第七章 訣別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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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已久的登山終於在秦陌的檔期空閑下來被提上日程,之前選購的用品陳牧聲打包弄好直接托運先行。
穆景奕雖然不是俱樂部的會員,也被秦陌邀請。傅君謙本已經拒絕前去,卻被秦陌抓住時機逮了個空當,無奈只好一起去玩玩。
很久未曾現身的洛城出乎意料的也加入此行,葉嵐有意無意的總覺得自己對洛城有股天生的抵觸感,還好分組他和洛城接觸並不多。
秦陌作為組織者,妥善的處理分組,倒也把許多關系分的巧妙,陳牧聲和葉嵐被秦陌強行拆開,讓陳牧聲咬牙切齒好久。
「這次去的差不多都是單身,就你們成雙成對,讓人看不下去。」秦陌這麽向葉嵐解釋。
作為從小到大相處的朋友,葉嵐當然知道秦陌的惡趣味,笑道「你家路雲你打算怎麽處理。」
「當然是和我分組了。」秦陌滿不在乎道。路雲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秦陌,眼裏卻像是知曉一切般的平靜。
最後的分組成了趙明銳、陳牧聲、秦陌、洛城還有其他一些人為A組,從山的南坡上山。而B組從北坡登山,有傅君謙、葉嵐,路雲,穆景奕等等。采取分組制,看哪一組先登上峰頂,輸的那一組要在為俱樂部買單一個月。
此行要登的山海拔在三千米左右,南面的風力比北面大,難度也更高,在去前整個隊裏都做個專業登山訓練,登山時也會有專業的登山選手隨行,以防出現安全問題。
一向勝負欲極高的秦陌,洛城,穆景奕,趙明銳都是興致滿滿。
在山下某家酒店暫住的他們都是分房睡,一時間大家都願意待在大廳裏聊天打牌,閑少有人回房休息。
秦陌作為東家自然拿出看家本領陪客,坐莊穩賺不賠。趙明銳出手大方膽量過人,不一會兒面前就贏了一座小山,輸的最慘的是葉嵐,幾乎都沒贏過,陳牧聲在一旁看不下去,扯下葉嵐幫他打牌,傅君謙一直是穩穩當當,不浮不躁。洛城下手準,贏的不狠但是積少成多,穆景奕輸是輸了,但是也算平穩。
陳牧聲一上場,秦陌連輸三把,洛城不禁開玩笑「來了個鎮住場子的。」
「他那是瞎貓遇到死耗子。」趙明銳喝口咖啡,潑冷水道。
「我倒是覺得牧聲是真人不露相。」秦陌一反常態的幫著陳牧聲說話。趙明銳一聽就挑眉,「哦?」
「不好意思,我豹子,歸我了。」秦陌大笑,得意的收起桌上那小金山,穆景奕在一旁搖頭,罵道「揮金如土啊,秦陌,你夠狠。」
陳牧聲抓住秦陌的手,道「慢點,我也是豹子,比你大一點。」
其他人看向陳牧聲的牌,一看果然正好壓住秦陌了,就在陳牧聲要去拿錢時,傅君謙略帶笑意的亮底牌,「不好意思,滿了。」
「我操,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還有沒有更大的!」秦陌整個人就狀態不好了,眼巴巴看著一座小金山入了傅君謙口袋。
這局牌當真是讓傅君謙的運氣來了,隨後他就一贏到底。秦陌當莊賠的厲害,第一個下場。洛城趙明銳在籌碼空了之後也相繼下場,倒是一開始輸的最厲害的葉嵐,也就是代開的陳牧聲後來倒追了不少回來,面對陳牧聲和傅君謙最後的終極一局,傅君謙卻在最關鍵時刻棄牌,兩人最終平分了當晚的贏款。
打完牌一部分人去唱歌,一部分睡覺,一部分吃飯,傅君謙累的有點難受,拒絕了秦陌他們唱歌的邀請,打算回房睡覺,卻在要回房的時候,看到路雲和趙明銳一起去了一樓的公共洗手間。
他們怎麽會認識,傅君謙好奇的隨他們一起去了。
「小雲,幾個月沒見了,怎麽樣。」
「趙總,我不想在他身邊,你把我要回去吧,我真的不想再被他折磨,他不是人。」
「小雲,別任性,秦陌雖然脾氣差了一點,人還不錯。當初之所以讓你跟著他,就是秦陌指名要你的。」
「不是的,趙總,我真的很怕他,他發起狂來就像要殺人,他有病您知道嗎,他心理不正常。」
傅君謙在外心裏一驚,秦陌雖說脾氣很臭,但可謂是能力超群的,是聽說他私底下對情人不是很好,但也不至於讓情人說他是個神經病吧。
當然傅君謙知道自己這樣偷聽不好,可是傅君謙一直都不明白,秦陌怎麽會玩一個和牧聲聲音一模一樣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經趙明銳的手轉給秦陌的。
趙明銳怎麽會搜羅一個和牧聲聲音一樣的人,他不會是戀弟情結,傅君謙自然是知道趙明銳對自己一片癡心,為什麽他會這樣做呢。
裏面傳來路雲祈求的聲音,趙明銳似乎是堅定了意志不願意讓他回去,不一會兒就逃也似的出來了。
傅君謙躲在側門的盆栽後面,看著趙明銳走後,路雲失魂落魄的從裏面走出來,不可否認,這個人樣貌是非常出色的,溫文爾雅的氣質,在娛樂圈裏也是小有名氣。
可是,被他們這樣轉手,就像是被操縱的木偶,傅君謙做生意,很少接觸這些環節,他對各種美色敬而遠之,當然不會像秦陌和趙明銳這般對各種誘惑無法抵抗。
說起美色,傅君謙突然想起來秦陌對牧聲的殷勤,包括今晚秦陌看牧聲那不一樣的眼神,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看的出來,秦陌對牧聲絕對是不單純。
就在傅君謙決定回房時,就見秦陌怒氣沖沖的從樓梯上下來,甩手就是給了路雲一巴掌,幸虧走廊上並沒有人,路雲還不算很尷尬。
「你給我老實點,別讓我生氣。」秦陌極具危險性的口氣超路雲說道,「最好是別在陳牧聲和趙明銳面前亂說話,知道嗎?」
路雲狼狽的低著頭,啞聲道「我知道。」聲音有些發顫了。
秦陌立刻面色轉暖,一把摟過路雲,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對嘛,這才乖。我就喜歡你這樣,回房等我,我去陪陪他們,晚點找你,房門不準再上鎖,要不然今晚我幹死你。」
傅君謙一臉覆雜的回房關住房門,秦陌的危險性比他預料的還要大。雖然只是對情人有些脾氣,可這種暴力的手法,似乎有些過分了。
「今晚的月亮真好。」葉嵐手牽著陳牧聲的手,兩人漫步在月光盈盈的林間,可能因為在山腳下,比在家裏要涼許多,陳牧聲脫下外套要套到葉嵐身上,卻被葉嵐不好意思的拒絕,說這樣搞得自己像個女孩似的。
陳牧聲最後是摟住葉嵐,兩人一起披著外套在林間走著,陳牧聲不禁開玩笑「這樣是不是很浪漫。」
「我只會覺得差心眼。」葉嵐低頭笑道。
陳牧聲哈哈的笑,摸摸頭不好意思。
「前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我總覺得你悶悶不樂。」葉嵐關心道,他從加拿大回來後就發覺陳牧聲像是變了一個人,整天板著臉,滿腹心事,雖然也會開玩笑惡作劇撒嬌,但是整個人就像是處於一種壓抑狀態。
「沒有啊,我那是做事太累了。」
「希望只是我的幻覺。」葉嵐無奈道。
「你家裏最近還好吧,弟弟有沒有再鬧。」陳牧聲想到葉嵐那個愛鬧事的弟弟問道。
「他回來後就乖了一點,不過私底下怎麽玩我也沒有攔著,我爸為我哥操心著,你知道我哥三十歲了還沒結婚呢。」
「於是讓你哥相親?」
「嗯,別人介紹了幾個不錯的,可惜我哥不喜歡。」葉嵐作無奈狀。
「會好的,等他遇到那個讓他停下腳步的人,他就停下來了。」牧聲收緊抱住葉嵐的手臂,這一絲涼意也不再那麽難耐。
「哪有你說的那麽容易。」
「所以就說你整天愛多想,快看看是不是白頭發都出來。」說完還用手去扒葉嵐的頭發,被葉嵐連忙止住。
「你很無聊。」
「逗你嘛。」陳牧聲面帶笑意,「明天你要小心。」
「我會的,牧聲,還有,謝謝你。」葉嵐靠在陳牧聲肩上笑道。
送葉嵐回房後,陳牧聲上樓回自己房間,途經傅君謙房門口,忍不住停下腳步,考慮了半天還是決定離開。
門卻被打開,傅君謙擡頭看是陳牧聲,「我正準備去找你,剛回來嗎?」
「剛送葉嵐回去。」陳牧聲說著有些尷尬。
「哦,能進來聊聊嗎?」
陳牧聲楞了一下,立刻點頭「好…好的。」
房間本該是雙人房的,可惜秦陌訂的太多,基本上就是一個人一間。陳牧聲儼然一副在自己臥室的樣子,一坐到沙發上就開始看電視。
傅君謙為他倒了一杯水。
「謝謝。」陳牧聲接過,不停的調換著電視臺。
「上次的事,我抱歉,不該說那麽重的話。」傅君謙先開口道歉。
陳牧聲放下遙控器,躊躇半響,開口「對不起,那晚我太激動,讓你惱火了。其實我該向你道歉才對。」
「不,我有錯在先。」
「我們難道要一直糾結於那天的事嗎?」陳牧聲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面帶微笑的說道。
「不,聽景奕說,你找到你媽媽了。」傅君謙試探的問道。
陳牧聲不禁想,穆景奕這嘴巴,真是管不住啊。
「嗯,不過沒相認,也許是時間已經過了這麽久,我也看開了。」
「你從T市回來後,就像變了一個人。」傅君謙伸手按住陳牧聲的雙肩,「你閉口不談你媽媽的事,心裏其實很不好過是不是。」
「怎麽會,她過的很好。」陳牧聲故作鎮定的說,卻不敢直視傅君謙。
「可你過的不好,她丟下你一個人留在趙家,那裏是你的孤島。」傅君謙沈著問道,「你不恨她嗎?」
「我……有什麽權利恨。」陳牧聲失魂落魄的開口,「她連讓我問她的時間都不給我,那個時候就像是天塌下來一樣,我每天熬,每天等,後來我清醒了,她不會回來了,我對她死心了,其實趙家對我不錯,我哥雖然霸道了一點,但是他真的為我好。」
「真的想開了?」傅君謙很了解陳牧聲,看起來嬉皮笑臉一副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樣子,其實心裏不知道裝著多少事,可是如果他不願意卸下偽裝,又何必去步步緊逼。
「嗯。」陳牧聲拍拍傅君謙的手,笑道「好兄弟,多謝你。」
「不用。」傅君謙溫柔的笑道,「明天上山不要太急躁,註意安全。」
「你和葉嵐一組,幫我照顧他一下,對了,這個送你。」陳牧聲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實木墜子,刻的是個男生。
傅君謙接過來一看,很精致的禮物,背面刻著“地久天長”,傅君謙心裏一跳,但是臉上的笑容很好的掩飾住了。
「很漂亮,哪裏買的。」
「嘿嘿,剛才在山下集市買的,看看我這個。」陳牧聲說著從手裏拿出來另外一個,居然和傅君謙手裏的這個雕像很像,翻過來上面刻著“哥們一生”。
陳牧聲把兩個雕像拿過來,手居然是可以扣在一起的,兩個木雕挽著手,儼然一副兄弟模樣,背面寫著「哥們一生,地久天長。」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個就想到你,地久天長,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分開。」陳牧聲撫摸著雕像,心裏不知在想著什麽,魂不守舍的問著,突然像是發覺自己說錯話似的,緊張道「我是說以後等你成家立業,或者是遇到真命天子,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能經常聚在一起。」
「世事難料,不過只要有心,距離不是問題。」傅君謙拿著那個木偶,欣慰道。
陳牧聲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傅君謙房間,連日來壓抑在自己心頭的事,好像突然開闊起來,陳牧聲心情不錯的準備回房,卻被醉酒的秦陌擋在房門口。
「回來了?你這麽晚去他房間做什麽?」秦陌瞇著眼問道。
「關你什麽事。」陳牧聲好整以暇的抱臂問道。
「當然管關的事,說好的地下情人,你可別忘了。」秦陌理所當然的笑道,陳牧聲知道和酒鬼爭執無益,想繞開他走人,卻被秦陌一把抓住手。
「你越是這樣我越喜歡。」秦陌順著就要吻他。陳牧聲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你最好馬上送開手,要不然我立刻喊人。」
秦陌挑眉,「你威脅我?」
「是你逼我的。」陳牧聲壓低聲音道,「路雲不是在這裏嗎,你要洩火找他去。」
「說起他,我倒覺得有件事更有意思,你要不要聽一聽。」秦陌頗有興趣的撩撥著陳牧聲的頭發,眼裏都是欲望。
「路雲挺像你的,你知道他第一個男人是誰,後來又伺候過誰。」秦陌笑道。
陳牧聲聽秦陌這麽說,心裏覺得有些古怪,路雲和他很像嗎?除了聲音,他們之間,應該不會有相似的地方。
「路雲是你大哥送給我的。」秦陌低聲在陳牧聲耳邊說「我和添祥一起玩過他。特別是添祥,他太愛你,連碰你都怕傷了你,其實他很愛玩SM,於是路雲成了很好的替代品,你不知道,在床上聽路雲被折磨的喘息和叫床聲,是對你多麽刺激的意淫。」
陳牧聲一把推開秦陌,心裏徒然升起一股惡寒,眼裏不掩厭惡的向後躲藏。他一寸寸摸著身後的墻。
「你大哥,是替路雲開苞的。真不知道他是以什麽心態上他的。」
陳牧聲捂住耳朵,吼道「你閉嘴閉嘴!」秦陌一把蒙住陳牧聲的嘴,在他耳邊笑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事嗎,你讓路雲怎麽見人,他那麽無辜,如果不是聲音像你,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命運。還有你大哥,你怎麽面對。乖一點,冷靜下來,寶貝。」
秦陌親密的抱緊陳牧聲,掏出鑰匙飛快的開門,剛進門就聽到有腳步聲過來,敲門聲後是穆景奕的聲音「牧聲,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說話呀,怎麽說,你自己決定。」秦陌不停的撩撥陳牧聲,笑道。
陳牧聲怒視他,平覆心情後開口「沒事,剛才嫌隔壁太吵了。」
穆景奕在門外一臉莫名其妙,他隔壁不就是他的房間嗎,難道房間隔音效果不好?他不過是在看劇本聽聽歌啊。不自然的輕咳,穆景奕道「哦哦,那你早點休息吧。」
「你非要每次把一切處理的這麽暧昧嗎?」陳牧聲一臉不悅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不為我正名,讓我做你男朋友我們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stop!你別亂說話,是你不懷好意的接近我,我並不想這樣見面,還有,別故意詆毀我哥,至於路雲,錯的是你們這些心理有問題的人,他何其無辜。」陳牧聲冷冷道,「再有,你該正視一下你的行為態度,我和葉嵐是戀人,你怎麽好意思搶好朋友的戀人。」
「想不到牧聲你口才這麽好,首先你們只是情侶關系,就算結婚了也不妨礙我的正當追求你,其次,如果你們感情堅定,我又能破壞什麽。然後,你難道不知道,沒有拆不散的情人,只有不夠勢力的對手。你的誘惑太多,我都要替葉嵐捏把汗。」
「話說完了?你可以走了,明天登山我需要足夠的體力。」陳牧聲不悅的說。
秦陌笑道「吻我一下,我就走。」
「你……」陳牧聲氣結。
「那我主動吧。」秦陌低下頭閉上眼輕輕在陳牧聲嘴上親了一下,格外的小心翼翼。那種情緒讓陳牧聲為之一楞。
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蔓延開來,陳牧聲心裏一緊。
「難道你真的……」
「傻瓜。」秦陌輕笑,伸手捧住陳牧聲的臉,「你還懷疑嗎,我對你,可是很認真的。」
陳牧聲瞬間覺得自己的臉變得火熱,他推著秦陌往門口走,「你喝多了,快回去睡一覺。」
直到秦陌別扭的走了,陳牧聲還覺得氣氛不對,喃喃道「一定是他喝多了,怎麽可能。」
秦陌是認真的?這絕對不能。也絕對不行,陳牧聲懊惱砸床。
第二天早上,陳牧聲那一組先出發,從南面上山。而酒店就在北面不遠,所以葉嵐一組出發較晚。臨走前,葉嵐送了好久,秦陌都忍不住調侃「這是要十八相送嗎?」
葉嵐白了他一眼,提醒陳牧聲道「你路上小心。」
陳牧聲連連點頭,囑咐他也是。
一行人的裝備以極快的速度分配好,來的專業人員都是熟練工。
「現在你們身上都有一套求生裝備,記住,水和食物要保管好。有事就呼叫我們,我們會尾隨你們上去。」
說完,他們立刻四散開來,趙明銳一馬當先,跑的最快,山下的樹林密集,還有不少陷阱,陳牧聲有幾次都差點掉進去,還好有驚無險的躲開,秦陌在一旁跟著他,仿佛很樂意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洛城最近看秦陌對陳牧聲古怪的很,一路上留心著他們的交談,發覺秦陌對陳牧聲還真是上心了。
不過礙於此番有趙明銳在,秦陌言語裏夾帶一些關心,並沒有說特別出格的話。
這邊葉嵐有過登山經驗,一路爬的極快,傅君謙和穆景奕試彼此為勁敵,當然是步步緊逼,路雲雖然是個明星,確實有武功底子,不落他們分毫。
這樣說來他們這組在北坡確實占了不少優勢,很快便爬到中段,連登山員都打趣說可以媲美專業。
南坡較為兇險的極陵峰風力甚大,一直領先的趙明銳在這裏都沒有得到優勢,花了很久才趁風勢弱下來爬上去了。
洛城尾隨者一起往上奮力,回頭看身後,竟然沒看到陳牧聲和秦陌兩人,想來他們應該在一起,洛城也沒管,先沖過了峰頂。
可能是之前太多順利,北坡過了中段,就發生了極其巨大的地理變化,陡峭的山壁縱橫延綿,無奈葉嵐只能從一條極為窄小的石板路上山,窄道設計的只能容一人通過,所以大家相輔相持,到也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只是回頭一看身下有雲霧繚繞,有恐高癥的人還真是吃不消。
話說這落後的陳牧聲和秦陌兩個人,算是灰頭土臉的從坑裏爬出來了,秦陌也不惱怒,和陳牧聲挨在地上歇了半天,苦笑「你說你非要拖著我一起進坑,現在都不知道他們有多遠了,呼叫器也掉坑裏了。」
「聯系不到他們上山很危險,看來我們要下山才行。」秦陌邊說邊準備起身。
「我下去拿上來。」陳牧聲說完就準備再跳下去,被秦陌連忙拖住,「你以為爬這個坑很容易嗎,再跳下去上來就難了。」
「誰沒事在這裏挖這麽多坑。」陳牧聲憤怒的踢腳下的石子,秦陌輕笑,「下山吧,趁早,再不下去,今天我們就登不上去了。」
「不下,我就這樣上去。」
「你說什麽?」秦陌拉住陳牧聲,「你沒聽到剛才別人說的話嗎,你這樣上去很危險的。」
「怎麽?怕了?」陳牧聲挑眉「你不是一向自詡膽大包天嗎?」
「你挑釁我?」秦陌抱臂,「被心上人這麽說,我可真的不能接受啊。」
陳牧聲受不了他這一套,一個轉身,飛快向上跑去,掉下裝備,身體果然輕了很多,陳牧聲沒一會兒就跑不見了。
秦陌連忙大聲道「牧聲,你慢點,這裏隨時有危險。」邊說邊朝陳牧聲追去。
趙明銳和洛城並肩而上,他們正走在一片針樹林,隱約而來的寒氣,已經昭示山上的溫度在逐步下降。
「牧聲呢,怎麽這麽久還沒上來。」趙明銳皺眉問。
「可能和秦陌一起掉隊了。」洛城回道。
「如果出問題了,應該會和山下那批人聯絡,我們還是快點上去吧,希望在天黑前到峰頂。」趙明銳笑道,「加油!」說完兩人再接再厲而上。
葉嵐他們也進入針葉林,順勢而來的風讓他們口幹舌燥,穆景奕提議歇下來喝口水,路雲似乎是比較卻生,一直和他們保持距離,一副自我保護的樣子。
傅君謙還記得昨夜聽到的對話,也不知道後來秦陌是不是又做了什麽過分的事,發覺路雲的精神一直不是那麽好。
「先喝水補充體力,記得加衣服,再往上只會越來越冷。」傅君謙坐到路雲身邊提醒。
路雲看了他一眼,沈默的喝水,突然他開口問傅君謙,「你也是來找陳牧聲的影子嗎?」
他的話讓傅君謙有些詫異,「雖然你們聲音一樣,可是相差很大。」
「只要有一個相似的地方就夠了。」路雲似笑而非,「不過傅總,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好人總會有好報。」
說完,路雲拿出外套加到身上,一個人先上路了。
葉嵐走過來,「他看起來有點孤僻。」
「可能是和我們都不太熟。」傅君謙尋思著為他找借口,他當然明白路雲第一句話的意思,也許他因為牧聲已經得到了很多,同時也失去了很多。
陳牧聲有些受不了這樣刺骨的寒冷,連忙搓著自己的肩。秦陌在一旁伸出手,將他摟進懷裏,「這樣下去不行,撐不到峰頂就會被凍死。」
陳牧聲也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我們現在該道走旅客登山的路線,會不會好點。」
秦陌四處環望,「恐怕這裏不好改道,看來最好的方法還是下山。」
「爬了三分之二,我真不想放棄。」陳牧聲十分挫敗的說,隨即蹲到地上,秦陌俯下身揉揉他的頭發,「我們繼續上爬,會有很多不可預料的危險,大不了以後再來,如果你大哥他們峰頂了,我們也不算輸。」
想不到這個時候會是秦陌安慰自己,換作是以前,陳牧聲絕對不能想象這種事。
思想掙紮了半響,陳牧聲只能妥協,和秦陌一起下山。
趙明銳作為第一個登上峰頂的人,確實歡呼雀躍了一陣,洛城因為在後面歇腳耽擱了時間落後了一會,路雲第三個來,趙明銳欣喜的稱讚了好長時間。
葉嵐傅君謙穆景奕不慌不忙的來,洛城笑道「你們真是興致好。」
傅君謙四處張望,發現沒看到秦陌和陳牧聲,緊張道「他們還在後面?」
「在中段就掉隊了,說的也是,怎麽還沒來,等會,我給隊長他們聯絡。」趙明銳說著就打開了通訊儀。
「餵餵,請問秦陌和陳牧聲下山了沒有?」
「什麽,在陷阱裏發現了他們的裝備?人呢?」
傅君謙葉嵐的心裏突然一緊,他們兩個莫非出事了。
「馬上從山下開始拉網檢查,我從山上搜下去。隨時保持聯絡。」
「怎麽了?」傅君謙緊張道。
「他們說在山下的陷阱裏看到了他們兩個的裝備,但是人沒看到,失去聯絡。這樣吧,你們幾個人趕快去酒店裏休息,我去找他們,等會帶他們下山,你們明天再趕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傅君謙背起包,自告奮勇。葉嵐也收拾東西準備一起去,其他人也紛紛開口。
「不用了,你們都下去了,萬一把問題搞嚴重了就不好了。你們都在這裏,我去找,等會聯絡。」說完趙明銳就走了。
傅君謙心想趙明銳的話有道理,只得領著大家去山頂的一家預訂好的酒店休息。
「我沿著針樹林在找,但是沒看到人。」趙明銳對著對講機喊到「他們難道又掉到什麽陷阱裏去了?」
「牧聲!秦陌!你們在哪裏?回答我!」趙明銳大聲喊到。邊跑邊拉住樹,怕腳底打滑。
一陣劇烈的頭痛後,陳牧聲悠悠轉醒,擡頭一看,一片昏暗,陳牧聲一驚,喊到「這裏是哪裏?」
剛才他和秦陌下山,好像是迷路了,在一片林子裏出不去,到處都是走過的路,像是鬼打墻,他一著急往下跑,結果腳底打滑,從偏坡山滾下,記得那個時候耳邊還有秦陌著急的聲音。
耳邊一陣腳步聲,嚇的陳牧聲跳腳,轉身大吼,「什麽人。」
秦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很是無奈。
「睡醒了?」
「嗯。」陳牧聲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是不是睡過頭了。」
外面似乎要天黑了,陳牧聲發覺他們這是在一個山洞裏?這是武俠片嗎,又是陷阱又是山洞,就只差一本武林秘籍了。陳牧聲在心裏詬病。
「外面在下雨,沒辦法,我只能把你拖到這裏。」其實秦陌是一步步抱著陳牧聲進來的,當然他不會告訴陳牧聲。
「下雨?」陳牧聲心想,天氣預報不是說這一個星期都是好天氣嗎,怎麽倒黴事都遇上了。
秦陌當然看出了他的心事,無奈道「十裏一片天,何況山區的天氣本來就變幻莫測。」
「那我們怎麽辦?」陳牧聲探頭看向外面,可能是樹林太密,察覺不到雨很大,但是下雨的時候下山是件極為不明智的事。
「先在這裏避雨,至少可以少挨凍,我們一直不出現,他們會派人找我們。」秦陌分析道。
看陳牧聲奄奄一息,秦陌溫柔的問「你餓不餓?」
陳牧聲委屈的縮成一團,在山洞裏又冷又黑,他當然餓了,可是他們的食物都掉了。
「給你。」秦陌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來一包餅幹給陳牧聲。
陳牧聲看著,「你吃了嗎?」
「吃了,要不然也不會那麽好心給你。」秦陌調笑道。
「我們一人一半吧,我不信你的話,別讓我心理負擔太重。」陳牧聲說完就狼吞虎咽的吃下來半包餅幹,對於一天沒吃東西又消耗不少體力的他來說,這餅幹效果真不大,可再這樣的環境裏,秦陌能拿出餅幹已經很不容易。
「靠到我這邊來,我抱著你就不會那麽冷。」說實話,秦陌也在發顫了,這山洞雖說可以避雨,但那股陰寒的氣氛讓人心裏發麻。他覺得自己好似置身冰窖,全身越來越冷。
「不用,我這樣就可以。」陳牧聲躲避著。
「你哪裏我沒摸過,別扭什麽。」秦陌一把扯過陳牧聲,把他抱在懷裏,兩個人依偎著,果然那股寒意好了很多。
秦陌低著頭,緊緊抱著陳牧聲,黑暗裏兩人雖然都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是秦陌能從陳牧聲那強烈的心跳中感受到,他的緊張,秦陌不由得惡作劇般親吻著陳牧聲的臉。
兩人的心跳急促加劇,陳牧聲乖乖的窩在秦陌懷裏,黑夜裏偷偷的握緊了雙手,仿佛在極力忍耐。
傅君謙不顧洛城的阻攔,穿上雨衣,拿著手電筒和雨傘就下山了,葉嵐在後面追著,著急道「君謙,現在下雨很危險,你這樣貿然去搞不好弄巧成拙。」
「葉嵐,你快回去,別說了,我不能再等他們的消息,牧聲和秦陌單獨相處我說什麽也不放心,你在這裏等我的消息。」說完傅君謙頭也不回的離開。
趙明銳懊惱的扔掉手裏的傘,大吼道「陳牧聲,你他媽給我出來,你去哪裏了!去哪裏了!」可是空曠的山野裏,沒有一點回應,趙明銳已經請求家裏報警,他們沿著山腳向山上盤查,可是雨越下越大,很多路不能走,極大幹擾了他們的搜查。
趙明銳開始後悔一開始的粗心大意,如果在最開始發現他們掉隊了就回頭找,而不是一心往上爬,是不是現在也不必這麽寢食難安。
這時呼叫器響起,趙明銳以為會是好消息,立馬接聽,「是不是找到他們了。」
「趙總,君謙他一個人下山找牧聲了,我們都攔不住他。」葉嵐急切的說著,趙明銳真是恨不得砸了手裏的這玩意,他深吸一口氣,勸慰著「你別急,我們這邊加了不少人手,君謙我們來聯絡。」
番外 秦陌的一世愛恨
有一種感情,經過歲月沈定,它有兩種極端,極愛和極恨。
秦陌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陳牧聲是因為他母親,那個看似懦弱卻手段高明的女人,秦陌第一眼見到就厭惡,而她那個兒子,間接成為了秦陌的發洩工具,秦陌每次揍陳牧聲都覺得像是在報覆他母親。
秦陌本該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他的父母相親相愛,可這一切都被那個女人打破,他不知廉恥的爬上了他爸爸的床。秦陌親眼所見,一生難忘,那兩具交纏的身體讓他陷入噩夢。
但是他沒有揭發出來,秦陌總是罵陳牧聲是個野種,因為他覺得也許連他媽都不知道肚子裏懷的是誰的,有時秦陌會想,也許陳牧聲是自己的弟弟呢。
無論是討厭一個人,還是愛一個人,你的視線總會圍著這個人打轉,秦陌就是這樣,他的世界裏,陳牧聲總是占據那一個位置。
後來陳牧聲認回了他的親生父親,秦陌腦裏的那些遐想也破碎,這個人並不是他弟弟呢,秦陌也不知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不過欺負他的機會少了。
他們都搬家了,但顯然他們還在一所中學。秦陌在學生中孤立著陳牧聲,可惜傅君謙的存在讓他的計劃折扣了很多。
高中畢業,陳牧聲出國了,很多人都走了。秦陌被培養成為一個很好的富二代,他和趙明銳,雲李,榮添祥這些人一樣,追求肉體的歡愉大過精神。
第一次見到路雲,是在保齡球室,路雲每次撿球露出來的腰身格外勾人,秦陌對他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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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景奕雖然不是俱樂部的會員,也被秦陌邀請。傅君謙本已經拒絕前去,卻被秦陌抓住時機逮了個空當,無奈只好一起去玩玩。
很久未曾現身的洛城出乎意料的也加入此行,葉嵐有意無意的總覺得自己對洛城有股天生的抵觸感,還好分組他和洛城接觸並不多。
秦陌作為組織者,妥善的處理分組,倒也把許多關系分的巧妙,陳牧聲和葉嵐被秦陌強行拆開,讓陳牧聲咬牙切齒好久。
「這次去的差不多都是單身,就你們成雙成對,讓人看不下去。」秦陌這麽向葉嵐解釋。
作為從小到大相處的朋友,葉嵐當然知道秦陌的惡趣味,笑道「你家路雲你打算怎麽處理。」
「當然是和我分組了。」秦陌滿不在乎道。路雲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秦陌,眼裏卻像是知曉一切般的平靜。
最後的分組成了趙明銳、陳牧聲、秦陌、洛城還有其他一些人為A組,從山的南坡上山。而B組從北坡登山,有傅君謙、葉嵐,路雲,穆景奕等等。采取分組制,看哪一組先登上峰頂,輸的那一組要在為俱樂部買單一個月。
此行要登的山海拔在三千米左右,南面的風力比北面大,難度也更高,在去前整個隊裏都做個專業登山訓練,登山時也會有專業的登山選手隨行,以防出現安全問題。
一向勝負欲極高的秦陌,洛城,穆景奕,趙明銳都是興致滿滿。
在山下某家酒店暫住的他們都是分房睡,一時間大家都願意待在大廳裏聊天打牌,閑少有人回房休息。
秦陌作為東家自然拿出看家本領陪客,坐莊穩賺不賠。趙明銳出手大方膽量過人,不一會兒面前就贏了一座小山,輸的最慘的是葉嵐,幾乎都沒贏過,陳牧聲在一旁看不下去,扯下葉嵐幫他打牌,傅君謙一直是穩穩當當,不浮不躁。洛城下手準,贏的不狠但是積少成多,穆景奕輸是輸了,但是也算平穩。
陳牧聲一上場,秦陌連輸三把,洛城不禁開玩笑「來了個鎮住場子的。」
「他那是瞎貓遇到死耗子。」趙明銳喝口咖啡,潑冷水道。
「我倒是覺得牧聲是真人不露相。」秦陌一反常態的幫著陳牧聲說話。趙明銳一聽就挑眉,「哦?」
「不好意思,我豹子,歸我了。」秦陌大笑,得意的收起桌上那小金山,穆景奕在一旁搖頭,罵道「揮金如土啊,秦陌,你夠狠。」
陳牧聲抓住秦陌的手,道「慢點,我也是豹子,比你大一點。」
其他人看向陳牧聲的牌,一看果然正好壓住秦陌了,就在陳牧聲要去拿錢時,傅君謙略帶笑意的亮底牌,「不好意思,滿了。」
「我操,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還有沒有更大的!」秦陌整個人就狀態不好了,眼巴巴看著一座小金山入了傅君謙口袋。
這局牌當真是讓傅君謙的運氣來了,隨後他就一贏到底。秦陌當莊賠的厲害,第一個下場。洛城趙明銳在籌碼空了之後也相繼下場,倒是一開始輸的最厲害的葉嵐,也就是代開的陳牧聲後來倒追了不少回來,面對陳牧聲和傅君謙最後的終極一局,傅君謙卻在最關鍵時刻棄牌,兩人最終平分了當晚的贏款。
打完牌一部分人去唱歌,一部分睡覺,一部分吃飯,傅君謙累的有點難受,拒絕了秦陌他們唱歌的邀請,打算回房睡覺,卻在要回房的時候,看到路雲和趙明銳一起去了一樓的公共洗手間。
他們怎麽會認識,傅君謙好奇的隨他們一起去了。
「小雲,幾個月沒見了,怎麽樣。」
「趙總,我不想在他身邊,你把我要回去吧,我真的不想再被他折磨,他不是人。」
「小雲,別任性,秦陌雖然脾氣差了一點,人還不錯。當初之所以讓你跟著他,就是秦陌指名要你的。」
「不是的,趙總,我真的很怕他,他發起狂來就像要殺人,他有病您知道嗎,他心理不正常。」
傅君謙在外心裏一驚,秦陌雖說脾氣很臭,但可謂是能力超群的,是聽說他私底下對情人不是很好,但也不至於讓情人說他是個神經病吧。
當然傅君謙知道自己這樣偷聽不好,可是傅君謙一直都不明白,秦陌怎麽會玩一個和牧聲聲音一模一樣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經趙明銳的手轉給秦陌的。
趙明銳怎麽會搜羅一個和牧聲聲音一樣的人,他不會是戀弟情結,傅君謙自然是知道趙明銳對自己一片癡心,為什麽他會這樣做呢。
裏面傳來路雲祈求的聲音,趙明銳似乎是堅定了意志不願意讓他回去,不一會兒就逃也似的出來了。
傅君謙躲在側門的盆栽後面,看著趙明銳走後,路雲失魂落魄的從裏面走出來,不可否認,這個人樣貌是非常出色的,溫文爾雅的氣質,在娛樂圈裏也是小有名氣。
可是,被他們這樣轉手,就像是被操縱的木偶,傅君謙做生意,很少接觸這些環節,他對各種美色敬而遠之,當然不會像秦陌和趙明銳這般對各種誘惑無法抵抗。
說起美色,傅君謙突然想起來秦陌對牧聲的殷勤,包括今晚秦陌看牧聲那不一樣的眼神,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看的出來,秦陌對牧聲絕對是不單純。
就在傅君謙決定回房時,就見秦陌怒氣沖沖的從樓梯上下來,甩手就是給了路雲一巴掌,幸虧走廊上並沒有人,路雲還不算很尷尬。
「你給我老實點,別讓我生氣。」秦陌極具危險性的口氣超路雲說道,「最好是別在陳牧聲和趙明銳面前亂說話,知道嗎?」
路雲狼狽的低著頭,啞聲道「我知道。」聲音有些發顫了。
秦陌立刻面色轉暖,一把摟過路雲,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對嘛,這才乖。我就喜歡你這樣,回房等我,我去陪陪他們,晚點找你,房門不準再上鎖,要不然今晚我幹死你。」
傅君謙一臉覆雜的回房關住房門,秦陌的危險性比他預料的還要大。雖然只是對情人有些脾氣,可這種暴力的手法,似乎有些過分了。
「今晚的月亮真好。」葉嵐手牽著陳牧聲的手,兩人漫步在月光盈盈的林間,可能因為在山腳下,比在家裏要涼許多,陳牧聲脫下外套要套到葉嵐身上,卻被葉嵐不好意思的拒絕,說這樣搞得自己像個女孩似的。
陳牧聲最後是摟住葉嵐,兩人一起披著外套在林間走著,陳牧聲不禁開玩笑「這樣是不是很浪漫。」
「我只會覺得差心眼。」葉嵐低頭笑道。
陳牧聲哈哈的笑,摸摸頭不好意思。
「前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我總覺得你悶悶不樂。」葉嵐關心道,他從加拿大回來後就發覺陳牧聲像是變了一個人,整天板著臉,滿腹心事,雖然也會開玩笑惡作劇撒嬌,但是整個人就像是處於一種壓抑狀態。
「沒有啊,我那是做事太累了。」
「希望只是我的幻覺。」葉嵐無奈道。
「你家裏最近還好吧,弟弟有沒有再鬧。」陳牧聲想到葉嵐那個愛鬧事的弟弟問道。
「他回來後就乖了一點,不過私底下怎麽玩我也沒有攔著,我爸為我哥操心著,你知道我哥三十歲了還沒結婚呢。」
「於是讓你哥相親?」
「嗯,別人介紹了幾個不錯的,可惜我哥不喜歡。」葉嵐作無奈狀。
「會好的,等他遇到那個讓他停下腳步的人,他就停下來了。」牧聲收緊抱住葉嵐的手臂,這一絲涼意也不再那麽難耐。
「哪有你說的那麽容易。」
「所以就說你整天愛多想,快看看是不是白頭發都出來。」說完還用手去扒葉嵐的頭發,被葉嵐連忙止住。
「你很無聊。」
「逗你嘛。」陳牧聲面帶笑意,「明天你要小心。」
「我會的,牧聲,還有,謝謝你。」葉嵐靠在陳牧聲肩上笑道。
送葉嵐回房後,陳牧聲上樓回自己房間,途經傅君謙房門口,忍不住停下腳步,考慮了半天還是決定離開。
門卻被打開,傅君謙擡頭看是陳牧聲,「我正準備去找你,剛回來嗎?」
「剛送葉嵐回去。」陳牧聲說著有些尷尬。
「哦,能進來聊聊嗎?」
陳牧聲楞了一下,立刻點頭「好…好的。」
房間本該是雙人房的,可惜秦陌訂的太多,基本上就是一個人一間。陳牧聲儼然一副在自己臥室的樣子,一坐到沙發上就開始看電視。
傅君謙為他倒了一杯水。
「謝謝。」陳牧聲接過,不停的調換著電視臺。
「上次的事,我抱歉,不該說那麽重的話。」傅君謙先開口道歉。
陳牧聲放下遙控器,躊躇半響,開口「對不起,那晚我太激動,讓你惱火了。其實我該向你道歉才對。」
「不,我有錯在先。」
「我們難道要一直糾結於那天的事嗎?」陳牧聲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面帶微笑的說道。
「不,聽景奕說,你找到你媽媽了。」傅君謙試探的問道。
陳牧聲不禁想,穆景奕這嘴巴,真是管不住啊。
「嗯,不過沒相認,也許是時間已經過了這麽久,我也看開了。」
「你從T市回來後,就像變了一個人。」傅君謙伸手按住陳牧聲的雙肩,「你閉口不談你媽媽的事,心裏其實很不好過是不是。」
「怎麽會,她過的很好。」陳牧聲故作鎮定的說,卻不敢直視傅君謙。
「可你過的不好,她丟下你一個人留在趙家,那裏是你的孤島。」傅君謙沈著問道,「你不恨她嗎?」
「我……有什麽權利恨。」陳牧聲失魂落魄的開口,「她連讓我問她的時間都不給我,那個時候就像是天塌下來一樣,我每天熬,每天等,後來我清醒了,她不會回來了,我對她死心了,其實趙家對我不錯,我哥雖然霸道了一點,但是他真的為我好。」
「真的想開了?」傅君謙很了解陳牧聲,看起來嬉皮笑臉一副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樣子,其實心裏不知道裝著多少事,可是如果他不願意卸下偽裝,又何必去步步緊逼。
「嗯。」陳牧聲拍拍傅君謙的手,笑道「好兄弟,多謝你。」
「不用。」傅君謙溫柔的笑道,「明天上山不要太急躁,註意安全。」
「你和葉嵐一組,幫我照顧他一下,對了,這個送你。」陳牧聲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實木墜子,刻的是個男生。
傅君謙接過來一看,很精致的禮物,背面刻著“地久天長”,傅君謙心裏一跳,但是臉上的笑容很好的掩飾住了。
「很漂亮,哪裏買的。」
「嘿嘿,剛才在山下集市買的,看看我這個。」陳牧聲說著從手裏拿出來另外一個,居然和傅君謙手裏的這個雕像很像,翻過來上面刻著“哥們一生”。
陳牧聲把兩個雕像拿過來,手居然是可以扣在一起的,兩個木雕挽著手,儼然一副兄弟模樣,背面寫著「哥們一生,地久天長。」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個就想到你,地久天長,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分開。」陳牧聲撫摸著雕像,心裏不知在想著什麽,魂不守舍的問著,突然像是發覺自己說錯話似的,緊張道「我是說以後等你成家立業,或者是遇到真命天子,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能經常聚在一起。」
「世事難料,不過只要有心,距離不是問題。」傅君謙拿著那個木偶,欣慰道。
陳牧聲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傅君謙房間,連日來壓抑在自己心頭的事,好像突然開闊起來,陳牧聲心情不錯的準備回房,卻被醉酒的秦陌擋在房門口。
「回來了?你這麽晚去他房間做什麽?」秦陌瞇著眼問道。
「關你什麽事。」陳牧聲好整以暇的抱臂問道。
「當然管關的事,說好的地下情人,你可別忘了。」秦陌理所當然的笑道,陳牧聲知道和酒鬼爭執無益,想繞開他走人,卻被秦陌一把抓住手。
「你越是這樣我越喜歡。」秦陌順著就要吻他。陳牧聲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你最好馬上送開手,要不然我立刻喊人。」
秦陌挑眉,「你威脅我?」
「是你逼我的。」陳牧聲壓低聲音道,「路雲不是在這裏嗎,你要洩火找他去。」
「說起他,我倒覺得有件事更有意思,你要不要聽一聽。」秦陌頗有興趣的撩撥著陳牧聲的頭發,眼裏都是欲望。
「路雲挺像你的,你知道他第一個男人是誰,後來又伺候過誰。」秦陌笑道。
陳牧聲聽秦陌這麽說,心裏覺得有些古怪,路雲和他很像嗎?除了聲音,他們之間,應該不會有相似的地方。
「路雲是你大哥送給我的。」秦陌低聲在陳牧聲耳邊說「我和添祥一起玩過他。特別是添祥,他太愛你,連碰你都怕傷了你,其實他很愛玩SM,於是路雲成了很好的替代品,你不知道,在床上聽路雲被折磨的喘息和叫床聲,是對你多麽刺激的意淫。」
陳牧聲一把推開秦陌,心裏徒然升起一股惡寒,眼裏不掩厭惡的向後躲藏。他一寸寸摸著身後的墻。
「你大哥,是替路雲開苞的。真不知道他是以什麽心態上他的。」
陳牧聲捂住耳朵,吼道「你閉嘴閉嘴!」秦陌一把蒙住陳牧聲的嘴,在他耳邊笑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事嗎,你讓路雲怎麽見人,他那麽無辜,如果不是聲音像你,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命運。還有你大哥,你怎麽面對。乖一點,冷靜下來,寶貝。」
秦陌親密的抱緊陳牧聲,掏出鑰匙飛快的開門,剛進門就聽到有腳步聲過來,敲門聲後是穆景奕的聲音「牧聲,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說話呀,怎麽說,你自己決定。」秦陌不停的撩撥陳牧聲,笑道。
陳牧聲怒視他,平覆心情後開口「沒事,剛才嫌隔壁太吵了。」
穆景奕在門外一臉莫名其妙,他隔壁不就是他的房間嗎,難道房間隔音效果不好?他不過是在看劇本聽聽歌啊。不自然的輕咳,穆景奕道「哦哦,那你早點休息吧。」
「你非要每次把一切處理的這麽暧昧嗎?」陳牧聲一臉不悅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不為我正名,讓我做你男朋友我們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stop!你別亂說話,是你不懷好意的接近我,我並不想這樣見面,還有,別故意詆毀我哥,至於路雲,錯的是你們這些心理有問題的人,他何其無辜。」陳牧聲冷冷道,「再有,你該正視一下你的行為態度,我和葉嵐是戀人,你怎麽好意思搶好朋友的戀人。」
「想不到牧聲你口才這麽好,首先你們只是情侶關系,就算結婚了也不妨礙我的正當追求你,其次,如果你們感情堅定,我又能破壞什麽。然後,你難道不知道,沒有拆不散的情人,只有不夠勢力的對手。你的誘惑太多,我都要替葉嵐捏把汗。」
「話說完了?你可以走了,明天登山我需要足夠的體力。」陳牧聲不悅的說。
秦陌笑道「吻我一下,我就走。」
「你……」陳牧聲氣結。
「那我主動吧。」秦陌低下頭閉上眼輕輕在陳牧聲嘴上親了一下,格外的小心翼翼。那種情緒讓陳牧聲為之一楞。
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蔓延開來,陳牧聲心裏一緊。
「難道你真的……」
「傻瓜。」秦陌輕笑,伸手捧住陳牧聲的臉,「你還懷疑嗎,我對你,可是很認真的。」
陳牧聲瞬間覺得自己的臉變得火熱,他推著秦陌往門口走,「你喝多了,快回去睡一覺。」
直到秦陌別扭的走了,陳牧聲還覺得氣氛不對,喃喃道「一定是他喝多了,怎麽可能。」
秦陌是認真的?這絕對不能。也絕對不行,陳牧聲懊惱砸床。
第二天早上,陳牧聲那一組先出發,從南面上山。而酒店就在北面不遠,所以葉嵐一組出發較晚。臨走前,葉嵐送了好久,秦陌都忍不住調侃「這是要十八相送嗎?」
葉嵐白了他一眼,提醒陳牧聲道「你路上小心。」
陳牧聲連連點頭,囑咐他也是。
一行人的裝備以極快的速度分配好,來的專業人員都是熟練工。
「現在你們身上都有一套求生裝備,記住,水和食物要保管好。有事就呼叫我們,我們會尾隨你們上去。」
說完,他們立刻四散開來,趙明銳一馬當先,跑的最快,山下的樹林密集,還有不少陷阱,陳牧聲有幾次都差點掉進去,還好有驚無險的躲開,秦陌在一旁跟著他,仿佛很樂意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洛城最近看秦陌對陳牧聲古怪的很,一路上留心著他們的交談,發覺秦陌對陳牧聲還真是上心了。
不過礙於此番有趙明銳在,秦陌言語裏夾帶一些關心,並沒有說特別出格的話。
這邊葉嵐有過登山經驗,一路爬的極快,傅君謙和穆景奕試彼此為勁敵,當然是步步緊逼,路雲雖然是個明星,確實有武功底子,不落他們分毫。
這樣說來他們這組在北坡確實占了不少優勢,很快便爬到中段,連登山員都打趣說可以媲美專業。
南坡較為兇險的極陵峰風力甚大,一直領先的趙明銳在這裏都沒有得到優勢,花了很久才趁風勢弱下來爬上去了。
洛城尾隨者一起往上奮力,回頭看身後,竟然沒看到陳牧聲和秦陌兩人,想來他們應該在一起,洛城也沒管,先沖過了峰頂。
可能是之前太多順利,北坡過了中段,就發生了極其巨大的地理變化,陡峭的山壁縱橫延綿,無奈葉嵐只能從一條極為窄小的石板路上山,窄道設計的只能容一人通過,所以大家相輔相持,到也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只是回頭一看身下有雲霧繚繞,有恐高癥的人還真是吃不消。
話說這落後的陳牧聲和秦陌兩個人,算是灰頭土臉的從坑裏爬出來了,秦陌也不惱怒,和陳牧聲挨在地上歇了半天,苦笑「你說你非要拖著我一起進坑,現在都不知道他們有多遠了,呼叫器也掉坑裏了。」
「聯系不到他們上山很危險,看來我們要下山才行。」秦陌邊說邊準備起身。
「我下去拿上來。」陳牧聲說完就準備再跳下去,被秦陌連忙拖住,「你以為爬這個坑很容易嗎,再跳下去上來就難了。」
「誰沒事在這裏挖這麽多坑。」陳牧聲憤怒的踢腳下的石子,秦陌輕笑,「下山吧,趁早,再不下去,今天我們就登不上去了。」
「不下,我就這樣上去。」
「你說什麽?」秦陌拉住陳牧聲,「你沒聽到剛才別人說的話嗎,你這樣上去很危險的。」
「怎麽?怕了?」陳牧聲挑眉「你不是一向自詡膽大包天嗎?」
「你挑釁我?」秦陌抱臂,「被心上人這麽說,我可真的不能接受啊。」
陳牧聲受不了他這一套,一個轉身,飛快向上跑去,掉下裝備,身體果然輕了很多,陳牧聲沒一會兒就跑不見了。
秦陌連忙大聲道「牧聲,你慢點,這裏隨時有危險。」邊說邊朝陳牧聲追去。
趙明銳和洛城並肩而上,他們正走在一片針樹林,隱約而來的寒氣,已經昭示山上的溫度在逐步下降。
「牧聲呢,怎麽這麽久還沒上來。」趙明銳皺眉問。
「可能和秦陌一起掉隊了。」洛城回道。
「如果出問題了,應該會和山下那批人聯絡,我們還是快點上去吧,希望在天黑前到峰頂。」趙明銳笑道,「加油!」說完兩人再接再厲而上。
葉嵐他們也進入針葉林,順勢而來的風讓他們口幹舌燥,穆景奕提議歇下來喝口水,路雲似乎是比較卻生,一直和他們保持距離,一副自我保護的樣子。
傅君謙還記得昨夜聽到的對話,也不知道後來秦陌是不是又做了什麽過分的事,發覺路雲的精神一直不是那麽好。
「先喝水補充體力,記得加衣服,再往上只會越來越冷。」傅君謙坐到路雲身邊提醒。
路雲看了他一眼,沈默的喝水,突然他開口問傅君謙,「你也是來找陳牧聲的影子嗎?」
他的話讓傅君謙有些詫異,「雖然你們聲音一樣,可是相差很大。」
「只要有一個相似的地方就夠了。」路雲似笑而非,「不過傅總,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好人總會有好報。」
說完,路雲拿出外套加到身上,一個人先上路了。
葉嵐走過來,「他看起來有點孤僻。」
「可能是和我們都不太熟。」傅君謙尋思著為他找借口,他當然明白路雲第一句話的意思,也許他因為牧聲已經得到了很多,同時也失去了很多。
陳牧聲有些受不了這樣刺骨的寒冷,連忙搓著自己的肩。秦陌在一旁伸出手,將他摟進懷裏,「這樣下去不行,撐不到峰頂就會被凍死。」
陳牧聲也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我們現在該道走旅客登山的路線,會不會好點。」
秦陌四處環望,「恐怕這裏不好改道,看來最好的方法還是下山。」
「爬了三分之二,我真不想放棄。」陳牧聲十分挫敗的說,隨即蹲到地上,秦陌俯下身揉揉他的頭發,「我們繼續上爬,會有很多不可預料的危險,大不了以後再來,如果你大哥他們峰頂了,我們也不算輸。」
想不到這個時候會是秦陌安慰自己,換作是以前,陳牧聲絕對不能想象這種事。
思想掙紮了半響,陳牧聲只能妥協,和秦陌一起下山。
趙明銳作為第一個登上峰頂的人,確實歡呼雀躍了一陣,洛城因為在後面歇腳耽擱了時間落後了一會,路雲第三個來,趙明銳欣喜的稱讚了好長時間。
葉嵐傅君謙穆景奕不慌不忙的來,洛城笑道「你們真是興致好。」
傅君謙四處張望,發現沒看到秦陌和陳牧聲,緊張道「他們還在後面?」
「在中段就掉隊了,說的也是,怎麽還沒來,等會,我給隊長他們聯絡。」趙明銳說著就打開了通訊儀。
「餵餵,請問秦陌和陳牧聲下山了沒有?」
「什麽,在陷阱裏發現了他們的裝備?人呢?」
傅君謙葉嵐的心裏突然一緊,他們兩個莫非出事了。
「馬上從山下開始拉網檢查,我從山上搜下去。隨時保持聯絡。」
「怎麽了?」傅君謙緊張道。
「他們說在山下的陷阱裏看到了他們兩個的裝備,但是人沒看到,失去聯絡。這樣吧,你們幾個人趕快去酒店裏休息,我去找他們,等會帶他們下山,你們明天再趕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傅君謙背起包,自告奮勇。葉嵐也收拾東西準備一起去,其他人也紛紛開口。
「不用了,你們都下去了,萬一把問題搞嚴重了就不好了。你們都在這裏,我去找,等會聯絡。」說完趙明銳就走了。
傅君謙心想趙明銳的話有道理,只得領著大家去山頂的一家預訂好的酒店休息。
「我沿著針樹林在找,但是沒看到人。」趙明銳對著對講機喊到「他們難道又掉到什麽陷阱裏去了?」
「牧聲!秦陌!你們在哪裏?回答我!」趙明銳大聲喊到。邊跑邊拉住樹,怕腳底打滑。
一陣劇烈的頭痛後,陳牧聲悠悠轉醒,擡頭一看,一片昏暗,陳牧聲一驚,喊到「這裏是哪裏?」
剛才他和秦陌下山,好像是迷路了,在一片林子裏出不去,到處都是走過的路,像是鬼打墻,他一著急往下跑,結果腳底打滑,從偏坡山滾下,記得那個時候耳邊還有秦陌著急的聲音。
耳邊一陣腳步聲,嚇的陳牧聲跳腳,轉身大吼,「什麽人。」
秦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很是無奈。
「睡醒了?」
「嗯。」陳牧聲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是不是睡過頭了。」
外面似乎要天黑了,陳牧聲發覺他們這是在一個山洞裏?這是武俠片嗎,又是陷阱又是山洞,就只差一本武林秘籍了。陳牧聲在心裏詬病。
「外面在下雨,沒辦法,我只能把你拖到這裏。」其實秦陌是一步步抱著陳牧聲進來的,當然他不會告訴陳牧聲。
「下雨?」陳牧聲心想,天氣預報不是說這一個星期都是好天氣嗎,怎麽倒黴事都遇上了。
秦陌當然看出了他的心事,無奈道「十裏一片天,何況山區的天氣本來就變幻莫測。」
「那我們怎麽辦?」陳牧聲探頭看向外面,可能是樹林太密,察覺不到雨很大,但是下雨的時候下山是件極為不明智的事。
「先在這裏避雨,至少可以少挨凍,我們一直不出現,他們會派人找我們。」秦陌分析道。
看陳牧聲奄奄一息,秦陌溫柔的問「你餓不餓?」
陳牧聲委屈的縮成一團,在山洞裏又冷又黑,他當然餓了,可是他們的食物都掉了。
「給你。」秦陌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來一包餅幹給陳牧聲。
陳牧聲看著,「你吃了嗎?」
「吃了,要不然也不會那麽好心給你。」秦陌調笑道。
「我們一人一半吧,我不信你的話,別讓我心理負擔太重。」陳牧聲說完就狼吞虎咽的吃下來半包餅幹,對於一天沒吃東西又消耗不少體力的他來說,這餅幹效果真不大,可再這樣的環境裏,秦陌能拿出餅幹已經很不容易。
「靠到我這邊來,我抱著你就不會那麽冷。」說實話,秦陌也在發顫了,這山洞雖說可以避雨,但那股陰寒的氣氛讓人心裏發麻。他覺得自己好似置身冰窖,全身越來越冷。
「不用,我這樣就可以。」陳牧聲躲避著。
「你哪裏我沒摸過,別扭什麽。」秦陌一把扯過陳牧聲,把他抱在懷裏,兩個人依偎著,果然那股寒意好了很多。
秦陌低著頭,緊緊抱著陳牧聲,黑暗裏兩人雖然都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是秦陌能從陳牧聲那強烈的心跳中感受到,他的緊張,秦陌不由得惡作劇般親吻著陳牧聲的臉。
兩人的心跳急促加劇,陳牧聲乖乖的窩在秦陌懷裏,黑夜裏偷偷的握緊了雙手,仿佛在極力忍耐。
傅君謙不顧洛城的阻攔,穿上雨衣,拿著手電筒和雨傘就下山了,葉嵐在後面追著,著急道「君謙,現在下雨很危險,你這樣貿然去搞不好弄巧成拙。」
「葉嵐,你快回去,別說了,我不能再等他們的消息,牧聲和秦陌單獨相處我說什麽也不放心,你在這裏等我的消息。」說完傅君謙頭也不回的離開。
趙明銳懊惱的扔掉手裏的傘,大吼道「陳牧聲,你他媽給我出來,你去哪裏了!去哪裏了!」可是空曠的山野裏,沒有一點回應,趙明銳已經請求家裏報警,他們沿著山腳向山上盤查,可是雨越下越大,很多路不能走,極大幹擾了他們的搜查。
趙明銳開始後悔一開始的粗心大意,如果在最開始發現他們掉隊了就回頭找,而不是一心往上爬,是不是現在也不必這麽寢食難安。
這時呼叫器響起,趙明銳以為會是好消息,立馬接聽,「是不是找到他們了。」
「趙總,君謙他一個人下山找牧聲了,我們都攔不住他。」葉嵐急切的說著,趙明銳真是恨不得砸了手裏的這玩意,他深吸一口氣,勸慰著「你別急,我們這邊加了不少人手,君謙我們來聯絡。」
番外 秦陌的一世愛恨
有一種感情,經過歲月沈定,它有兩種極端,極愛和極恨。
秦陌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陳牧聲是因為他母親,那個看似懦弱卻手段高明的女人,秦陌第一眼見到就厭惡,而她那個兒子,間接成為了秦陌的發洩工具,秦陌每次揍陳牧聲都覺得像是在報覆他母親。
秦陌本該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他的父母相親相愛,可這一切都被那個女人打破,他不知廉恥的爬上了他爸爸的床。秦陌親眼所見,一生難忘,那兩具交纏的身體讓他陷入噩夢。
但是他沒有揭發出來,秦陌總是罵陳牧聲是個野種,因為他覺得也許連他媽都不知道肚子裏懷的是誰的,有時秦陌會想,也許陳牧聲是自己的弟弟呢。
無論是討厭一個人,還是愛一個人,你的視線總會圍著這個人打轉,秦陌就是這樣,他的世界裏,陳牧聲總是占據那一個位置。
後來陳牧聲認回了他的親生父親,秦陌腦裏的那些遐想也破碎,這個人並不是他弟弟呢,秦陌也不知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不過欺負他的機會少了。
他們都搬家了,但顯然他們還在一所中學。秦陌在學生中孤立著陳牧聲,可惜傅君謙的存在讓他的計劃折扣了很多。
高中畢業,陳牧聲出國了,很多人都走了。秦陌被培養成為一個很好的富二代,他和趙明銳,雲李,榮添祥這些人一樣,追求肉體的歡愉大過精神。
第一次見到路雲,是在保齡球室,路雲每次撿球露出來的腰身格外勾人,秦陌對他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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