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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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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趁著拍戲的空隙,前往加拿大探望母親與兜兜。她剛下飛機,直奔加拿大的住所,卻聽到從屋裏傳來一陣歡笑聲,她打開門,居然看到了安子墨與兜兜正玩成一團。她震驚極了,當下,梅姨跟伊醒都不在場。她們兩人去了哪裏?

她一個箭步走上前,將兜兜使勁地往自己的懷裏拽去,孩子不知所措地望著她。安子墨的眼神裏出現了驚喜交加的笑容:“你怎麽來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她警覺的雙目中閃現著淩厲的目光,“你為什麽會到這裏來的?”

“我來看兜兜啊。”他用充滿倦怠的雙眼微微地笑了。

“媽,媽。”她放聲叫喊起來。

伊醒聞聲而至,她身上還系著圍裙,兩只手也濕漉漉的。

“你怎麽來了?”她口中說的話與安子墨一模一樣。

“媽,他……他怎麽回事?”她指了指安子墨說道。

“他……”伊醒望向安子墨,“他來看兜兜啊。”

“媽,你……”蓁蓁氣極,反倒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們談吧,我的菜都要糊了。”伊醒沒有發現她的不悅,返回到廚房去了。

不知什麽時候,兜兜已經掙脫了她,跑到沙發上自己去跑了。而安子墨悄悄地靠近她說道:“我真的很想念女兒,所以才來看她。”

“你來之前為什麽不能打個電話通知下我呢。”她的臉孔微微地發白。她不知道安子墨為何自作主張,一聲不響地就跑到這裏來了。而她的母親居然對他的所作所為也顯示出最大的包容。

“我打了好幾通的電話給你,你都沒有接啊。”他的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

她不禁啞然,有時看到他的手機號碼顯示在屏幕上,她都直接無視。

“即使是這樣,你也不能無端端地跑來這裏見兜兜啊。”

“她是我的女兒,為什麽我不能見她?”他反問道。

這時兜兜邁著小腳丫走過來,拉住他的手:“叔叔,去玩。”

她吃驚地望著安子墨,心裏想什麽時候他們兩人的感情變得這麽好了。

“我已經這裏住了好幾天了。”他面露得意地說道,“兜兜現在很喜歡我,也很依賴我。”

說著他抱起兜兜,走到一邊去玩了。

她詫異極了。

等吃過午飯之後,她哄兜兜睡著了,這才走到客房去,這幾天伊醒一直收留他在客房睡。他正在打開筆記本電腦處理公事,一見到她漠無表情地走進來說道:“前幾天我寫給你的郵件,你有沒有看到?”

“什麽郵件?”她反詰道。“最近我都沒有開過電腦。”

“那你有空看看吧。”他闔上電腦說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要談一下了。”她寒若冰霜的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

“好,你想談什麽?”他饒有興味地問道。

“你知道我要談什麽!”那陣痙攣又掠過她的面龐,她的目光森冷地落在他的臉上。“我想跟你說的是,以後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不能夠隨隨便便來我家見她。”

“可是你也看到了,兜兜,還有你媽,我們三個人相處得非常好。”他的眼珠黑而迷茫。

“你真的想這樣做嗎?”她不禁生起氣來。

“你為什麽要阻止我見兜兜?我記得我們在醫院裏的時候,明明談得好好的,你也答應讓我多見她。為什麽到了她一出院,你就反悔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說過什麽?”安子墨知道她不擅於說謊,也深知她的個性,她不是一個說話不算話,會出爾反爾的人。除非是有人在她的面前說了些什麽。

“沒有人跟我說過!”她的眼中掠過一絲慌亂,而嘴上卻堅定地否決了。

“蓁蓁,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那麽也讓我告訴你,我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我要跟馮益解除婚姻。”他略略沈默了一會兒說道。

“你說什麽?”聽了他的話,她的震驚頓時流遍了全身。理智重新又回到她的腦海裏,“你為什麽要跟馮益解除婚姻?如果說是為了我跟兜兜,那麽我想你還是不必了。因為我已經打算結婚了。”

他的眼睛裏有著惶惑與忍耐:“你跟誰結婚?”

“傅天宇。”她說著違心的話。“我們在一起已經很多年了,這四年多來兜兜一直把他視作親生父親,他也很疼兜兜。我相信如果我跟他結婚的話,他也不會虧待兜兜。”

“你在說什麽東西?”他呆瞪瞪地望著她,隨即反應過來,“你跟傅天宇什麽時候在一起過了?”

“在這個世上,除了我的家人,只有他對我最好了。而且你也知道,這些年以來他一直在追求我,所以我決定跟他在一起。以後兜兜也會改口叫他爸爸。”她的喉嚨僵硬得不能自己。可是她不想因為自己跟孩子,破壞他跟馮益之間的感情。

“憑什麽我的女兒要叫別人為爸爸?”他不由自主地拔高了音量,看著她慘淡的臉色,他的語氣又變得和緩了下來,“傅天宇不是一個好人,他的背後藏了多少件骯臟的事,你知不知道?”

“最主要的是,他對我,還有兜兜好,就可以了啊。我不管別人在背後怎麽說他,總而言之這些年以來他對我的付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他突然覺得眼前的臉就像曝光過度的相片一樣變得模糊。時隔五年,他們重遇相識,起先他也沒有想過要跟她覆合,因為大家所行駛的軌跡不一樣了,而後來得知她有了自己的女兒,這一切變得不一樣了。他們已經走偏的軌跡,他想把它糾正過來,當自己下定決心要跟馮益分開的時候,她卻突然間跟自己說要跟傅天宇結婚。真是天意弄人。

“你真的決定了嗎?”他的聲音充滿著悲弱與淒苦。

她盯著他的眼,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他將自己的行李箱拖了出來。他還能說什麽呢,她已經說得夠清楚,夠明白的了。如果自己還死賴在這裏不走,又有會意義。一想到她將披上潔白的婚紗跟傅天宇站在一起迎賓的情景,他的心裏就如同刀絞一般。

她看著他難過的樣子,也感覺到心裏空空洞洞的。她為什麽要把傅天宇拿出來當擋箭牌呢。其實她能說自己對安子墨一點感覺也沒有了嗎?可是……她想到馮益的話,她不想成為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叔叔。”兜兜突然出現在門口,手上抱著他買給她的洋娃娃,稚嫩的臉上一雙大眼睛黑葡萄般地閃著亮光,甜甜地叫他。也許是血緣關系,兜兜與他之間的那種親密無間的情誼是與生俱來的。

他正在收拾行李的手不自覺地停滯了下來。他轉身看到倚著門框的女兒,不禁眼泛淚光。他走過去,將兜兜抱了起來,在兜兜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叔叔去哪裏?”兜兜奶聲奶氣地說道。

“叔叔要回家了。”他抱著兜兜,女兒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奶香氣,他舍不得撒手。

“叔叔能帶兜兜一起回去嗎?”

他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蓁蓁:“那要看媽媽同不同意了。”

“媽媽!”兜兜大聲地叫她,“我們跟叔叔一起回家去好嗎?”

“兜兜!”她心裏頓時無明火起,不知是為了女兒還是跟自己慪氣,上前將兜兜從他的懷裏搶了過來,“這裏就是你的家,你哪裏也不準去!”

兜兜不高興地扁了扁小嘴:“我要跟叔叔一起去!”

“你給我聽話!”她的面容已經沈寂了下來,語氣也變得生硬了。

安子墨已經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準備出門了。

“叔叔,別走!”兜兜一骨碌地跑向他,抱住他的腿,帶著哭腔說道。

安子墨摸了摸兜兜柔軟的頭發。他的女兒,從她一出生就沒有見過的女兒,聽著那清脆悅耳女兒的呼喚聲,他的心都要碎了。可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蓁蓁要跟別人結婚了,他們兩人再無覆合的機會。

他狠了狠心,撇下女兒往外走。背後傳來兜兜撕心裂肺的哭聲,夾雜著蓁蓁的訓斥聲,心中掠過一陣尖銳的刺痛,痛得他幾乎邁不開步伐。可是他還是咬了咬牙走到了樓下。

伊醒在客廳裏看電視,聽到樓上的動靜,又看到他提著行李下來,訝異之色溢於言表:“你要走?”

他點了點頭,臉色相當地慘白。

“不多住幾天嗎?是不是蓁蓁讓你走?”伊醒不安地看了看樓上,樓上正傳來兜兜的哭鬧聲。

“你讓她不要為難兜兜,我這就走,以後我也不會再來了。替我祝福蓁蓁,預祝他們新婚快樂。”說罷他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門口。

“新婚快樂!”伊醒被這四個字嚇了一跳,她不明白,女兒什麽時候找到新對象了。安子墨起先剛來的時候,她也嚇了一跳。但是因為從小看著他長大,伊醒對他的態度沒有像蓁蓁對他的那樣堅決,在她的潛意識裏,她還是想安子墨與女兒覆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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