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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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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我祁瑾鋆當成了什麽人。”

祁瑾鋆其實不願意承認,他和他哥哥在這種真性情上,其實還是蠻像的,不是那種願意低頭的人。

我順著他的意思說道,“不改了不改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現在,天下就你最大了。不過,以後我們也不能像原來一樣了……直呼其名可是冒犯天顏的以下犯上啊,我可不敢。”

祁瑾鋆輕輕的搖了搖頭,“那你可以不叫我祁瑾鋆,叫我長安啊,這多簡單——反正他們又沒人知道。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祁瑾鋆是十八的祁瑾鋆,長安,是你一個人的長安。”

我笑他道,“這長安城這麽大呢,可是住了千萬人家……”

祁瑾鋆這下子可以十分得意地說道,“如果你要喜歡,我就把它封給你一個人,對了,還有貨真價實的一個‘長安’。”

總是很喜歡討人開心的祁瑾鋆,我想,我實在是離不開啊。

黃道吉日眨眼就來,因為實在不知道如何定位自己的皇兄,也就是上一任皇帝的做法,以及他現在的地位——太上皇好像有些誇張,但是不得不這麽稱呼他——但是,有哪一個太上皇會賴在東宮裏不走?祁瑾鋆對此表示十分為難,但是不得不這麽繼續硬著頭皮走下去,做皇帝,實在是最艱難的事情了,多大的權力,多大的痛苦。祁瑾鋆在這一刻才深深的如此體會到他哥哥的不易與艱辛,深深的同情了一下。

黃袍加身的祁瑾鋆,果然別樣的氣度非凡,每一處細節都顯示出帝王獨尊的感覺,我在旁邊看著,自己居然心跳越來越快,人也越來越緊張,我不知道是喜是憂,大概主要還是在是替祁瑾鋆高興吧。

終於裝束整齊的祁瑾鋆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替他撥了撥衣領,“要做個好皇帝哦,不要像你哥哥一樣,不要那麽任性,天下為重,這是我一個人對你的祝願哦,你一定要記好了。”

不等祁瑾鋆回答,接下來我便向他跪拜,然後輕聲而虔誠的對他叩首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祁瑾鋆雖然面不改色,但那眼神表現的還是……果然被我嚇住了。接著祁瑾鋆幽幽的來了一句“平身”之後就沒了話說,一把拉起我,攬到了懷裏,淺淺的吻了上去。

那個時候,我的感覺就是——唯有這一刻,哪怕是做了皇帝的祁瑾鋆,也是我一個人的。

後來,祁瑾鋆站到萬人之上,我便人雲亦雲的隨著眾人一起高喊,再也無法說出自己的心跡,再也不能獨享這個天下的主人。

太後聽聞祁瑾鋆全盤接受了他的侄子和侄女,顯然十分不悅,因為看這個意思,祁瑾鋆根本不願意充盈後宮的意思,令太後心下一陣焦急,覺得這次既然有前車之鑒,那就不能逼死小男寵,不然天下非得大亂不可,可是,放任自己的兒子不立後宮,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要不說小人物的作用很是關鍵,太後身旁的一個年老的宮女很會看眼色,適時的獻計道,“太後不必心焦,且放寬心。奴婢聞說,有一種藥,其藥效奇特,可以叫人忘記與所愛之人有關的一切,卻不傷其他,不妨身體。而且至人死時,藥效自然解除,所以這藥的名字便喚作‘至死方休’。”

太後一聽來了興趣,有點兒算是饑不擇食了,“所以……這藥如果叫皇上吃了,他便會忘了十八,這小男寵必然失勢……如此,也就好辦了。好,你便去求取這藥來,哀家定會重賞。”

宮女唯唯諾諾的下去了,太後的心突然安了下來,覺得一切都要好起來的樣子。

祁瑾鋆雷打不動的經常去陪陪他的皇兄,偶爾和他一起喝喝悶酒,最後祁瑾曜在禦醫們回天乏術一片噤聲的情況下,握著他弟弟的手,斷斷續續的只丟下了一句話,“別……別學我,把我……和他,葬到一起……”

祁瑾鋆鄭重的點了點頭,“皇兄放心,臣弟知道的,你……安心吧。”

太上皇殯天也是大事,舉國一樣悲壯,只可惜這位當過皇帝的太上皇,年紀輕輕的退位禪讓,然後再很快駕鶴西歸,令人不禁掩卷唏噓,史書都不好寫。

為情所困,就是一個矛盾的事情,不好說。

祁瑾鋆登基之後,明顯比他哥忙的多,比如,他從來不踏進後宮半步,比如,他一直堅持批奏章到深夜,乖乖的睡在自己的寢宮的龍床上,和我。

祁瑾鋆批奏章累得慌的時候,就會向後一仰,嘆氣道,“唉。得虧是提前做了預備,不然,按照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一下子肯定適應不了,吃不消啊。”

所以,非常關心祁瑾鋆的我,堅持每天晚上叫人給他準備一碗湯羹,或者是參湯,總之,是為了叫他舒舒服服的做著天下最苦最累的事情。

雖然有的時候是我餓得受不了,幹脆替他喝掉了,祁瑾鋆當然不會介意,總是說,“你不要管我了,你自己吃就好。別餓著,要是困了,你就先睡,別管我了。”

我怎麽可能拋下他只顧自己呢,天下都丟給他了,祁瑾鋆一個人多孤獨,我怎麽可能不陪著他。

雖然祁瑾鋆已經榮登九五了,可是我們依舊保持著舊時的習慣,祁瑾鋆依然堅持我和他睡在一起,一起睡覺。

可能是因為我堅持給祁瑾鋆準備湯的習慣太過雷打不動,連太監宮女們都一清二楚,直到有一天,都不用吩咐了,直接就送來了我要的東西。

至死不渝(一)

我把那碗宮女送來的湯給祁瑾鋆放在案子上,結果他沖著我擺了擺手,“今天比較忙,可能要晚睡些——十八,所以你一會兒要是餓了,你把它喝了就是。”

見祁瑾鋆面露疲憊的顏色,我不忍打擾他,又等了很久之後,大約是今天吃的飽些,我仍然是胃口滿滿的盯著祁瑾鋆。

祁瑾鋆又重重的擱下一本奏折後,先是詢問了我一番,見我沒有饑餓的意思,他便順勢擡手,喝完了那碗湯,自言自語道,“看來我今天真是累了,居然能覺得胃口空。”

我替他把碗拿開丟給宮女,“當皇帝自有當皇帝的壞處,你看你累得都瘦了,多吃些也是應該的。”

但是很快祁瑾鋆露出了難得的倦怠模樣,“十八,我怎麽現在突然覺都頭疼了?不批了不批了,我得睡了,來,和我一起。”

祁瑾鋆鮮少如此怠惰,該不是染了病疾?

心裏想著明天得叫來個禦醫瞧瞧,此時的我只把手搭給祁瑾鋆,和他一起躺下,卻不料再睜開眼時,什麽都沒有變化,卻已然換了人間。

夢中的祁瑾鋆好像有些神志不清,我很多次聽到他呼喊我的名字,結果屢屢醒來卻發現什麽事情都沒有,害的我又躺下,繼續入睡。

第二天早上,出乎尋常的是,我居然起得比祁瑾鋆還要早。本想戲謔的炫耀一番,卻發現祁瑾鋆的樣子,好像是昏睡而不是安眠。

“就說皇上染恙,今日不朝。”吩咐完太監去金殿傳話之後,我急急忙忙的叫宮女請來禦醫。走馬燈似的來了一些太醫,卻都哆哆嗦嗦的不敢觸碰龍體。我皺皺眉頭低聲斥責道,“陛下又不是十□的黃花閨女,你們給他號一下脈怎麽了?難不成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最終為首的白發蒼蒼的老大夫顫顫巍巍的伸出了雞皮一樣的手,給祁瑾鋆把了把脈之後,先是點了一下頭,而後忍不住的搖頭。

我沖到他面前,也不管粗魯不粗魯的厲聲問道,“大人,皇上到底怎麽了?這也不像是勞累所致,怎麽今日還不醒來!”

猶豫再三,老人還是動了動嘴,“公子,老臣這句話或許是不當講——您自求多福就好,別的不要管了。”

“您這是什麽意思?”我追問道,“皇上他……”

老太醫面露難色,“唉,皇上沒有病,只是中了毒。”

“中毒還叫沒病?”我險些大吼出聲,“你是庸醫是不是!”

“公子不要惱怒,聽我說完。依老朽所見,皇上中的是一種無害之毒。此毒名叫‘至死方休’,原先只聽聞江湖上有此傳言,老朽也是第一次見,但是應該不會有錯。此毒藥效奇特,就是能叫人忘記與所愛之人有關的一切,好處卻是不傷其他,根本不壞身體。而且至人死時,藥效自然解除,所以這藥的名字便喚作‘至死方休’。”老太醫緩緩說道,“公子,因此,此藥無解。”

“真的嗎?真的不能解嗎……”我的聲音由發抖變成漸漸絕望,“太醫,這藥……真的無解嗎?”

“在下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這毒……無解。”老太醫平靜而殘忍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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