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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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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壽,他……他不是藏經閣的首領太監嗎?”賢妃起身,跪坐在地上擡頭看向朱澈,“跟臣妾有什麽關系?”

“他真的與你毫無關系?”朱澈冷哼了一聲,“那他心心念念的妹妹又是誰?”

“皇上!”賢妃一瞬間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半響才露出一絲淒然的笑容,“原來……皇上真的都知道了?”

“朕還有很多不知道的。”朱澈步步緊逼,“朕問你,朕的幾個孩子是怎麽回事?你的孩子是怎麽回事?瑞王又是怎麽回事?”

賢妃笑著,迎上朱澈痛恨的目光,幾乎要笑得愈加的瘋狂。

“臣妾的孩子?原來皇上還記得臣妾曾經沒了一個孩子……”她擡頭,臉上都是淚痕,“是,王壽是我哥哥,是我讓他假傳聖旨去見了瑞王。皇上不是想知道臣妾的孩子是怎麽回事嗎?我告訴你就是了。”

她說著掙紮著起來,“是瑞王害死了臣妾的孩子,臣妾當年說過的,皇上當時是如何說?皇上根本就不相信臣妾的話,所以時至今日,瑞王落馬,臣妾要為自己的孩子報仇有什麽不對?”

她說著撲倒了朱澈的身上,抓著他的衣服擡頭看過去,一臉的悲切,“臣妾有什麽不對?!那是臣妾的孩子,他才剛剛會喊一聲娘,那麽可愛,那麽乖巧……皇上,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若不是知道真相,只怕林小碗都要被賢妃的表現給騙住了。而此時,她只會覺得賢妃是如此的可怕。

朱澈緩緩拉開賢妃的手,目光痛惜地看著她。

“當年那孩子沒了之後,你大病了一場,朕以為你傷心過度,頂著朝臣的反對把冊封你為賢妃。”朱澈冷笑了下,“卻沒有想到,那孩子根本就是你害死的。”

“皇上?”賢妃露出震驚的神色,“你說什麽呢,那可是臣妾的骨肉啊!”

“是啊,那是你的骨肉,你竟然都下得去狠手,真是枉為人母!”朱澈一把推開了賢妃,看著她跌倒在地沒有絲毫的心疼,“朕再問你一次,你是自己老實交代,還是等著錦衣衛的刑罰問審?”

林小碗和左容早已經悄然從裏面退了出來,刺耳偶爾聽到裏傳出的聲音也都是對視一眼不敢多言語一句。這審問皇上後宮的妃子……若是沒有皇上在場還好。既然皇上在場,這時候他們在就真的尷尬了。

聽聽裏面的對白,真像是在演八點檔的狗血電視劇一般。

兩人耐心等待了一會兒,這才見孫耿掀簾子出來,勉強笑著道:“皇上請左大人和林姑娘進去。”

屋內一片狼藉,賢妃臉上早已經沒有了精致的妝容,此時哭花了的臉顯得格外的猙獰。兩人進去低頭不敢亂瞟一眼,只聽到朱澈說把賢妃秘密押送到錦衣衛的牢房,左容這才低聲應了。

“審問的記錄,朕要明天一早就看到。”朱澈看都沒有看跌坐在一旁的賢妃,轉身扶著皇後道:“今日皇後辛苦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人去樓空。

空曠的宮殿之中賢妃漸漸止住了嚶嚶哭聲,孫耿帶人把她綁了起來,堵上嘴巴然後一個黑色的布袋套上去就遮住了賢妃的面容。門外早已經停好了馬車,賢妃被塞了進去車裏,而拿著令牌的孫耿則親自送了左容與林小碗出宮。

對於朱澈所暗示的賢妃當年殺死自己孩子的事情,林小碗事先並不知道。此時看著馬車中被黑色布袋套住的賢妃扭動掙紮,卻沒有一絲的憐憫之意。

這女子,夥同瑞王謀害後宮其他妃嬪的子嗣只能算是鬥爭的話,那麽殺死了自己孩子這樣的舉動,實在是讓人再也無法為她的舉動辯解一二。

馬車行駛並不快,加之一番耽擱此時京城已經到了宵禁的時候,一路上兩人遇到了幾次盤查都因為左容錦衣衛的令牌而從容通過。甚至都沒有人說要檢查一下馬車內的人。

錦衣衛衛所裏面,依然燈火通明。賢妃被押送到了單獨的牢房之內,左容並未急著審問賢妃,交代了負責看守的人防止賢妃自盡之後,問了一旁的人齊王府的李氏可有被送來。

“李氏是一個多時辰之前送來的。”那人回答,“毛大人回京之後正在聞訊,吩咐若是左大人和林姑娘過來就直接請你們過去。”

林小碗一楞,沒有想到毛蔣竟然還特意記得她。左容回頭看了她一眼,直接道:“安排一個房間給林姑娘休息,我一個人去見李氏就足夠了。”

林小碗今天一路奔波,加上給數人催眠這會兒臉上早已經帶著疲憊之色。左容又怎麽忍心讓她再連軸轉。一旁的人聽了連忙應了,轉身就對林小碗道:“林姑娘這邊請。”

左容對看過來的林小碗點了下頭,道:“你先去休息,若是需要你幫忙時,我會讓人叫醒你的。”目送林小碗離開,他這才轉身讓人帶了他去李氏的牢房。

牢房之中燭光晦暗不明,左容緩步進去就聽到毛蔣問話的聲音。

“……所用鐵匠在何處?”

這應當問的是仿制皇上令牌的事情。朱澈的令牌造型覆雜,並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仿制的。而上面雕刻的五爪金龍更是一般人看一眼就明白,萬萬不敢仿造的。

能夠膽大包天偽造皇上令牌的人,怕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這麽一條線查下去,不知道京城又要掀起多大的腥風血雨。

他敲門,得了毛蔣的回應這才推門而入。

毛蔣見是左容,下意識往他身後一看,卻不見林小碗的身影。

“林……”

“她在皇宮中累了許久,況且如今賢妃和王壽皆已經交代,又何必讓她在李氏身上浪費精力呢。”左容拱手行禮,轉而看向李氏,“有些事情李氏說與不說已經沒有多大的關系了。反正只偽造皇上令牌一事就是死罪,她死了倒是不可惜,只可惜了她的兒女要受她牽連。”

他說著輕輕嘆息一聲,“最大的女兒也不過十四歲,怕是要充入教坊司了。至於兩個兒子,怕不是暴病而亡,也是落水或者是什麽意外了。”這天下,能夠像賢妃那邊狠心連自己孩子都殺死的女人畢竟不多,左容這番話本就是故意說給李氏聽的,如今看她神色動容,下意識掙紮著沖上前怒視他,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

“李側妃也不必這般看著我,你陪著賢妃做下那般的事情自然也應當是想到了會有今日的後果的。”他緩緩開口,語調平靜而冰冷,“你的一女兩子,三個孩子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全是你一人決定的。”

“他們是齊王的子嗣!”李氏嘶啞著嗓子說,看得出來之前熬過了不少的刑罰。

左容點頭,“你說得沒錯,不過齊王並非只有這三個子嗣。他有嫡子嫡女,又怎麽會在意幾個可能牽連他前途的孩子呢?”

“這一切都是我所謂,你們要報覆就報覆到我身上,放過他們。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李氏抓著木柵欄,說到最後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緩緩往下滑落,臉上也滑過兩道淚水,“你們殺了我吧,放過他們……他們只是孩子,什麽都不知道。”

“李側妃說笑了,這律法如何,李側妃應當很是清楚。”一旁的毛蔣這才緩緩開口,“更何況,李側妃一直不配合,此時你說他們不知道,我們又如何會相信呢?”

“知道不知道,總歸是上了一套刑罰,也就明白了。”他說著點頭,“想來幾個孩子應當沒有李側妃這般的骨氣,死咬著什麽都不肯說的。”

“你……”李氏猛然擡頭,怒視坐在一旁的毛蔣,雙手緊緊抓著木柵欄,因為用力過度指甲邊緣已經慢慢滲出了血跡。“你這個惡魔……”

“李側妃還不懂嗎?”左容開口,“那三個孩子的命運,皆在你手上。”

李氏聞言一楞,半響才緩緩低頭,道:“仿造令牌的是小刀胡同的李鐵匠,我讓人抓了他唯一的兒子威脅他。”

“你是怎麽知道這位李鐵匠的。”毛蔣接著問,畢竟皇上的令牌可不是有圖紙就能夠隨意做出來的,李鐵匠能夠做到讓侍衛辨認不出真假,由此可見他的手藝非同一般。

“是我無意中找到的人。”李氏癱坐在地面,帶著失魂落魄的神色回答。

“那麽瑞王中的是什麽毒?”見毛蔣略微停頓,左容這才突然開口問道。李氏一楞,然後才低聲道:“我並不知道那毒叫做什麽名字,只是賢妃給了我一個方子,我照方去了幾個藥店抓藥,然後請人配置的。”

“配置的人,還有藥方?”

“配藥的人在藥完成之後就被我強行灌了一劑用來測試藥力死了,至於藥方……”李氏說到這裏猛然擡頭看向左容,“除非你們答應放過我的子女,不然我是死也不會說的。”

“我以為你沒有威脅我們的本錢。”左容緩緩開口,“這藥方你不說也罷,反正賢妃總是會說的。”

“賢妃也只知道毒藥的藥方,最為重要的解藥她卻是一點都不知道……”李氏說著露出笑容,“左大人的未婚妻林小碗,她生母當年就中過此毒,不過她運氣好,中毒不深才被救下了一條性命。饒是如此,也是落下了每個月月中月底毒性發作,痛入骨髓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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