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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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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父太囂張 一波未平

作者:夏雪冬花

雲顏和常規的交接,說簡單點就是互換場地。

雖然有些匆忙,但是兩大集團有很多相似之處,處理起來也是大同小異,也不至於太慌張。

應佩天的警告在穆苑臣那就算個屁,回穆宅休息沒兩天就回到穆氏主持大局。而徐沫彥也到嫣然集團走馬上任了。

雖然外界對於兩人互換身份議論紛紛,卻一點也沒影響到穆苑臣和徐沫彥。他們真正掛心的是穆項天到底是在打什麽算盤。

一個又一個的遺囑,表明了對徐沫彥的防備,卻又偏偏把這麽個人死栓在穆苑臣的身邊。徐沫彥和穆苑臣像是被困在一個迷陣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唯一的知情人就是應佩天,不過想撬開他的嘴比登天還難吧?

此時的應佩天正坐在雲川居的VIP包房裏,握著上等的紫砂茶杯,品著香茗,等著對面的男人開口。

“配天,已經二十幾年了,到如今你也不肯告訴我孩子到底在哪嗎?”開口的男人一身名牌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戴著副金邊眼鏡,鏡片下的細長眼睛似成相識,聲音蒼白,卻有掩飾不了的急切。

“死了。”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回答,至從那個雨夜,他們之間僅有的聯系就只剩下這些。

“配天……”

“不準你再這麽叫我!你不配!應慶笙!……哦不,現在應該稱您一聲蕭二爺!”應佩天一向清冷的面龐因為難控的情緒而變的扭曲。將手中盛滿熱燙茶水的紫砂杯扔向男人,雙手憤怒的顫抖著。

應慶笙微微側頭,躲過茶杯,卻沒躲過飛濺的水,大半杯滾燙的茶水就那麽噴濺到自己的臉上,燙紅了一大片。沒有任何脾氣,應慶笙抽出兩張紙巾,將臉上的水擦幹,又抖了抖身上殘留的液體。

“你的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以前?”應佩天冷笑一聲“你說的是,我為你拼了性命卻被你視如棄犬的以前,還是我被你無數次利用,無數次拋棄的以前?”

“我知道,我欠你的我一輩子都還不清……”

“收起你那令人作嘔的嘴臉,那個女人果然了不起,能讓你在我面前如此低三下四。應慶笙,你是個什麽樣的人,沒人比我更清楚。做了這麽久的戲,你想要的無非就是這個吧?”

應佩天從身後抽出一份藍件,甩到桌上“當年穆項天讓你選,你選了那個女人而不顧我死活,如今我再讓你選,你拿起文件的那一刻起,你的名字將在應家族譜上永遠消失!”

應慶笙低著頭,不敢直視應佩天的雙眼,沈默半響,最終還是將手放在文件上。

寧可放棄一生的驕傲,寧可背師棄祖,他終究還是選擇了那個女人。

閉上眼,應佩天咽下口中的腥甜“你我再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配天,這輩子欠你的,只能下輩子再還……”

心中僅剩的希冀全部化為灰燼,他還幻想著有什麽可以制止應慶笙為那個女人的瘋狂。

二十年前,他為了應慶笙獨闖穆宅,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氣,跪在穆項天腳下,只求能一命換一命,可他換來了什麽?

他換來了應慶笙的背叛,換來了應慶笙的絕情。當應慶笙為了保全那個女人用qiang指著自己的時候,自己就該死了心。

應慶笙欠自己的,幾生幾世都還不清。而他欠穆家的,又要拿什麽來還?

C市東郊的山林空地上,有一座造型極為怪異的建築,建築下盤占地面積極大,越往上面積越小,一直到頂端則是一根尖尖立起的金屬針,建築四周的墻壁上爬慢了不知名的藤蔓,盤根交錯下的樓房只有一扇窗戶,黑色的玻璃,像是一個能吸人靈魂的黑洞。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座陰森的鳥籠。

空靈幽怨的歌曲從地下室傳來,地下室棚頂掛著一盞搖搖欲墜的老式吊燈,燈光黃暗,投射在滿是鏡子的空曠空間,詭異的讓人汗毛豎起。

與周圍環境不符,一道紅色的身影輕快愉悅的跳著舞,腳步歡快的節奏與悲戚的歌曲形成鮮明的對比,就好似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旋律越是淒慘,她跳的越是開心。

沈重的大門被推開,和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擾了女人的興致,停下旋轉的腳步,當女人看到門口的應慶笙的時候,不悅的表情立刻變了樣。

“笙,你回來拉!”女人蹦蹦跳跳的跑到應慶笙身邊,撒嬌的摟住他的脖頸。

“怎麽去了這麽久?”應慶笙單手摟住女人的背脊,濃烈的酒味充斥在鼻腔,將自己的心熏染的隱隱作痛。

“路上有些塞車,耽誤了點時間。”

“笙,說謊的你可一點都不可愛。”女人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在推開應慶笙的一瞬間,也帶走了他手上的藍件,踮起腳尖,跳著芭蕾舞步,最後坐在整個空間裏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借著昏暗的燈光翻閱起來。

每翻一頁,臉上的笑意就會加深一些。

“笙,你果然不會讓我失望!”揚著手中的文件,女人嬉笑的猶如半大的孩子。

似乎受到女人情緒的感染,應慶笙少有表情的臉龐也有了笑意“你開心就好。”

“我當然開心拉!有了這個,我就可以盡情的折磨那個賤人的孩子,我要讓他生不如死!”幾乎是尖叫的喊出,尖銳的聲音配合著詭異的音樂,刺激著應慶笙的耳膜,五臟六腑像是被絞碎,在這幅皮囊裏翻江倒海。

“若水……”

“笙,你不替我開心嗎?”聲音又恢覆到無比的溫柔,仿佛剛才那個歇斯底裏尖叫的女人並不是她。

“若水,穆嫣然和穆項天都已經死了,你到底要讓仇恨控制到什麽時候?你到底做到哪一步才肯罷休!?”

“我要全部穆家人親眼看著他們所愛的人死去,我要讓他們受盡折磨,我要讓他們和我一樣活在地獄!罷休?除非我死!”將手中的文件揮向空中,紙頁漫天飛舞,劃著弧線,最後零零落落飄散在積滿灰塵的地板上。

女人將落下的發別在耳後,露出的蒼白面容有些病態,展開一抹柔弱的笑,像是個嬌羞的小女人“笙,晚上一起吃法國菜好不好?”女人的情緒轉變的有些不正常,應慶笙卻習以為常的順著接下話。“嗯,好。”得到應慶笙的回答,女人就又高高興興的從後門跑出去了,留下地下室內的一片狼藉。

待女人徹底從自己的視線裏消失,應慶笙終於無法忍耐的跪在地上,開始嘔吐,一口口苦水吐在地上的是膽汁,壓在手下的文件被自己的雙手抓皺成團,藍色的文件夾就在自己眼前,像是一根尖利的刺,戳穿自己的雙眼,直到心臟。

他的所作所為讓自己都覺得惡心,無恥和卑鄙已經無法形容自己,應慶笙覺得自己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應佩天對自己的情誼逼他就範,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應佩天,一次又一次的棄應佩天生死不顧。應慶笙為了那個女人背負了一身洗不清的罪孽,明知道不對,明知道自己可以逃離,但他偏偏做不到,寧願被女人如傀儡般控制著,繼續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

摘下眼鏡,雙手捂住細長的雙眼“啊!!~~~~”怒喊出的聲音像是一頭瀕臨死亡的野獸發出的最後嘶吼。

應慶笙是應佩天難逃的劫,而應慶笙的劫則是那個名叫蕭若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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