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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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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禾嘉澤他們的朋友圈中任允明也位於中心地帶, 假設他真的回來後不再離開, 鳳黎也不可能把禾嘉澤給關起來永遠不讓他與任允明見面。

但任允明的存在無疑讓鳳黎產生了危機感, 從幾人的描述中他判斷出在任允明沒有出國之前, 他與禾嘉澤的關系親近程度遠遠超過其他人。

李東碩最快手也快,二話不說將禾嘉澤的筆記本抱到餐桌上, 給任允明彈去一個視頻請求,然後被對方秒拒。

還沒等鳳黎竊喜, 李東碩又發送出簡短的一行字。得知了禾嘉澤也在, 任允明主動發起視頻請求。

鳳黎原本只是與禾嘉澤並排坐著的,在視頻連通後, 他幾乎整個人都黏在了禾嘉澤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李東碩哀怨的盯著屏幕中的人道:“我感覺自己被差別對待了。”

視頻畫面中的人似乎正在辦公室裏, 文質彬彬的臉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鏡片下是一雙朗目, 他身著正統的白色商務襯衫, 系深灰色領帶, 椅背上還搭放著他脫下來的西裝。

這人也不過僅僅比禾嘉澤稍大上兩歲,其所表現出的成熟穩重卻遠超同齡人, 令人覺得極其可靠。

這讓鳳黎聯想到禾嘉澤曾經說過的話,他喜歡穩重的人。

李東碩道:“任哥,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鳳黎, 麅子的男朋友。”

禾嘉澤自認為與任允明沒有什麽共同語言, 這還是任允明出國後他們頭一回用視頻聊天, 以往即便是接到任允明打來的電話,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他極其不喜歡聽任允明對自己說教。

就如同當下,在李東碩介紹過鳳黎後,任允明接下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小澤,你在和他交往前,有和家裏人說過嗎?”

禾嘉澤道:“他們總會知道的。”

任允明掃見桌面上的一片狼藉,說道:“昨天你還吃了宵夜,今天你們晚上就吃這個?”

白羽:“禾二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不至於連吃飯都要接受你的遠程操控吧?”

雖說白羽是習慣性唱反調,他維持一貫的人設在面對任允明時流露出冷淡與不喜,但這句話卻是說到禾嘉澤心坎裏去了,他們都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任允明就已經像是將自己當成了禾嘉澤的監護人一樣,還好他在禾嘉澤逆反期到來前就被轟出了禾嘉澤的生活圈,不然到現在兩人不一定還能保持朋友關系。

任允明身體向後傾,靠在辦公椅背上,道:“經常吃這些東西對身體不好。”

李東碩:“我們自己做的,挺幹凈的。”

白羽斜睨看著他:“你做什麽了?你連個人你都做不好。”

李東碩改口道:“鳳黎做的,都是自己人,有必要分那麽清嗎?”

任允明說:“我希望你不要總給小澤吃這些食物。”

鳳黎道:“他喜歡吃什麽我就給他做什麽。”

禾嘉澤聽完後把碗裏的龍蝦肉一掃而盡,用行動表示支持,心道我知道錯了,我明天還要這麽吃。

任允明見狀跳過這個話題,現在的情勢很明顯,如果他繼續說下去,無疑是在給鳳黎遞枕頭。

白羽起身從冰箱裏拿出一排冰啤酒,拆出四罐各放到幾人面前。

任允明忽略掉桌面上多出的東西,問道:“小澤最近過的怎麽樣?”

“還好……”禾嘉澤想了想,說起隔壁屋子的事:“除了我前陣子撞鬼外,其他都還好。”

李東碩道:“你怎麽又提這茬了啊?”

任允明也在四人群裏,看到過禾嘉澤在群裏說起幾次撞鬼經歷,沒怎麽放在心上,現在即便禾嘉澤當面提起,他的反應也是一樣的:“你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信這些東西。”

鳳黎視線停留在筆記本屏幕上片刻又輕飄飄的移開,幽幽冒出一句:“說不定現在你背後就站了幾個呢。”

任允明皺眉道:“請不要隨便開這種晦氣的玩笑。”

鳳黎:“誰也說不準是不是玩笑。”他將手搭在禾嘉澤肩膀處,以示兩人間的關系親密。

禾嘉澤道:“既然你覺得是假的,那你怎麽解釋警察從隔壁屋子裏找到了屍體這件事?”

先前禾嘉澤沒有和他們說過,白羽與李東碩也是頭一回聽到這件事,皆露出了點驚恐駭怪的表情。

禾嘉澤接著說道:“那天過後我又進去了一次,房子裏出現了一股很淡的腥臭味,第二天再進去的時候,那股臭味升級能把人給熏吐,我報了警,警察在廚房的天花板上找到了那味道的源頭。”

李東碩喉頭咽動,問:“然後呢?”

禾嘉澤:“那天和我們一起去的另一個人是前前任房主,她是一名記者,告訴了我們一些還沒對外公開的細節。在天花板沒被打開前,天花板上被分屍的屍體有移動過的痕跡,而且死亡時間已經有一年之久,但是從前陣子才開始腐爛,並且在短短幾天內進入高度腐爛狀態。”

整件事從頭到尾可以說是撲朔迷離,讓人雲裏霧裏摸不到邊際,無論聽者原本是抱著何種心態,對於鬼神之說信亦或者不信,在禾嘉澤最後一個話音輕落下時,皆是骨寒毛豎。

他的經歷太過於駭人聽聞,李東碩聽得心裏發怵,打了個寒顫道:“我想再吃點熱乎的。”

鳳黎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起身道:“鍋裏還有剩下的龍蝦,正好可以幫你們煮幾碗面。”

鳳黎剛一離桌,任允明便問道:“你和這個人是怎麽認識的?”

禾嘉澤:“網友。”

他發現自己失去了以前不厭其煩回答任允明刨根問底的能力,沒一會兒便徹底失去了耐心。

任允明剛要再說些什麽時,禾嘉澤便站起身道:“我去看鳳黎下面。”

李東碩意味深長道:“這個下面很有說法。”

話音剛落,腦殼就被拍的一聲悶響,擡頭對上禾嘉澤的視線,頓時閉上嘴。

廚房中,鳳黎正站在料理臺前,禾嘉澤推門而入,他聽見響動後轉過身。

鳳黎問道:“你怎麽進來了?”

禾嘉澤悶悶不樂的站到他身旁,目光落在鳳黎持著湯勺的手上,嘟噥道:“和任允明說話讓我覺得像是在聽他發號施令一樣,他一點都沒變,連我喝水都要管。”

鳳黎沈默半晌,袒露心聲:“我也不喜歡。”

禾嘉澤:“不喜歡聽他說話?”

“不是。”鳳黎放下手中的湯勺,緩聲道:“我不喜歡你和他說話,不喜歡你看著他,不想讓他和你有接觸。”

禾嘉澤見他向自己又靠近一步,接著整個人被他攬到懷裏,聽見他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我想讓你只看著我一個人,他好像比我更了解你,我的心情很不好。”

李東碩還在和任允明聊天,白羽在旁聽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這一會兒的時間,他東一句西一句的被任允明套出一堆話。

白羽與任允明合不來,也看不慣他為人處世的方式,更不喜他對待禾嘉澤的態度,打著為你好的名號,擅自過多幹預他人的人生,甚至限制禾嘉澤的交友範圍。

即便是攤上這樣的親人,都會令人覺得窒息,而任允明本身也實則並沒有任何資格去代替禾嘉澤的父母對禾嘉澤進行管教約束。

禾嘉澤與鳳黎各端了兩碗面從廚房走出來,白羽朝鳳黎看去,剛想道謝時,就瞅見他眼尾的紅餘,疑慮問道:“鳳黎怎麽了?”

禾嘉澤把手中的兩只碗放到他與李東碩的面前,在筆記本電腦前轉身抱住鳳黎的腰:“吃醋了,不想讓我和任允明說話。”

這話是當著任允明的面說的,任允明慍怒道:“我和小澤之間說話也不用得到外人的許可吧?”

白羽:“小澤小時候想和其他人一起出去外還得先經你許可呢,你在禾家不是外人嗎?”

鳳黎臉色蒼白的站在餐桌邊,身形不穩的晃了晃,一副搖搖欲落的樣子。

禾嘉澤看向電腦屏幕道:“他情緒不穩定,受不了刺激,你先去忙你自己的吧。”

沒給任允明說話的機會,禾嘉澤伸手將筆記本合上,然後拉著鳳黎坐回原處。

李東碩道:“你們今天對任哥有點不友好啊。”

白羽:“整天任哥任哥,叫的挺親熱啊。”

李東碩:“xbox要出新了,我這不是先得和代購打好關系嗎。”

禾嘉澤說:“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回國後就不再出去了。”

李東碩秒變臉:“我沒他這個朋友。”

從回到客廳到現在,鳳黎始終憂心忡忡,他一言不發的見臉埋在禾嘉澤肩膀上,垂下的發絲掃得禾嘉澤直縮脖子。

李東碩端著碗,他與鳳黎實在算不上熟,雖看出對方心情低落,但也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麽才能使他情緒轉好。

在與任允明視頻期間,李東碩也是竭盡全力的在活躍氣氛,結果依舊是以翻車告終。

他嘆了口氣道:“麅子也不想任允明回來嗎?”

“我管不了他回國,但是能管得了你這張嘴,今天給你做這頓飯的人不喜歡聽見任允明三個字。”禾嘉澤直白明了的說道:“聊點別的。”

白羽:“怎麽不給鳳黎請個心理醫生?”

鳳黎擡起頭,一手揚起落到禾嘉澤頭頂,帶著絲絲涼意的唇部在禾嘉澤額間輕觸既離。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又有幾分空洞:“我還好,小澤肯收留我,陪在我身邊,已經是我最大的幫助了,我不需要他的錢,也不用他幫我請心理醫生。”

李、白二人不知收留一詞何來,接著又聽鳳黎將他淒慘悲涼的身世徐徐道來,講到他被房東掃地出門時,李東碩留下了激動的淚水,十分想知道禾嘉澤是在哪個交友網站上撿到鳳黎這位又美又可憐又不做作還滿身是病的廚子的,他也想要。

有句話白羽不知他當講不當講……這劇情他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白羽道:“你現在沒有能力還清剩下的債務,最好還是先讓麅子借你點錢把剩下的錢還清,你之前是做什麽工作的?”

鳳黎回憶往事,雙眼泛淚光,他擡手握成拳,指背抵在鼻梁根處,啞聲道:“我起初想做演員,期間一直在一個音樂劇團工作,但……”

李東碩打斷他道:“是不是有煤老板想用權勢逼迫你屈服,但是你不答應,就被他搞黃了工作好讓你走投無路去找他求饒?在你被逼上絕境之時,遇到了我們家傻麅子。”

鳳黎維持緘默,想了會兒,李東碩編的這個版本好像比他原本的好多了,於是點點頭把這個設定接下,更新人設版本。

禾嘉澤心說,逼迫他什麽,逼他到家裏當廚師嗎?

收獲了李東碩的同情與友情劇本,鳳黎抹著並沒有滲出來的眼淚把碗盤收拾好端進廚房。

廚房的門閉合上,談話聲被隔絕在門外,李東碩一張嘴叭叭不停,抒發著自己對鳳黎的憐憫與關切之情。

李東碩道:“麅子,要不你這次就放過別人一馬吧,你看鳳黎這麽可憐。”

禾嘉澤叼著牙簽道:“我不,我就要把他溺死在我的愛裏。”

白羽:“……我勸你善良。”

勸說無效,禾嘉澤遭受到了兩人嚴厲的譴責,在鳳黎走出來後,李東碩與白羽頻繁將充滿同情的視線投向他,欲言又止。

即便知道他二人沒有其他多餘的心思,可他們的目光屢次三番停留在鳳黎身上,依然讓禾嘉澤感到不舒服。

他擋到鳳黎身前,怒瞪李東碩一眼:“看什麽看,不準看。”

李東碩:“嗨呀,我這不是最後多看幾眼嗎,以後可能就沒得看了,來,我給你們拍個合照留念。”

他拿起禾嘉澤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打開相機功能,禾嘉澤剛想走上前,被鳳黎從後方伸手圈住肩膀,頭頂傳來輕柔的碰觸,手機在這時響起哢嚓一聲。

禾嘉澤拿回手機,原本的不滿在看到相冊裏那張照片時消失殆盡,照片中鳳黎神色溫柔將他圈抱在臂彎之中,垂著頭,嘴唇輕觸他的發頂。

總體來說禾嘉澤對李東碩無意之舉的結果十分滿意。

他將照片發到了微博上,不久後,他又有些在意的點開評論區看了一眼。

距離昨天他發的那條微博已經過去二十四小時,兩條微博都下出現一些令他極其不舒服的言論,看樣子其中一些人也點進鳳黎的主頁看過,話裏話外帶著兩人一起內涵。

【這是假臉還是高P?長成這樣不出道,別是個好吃懶做的賣身慣犯吧。】

在這條留言下還有人回覆評論,稱鳳黎是為了還債都出去賣了,也不知道禾家人看見自己的兒子好玩男人這口要作何感想。

禾嘉澤盤腿坐在沙發上,想了想,又發了一條新的內容。

鉤盾對嘉禾:他有抑郁癥,還請大家溫柔對待,如果出了什麽事……我會一一向某些人追究,我氣量小又有錢,望周知。

發送這條微博前,禾嘉澤本想他的措詞與語氣會招來一批黑粉吐口水,可結果卻與他所想完全相反,評論區被沙雕網友強勢霸占。

短時間內被頂到最高的兩條評論如下:

【好好好,我們會對小美人特別溫柔的。】

【露出姨母般的微笑,堅決捍衛我的狗糧碗。】

時間也挺晚的了,鳳黎向禾嘉澤詢問道:“不如讓他們兩個留下來住一晚上,這都快兩點了。”

禾嘉澤說:“那你睡哪?”

鳳黎紅著臉道:“我跟你睡。”

禾嘉澤使用技能:看破,好像這才是鳳黎的真實目的,讓李東碩與白羽留宿看似好心,實則是在為他接下來的話做鋪墊。

他們從小就不錯,也不是沒有過一起過夜的經歷,白羽對和李東碩睡一張床上這件事並不排斥,再來這個點回家也的確是有些晚了。

鳳黎問:“你們明早有什麽想吃的嗎?”

李東碩勸阻:“別別別,明天的早餐我包了,廚房多危險啊,又是刀又是火的,我來就行。”

白羽的雙眼中充滿審視的意味,他道:“朋友妻不可欺。”

李東碩:“我這是保護高危人群。”

兩人各自給家裏人發了條短信,匯報完畢便走進禾嘉澤給他們指定的臥室。

禾嘉澤依舊睡次臥,兩個房間的床是一樣的大小,配置也都差不多,只不過空間要稍微小於主臥。

他們先後從浴室裏出來躺到床上,禾嘉澤雙手放在被子外面,雙眼直勾勾的望著純白的房頂,出聲道:“我的朋友很少,但你看……就算我身邊有那麽多死亡案例,他們也沒有怕過我,只會擔心我會影響到你。”

鳳黎側過身,輕柔徐緩的呼吸噴灑在禾嘉澤耳邊,他淺聲道:“你只會給我帶來好的影響。”

禾嘉澤被他的呼出的氣搔到癢處,縮起脖子,邊躲邊說:“就算你是妖怪,也沒有人會嫌棄你的。”

鳳黎的腔調驟然聚變,飽含難堪道:“為什麽把我比作妖怪?因為我看著不正常嗎?”

“……”看在他今天可能是真的因為任允明而難過的份上,禾嘉澤難得沒有拿話噎他,轉身把臺燈關上:“你是小仙女,睡吧。”

窗簾被放下,月光無法透過其照耀進臥房,臥室一瞬間陷入黑暗,卻又在下一刻被亮起的手機屏幕點亮。

來電人是禾父,禾嘉澤做好心理準備後才將通話接聽,他將手機貼在耳邊,問道:“爸,你怎麽這個點兒打電話來啊?”

禾父:“你大半夜的在網上發的什麽爛七八糟的?”

禾嘉澤疑惑道:“你不是不玩微博嗎?”

禾父:“任家那小子給我看的。”毫不留情賣隊友。

禾嘉澤說:“我男友都快被那些人罵死了,我看著生氣。”

禾父:“做你男友沒人罵也會死,你過你的日子管那些人幹什麽啊,網上那些人給你發生活費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禾嘉澤總覺得他爸說話自帶回音,試探問道:“你該不會是背著我媽不睡覺,蹲廁所裏給我打電話吧?”

電話那頭,禾父沈默半晌,被其壓制後反彈的更厲害,惱羞成怒吼道:“我上個廁所還要背著她嗎?!”

經過這一晚後,鳳黎變得越發黏人,其程度令人發指,讓禾嘉澤有些招架不住。

正值七天小長假,禾嘉澤原本出去玩,他甚至是想出了裝病的招數,借病發揮以此阻止禾嘉澤出門,裝病裝的極其用力,禾嘉澤看著溫度計上的指標,一個頭兩個大。

大約鳳黎是覺得溫度越高就能顯得他更體弱,可哪有人會高燒五十度。

“你確定現在還要陪我打游戲?”禾嘉澤端著游戲手柄僵坐在沙發上,電視屏幕中畫面已經停留在游戲初始界面有一會兒了。

鳳黎一邊咳嗽一邊說:“沒事,我咳…咳咳…現在反而比平時更加清醒。”

禾嘉澤嘴角抽動,心道可能你腦子裏裝的是開水吧。

鳳黎側躺在沙發上,禾嘉澤就坐在他身前沙發外側,基本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

鳳黎一手拿著游戲手柄,一手環在禾嘉澤腰處,用夾帶沙啞的嗓音道:“開始吧。”

游戲途中,禾嘉澤問他:“我開學了你一個人呆在家裏無聊怎麽辦?”

鳳黎弱聲道:“我會忍耐的。”

禾嘉澤:“我教你玩網游吧。”順便賺個免費代練。

這幾天裏禾嘉澤幾乎沒出過門,二十四小時被鳳黎綁在身邊,兩人誰也沒嫌膩,禾嘉澤原本以為自己是討厭被人約束的,可這種日子卻意外的令他感到舒適安心。

相處間,禾嘉澤也得以有時間沈浸思緒。

與這條蛇精糾葛幾近兩年,無論是最初的嚴霽還是後來的那些人,即便以各種不同的形象出現在他的面前,都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讓他在短時間內沈淪。

而在禾嘉澤沒有出現他們都是同一人的想法之前,他們夾帶著不真實感,震撼之餘的傷感往往持續幾日後便無影無蹤,甚至可以說章霏的死與隔壁的那具屍體都更令禾嘉澤感到難過。

禾嘉澤坐在電腦椅上,腳撐在地面,將椅子前後滑動,他的手放在鳳黎的手上,教他如何操作這個游戲,假裝心不在焉的拋出一句:“你怎麽看那些人妖殊途的故事?”

鳳黎:“一般……從網上找電視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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