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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京城奇聞恩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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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京城奇聞恩澤王

紀挽歌回府,黃金不怎麽高興,因為她家小姐又一次不顧她,自己跑掉了。黃金胖乎乎的包子臉嘟著,對紀挽歌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主子顯然是有些抱怨的,哪有這樣的主子啊。

“好啦,下次無論我去哪裏都帶上你,行了吧。”紀挽歌好聲好氣的說,她這個主子當的確實不太像話,早先兩個丫頭跟著她吃不好穿不好的,現在白銀去了彭厲鋒那裏,紀挽歌雖然從來沒有問過,但是也知道依著彭厲鋒的性子,白銀定然是會被妥善處理的。

現在身邊只有一個黃金,確實也是沒怎麽照顧好她,這麽想著紀挽歌理所當然的問:“善直呢?這段時間他沒有照看你嗎?”

黃金那張白胖的臉別提多扭曲了,她一邊給紀挽歌配著沐浴完要穿的衣物,一邊翻著白眼說:“小姐,你可是不知道,自你離府。夫人就不讓國公爺進花絨閣了,國公爺那個臉色,誰看都害怕。善直每天三遍的跑來問,您回來了沒有,簡直煩死個人。”

紀挽歌從浴桶裏爬出來,將身上擦拭幹凈,穿好衣裙,想著自己當時根本沒有跟年畫絨說一聲就離開了京城,她那個愛女兒愛到沒有自我的母親,怕是真的擔心壞了吧。

“走,跟我去花絨閣。”

黃金點頭如搗蒜的,“快點吧。”

這些日子,國公夫人不想見國公爺,這府裏就像是籠罩上了一層冰霧,別提多嚇人了。

黃金遙想國公夫人從南地回來之前,那時候國公爺冷落夫人十幾年也沒見府裏的人這麽誠惶誠恐的,現在國公夫人才冷落國公爺幾天,這府裏的小人都跟嚇死了似的。

大家嘴上不說心裏多少是責備國公夫人恃寵而驕的,黃金也算是看出來的,在這府裏什麽都是假的,只有國公爺的寵愛才是真的,就說現在大家心裏不一定真把國公夫人看的多重,但是為了國公爺的這份寵,就沒有一個人敢怠慢了國公夫人。

黃金想起最近京城盛傳的那幢事,更是心中嘆息。

“怎麽嘆氣?”紀挽歌慢下腳步問黃金。

黃金是有些特別的丫頭,旁的丫頭都想著攀高枝什麽的,黃金卻只顧著自己一天吃吃喝喝,照黃金的話說,什麽都是假的,只有吃食才是真的。

有時候紀挽歌想起來,自己也覺得好笑,同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三個人,她個性叛逆好強,白銀審時度勢力爭上游的,黃金呢。則是一幅看破了塵世的樣子,只專註在吃喝上去了。

相比於紀挽歌,白銀,黃金無疑是活的最沒有遠大目標的,但卻是最開心的。

瞧瞧體型,可不就瞧出來了。

這麽個事事不放在心上,活的自得其樂的丫頭,怎麽也會有煩心事讓她嘆息。

黃金這才劈劈啪啪的開始說;“小姐,你是不知道,這些日子京城出了件奇聞。”

“哦?”紀挽歌停下腳步。

“就是上次我陪你去的那個承翰侯府,咱們不是還見了他們的少夫人嘛,你記得吧。”

少夫人,她說的是林綃,這個紀挽歌當然知道。

“林綃怎麽了?”對這個人,紀挽歌還是真的有些興趣的。

黃金四下看看,沒人註意這裏,她說:“就是那個華少夫人林氏,據說是華府大少爺寵妾滅妻,將這位少夫人肚子裏的孩子給弄沒了。”

這個!由不得紀挽歌不吃驚,華府大少爺可不就是華恒,他的妾......紀挽歌扶了下額頭,如果沒有猜錯,這個妾就是景葉紫無疑了。

真是沒想到景葉紫進侯府短短的一些時日,竟然有這樣的手段,能算計的了林綃。

在紀挽歌的印象裏,這林綃可不是什麽善茬。林綃娘家紫堇伯府,雖然是個伯府,比上侯府門第差了一些,但是能用紫這個顏色的字作為封號,可見紫堇伯府的地位,林綃的祖父,父親,都是刑部重臣,刑部這個地方,雖說不及戶部,兵部那麽惹眼,但是刑部可是掌管刑法的部門,無論是在百姓中還是官員中,這樣的部門都是讓人望而生畏的。

林綃此人小時候更是頗的祖父喜愛,據說是由祖父親自教養的,與眾多名媛吟詩作對,繡花賞月不同,林綃在出閣前是極其低調的,有人說這是因為林綃長相不夠出眾,但是紀挽歌不這麽認為。

景葉青此前一直打著被景丞相器重的旗號,到處招搖過市,這樣的女子在世家看來,還是太過輕浮了些。

不過景丞相是剛剛發起的新貴,有些暴發戶嘴臉也是難免。

但是看看嫁的人,就能看出門第的不同,林綃這樣作風低調的女孩子,最後卻嫁了承翰侯府的嫡長孫,將來穩妥的侯夫人,華氏一族的宗婦。

而景家的女子都嫁了什麽人,全部做了妾,這就是教養的不同了。

“誰家內宅都有些這樣的腌漬事吧,也值當你如此。”紀挽歌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卻是不顯,就這件事而言,要不是林綃,景葉紫,這兩個人都是紀挽歌認識的人,這樣的事其實不是什麽大事。端看這個國公府,此前十幾年的寵妾滅妻,可是現在只要紀霆在朝中強勢,對妻子不錯,分分鐘此前多年的惡名都沒有了。

這個世道對男人總是寬容的,什麽浪子回頭金不換,可不都是為這些曾經對不起妻子的丈夫造的字。

黃金壓低了聲音說:“要是只是這麽個事,那裏能傳成奇聞啊。”

“那是什麽情況?”紀挽歌微微彎下身子,這個黃金吧,這幾年橫向發展的厲害,個子倒是不見長,紀挽歌現在都要比她高一頭了。

主仆兩個這般頭挨著頭的八卦,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她們三個擠在挽院中,說著這府裏都有些什麽事,什麽事。

“哎呀。”黃金一跺腳,“就是.....就是.....”她有些難以啟齒,最後才下定決心說:“就是那個少夫人一生氣就要回娘家,結果被人看到她根本沒有回娘家,而是去了泓王府。”

“啊!”紀挽歌驚呼了一聲,察覺自己反應太大,又忙掩住了口。

這怎麽可能呢?林綃剛剛沒了孩子,小產完的身子多麽虛弱,可是她卻還是硬撐著離了府,不僅如此,她還去了泓王府,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啊。

黃金看著紀挽歌明顯被驚住的樣子,臉上有些得意,一幅‘我就知道你會如此’的表情。

“我還聽人說,泓王與這位少夫人關系不一般呢。”黃金的聲音低到不能再低。

紀挽歌心頭猛跳,只覺得這夜家人還真是有遺傳,對別人家的妻子總有些執念。

“你別胡說!這種事情說出去小心有人收拾你。”紀挽歌叮囑,這種事關系到的太多,華恒與夜未泓是表兄弟,這林綃可是夜未泓的兄弟媳婦,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甭管是夜未泓還是華恒,都得不了好去。而林綃,背上惑亂兩兄弟的名聲,她也真是活到頭了。

黃金不以為然道:“小姐啊,這事都能傳到我的耳朵裏,可見整個京城是無人不曉了。”

這話說的.....也對。

黃金這樣的丫頭,窸窸窣窣的,滿京城不知有多少。黃金比人家的丫頭強一點的就是能從挽院的狗洞裏爬出去逛逛,可是現在的情形,她們不用再去當鋪弄銀子,不用自己出去買口糧,這種時候黃金出去也不過就是打問打問有什麽新鮮消息。

能被一個小丫頭打聽出來的消息,可見整個京城是沒人不知道的了。

只不過,紀挽歌不相信,林綃,泓王,包括承翰侯府會希望這樣的傳聞傳出來,以泓王目前的勢頭,早已壓過了太子,現在傳出強占弟妻的傳聞,這是不想要那個位置了嗎?紀挽歌不信泓王會這麽沒有成算。

所以這樣的消息定然是個見不到泓王好的人散布出來的,紀挽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太子。

這很符合邏輯,現下最見不得泓王好的人,恐怕只有太子了。

一路到了花絨閣,柳媽媽看到紀挽歌回來高興的像是要跳起來。

年畫絨就更別提了,看到女兒平安,一時眼淚止不住的掉。

“娘親,你這是做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紀挽歌被痛哭的年畫絨抱住,真的有些無奈。

年畫絨好一會兒後才能說出話來,“你這孩子,是要嚇死娘嗎?那戰場是你能去的地方!那樣刀劍無眼的地方,你還敢一股腦兒的往上湊!”

“唉唉唉,娘,我知道錯了,你可別哭了。要不然等下爹爹見了,又要給我甩臉色了。”紀挽歌勸道。

要是被紀霆看到年畫絨這麽哭,那定然是不會有好臉色的。

年畫絨嬌嬌的哼了一聲,顯然還有氣未消。

紀挽歌笑,“我都平安回來了,你還生爹爹的氣啊。”

“你是我生的,我本想著怎麽都是他的血脈,他會疼愛些的,沒想到他竟把你往那煉獄裏塞!恭王那樣的人才都能丟了性命,你這樣的去,簡直就是羊入狼口!”

年畫絨提起恭王,紀挽歌出了神。彭厲鋒這一路帶著恭王(衣冠)與王妃夜音的棺木回京,現在還在路上呢,也不知道境遇怎麽樣。

這時柳媽媽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張帖子,老媽媽說起話來慢悠悠的,她說:“小姐,那個恩澤王又遞帖子了,還是不見嗎?”

“恩澤王?”紀挽歌記憶裏並沒有這麽個人啊。

年畫絨的神色有些覆雜,她對紀挽歌解釋說:“就是七皇子,他被陛下封了恩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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