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子也是一個月換一次，很幹凈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再拿一床新的出來給你。”

“客臥就好。”悶油瓶突然開口打斷我。

“嗯？！”

沒想到他會提出要客臥，我有些驚訝。平時不是別人怎麽安排他就怎麽睡嗎？難道在雪山上吃了一年蘑菇吃變性（性格）了？

“那行，我馬上把被子換一換。”既然別人都開口了，我也只能忍痛割愛。

“這樣就好。”

我又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被子就用這套就好。

“可……這是我用過的啊，小哥，你還是換一換吧。”

“……”

悶王顯然是不睡這套死不休，拿著清澈淡漠又透著幽怨（？）的眼神看著我。好吧，我承認，比瞪眼睛我這輩子都沒法比過他。

“行！那你自便。”我無奈地笑笑，想到他大概是不想麻煩我太多，也就隨他去了。既然他今天特地來找我還住下了，又沒有特別交代什麽，那他可能是暫時不打算玩兒失蹤了，至少今天不會失蹤。至於那些疑問，等他休息好了，也等我整理清楚了，再慢慢問也不遲。

想通了這一點，我的心裏似乎舒坦了一些。但顧慮著明天要拿出能留下悶油瓶的有說服力的理由，心裏不免又累了幾分，人也自然就困了幾分。

就在我走神的這幾分鐘內，悶油瓶已經放好了他的行李，開始打量起臥室來。似乎是發現了我走神，他慢慢朝我走了過來。

“那個……小哥，我有點困了，準備去洗澡了。”驚覺面前突然出現了人影，我忙忙慌慌地開口，“我去給你拿新的浴巾，想洗澡的話，就用客廳那邊的浴室吧。”

剛轉身準備走開，卻被抓住了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小哥？”難道還有什麽事要說？悶油瓶的沈默讓我的不安加重了三成。都答應住下了難道還想落跑？我不想聽到他說要走的話，至少現在別走……

“……”

“……”

良久，拉住我的人終於開口。

“吳邪。”純黑的眼眸淡淡地看著我，看得我心裏發慌。

“我回來了。”

============================我是矯情的分割線=========================

視線一點點變得模糊，鼻子有些發酸。思緒紛亂，過往的畫面在我腦中一一呈現，我知道我快支撐不住了，眼淚就要決堤而出。我不想哭，但就是控制不住眼眶發紅。直直的看著眼前的人，我不能移開視線，不想移開視線。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我念想了整整684天的人。

現在他說他回來了。

那個漂泊不定的人說他回來了。

不是“好久不見”，是“回來了”……

“吳邪？”悶油瓶輕聲叫著。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古怪了吧，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茫然不解和緊張。

沒有多想，我一步上前緊緊抱住了他，右手重重地捶著他的背。

“歡迎回來。”

我張嘴笑了出來，同時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沾濕了他的左肩。

懷裏的身體微微一顫，隨後他擡起了雙臂，將我環住，用手掌輕輕地拍著我的右肩。

“嗯。”淡淡的回應，溫暖了我的心。

止不住淚水，止不住笑容。我一個30歲有餘的大老爺們兒，今天趴在一個男人的肩上，像個孩子一樣開懷大笑放聲哭泣，卻奇妙的沒有感到羞恥。

二十三個月前，在飄雨的西子湖畔，我以為自己已經一無所有，連“吳邪”本身都沒有剩下。二十三個月後，在這個仲夏的夜晚，在悶油瓶看似瘦弱的雙臂中，那些失去的東西仿佛又回到了我的體內，也一並帶回了一種名為“歸屬”的安心。

夜太長，黑暗太深，前路不可明，世事難預料。但此時此刻，我仿佛在彼此的身上，看見了能夠照亮前程的微弱亮光。

2007?8

章二

除了最初見面那晚我的情緒稍微失控了一下，之後的幾天都過得異常平靜平常，一塵不變。就連門口賣油條的婆婆每天出現的時間都沒有過絲毫的波動。

不過在不變的事件中，參與事件的人卻慢慢發生了變化。比如王盟就發現，最近我笑的次數變多了，還調侃老子“姑爺一回來，小老板就回魂兒了。”這小子，平時工作不上心，在某些八卦方面倒是異常靈性，不扣他工資叫我情何以堪！

起初我還擔心悶油瓶的身體狀況，硬拖著他去各大醫院檢查。等檢查結果下來之後，我便自覺閉上了嘴巴。這個家夥，看起來骨瘦如柴一副受虐待的小媳婦兒樣，但各項指標的數值卻極不符合邏輯地落在了正常範圍內。於是小老板又一次深刻地體驗到了馬克思主義的真理性——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啊！

當然，這幾天我們兩人除了每天聊兩句無關痛癢的話，增進增進革命情感之外，還談論了一些關鍵問題。

因為悶油瓶似乎有些選擇性失憶，那些謎題也依舊是謎題。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它”已經瓦解，那些威脅老九門的勢力也成了老九門的陪葬品。所以，什麽終極，什麽青銅門，什麽長生不老，都讓它見鬼去吧。

但還有一個問題我很好奇，那就是悶油瓶為什麽提前出來了。雖然我一度認為他確實是去找死的。

“小哥，我不是嫌棄你啊，就是好奇而已……你當時說要我十年之後去接你，我他娘的還真的打算抗戰十年了。但沒想到你提前出來了，還來找我了……我真是……那叫啥，哦，受寵若驚！”我一邊觀察著悶油瓶的臉色，一邊掰著。深怕他誤會我的意思，更怕他一個不痛快，把我哢嚓了。

聽的人倒是沒什麽反應，臉上連三十分之一秒的微表情變化都沒有。

“……”看起來像是在思考問題。

“你要是不願意說就算了……我真沒別的意思……”我知道悶油瓶是不想說。

一剎那的失落滑過心間。有失落說明我有期待，但在期待些什麽，我卻說不清楚。就像我說不清楚對悶油瓶的感情一樣，那些在友情以上卻不似愛情的東西。他是我的兄弟，我把他當做家人對待。而這種關心是不是愛情，還真沒什麽量化評判標準可供參考。

“不知道。”

悶油瓶突然出聲，把我從瞎想中拉了回來。但思想游離得太遠，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

似乎是看我的表情太呆了，悶油瓶補充道：“我不知道怎麽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來杭州的。”

“什麽！？小哥，你不要告訴我你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站在我的鋪子前面了。”要真是這樣，那真是比哆啦A夢的時光機器還厲害了！

“……我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在你的鋪子門口了。”說完，也不管這件事的邏輯性，悶油瓶就又繼續擡頭和天花板眉目傳情去了。

“好吧……你不是時間機器，你是GPS定位傳輸儀……”我小聲嘀咕著，心說要是信你我這一年多的三爺就白當了。不過，不管真相怎樣，悶油瓶是真的回來了，而且似乎近期沒有離開的打算，就算他現在瞎扯個時空疊加宇宙蟲洞什麽的出來忽悠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這樣想著，臉上又露出了傻樂的笑容。我這兩天確實愛笑多了，就像是要把過去一年多的笑臉補上一樣，動不動就笑容滿面，活像一個瘦型彌勒。

回頭望向悶油瓶，發現他竟然難得地把視線放在了我的身上，而且嘴角還破天荒地掛著淡淡的笑。

艹！我怎麽突然覺得血氣上湧！他娘的肯定臉紅了！丟臉丟大了……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我氣餒地轉過身體，避開悶油瓶的視線，一溜煙，縮進了廚房。

半個月很快過去了。

我喜滋滋地享受著和悶油瓶度過的每一天。雖然我們之間的交流有限，話題不多，但只要看見他沒有缺胳膊少腿地站在我面前，我就說不出的歡心。就像現在這樣————他在店裏撥弄著商品，王盟在電腦面前掃著雷，我在內堂寫著筆記————即使悶油瓶回來了，我也不打算停下，畢竟需要祭奠的，不只有張起靈一個————日子清清淡淡，生活平平安安。沒有生離死別，沒有濃情蜜意，只有那些他在我也在的時間，靜靜從指間流過。

歲月靜好，讓人情不自禁想讓時間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散步分割線====================================

這天傍晚，我拖著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