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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渴望現代化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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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厚靠近了點,用了更低的聲音:“這麽說,這麽多年是你一直在守護我?”

信你才有鬼,但看你樣子倒是真有趣,張厚平時喜歡的就是這種類型的,他不禁感了些興趣。

這聲音是說不出的感覺,帶著點壓迫,又像是詢問,歐姆細長的眼睛不敢看張厚,只是望著地上那攤咖啡漬:“欸,這是我的工作,你不是也有工作嗎?現在不做還來得及嗎?”

你是一直在暗處觀察我了,張厚心裏這麽想著,看了看手表,一點二十一,算了,再陪你玩玩九分鐘。

“恩,那你的工作是做我的守護者?”這簡直天方夜譚。

歐姆點點頭,又搖了頭:“不是,我只是守護你關於水這一塊的。”

“你的意思是……”張厚指指周圍虛無的空氣:“這地方還有其他像你一樣的在蕩來蕩去?” 比如說火啊木啊之類的,不是說金木水火土嗎。

歐姆認真的陳述說:“不是,是水克你,我就來護你。”

“還真是迷信的老家夥。”張厚哼了聲。

歐姆停頓了下,然後露出一絲苦笑:“是啊,跟你這樣年輕力壯的相比我真是老家夥了呢。欸……”

歐姆欸的一聲是因為張厚突然摸上了他臉頰,他的斜劉海很長,就是電視上陰柔的美男子經常留的那種,一只眼睛半遮,眼睛水潤,帶點嫵媚,再加上有點溫順的性格,張厚搭上他臉的動作不算輕柔,算是有點輕打:“我說你是功德圓滿還是死了當得這狗屁守護的?”

歐姆又欸了一下,才緩緩的說:“是死了,閻王說前三輩子是善人,這輩子雖碌碌無為但也無過,問我是要投胎還是……他說,這時候地府剛缺職位,叫我頂了上去,於是我就這樣……”

歐姆說不下去,張厚的眼神盯他盯的有些駭人,他老臉上染了點紅,撇過頭去。

張厚的手也順著繼續搭在他臉上,還輕輕來回撫摸:“死了就這樣子?”

欸?歐姆不知道他指的這樣子是指這副年紀還是著裝還是其他,但還是恩了一聲。

“死的時候多少歲還記得嗎?”

“三十又七……酉時到的地府,過了三天就一直呆在那兒了。”

張厚認真打量他,這老東西已經有三十七,還是三千零三十七歲了?欸……還真是看不出來,明明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偏偏還這副無害的模樣,看了就想狠狠地把他壓在底下操。

張厚故意暧昧得雙手捧他臉,貼近額頭:“還真是看不出來,那時候肯定也有很多追求的人吧,是吧電阻。”

“欸?”歐姆提到這個問題就不知所措,他躊躇了一會才開口:“不是的,我們那時代都是這樣,在下算是醜陋的,不過這麽多年過去,現代人發育的明顯早了很多,十五歲就……”歐姆及時的閉嘴了,他轉轉眼珠子不安的看著張厚。

張厚自然不能放過,緊逼著歐姆:“十五歲就怎麽了,啊?”

“欸?沒什麽,是我口誤了。”歐姆急急忙忙否認,還帶著窘態。

張厚哼了聲,突然抽離了雙手,又去咖啡機前倒咖啡,歐姆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張厚晃著紙杯裏的咖啡,沒什麽表情的說:“不會這你也要阻攔我吧。”

“不,不會。”歐姆急急忙忙回答。

張厚歪著嘴不明意味的笑了笑,便看也不看歐姆,走出茶水間往辦公室走去,不用說,這老家夥肯定是馬上消失了,其實就是在自己周圍打轉的吧,張厚這麽想著,不知為何,那加班的恨意少了點,電腦裏繁雜的數據也流暢了點。

今天的總結相當順利,上頭很滿意,全組的人歡呼,提前下班請全組人吃飯,自己喝了兩杯就告辭,對於他,最好的慶祝方式果真還是睡覺。

他洗了個澡時昏昏欲睡的身體忽然想到了什麽,隨即又馬上淡定起來,他擦幹身體穿著浴袍鉆進被窩,卻不急於睡,只是沈穩的喊了聲:“歐姆?”

果不其然沒有回答,但肯定的是這所謂的守護者也是跑不遠的,張厚淡定地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裝作要往身上潑過去,他簡直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歐姆急急忙忙的現身撲過來,小心翼翼地接過杯子放到床頭,露出袒露的毫無防備的背部,那背部像塊沒有雕琢過的玉,張厚眼睛一沈,直接就把那瘦弱的身軀給撈進自己懷抱。

歐姆驚慌的看著他,那雙眸子卻越發惹得張厚滿意,他給兩人被子一蓋,將歐姆緊貼自己胸前。

“欸?”歐姆雖然不明白這樣做是做什麽,但吐字還是溫潤,那吐出來的氣像是沾染主人的好脾氣慢悠悠的往張厚鼻子裏鉆,欸字是歐姆的口頭禪,不管什麽時候,奇怪的時候還是想要表達些什麽,他都會用這個字,張厚平常最討厭說話不幹凈利落的家夥,語氣詞神馬的簡直就是浪費時間的罪犯,但自己卻很喜歡發出那些詞用來增加威嚴感,歐姆說出欸這個字的時候只覺有趣,配這個人真是不錯,所以他對面這樣不明所以看著他簡直就像在誘惑的歐姆,只有捂緊發燙的身體的份。

歐姆更加慌張了,動也不敢動。

張厚狠狠地囑咐:“我告訴你,我現在困得要死,你不要亂動,打攪了我睡覺的興致,要是亂動了我醒來每天就往頭上潑水。”

他看著欸了一聲之後乖乖點頭的歐姆,忍不住對著他嘴巴親一口。閉上眼,不多久就睡過去,只留下還在驚愕的歐姆睜大了眼連輕微的移動也不敢。

“要不然我每天往頭上潑水”是個把柄,是個緊箍咒,是個誘惑力極足的話。

張厚冷著臉樂此不疲。

他到茶水間倒咖啡,舉著咖啡正要喝,幾個女職員嬉鬧著進來,本來笑著的臉看見撲克臉表情的張厚立馬噤聲了,叫了組長好就跟啞劇似的去倒咖啡,咖啡從機器裏出來的聲音濃厚,張厚蠢蠢欲動,他緩緩起身去隔壁那間,隔壁那間其實是員工自己劃分出來的,那邊說實在的就是職位高點的偷懶區,張厚進去後慢悠悠地坐下,舉著咖啡,往頭頂移過去。

這種事情一回生兩回熟,三次簡直就是過家家,歐姆及時出現,小心翼翼地接過張厚手裏的咖啡,又謹慎地放到了桌子上,盡量不灑出一點,擡頭的時候看見張厚的面無表情。

歐姆垂下了眼,那樣子張厚熟悉得很,哼,又想消失了?做個鬼的狗屁守護者也就隨時隱身還算點好處,張厚抓住歐姆手臂,在他驚慌的神情中,讓他坐到了桌子上。

“欸?”歐姆又低下了頭,這下和張厚眼神相對,他老臉一紅,靜悄悄撇頭,那樣子在張厚眼中就偏偏帶著欲語還休的嬌媚,他正想開口,門嘩得打開,是隔壁組那個肥頭油面的組長,他本來是想來偷偷抽根煙的,一打開門結果就對上了張厚兇狠的眼神,一哆嗦只能打聲招呼就逃走了。

張厚轉過身看著還坐在桌子上的歐姆,不同於看見張厚時候總是顯示出來的慌張,他很是平靜的坐在桌子上,前面垂下來的劉海遮了他半邊臉,光溜溜的上身,尤其是上面特別引人矚目的兩點,張厚沈著臉脫下外套往歐姆身上扔過去:“穿上。”

歐姆睜圓了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他驚訝的說:“欸,這個是要我穿上?”

“要不然呢?”張厚似笑非笑。

“可是……”歐姆遲疑的看一眼張厚,說:“我並不需要啊。”

“這不是你需不需要的問題。”

“欸,那是什麽?”

“廢話這麽多幹嘛,趕緊穿上,不然我就往頭上潑咖啡了。”張厚很惡劣的又使出殺手鐧。

歐姆動了動嘴,但沒說什麽只是認真得開始穿衣服,張厚的西裝雖不至於說掛在他身上,但也偏大的很,袖口蓋過了手指,見他手忙腳亂的扣扣子,張厚板著臉將他拉近,從下往上給他扣起來,歐姆想把手放下又覺得不合適,只好無措得半起不起舉著,張厚將西裝攏了攏,扣上面扣子時假裝不註意的小指劃過歐姆□,歐姆立馬輕微的顫了顫,張厚見他這樣裝作詢問他似的停了下來,歐姆更不好意思了。

張厚松開他,示意他站起來看看。

果不其然,衣擺這也是又寬又長,歐姆倒是顯得有點高興,他也低頭看看自己,然後擡起頭笑著問道:“我看起來像現代人嗎?”

“你很想當現代人?”

“是啊。”提到這個歐姆還很高興的,忍不住說明道:“現在地府都提倡現代化,我現在既然在地府工作,當然也要學習,只是好像我在下面呆的太久了,腦子也笨,學了好久也沒有學會什麽呢。”

張厚饒有興趣的問:“說說。”

“欸?恩,我想想,最近學到的一個詞是我去年買了個表,不過這是什麽意思?”

歐姆的眼神難得閃亮亮的,張厚也不忍心拒絕,他說:“這詞很覆雜,解釋了你也不一定會明白,”他特地看著歐姆失落的眼神,慢悠悠得吐出一個口型:“不過,一句話解釋就是幹你。”

“欸?”歐姆驚愕的看著他。

“幹你懂嗎?”

歐姆低下頭:“欸,是指衣服是幹的嗎……”

張厚忍住了嘴邊的一絲笑,他正經的說:“陽間的詞就是多,說說還學會什麽詞了。”

“欸,那個,喜大奔普?”

“也是幹你。”

“粗糙的地球食物,啊,又有人在召喚我了。”

張厚閉著眼睛聽也不仔細聽,只是在歐姆說完後快速接口:“幹你。”

歐姆對張厚的話深信不疑,只是表情略顯呆滯,他不明白這些覆雜的詞居然表達的都是同一個意思,最近的白話文還真是高深,想當初自己可是花了九年二虎之力才鉆研出來這一套,讓自己不至於和別人說話時文縐縐的。

歐姆只好有些喪氣的感嘆:“欸,陽間還真是深不可測。”

“是啊,最近陽間就是這麽邪惡的。”

歐姆好像受到了些打擊,頭發垂下來就像西裝塌下,這時候門又被打開了,探進頭來的還是剛才那個組長,這次他又是看一眼驚慌表情門嘩關上,張厚不滿的皺了皺眉,說道:“你看剛才進來的人也相當邪惡。”

“欸?”歐姆擡起頭,他看了看超出手掌的衣袖,突然改了溫溫的調子,他急忙說:“我一時大意了,我不能穿你衣服。”

張厚把不滿的眼神從門移到他臉上,目光銳利的,歐姆用了小點的聲音作解釋:“這樣別人看起來就是你的西裝飄在空中啊。”

張厚想想也是,剛見到這個惡心的組長進來就只想到被看光了的歐姆,差點忘了他還是個神仙,雖然是個看上去很不成器的神仙。

歐姆低頭又要跟扣子作鬥爭,他笑著說:“別人是看不到我的。”

張厚腦子中驀然想起一句臺詞:餵,你的益達,不,是你的益達。

欸,我不是別人的,是你的倒水的使者。

如果歐姆被他壓在床上兩眼濕潤潤的,脖子上全是吻痕,但還是用這溫潤的語氣說這句話……張厚腦子倏地想到這個,真是想想就要硬了,但張厚何許人也,千經百戰臨危不懼毫不變色,更何況現在面對的是個單純的神仙。

“那又怎麽樣?”他很有餘裕的緊盯歐姆解扣子的手,用著正正經經的臉說:“你是在提醒我我可以隨時把你怎麽樣?想不到你都三千多歲了,還這麽不正經。”

歐姆伴隨著悶紅的臉,楞了:“欸,我怎麽會?”

作者有話要說: 有空的妹子可以猜猜歐姆說的“十五歲就……”那個十五歲就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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