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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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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常年落雪,冬日雨雪最為頻繁,如今已入冬了,天氣逐漸嚴寒,墨家的人早已習慣。平日裏就是大雪連降三日,厲陽也不放在眼裏,今日只不過是落了點小雪,他卻覺得自己仿佛落入了冰窖!始作俑者正是那個說了酉時出現,但是此刻仍然不見影子的女人。

臨淵軒榭裏,墨淵坐在院中,雪花落了他一身,可見他坐在那裏已經很長時間了,檀木茶幾上,竹簍裏的小木炭已經熄滅,放在中間的藥,也早就涼透了。

“厲陽,什麽時辰了?”低沈地聲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冷。

自家主人從夫人那裏回來之後,一身的戾氣不但沒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反而愈演愈烈,回來這段不長的時間裏,他已經問了五次什麽時辰了。厲陽第一次這麽希望那位夙家的小姐快點出現。

厲陽不敢有一刻遲疑,回道:“酉時三刻。”

墨淵猛然端起那碗都快結冰的藥汁,一口飲盡,將藥碗扔回竹簍,起身朝著院外走去。主人現在的身體,根本不能勞累,可是厲陽不敢出聲,因為說了也沒用,只能寸步不離的跟在墨淵身後守護。

墨域正在擺弄著長弩,想著夙素剛才的提議,院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力道大得門都被撞得咯吱咯吱作響,墨域眉頭皺了起來,是誰敢這麽沒有規矩,墨域走出亭子,剛想呵斥,結果看到站在門外的人,立刻驚了,“大、大哥?”

“她人呢?”

“夙素?”墨域試探地說了那人的名字,大哥那雙冷眸中的寒氣更盛了,一副他將人私藏的樣子,墨域趕緊說道:“她申時一刻就離開了!”

“有沒有說什麽?”

她是在問過羚草的事之後就變得奇怪了起來,然後匆匆離開了,但是他可不敢這時候和大哥說這些,大哥的臉色太嚇人了,墨域忙不疊地搖頭,回道:“沒有,她說時候不早了,就走了。”

墨淵盯著墨域看了會兒,就在墨域怕得腳都抖了的時候,他終於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墨淵離開域城不到百丈,忽然停下腳步,胸口猛然湧起的劇痛,如雷擊般襲向他的四體百骸,讓他幾乎站不穩。厲陽連忙上前,急道:“主人!”

墨淵想運功壓下那股痛意,卻發現自己的內力早已無法聚集,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能說話,“派人去客居和殤桑看看她在不在。”

“是。”厲陽早就已經明白夙素在自家主人心中的地位,生怕主人因為太過擔心而傷身,立刻喚人去尋找夙素,一刻鐘之後,消息便傳了回來。

厲陽站在墨淵身後,低聲回道:“夙姑娘不在客居,也沒去過殤桑,其他地方也找不到人。”果然,主人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竟又隱隱泛起了青灰之色,不會是毒氣又攻心了吧?!

墨淵此刻完全沒有心思顧及體內沖撞的怒氣,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她到底去了哪裏?!

按照她的性格,既然答應了他酉時過來,就不會無故失約,就算真有急事要辦,臨淵軒榭離域城不遠,回去給他留個紙條並不難,或者隨便找個仆人給他留個口訊也可以,但她卻這樣無聲無息的不見了。

有什麽事能讓她走得這麽急?還是說,她是被人擄走的?!

會是澹臺家嗎?應該不可能,且不說他們剛到墨家,就算真要擄走夙素,也應該是在澹臺夜冽的毒祛除之後。墨淵忽然想到夙素說,芭蕉不見,若是芭蕉……她確實有可能追著它出去了。

銀狐最喜各種珍貴的藥材,藥力強大的果實也是它的最愛,但是因為墨家外面有陣法,各種活物都進不來,銀狐自己也進不了墨家的範圍,但是芭蕉被夙素帶進來了,墨家各種奇珍異草都在禁地裏,芭蕉會不會……

墨淵心猛地一沈,她不會是去了禁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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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風雪之中,夙素只覺得背心一陣陣發涼,四只雪狼在她前方十丈的地方停了下來,陰冷的狼眼緊緊的盯著她,鋒利的爪子一下一下地拍打在雪地上,雪和著碎冰飛濺,爪子刨過的地方都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刮痕。夙素死死地抓緊手中的紫銅鱗扇,極力壓制著心中一點點升起的恐懼,狹路相逢勇者勝,她一旦怯懦,就必定會敗!

不管這幾只雪狼是不是真實的,她都不會任由幾只雪狼啃噬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唯有戰了!

夙素運足內力,手腕一抖,紫銅鱗扇每一根扇骨倏地又伸出了四五寸,如寶劍出鞘,鋒芒畢露,劍鋒紫中泛著銀光,凜冽的殺氣自夙素身上彌漫開來。

或許是夙素身上的氣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四只雪狼也開始有了動作,它們慢慢分開,想將夙素圍在中間。

它們一動,夙素就明白了它們的意圖,哪裏會讓它們得逞。若真被包圍,她必定腹背受敵,夙素率先出手了。

只見一道快若疾風的白影以破竹之勢,朝著前方沖去,試圖沖出它們的包圍圈。正面對著夙素的雪狼也絲毫不退,朝著她猛地撲過來。夙素敏捷地往旁邊一閃,躲過了這全力的一撲,可惜她還未站穩身子,旁邊的兩只雪狼居然同時朝她撲過來,她只能往後一仰,讓它們從眼前撲過去,鋒利的爪子離她的臉都不到一寸,夙素甚至能感覺到爪子帶出的疾風割得臉生痛。好在她腰力不錯,有驚無險的躲過了這一擊。

夙素深知,只躲不攻,她的內力支持不了她多久,眼中閃過一抹堅決,夙素目光鎖定四頭雪狼中最強壯的頭狼。不管另外三只狼的威脅,猛然逼近它,頭狼也很敏銳,感覺到這人瞬間迸發的殺氣太過淩厲,在夙素的紫銅鱗扇劃過他脖子之前,已經朝著旁邊滾去,夙素哪裏會讓它逃了,也立刻跟了過去。

在頭狼翻滾露出腹部的那一剎那,夙素將手中的紫銅鱗扇狠狠地刺入它的腹部,利刃入腹,雪狼哀嚎一聲,垂死之際,一爪子狠狠地抓向夙素的胳臂。夙素連忙抽回紫銅鱗扇,往旁邊滾去,可惜她似乎不夠快,因為她已經能感覺到自己肩膀上一陣劇痛。

夙素低頭看去,只見自己從肩膀到手肘的位置,被抓住了幾道血口子,好在冬日穿得衣服厚,衣服被抓破了,傷口倒不見骨,但是創口很大,血還是染紅了整個手臂。溫熱的血液沿著指尖浸濕了紫銅鱗扇,夙素手勁更重了幾分,死死地握緊手中的武器。

這裏是什麽幻境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些傷口都是真的!她若不拼命,今日死在這裏的,就是她!

頭狼已死,剩下的三只雪狼非但沒有亂,看向夙素的眼神更為陰鶩,夙素這次不敢掉以輕心,趁著它們離得近,夙素手腕再次用勁,隨著金屬錯落相擊發出的嗡鳴聲,紫銅鱗扇的扇骨全部張開,夙素催動內力,扇面往前一揮,如暴雨般細密的銀光飛掠而出,銀針勁力剛猛,速度極快,離得最近的雪狼直接被射成了篩子,連嗚咽一聲都發不出來,直接死了。旁邊的雪狼也被十幾只銀針射中,疼得嗷嗷亂叫的同時,看向夙素的狼眼似乎都透著血紅色。

夙素這一招暗器,是徹底惹惱了剩下的兩只雪狼,它們瘋了似的朝夙素撲過來,夙素合起扇骨,想如上次一樣,趁著它們撲過來的時候直取腹部,將它們刺殺。其中一只雪狼已經撲到夙素面前,夙素抓住機會,刺出手中的利刃,沒想到這只雪狼居然一點也沒有躲,似乎就是為了把夙素撲到。利刃刺入雪狼腹部的時候,它的爪子也撲到了夙素的肩膀上,夙素也沒有躲的機會,一狼一人就這樣重重的砸在地上。

夙素不知道自己砸到了什麽,只覺得密密麻麻的疼痛猛地襲來,就好像背後被無數根長針刺入一般,她覺得自己幾乎要痛暈過去,也就在此時,她似乎聽到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夙素!”

因為疼痛,夙素幾乎睜不開眼,只覺得壓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自己被一雙顫抖的手扶了起來,落入了一個並不溫暖的懷抱裏。

“夙素,你醒醒!你睜開眼睛和我說話啊,夙素!”

“別怕,不管你之前看到什麽,都過去了,你快醒過……”

那人似乎不敢用力的擁著她,只是讓她靠在懷裏,耳邊的聲音低沈而黯啞,很像某人的聲音,不過,他可沒有這麽聒噪。

慢慢習慣了背後鉆心一般的疼痛,夙素終於能睜開眼睛了,眼前一片墨色,她動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裏,夙素擡眼看去,那張臉是墨淵沒錯,不過,他眼中的神色讓夙素心一沈,那毫不掩飾的心疼和焦急,怎麽會是墨淵應該有的眼神呢?那個人的眼中永遠都是冷淡的顏色,淡然又冷靜,這個人,不是墨淵!

夙素不動聲色的起身,從那人懷裏退了出來。掃了一眼周圍,眼前哪裏還是空無一物的雪地,她站在一大片荊棘之地,腳邊全是鋒利無比的棘刺。

夙素瞬間明白了,那幾只雪狼確實是幻覺,她身上的傷並不是雪狼抓傷和咬傷的,而是她在幻境中與雪狼打鬥,自己在荊棘地裏翻滾造成的!好歹毒的幻境,若是一直不出來,她最後不是累死就是失血過多而亡。

夙素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再次看向眼前這個滿眼焦急,緊張地盯著自己的男人,夙素目光更冷了。又退後了幾步,夙素才站直身定,眸光冷厲的盯著墨淵,寒聲問道:“你是誰?”

墨家的幻境如此厲害,這可能是陣中陣!夙素響起了上次幻境中,那個反常的母親,心中更加堅定,眼前這個人不是墨淵,只是幻境的另一個把戲而已。

自己費盡心力,忍著毒氣肆虐地疼痛來找她,結果得到的就是一句你是誰?!墨淵的臉是徹底黑了,“你問我是誰?”

------題外話------

你們猜,墨少主一共要嘔血幾次才能抱得美人歸?

☆、八十三章 喜歡

自己費盡心力,忍著毒氣肆虐地疼痛來找她,結果得到的就是一句你是誰?!墨淵的臉是徹底黑了,“你問我是誰?”

墨淵這幅冰冷的模樣在夙素看來,倒是正常了許多,他臉上出現太多的表情,實在讓人很不習慣。夙素暗暗打量著他,心裏揣測著現在所處的環境到底還是不是幻境,沒有確定之前,她不敢離眼前這個人太近,她現在背後和手臂還疼得要命,她可不想再因為一時疏忽,又著了幻境的道。

墨淵的滿腔怒火在看到她那染血的肩膀和手臂時,就立刻消散了,她的整個手臂上都是血漬,幾乎看不到原來的膚色,背後也是一片血紅,墨淵想起之前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躺在荊棘叢裏,像是在掙紮,又像是掙紮不開的樣子,他不知她在幻境裏看到了什麽,光看她那時的模樣,就知道無比兇險。

“你是不是還傷了哪裏?”夙素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戒備的盯著他,樣子很古怪,墨淵擔心她除了手臂和背後,還有什麽地方有傷,伸出手想拉她過來查看一下。墨淵剛一動,夙素立刻擡起紫銅鱗扇隔開了他的手,同時又極快的退後了兩步。

就在她考慮接下來是先下手為強還是靜觀其變的時候,一道熟悉的白影朝著她沖過來,然後肩膀上便是一重。

“芭蕉?”

夙素低頭看去,芭蕉身上也不比她好到哪裏去,大大小小劃痕無數,白毛都快變成紅色的了。它此刻正趴在她的肩頭,抓著她破碎的衣料,小舌頭努力地舔舐著肩膀上的傷口,夙素不禁抖了一下,很癢。

芭蕉忽然出現,讓夙素莫名地松了一口氣,除了肩膀上癢癢的觸感太清晰,不像幻覺之外,還有就是上次在幻境裏,好像除了她和母親,並沒有其他人了,那麽現在她是不是已經出了幻境呢?

夙素再次看向冷眼看著他的墨淵,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兩步,他沒理她,只是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巡查,就如他之前說的一樣,像是想看出她是不是還有別的傷。

夙素暗暗咬了咬唇,提醒自己不要掉以輕心,若真的是墨淵,厲陽肯定也在附近,夙素不放心地問道:“厲陽呢?”

墨淵朝她身後看了一眼,夙素回頭看去,果然看到厲陽就站在離他們七八丈遠的地方,厲陽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傻子,夙素沒理他,細細地感受了一下周圍,雪仍是落著,風比之前大了許多,耳邊能聽到風聲和細雪落地的聲音,天空的雲也在緩緩流動,她,好像真的出了幻境。

夙素走近墨淵,盯著他那雙已經恢覆往日淡然的黑眸,問道:“你真的是墨淵?”

這一刻,墨淵真的被氣笑了:“那你以為我是誰?”

夙素撇撇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嘟囔道:“我、我之前以為還在幻境裏……誰讓你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再說,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在……”

“不對!”夙素瞪著墨淵的眼睛目露兇光,此刻哪裏還是之前諾諾的樣子,天地間,只聽到她兇悍的聲音低罵道:“你為什麽在這裏?你現在沒有內力了知不知道?毒還沒解呢,你亂跑什麽啊!還有,藥喝了嗎?你別告訴我你又沒有喝藥就跑出來了,你到底在想什麽啊!你看看自己的臉色,比鬼還難看!”

面前的人,身高才到他的胸口,細細的胳膊還在滴血,之前在幻境裏,怕是遇到了極大的危機,而現在,她卻還有力氣責怪他,只因為他出來找她,有可能沒有喝藥。他第一次被人這樣罵,很多人是不敢罵,還有些人,是可以罵,卻從來不會花那份心思在他身上,連話都不會多說,又怎麽會罵他?

耳邊聽著她的數落之聲,墨淵嘴角微揚,“我喝過藥了。”

“……”夙素被他的話噎了一下,不明白他無緣無故地又笑什麽?藥喝了就喝了,有什麽值得笑得,還笑得這般……快樂,夙素覺得,今天的墨淵太不對勁了,而且,她自己好像也不太對勁,看到他嘴角那抹極淺,卻如冬雪初融般的笑容,她的心居然噗通噗通跳得很急。

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夙素扭過頭,不再看他,說道:“好了,別說這麽多,先回去吧。”

芭蕉一直賣力舔舐著肩膀上的傷口,夙素知道它是想幫自己止血,奈何它實在太小了,她的傷口都是被荊棘劃出的口子,創口比較大,看起來嚇人,其實傷口都不算深,也沒有傷到要害。夙素把它從肩膀上拎下來,抱在懷裏,柔聲說道:“芭蕉,你舔舔自己身上的傷就行了,我沒事,一會兒回去搽藥就好。”

剛剛還乖乖地窩在夙素懷裏的芭蕉,看到她要轉身回去,忽然從她懷裏跳了出來,又朝著荊棘深處跑去,夙素眼見那小東西已經傳進了原處的荊棘叢,立刻惱了,“芭蕉你又去哪?快給我滾回來!”她現在全身都痛,又冷又餓,這小家夥還不聽話,夙素現在只想逮到它,好好教訓一頓!

夙素準備追過去把那個小混蛋從荊棘叢裏拎出來,手腕上忽然一緊,夙素回頭,便看到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正扣在她手腕上。

厲陽在墨淵眼神示意下,跑進荊棘從裏幫忙捉芭蕉去了。越往裏,荊棘越密集,在這裏芭蕉的速度受到了很大限制,厲陽想要抓它應該不難,夙素總算放下心來,這時才發現,墨淵抓著她手腕的手並沒有松開,夙素不解,低聲問道:“怎麽了?”

墨淵並沒有說話,只是另一只手在腰間摸索了一會,然後一個熟悉的黃色紙包再次落在了她的掌心之中。夙素盯著手裏的東西,想到之前墨域所說的話,不禁驚道:“羚草?”

墨淵沒註意她驚恐的表情,沈聲說道:“拿著,有了這個,你再遇上墨家的任何陣法,都不用怕了,最多也只會被困住,不會有危險。”以她對芭蕉的寵愛,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被芭蕉引到什麽地方去。這座雪山上,墨家布下的陣法太多了,下次就沒有這次這麽走運了。眼光再次落到夙素染滿鮮血的手臂,墨淵萬分後悔,他就應該在進入墨家之前把羚草給她,她今天就不會傷成這樣。

“不行。”這次夙素很是堅決地立刻拒絕,仿佛那小小的黃紙包比最炙熱的火炭還燙手,將紙包用力地塞回墨淵手裏,夙素急道:“我不能要,你收好,以後也別隨便拿出來。”

墨淵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的臉色,在夙素這個動作之後,徹底毀了。墨淵一把拽過夙素的手,動作粗魯地將羚草又一次塞她手心裏,甚至還用大手緊緊地抓著她的五指,不許她松手,更不許她把羚草塞回來。

“我給出去的東西,不會再要回來。說了是你的,就是你的。”冷酷的聲音,惡狠狠的眼神,一點也不像送別人東西,更像是強迫人家接受。

“你瘋了?!”羚草都敢隨便送?他不怕反噬嗎?夙素想抽回手,墨淵卻握得更緊,他的手好冷,冷得夙素覺得被她緊緊握著的手,都有些麻了。而且,她居然從那雙往日淡漠,今天格外幽深的眼睛裏看到了威脅,惱怒,甚至還有……委屈?

夙素覺得不是墨淵瘋了,就一定是自己瘋了!這真的不是幻境嗎?真的不是嗎?!

手抽不回來,夙素只能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這是羚草,對你和墨家都很重要的羚草!”不知道為什麽,夙素手裏捏著羚草,她的心竟然奇異的慌亂。

墨淵仍是那樣,一聲不吭,但是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將她的手捏得發疼。

夙素不懂墨淵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之前不知還有反噬這回事,只當他是擔心朋友,所以將羚草借給她,但是她現在知道了,羚草不在身邊,他可是會被反噬的啊!看他現在的意思,他還想把羚草送給她,難道他能一直和她在一起不成?

爹爹說過,父母不可能永遠陪著她,兄弟姐妹也總有天各一方的時候,沒有人可以一直陪伴在她身邊,除非是……

夙素的眼睛倏地睜大,瞪著墨淵的眼神像是見鬼似的,臉色也一會白一會紅,好一會兒,她好像冷靜了下來,皺著眉盯著墨淵,嚴肅地說道:“墨淵,我問你。”

夙素的表情太過怪異了,那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好像要看進他心裏似的,不知道她要問什麽,墨淵竟莫名的緊張,心也跟著提了起來,然後就聽到那道清冽的女聲說道……

“你是不是喜歡我?想一直和我在一起?”

兩人面對面的站著,墨淵一只手還抓著夙素的手,風在耳邊呼呼地吹,大雪中,兩人就像是冰雕似的一動不動。剛剛逮到芭蕉走回來的厲陽,也正好聽到了夙素那句話,驚得停在了原地,抓著芭蕉的手不自覺的收緊,痛的芭蕉嗷嗷叫。

這一切的聲音,都入不了墨淵的耳朵,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的聲音,他從來沒想過,這句話,居然是由對面這個女孩子說出口,他說不清此刻心裏的感覺,像是被什麽猛地擊中了一般,又悶又痛,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湧。

他的身體裏,毒氣本來就在肆虐,而這一刻,他血氣翻湧,心思浮動,結果就是……

夙素看著他的臉越來越紅,然後一口血竟沿著他的嘴角溢了出來!

“墨淵!”這是怎麽回事啊?夙素連忙上前扶著他,急道:“不喜歡就不喜歡嘛,不至於吐血吧!”

夙素覺得自己沒說什麽,可是墨淵原本只是嘴角溢出的血,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竟然一口血噴了出來,夙素是真的被嚇到了:“你……你這是怎麽了?!”

厲陽也上前扶著自己主子,心裏一聲聲哀嘆,姑奶奶,你能不說話嗎?!主子怎麽就喜歡上了這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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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以為,表白的會是少主?你們太天真了~以少主的傲嬌和別扭,他會說?呵呵,以夙素的直爽,之前是不知道,猜到了就要問清楚!

你們以為,表白會是甜甜蜜蜜?你們想太多了~

夙素的表現你們滿意嗎?票票快來我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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