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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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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

小胖墩直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摔的眼冒金星,背簍裏白菜也顛出來一半, 散落在泥地裏。

他坐在地上哀聲嚎叫, 眼淚從綠豆大小的眼楮裏飆了出來。

他最怕疼了,就是手上被割破了個小口子,都能叫的比殺豬還慘。

“發發,沒事吧!”傅清時連忙過去看他。

“不行了, 時哥我要死了,動不了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嚎。

前面兩人也停了下來,旁邊跟隨的攝影人員也紛紛上前詢問。

Lily原地站著沒有動,眼底劃過幸災樂禍, 以及被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惡心到了,她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寒磣的人。

“不行,不行, 你們別碰我”,吳發發又是一陣哀嚎。

“時哥, 你說我尾巴骨會不會折了, 我早跟我爸說了,我不來這破地方, 他就是不聽, 他就是法西斯”,他邊哭邊罵,不時還用袖子擦一下快流到嘴裏的鼻涕。

在鏡頭前絲毫沒有收斂。

“你身上肉厚實, 應該摔不到骨頭去的,我們先緩一緩,在試試看能不能站起來。”傅清時安慰道。

他輕嗝了一聲。

“現在試著動一下。”

在緩沖了足足五分鐘,傅清時才和旁邊的攝影師一起把足有兩百斤的小胖墩給拉扯起來,然後一瘸一拐的向木屋走去。

到木屋的時候,吳發發已經行動自如,看樣子是沒有摔到骨頭,就是當時他喊的厲害。

韓劉兩位比他們早回來,聽到吳發發摔了後,被兩位問候了一通,又讓他先去洗澡。

“劉老師,有需要幫忙的嗎?”傅清時來到廚房問道。

“就剩下那個蘿蔔了,你要是沒事,就把蘿蔔切了嗎?”劉民立笑道。

他看了眼傅清時修長的十指,一看就是沒沾過陽春水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蘿蔔切好。

傅清時點頭,撩起袖子。

蘿蔔已經洗的很幹凈了。

“刀工不錯啊!”劉民立忍不住誇耀道。

那一手刀工行雲流水,沒有絲毫遲滯,非常漂亮,蘿蔔片也切的厚薄均勻,不經常拿刀的人是做不到的。

放下刀,傅清時坐在了火堆旁,和兩人聊了起來,氣氛融洽。

此時裏屋卻忽然吵了起來。

傅清時趕了過去後,lily手裏拿著一個碎成兩半的瓷娃娃,而吳發發則尷尬地坐在地上。

“我不是故意摔碎的,你別哭了,大不了我在賠你一個行不行?”

“這是韓老師送我的,你拿什麽賠?”lily吼了一句。

吳發發瑟縮了一下脖子。

而此時韓乘把激動的lily拉到一邊,好生勸慰,那邊哭聲才漸漸小了下來。

傅清時坐在吳發發旁邊,“這又是怎麽了?”

“我剛剛就看到桌子上有個瓷娃娃,覺得好玩,才拿在手裏玩了兩下,那個女人就在我後面大喊大叫,我被嚇了一跳,沒抓穩,結果就碎了,然後她就一直哭,邊哭邊罵我”,吳發發沮喪地道。

“她自己東西沒好好放,我以為是公共物品,要是知道是她的東西,我肯定不碰。”

吳發發雖然沒心沒肺,但還不至於察覺不出來,lily看不起他。這麽多年因為過度肥胖,也沒少被人看不起,多虧他心態好,也沒去計較這些。

“時哥,我不想待在這裏了,我想回家”,吳發發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道。

“剛剛韓老師做了醬肘子,排骨燉蘿蔔,還有肉沫粉條”,傅清時拍了拍他的狗頭。

吳發發像是詐屍一般,眼冒精光看向廚房,“我不回去了。”

傅清時則好笑地搖了搖頭。

吃晚飯的時候,吳發發又跟lily道了回歉,不過對方仍舊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吳發發也沒管她的態度,對著滿桌子的香味四溢的飯菜開啟了風卷殘雲的模式,跟惡鬼轉世一樣。

晚上他們做了幾個游戲,就各自回去睡覺。

在睡前,節目組給他遞過了一張信封。

傅清時看著體信封裏放的任務卡片,節目組給他的任務是明天去村裏唯一的小學,給這裏的孩子上一堂生動的數學課。

同一時間,lily和吳發發也收到了卡片,吳發發的任務是陪學生玩游戲,而lily則是教他們跳舞。

第二天傅清時清早就起來了,吳發發是被他踹醒的,他昨晚就打了一夜呼嚕,傅清時也沒怎麽睡好。

吳發發頂著一雞窩頭就開始滿院子亂竄,招貓溜狗,把整個院子弄的雞犬不寧。

因為知道他們要去村小學,所以傅清時叫上了吳發發兩人坐車去到鎮上,買了一百套文具用品準備送給學生做禮物,他昨天聽節目組說了,整個村小學不足一百人。

本來也叫了lily,但是她不想跑就算了。

從鎮上回來後,他們這三位飛行嘉賓,就開始前往村裏唯一的小學。

小學不大,只有一棟白墻灰瓦的平房,白墻臟兮兮的,看著有些年頭。

教室裏的老師走出來,兩人互相交流了一番,傅清時也得以提前了解這些孩子的情況。

“咱們這個班是三四年級混班上課,低年級的孩子基礎差,所以需要講的仔細一點,不然他們會聽不懂……”

然後才帶著傅清時進了教室。

教室裏擠滿了二三十個小蘿蔔頭,穿著樸素,有的鼻子上還掛著鼻涕,有的在桌子前面只能露了個頭。

“同學們,我身旁這位傅老師,會代替我給大家上一堂數學課,大家掌聲歡迎。”

然後講臺下響起了一致的掌聲。

原老師也在掌聲中退出了教室。

傅清時站在三尺講臺上,看著臺下的這群孩子們,他們都睜大了一雙雙好奇又渴望的眼神。

“我姓傅,叫傅清時”,傅清時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老師,你不是叫祁煜嗎?”臺下有個小男生問道。

“笨蛋,那是電視劇裏演的名字,才不是真名”,他旁邊的小女生罵道。

傅清時好笑地搖頭,他也是趕鴨子上架,讓他教數學,他連他們教學進度都不清楚。

“我們從第一排的第一個同學開始報自己的名字,只說姓名,一個個向後傳好不好。”

以傅清時過目不忘的記憶,他很容易將這些學生的名字記住,彼此尊重的第一步,記住對方的名字。

而且一節課能教的也不多,他嘴角微微揚起,從講臺上走了下來。

傅清時不打算教他們新知識點,而是最穩妥的講故事,有關古今中外數學家的故事。

傅清時講的故事比較偏門,是那些聲名不算顯赫,但卻做出非常大貢獻的人。

今天出了太陽,陽光傾瀉進了三尺講臺,教室裏異常安靜,只有傅清時的聲音清冽,娓娓道來,像是山間流淌著的清泉,讓人不自覺沈醉於其中。

攝像師在教室外拍攝。

傅清時走在桌子旁的走廊間,大家都聽入迷了,忽然啪嗒一聲,坐後排的一個小女孩摔在了地上,班上傳來一陣哄笑,似乎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摔了。

傅清時壓住了笑聲,讓班長管理好紀律,然後走了過去,知道她為什麽會摔了,因為凳子缺了一只腳。

小姑娘身穿破舊的短棉襖,瘦小的身體躲在桌子底下,因為別人的笑聲瑟縮著,怯懦的臉上滿是不安。

傅清時蹲下身,伸出了手,“小花,能幫老師擦一下黑板嗎?”

小姑娘叫謝小花,傅清時記得。

小姑娘眼底湧出了幾滴眼淚,因為老師記得她的名字,她連連點頭。

傅清時抓著她的手,讓她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拉著她走到講臺上。

小小的身軀拿著黑板刷不停跳躍著,想擦到更高的地方,這是她第一次給老師擦黑板,被老師需要的滿足感讓她忘記了剛剛的羞窘。

傅清時沒有給小姑娘太多的特殊對待,他只將講臺上放著的一張凳子拎到了她的位置上,然後讓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時間過的非常快,至少講臺下的這些孩子們是這樣覺得的,那些故事實在太有趣了,而且他們也很喜歡老師的聲音。

“老師,你以後還會給我們上課嗎?”幾個小蘿蔔頭圍了過來,他們臉上不幹凈,但眼神卻分外純凈。

“老師明天就要走了,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回來看你們的”,傅清時摸了摸他們的頭。

他們眼底有濃濃的失望。

“我給你們每個人都準備了小禮物,待會就發給你們”,傅清時笑道。

“好耶!”失望一掃而空。

謝小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那些人圍在老師身邊,眼底不由羨慕極了。

她真的很喜歡這個新來的傅老師,他會溫柔的請她幫忙,還會不嫌她臟拉她的手。

傅清時終於出了教室門後,看到吳發發攤倒在操場上,他有氣無力地道︰“這群小鬼實在太難纏了,和他們做游戲累死爺了。”

吳發發給另一個班的上體育課。

“lily這是怎麽了?”傅清時看著對方臭著一張臉從他們身旁經過,她後面的學生噤若寒蟬。

“她嫌棄那些學生太笨了,又罵又吼的唄!”

傅清時對此不做任何評論。

和吳發發打了一聲招呼後,傅清時去了學校老師的辦公室。

他想了解一下謝小花的情況。

“你說謝小花啊!這孩子的椅子就從來沒好過,我每次給她換了把新椅子,過幾天又不知道被誰用壞椅子給換走了。”

“她性格比較怯懦,每次被欺負了都不敢出聲,我能給她換一兩次椅子,但也不能總換,畢竟學校好的桌椅有限,其他學生也會有意見。”

“其實這孩子挺可憐的。她三歲的時候,爸爸在工地上做事摔死了,媽媽跟人跑了,她爺爺撿破爛養活她,穿的都是他爺爺從垃圾堆裏撿來的不要的舊衣服。”

“嫌她臟所以大家都不願跟她玩,我也想過辦法讓她融入集體,但是效果不是太好。”

老師嘆了一口氣。

哪怕在這偏遠農村裏,人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直到學生放學,傅清時和跟拍他的攝像老師打了聲招呼,讓他後面不要再跟拍自己。

放學鈴聲響起,馮老師喊了一句,“謝小花,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謝小花滿心忐忑地跟在老師身後。

“小花,傅老師待會會陪你一起回家的。”

小花有些拘謹地站著,但眼底的快樂是藏不住的,她可以和最喜歡的老師一起回家了。

傅清時走了過去,將瘦小的身軀抱了起來。七八歲的孩子卻輕飄飄的,抱著感覺身上沒幾兩肉。

小花家離學校有點遠,要走半個小時山路,在半山腰上。

她家是一間飽經風霜的土磚房,磚房外面堆了很多廢品,塑料瓶,廢銅爛鐵。

一個頭發花白,身軀佝僂的老人在整理廢品。

傅清時把小花放了下來,轉而牽著她的手。

小花很依戀他的懷抱,老師不嫌她臟,也不嫌棄她身上臭烘烘的,就像爸爸一樣,今天是她最快樂的一天。

“爺爺,我回來了”,小花喊道。

小花的爺爺是個半瞎的老人,看什麽東西都看不具體,只是模糊的影子。

“爺爺,這是我們新來的傅老師,他送我回來的”,回到家的小花明顯放開了很多,快樂的像條活水裏的魚兒。

傅清時和老人聊了許久,了解了他們現在的生活狀況。

“我們不苦的,村裏的人都心善,會給我們送點米啊面啊,能活下去的。”老人樂觀地道。

“等小花長大了,會賺大錢,帶爺爺住大房子”,小花手舞足蹈地道。

天色漸晚,傅清時和一老一小道別,有些沈重地離開。

謝小花躲在門後面,偷偷看著他,他走幾步,她就追出幾步。

傅清時轉過身,停在灰蒙蒙的夜色中,小花撒開腿向他跑了過來。

“老師,你不要走好不好”,她哽咽道。

“小花,你是個堅強的孩子,老師知道的,你要照顧好爺爺,將來有一天,走出這片大山,老師會在山外面的世界等你。”

希望會是這個夜晚最珍貴的東西,走出大山,去找老師。

“快回去吧!爺爺還在等你”,傅清時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她一直走回了家。

一步三回頭。

第二天一早,傅清時去到村小,請馮老師轉交一些東西給小花。

分別有一次就夠了。

坐上節目組的車離開這個落後的小山村,擺脫了節目組的鏡頭後,他松了口氣。

和李博安單獨相處時,傅清時道︰“博安,我想資助個孩子。”

“可以啊!你跟我說說具體情況”,做慈善是樹立正面光輝形象,屬於積極公關的一種,只要量力而行,他沒理由不同意。

傅清時把謝小花的情況跟李博安簡單地說了一遍。

“你到時候聯系一下學校的馮老師,每個月給她打兩千塊錢,讓她用這些錢換生活用品給老人送過去。”

“你用什麽辦法我不管,但是一定要保障那些物資送到老人手上,你就說你是受朋友之托,但不要提到我,另外再給這裏的村小捐贈一百套的桌椅設備。”

前世,傅清時也會做一些慈善,來補償快節奏生活後的精神缺失。

不過他對個人的捐贈一直都是匿名的,倒不是因為他多高尚,做好事不留名,而是吃過這方面的虧。

曾經他資助過一個山裏的孩子,一開始還好,對方至少是懷著感恩的心,可是時間長了,對方的感激變成理所當然。

甚至胃口越變越大,變本加厲的索取,最後還鬧到了他住的地方,讓他給他孩子買房。

那次事件讓他對人性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做慈善是他讓自己心靈安定的一種方式,他不會因為這一件事就不做,但也開始考慮方式方法。

所謂升米恩,鬥米仇,能捐物他就不會直接給錢,原則是保障他們基本的生活需求。



吳慶豐作為稷州臺臺長是不怎麽管某部綜藝或電視劇的具體事宜的。

不過他卻出現在了我們的小幸福的成片剪輯室。

為了能讓自己兒子和傅清時更加親近,他特意找關系把自己兒子塞了進去,這次特地過來看一下他家那位胖小子表現的怎麽樣。

同時也為敲打他們導演和剪輯師,吳發發是他親生,他不可能讓他兒子被罵,所以那些招黑的片段都必須全部剪掉。

看到他兒子在泥地裏摔的眼冒金星,在那裏有哭又叫,吳慶豐又是心疼,又是不爭,好在沒摔出毛病來,他也安心很多。

讓他去還真只是給傅清時添亂的。

不過那個lily卻卻讓他心裏很是惱火,他雖然也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麽貨,但不代表可以讓別人諷刺和嘲笑。

吳慶豐本來就不是個心胸開闊的人,他心底是記恨上了。嫌棄他兒子,她又算個什麽東西。

半個月後,我們的小幸福在稷州電視臺的黃金檔上線。

粉絲早就提前得知第一期會有傅清時,張凡凡也蹲守在電視機前,之前的先導片她也提前看了。

現在就等她家時哥出現,一個多月沒在熒幕上見到他,害得她又把帝王媚又刷了一遍,好不容易等到了精神食糧,她必須第一時間就位。

正片開始後二十分鐘,傅清時才出現在村裏,張凡凡覺得自己等到花兒都謝了。

時隔一個月沒見,哥哥仍然是如此的清雋優雅,一點都沒變。

就是他旁邊多了不知道是誰的小胖子,不知道是不是塞進來的關系戶。

張凡凡邊看邊猜想,不過這小胖子還挺有喜感的,追在傅清時身後一口一個時哥,叫的可狗腿了,有做喜劇演員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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