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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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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怎麽吃?

江晏想了一會兒, 最後十分無厘頭的丟出來一句:“蘸餃子吃。”

舒菀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著他眨了眨眼睛,最後被他逗得直接笑出了聲:“江晏, 你這個人,可真有意思。”

他每次開一些很冷的玩笑時, 舒菀總是會這樣說。

江晏看著她笑得眉眼彎彎, 突然在想, 如果今天換做別人,聽到他這樣幼稚的話, 一定覺得他很無趣。

嬉鬧著,他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聲:“你倆擱這兒卿卿我我什麽呢?”

舒菀和江晏雙雙回頭。

說話的人, 是姍姍來遲的喬瑞陽。

“羨慕了?”江晏問。

“羨慕個錘子。”喬瑞陽飛給他一個白眼, 擡手就朝著江晏的肩膀打了一拳。

江晏笑著, 說喬瑞陽這是被戳中痛處,惱羞成怒了。

舒菀在旁邊看著他們打趣彼此, 唇角輕輕彎起。

與此同時, 正廳裏傳來了別人的聲音:“李老, 您來了呀!”

他們三個下意識地朝著正廳的方向看去。

而江晏再次牽起舒菀的手,低眸看她:“我們過去吧。”

一旁的喬瑞陽看到這一幕,白眼都快飛到天上去了, “嘖, 搞的好像誰沒有手牽。”

說著話,喬瑞陽擡起右手, 自己牽住了自己。

舒菀被喬瑞陽這個行為舉止逗的眉開眼笑,突然覺得, 他的性格, 和夏滿月有點像。

就這樣一路說笑著, 他們就穿過走廊,入了正廳。

前來賀壽的人很多,李承陽的面前圍著不少的人。舒菀他們先站在一旁閑聊著,等那些送賀禮的人少了,這才上前。

剛走過去,李承陽一眼就認出了舒菀:“菀丫頭呀!真是好久不見!”

舒菀笑著頷首:“李老師好。”

李承陽的視線掃過舒菀和江晏牽在一起的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微微俯身,推了下眼鏡瞧了瞧,又擡起頭來看他們:“呦,你們這是——”

江晏笑著,牽著舒菀的手舉了起來,語氣有點兒炫耀的意味:“李爺爺,菀菀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李承陽確定自己沒看錯,立馬哈哈大笑起來,打趣起江晏:“你這小子呀,怎麽和你爸爸一樣眼光好。”

話落,他又看向舒菀:“既然在一起塊兒了,菀丫頭以後就別叫喊我老師了,你隨江晏這小子,叫我一聲李爺爺就好。”

舒菀莞爾一笑:“李爺爺好。”

李承陽也不想讓他們年輕人一直在這兒站著,連忙道:“好好好,來,小晏,快帶著菀丫頭入座。”

全程都被忽略掉的喬瑞陽站不住了:“李爺爺!您這是什麽意思!當我空氣人!?”

李承陽偏過頭看向他,瞬間樂了:“呦,小瑞陽啊,哈哈哈,爺爺沒瞧見你。來來來,你也快坐。”

“早知道我就不給您帶賀禮了!”

“啊呀,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小氣呢!”李承陽咂咂嘴,“來來來,江晏,快把他帶走。”

李承陽讓江晏領著舒菀坐在了主桌上,連帶著喬瑞陽一起。

至於那個在茶室挑釁舒菀的葛夢雅,坐在正廳的角落一處,很快就瞧不見了人影。

李承陽的宴會比舒菀想象中的要尋常一些,大家聚在一起,都是聊一些家長裏短,也沒什麽人喝酒,就像是最尋常不過的一場家宴。

不過大概因為舒菀是生面孔,在座的各位總有一些人朝舒菀投來好奇的目光。

男男女女,心思各異,舒菀不是瞧不出來。

江晏倒像是被安裝了自動屏蔽儀,視線始終落在舒菀身上,為她添茶水,為她盛飯菜,凡事親力親為。

這種感覺說起來,可以總結為四個字:有人撐腰。

盡管舒菀不是性子軟弱的人,遇事也絕不會讓自己吃虧。但如今事事有人護在她前面,也確確實實讓她體驗了一次什麽叫做在愛裏變柔軟。

參加完壽宴,喬瑞陽有事先走了。

江晏陪著李承陽下棋,舒菀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們玩了一局。

江晏的水平很明顯在李承陽之上,但他卻不動聲色的在最後一步下偏位置,給了李承陽贏的機會。

李承陽落了最後一顆黑棋後,覺得很是沒趣,撇了撇嘴巴:“沒意思沒意思,你小子故意讓我。”

江晏淡淡笑著,說不是故意,是真的技不如人。

李承陽懶得搭理他,身子往後一靠,拿起桌上的一小盅酒,抿了口,看向舒菀:“菀丫頭,我記得你和江晏一樣,在南清念書吧?”

“是的,李爺爺。”

“國畫專業?”

“對。”

“有沒有作品,給爺爺瞧瞧?”

舒菀垂眸想了想,最後翻開手機,把這幾年她還算得上滿意的作品照片,拿給了李承陽看。

李承陽摘掉眼鏡,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又重新戴上鏡框,細細查看舒菀的畫。

舒菀的作品很有靈氣,可以說,甚至比賀秋雅更甚幾分。

李承陽瞧出了神,而舒菀看李承陽眉頭蹙著,還以為自己畫的太差勁,心裏緊張起來。

等了半晌,沒等到他的評價,她提了口氣,小聲道:“李爺爺,晚輩學業不精,讓您見笑了。”

李承陽放下手機,擡起頭看她,神情很認真,“菀丫頭,你要不要來爺爺這裏學畫?”

舒菀剎那怔住:“您不是……不收學生了嗎?”

“不收學生,那是不收沒天分的學生。”李承陽笑著,瞥了眼江晏,“喏,比如這位,這位之前就被我趕走過。”

舒菀更詫異了:“江晏在您這兒學過畫畫?”

李承陽:“可不是嘛!但這小子呢,偏偏是個色弱。而且你說奇不奇怪,他媽媽棠如那也是美術界有頭有臉的人物,生的兒子居然色弱。”

江晏是色弱?

舒菀偏過頭看向坐在身邊的江晏,有點兒不敢置信。

江晏猛地咳嗽了幾聲,手半握著抵在唇邊,耳根紅了幾分。

突然被人揭了老底,還當著舒菀的面兒,怎麽可能坐得住。他哭笑不得,看向李承陽:“李爺爺,您這樣可不地道啊。”

李承陽拍桌大笑:“哈哈哈,幹嘛?怕在菀丫頭面前丟臉了?難不成因為你是色弱,她就不喜歡你了?”

江晏:“這可說不準。”

李承陽:“那菀丫頭,你說,江晏是色弱你還要不要?”

舒菀垂眸一笑,聲線婉轉又纏綿:“要。”

後來,舒菀婉轉地拒絕了李承陽的邀請。

雖然她現在的主專業是國畫,但她其實一直都想試試往油畫的方向發展,未來再去法國深造一番。

她不想現在拜了師,到頭來又沒好好傳承李承陽的衣缽,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李承陽聽到舒菀拒絕的原因後,一點都未介懷,反而笑著說:“年輕人就是好啊!有想法,還能有機會去實踐。既然菀丫頭你想出國學油畫,那就去大膽去做。不過要是有一天你想回來了,只要我還教的動,那關門弟子的位置就永遠為你留著。”

舒菀聽到這番話時,眼眶不知不覺地泛了酸。

她看著眼前白發蒼蒼的李承陽,突然間覺得,賀秋雅當年學畫碰上他,真的是天賜的幸運。

舒菀和江晏從宴會出來,是晚上九點鐘。

大概因為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後一天,外面車水馬龍,很是喧囂熱鬧。

舒菀靠在車窗上,靜靜地看著火樹華燈。

江晏開著車,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現在時間還早,想不想去跨年煙花?”

舒菀:“不去了。”

江晏:“累了?”

舒菀搖頭:“不想去人多的地方。”

今晚應酬了太多人,消耗掉了舒菀太多的精力。

江晏知道她不喜歡湊熱鬧,順著她:“那我們回川瀾。”

宴會的餐廳離川瀾很近,江晏開了半個小時,他們就回到了家。

舒菀準備回房間換睡衣,走到門口卻突然發現臥室門打不開了。

壓著門把手,舒菀又試了一次,可還是沒打開。

“臥室的門是鎖了嗎?”她回過頭看江晏。

江晏在客廳倒水,吊頂的燈光投射在手中的玻璃水壺上。他撩起眼皮看向舒菀,不慌不忙地嗯了一聲,說忘記和她說了,臥室的鎖壞了。

舒菀:“鎖壞了?”

江晏:“今天保潔來打掃,不小心弄壞了。”

打掃弄壞了?

舒菀往後退了幾步,又看了眼旁邊的客房和衣帽間。平日裏房間門都開著,但今天卻全都關上了。

“這幾間呢?”她又問。

“都壞了。”江晏懶散地靠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端著水杯,沖舒菀揚了揚眉。

“……怎麽會都壞呢?”舒菀詫異,走到旁邊的衣帽間,總覺得江晏在騙她玩。

三百平的大平層,房間門鎖紮堆壞了,實在太不科學了。

舒菀不信,一間一間試著,試了三四間,都沒打開時,她的耳邊傳來了江晏幽幽慢慢的聲音:“別試了,菀菀。”

說著話,江晏放下水杯,起身走向舒菀。

沒等舒菀回身看他,他先摁住了她纖細的手腕,聲音沈沈:“能睡覺的房間,只有我的能打開。”

舒菀神色一怔,側身擡頭看他。

眸光交融的那刻,落地窗外,天際倏地綻放一簇巨大的紅色煙花,點亮整個沈寂的夜幕。

“只有你那間打得開?”隔著外面煙花炸裂的喧鬧聲,舒菀望著江晏,微微彎了彎眼睛。

江晏輕輕嗯了聲,欲蓋彌彰:“是啊,就這麽巧。”

“這樣啊。”舒菀垂眸喃喃,故作失望的模樣,淡聲道,“那我今天豈不是……”

說到最後她刻意停頓了一下,就在那無聲的幾秒鐘,她重新撩起眼皮望向江晏。

她唇邊勾著淺笑,看著江晏的眼眸落滿了煙火燃燒的星星點點,眼波流轉時,瀲灩明媚的撩人心弦。

江晏盯著舒菀,眸光微動,什麽都沒說,只靜聲等著她後面的話。卻沒想到下一秒,舒菀撇撇唇,手指著沙發,揚了揚下巴:“我只能睡沙發了。”

江晏眸色一沈,眼看著舒菀擡腳要往沙發那邊走,他一把將她扯進了懷裏。

“菀菀。”精瘦的手臂環住她柔軟的腰肢,江晏深情款款地低眸看她,“讓你睡沙發,我還是男人?”

讓你睡沙發,我還是男人?

舒菀突然想起來江晏邀請她回川瀾住的那天,也說過同樣的話。

鼻腔裏溢出一絲輕笑,她的眸光落在了他滾動的喉結上。

舒菀突然起了壞心思。

她伸出手,眼底噙著笑,柔軟的指腹輕輕抵住他滾動的喉結,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聲音也跟著軟了下去:“那你睡沙發?”

“行啊。”江晏唇角彎起,語氣隨意散漫,卻一把捉住舒菀不安分的手。

眼底欲色洶湧,十指相扣的那一瞬間,他俯低脖頸,唇瓣覆上她的耳廓,慢條斯理地輕聲道:“一起睡沙發,不是不行。”

作者有話說:

晏哥:  為了讓老婆和我睡只能把其他房間的門鎖都弄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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