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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你是我遲到十年的初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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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裏音樂響得人耳鼓膜都在震, 所幸吧臺和舞池之間隔著一圈的卡座,勉強還算得上清靜一點。

許其琛一行人坐在吧臺,一人點了杯酒,夏知許知道許其琛喝酒喝不了太苦的,於是給他點了杯百利甜酒兌蘇打水,調酒師遞上來的時候許其琛抿了一小口,眼睛都亮了亮。

夏知許摸摸他的頭, “好喝吧?”

“他倆太膩味了。”陳放有點受不了, “夏習清咱倆換個位子, 你眼瞎不怕他們放閃。”

夏習清嘴上雖然罵著去你大爺的, 可還是跟他換了位子。

比起其他人, 唯一一個在場的直男陳放尷尬極了,明明對男人不感興趣, 卻硬生生被夏習清忽悠了進來, 一進門就看見好幾對在走廊那兒親得難舍難分的, 進來之後居然還有一群猛男跳鋼管舞, 害得他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只敢坐在吧臺前,都不敢隨隨便便回頭,後面卡座裏親熱的情侶更是讓他不好意思。

“幹嘛非得來這啊?”陳放一臉的抱怨, “我是直的也就算了, 還特麽是個單身狗, 現在晚飯也不用吃了, 狗糧都吃飽了。”

夏習清灌了一口酒, “這兒的酒好喝啊。看你慫的,國外的gay吧玩得更開,你去了還不得嚇死。”

“我一鋼鐵直男幹嘛去那兒啊。”陳放皺了皺眉。

夏習清笑得花枝招展,坐在旁邊跟夏知許說話的許其琛好像想起了些什麽,轉了轉椅子面向他,“習清,上次我不是跟你說我有一本小說被影視公司買了版權嗎?就是你喜歡的那個男明星主演的。聽說已經殺青了,制片那邊送了我幾張電影發布會的票。”

“真的假的?”夏習清的眼神一亮,“太棒了,快給我一張,你到時候去不去?”

“不一定,看時間吧。我到時候把邀請函寄給你一份,還是前排呢。”

一旁聽著的夏知許立刻開口,“沒時間,他的時間都要來陪我。”

夏習清翻了個白眼,被旁邊的陳放拿啤酒瓶撞了撞,“你也真夠可以的,狗起男演員了。”

“那怎麽了?又不是真情實感。”夏習清仰頭把剩下的酒喝完,抹了抹嘴,“那位身材賊棒,行走的荷爾蒙,拿來當性幻想對象正好。”

夏知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這個男明星也真是夠慘的。”

夏習清朝他比了個手刀,然後對許其琛說,“欸,說起來你這本小說裏男主挺慘的吧。”

許其琛笑了笑,“有點,命途多舛。”

“正好,我抖S,就喜歡看他被虐。”

夏知許搖了搖頭,“變態。”忽然他想到了什麽,對著許其琛說道,“這是改編你本名寫的小說還是你馬甲寫的小說啊?”

“當然是本名。”許其琛趴在臺面上笑起來,喝了甜甜的酒他笑起來也甜甜的,“像那種人氣本來就高的準一線男演員是不會演耽改影視的。”說完他又把頭擡起來,“對了,我之前一直想問來著,你是怎麽知道我的馬甲的?我沒告訴過幾個人啊?”他虛虛地掐住了夏知許的脖子,一副假意生氣的表情,“你該不會黑了我的電腦吧大神。”

大神這兩個字叫得夏知許很開心,只差一只可以搖起來的尾巴了。他還特別配合地裝出一副快要死掉的表情,握著許其琛細白的手腕連連喊著小的不敢,看得旁邊兩個一臉鄙夷。

“我為什麽要找你們倆出來喝酒,簡直是找虐。”

“對……”陳放難得地附和,“而且一戀愛智商直線下降,像兩個小學生。”

被吐槽了,許其琛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松開自己的手,可還是被夏知許握住,放在膝蓋上。

“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寫耽美的筆名的?”許其琛正經地問道。

還沒等夏知許開口,身側的夏習清舉起了一只手,“我先招了,情報是我送出去的。”

許其琛轉了轉椅子,佯裝不滿地推了他一把,“誰讓你背叛組織的?”

夏習清咯咯地笑起來,“我這個雙面間諜還不是為了兩黨的和諧大業。”他嘆了口氣,“就高中的時候,我這個局外人看著你倆都急得半死。這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再不推你們一把,我怕是要氣絕身亡……”

許其琛沒想到夏習清在背後幫他們做了這麽多,一下子有些不知道如何回應,夏知許先開了口,“要不是他良心發現,告訴我你在寫耽美小說,我都不知道你有可能喜歡男生。”說著他把許其琛的下巴掰到自己這邊,“某些人當初說得那叫一個信誓旦旦,害得我還真以為自己一點戲都沒有了。”

許其琛伸手過去抓了抓夏知許的另一只手,捏了捏,“我說什麽你都信啊。”

“那可不嘛。”

一杯酒喝下來,許其琛的臉頰上泛起微微的紅色,看起來很可愛。他又笑起來,用它一貫非常誠懇的語氣再度開口:“那我也沒說謊啊。我本來就不是同性戀,我就是喜歡你而已。”

夏知許楞了楞,小虎牙忍不住往外冒。

“咦呃~”旁邊的兩位發出了長長的嫌棄聲,夏習清嘆了口氣,深明大義地說道,“這樣吧,我現在給你倆在附近開間房,你們去做點兒比喝酒開心的事兒吧。”

夏知許白了他一眼,“謝謝您了,我們可是社會主義好青年。”

夏習清嘁了一聲,想起剛才中斷的話題,眼神暗示了一下夏知許,“喲,社會主義好青年,你看了許其琛同學的筆名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什麽想法?”夏知許抿了一口馬丁尼,不明就裏。

旁邊的許其琛倒是忽然像是觸電了一樣彈了一下,捂住了夏習清的嘴,“不許說了。”

夏習清唔了幾聲,雙手舉起來表示投降。

夏知許也不傻,看此情景就知道筆名一定有鬼。在場的四人裏只有陳放不知道許其琛的筆名是什麽,他一臉懵逼地隔開正在鬧的兩個人,問夏知許:“什麽名字?”

“解西亞。”夏知許回答。

剛被許其琛解除噤聲的夏習清立刻跳出來反駁,“不是姓氏的那個xie,是jie,解西亞。”

解西亞。

夏知許在喃喃默念了一遍。

解,西亞……

解夏。

遲鈍的夏知許忽然反應過來。看向許其琛,對方正趴在桌子上,把自己的頭埋在胳膊裏,像只小鴕鳥一樣可憐兮兮地躲了起來。

原來他的筆名,和自己有關。

夏知許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連這一點都還要夏習清來點撥,如果一早就解讀出他藏在名字裏的深意,是不是就可以少走一些彎路?

他伸手捏著許其琛後頸的那塊軟肉,心裏百感交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只好無奈地說了一句,“你啊……”

知許,解夏。

全世界,也只有許其琛才會玩出這種文字游戲。

“埋著頭幹嘛啊,”夏習清看了他一眼,打趣道,“耳朵根都紅了。”

藏得最深的心思就這麽被拆穿,許其琛此刻只有深深的無地自容,他原本以為這件事自己不說出來,夏知許一定不會發現。

可現在這種感覺,和兒時失敗無比的捉迷藏如出一轍。

總是在對方背身過去報數的時候,飛快地跑開,四處尋找一個自認為絕佳的藏匿之所,可過度天真的大腦讓自己忽略了一點,長長的窗簾是遮不住雙腳的。

所以對方就這麽站到了自己的面前,隔著一層薄薄的窗簾,捉住了自己的手腕。

聲音輕輕地,帶著一絲得意的狡黠。

[抓住你啦。]

夏知許直接將他坐著的椅子往自己這邊拽了拽,許其琛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他傾斜過去,直接被他撈進懷裏。自己的腦袋抵在他的腰間,許其琛的鼻腔裏充斥著夏知許身上的冷調香水味,仿佛一下子墜入了一個大雪紛飛的森林。

可他的手掌又是那麽的溫暖,輕柔地摸著自己的脊背,一節一節拂過,全身都酥酥麻麻,溫溫熱熱。

他似乎明白自己的窘迫,所以幹脆什麽都不說,就這樣親昵地抱著,讓自己伏在他的膝蓋,像安撫一只貓咪一樣輕輕地摸著他清瘦的後背。

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一種游離於皮囊之外的默契,不需要通過語言來傳遞,甚至連眼神都可以省略。

靈魂可以毫無阻礙地交流。

夏習清忽然提議,“這樣喝酒太沒意思了,”他對著調酒師說,“來一組龍舌蘭。”調酒師很會來事兒,上酒的同時也跟著上了一小碟鹽,還有一盤切得薄薄的檸檬片。

“這些是幹什麽的?”陳放問道。

夏知許回答:“聽說美國人喝龍舌蘭喝法不太一樣,要配著鹽和檸檬一起喝。”

說到鹽和檸檬,許其琛有點感興趣,擡起了頭,“這要怎麽配著喝?把檸檬汁和鹽調進去?”

夏習清搖搖頭,“來,叔叔我給你演示一遍。”

許其琛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來,夏習清還作怪地嗔道,“笑什麽,我是夏知許的叔叔,不就是你的叔叔?”

這個說法毫不意外地讓許其琛臉紅了。夏習清倒是沒在意,直接開始了他的龍舌蘭喝法教程,他先是聲明了一下:“我這個是比較純潔的喝法啊。”

“還有不純潔的喝法啊。”許其琛傻乎乎地問道。

“當然了。”夏習清一邊說著,一邊拿了一片檸檬,左手的手背朝上,擠了些許半透明的汁液在虎口邊緣,隨即放下檸檬,捏了一小撮鹽粒抹在虎口上,然後擡起手湊到嘴邊,舌尖伸出來舔了一口鹽,下一秒見他端起酒杯一口喝盡了杯中的龍舌蘭,纖細的手指夾起方才那片檸檬放入齒間。

舔鹽,喝酒,咬檸檬,整套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看起來好酷啊。”許其琛呆呆地看著,旁邊的陳放也覺得有意思,自覺這是個撩妹的好技能,於是跟著夏習清學起來,可是剛上手總是有些生疏。

許其琛並沒有急於學習,只是微微有些發楞。辛辣、酸澀與微鹹,交織在一起會是什麽樣的滋味?

有點好奇。

他又想起剛才夏習清說的,純潔的喝法。

那不純潔的喝法又是怎樣的?

腦子裏冒出了太多疑惑,全都反映在臉上,被夏知許看得明明白白。

“你是不是想嘗嘗?”夏知許挑了挑眉。

被看穿心思也不是頭一回了,許其琛這次直截了當地點了點頭。

夏知許的聲音很沈,像是加了大塊冰的威士忌。

“我來教你不純潔的喝法吧。”

緊挨著他坐著的“老師”似乎並沒有言傳的打算,而是準備直接身教。許其琛乖乖地看著,只見他也拿了一片檸檬,在許其琛的下唇上蹭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一道模糊的光影,他修長的手指挾帶著粗糲的鹽粒從柔軟的嘴唇上掠過。

酒吧裏冷色調的燈光令人趨於暈眩,許其琛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映照著夏知許忽然湊近的臉孔。

下巴被他的手捏住,無法逃脫。他的舌尖拂過許其琛沾上鹽粒的唇瓣,細小卻滋味豐富的碎粒一瞬間離開了許其琛的身體,在潮濕的交接中被轉移到夏知許的口腔之中。

楞楞地看著他將擱在吧臺上的酒杯拿起,仰頭飲下。

原以為就這麽結束,臉卻再一次被他寬大幹燥的手掌捧起,半被迫地仰起頭,一個濕潤無比的深吻,完成了酒精的共享。

辛辣無比的龍舌蘭如同倒入喉管發生自燃的汽油,所到之處統統是一片燒灼,輕微卻無法忽視的痛覺刺激著內臟。

一瞬間,許其琛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亟不可待想要從火場中逃生的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

檸檬的酸澀與清香被酒精催化到了極致,刺破了一切阻礙湧起來,鹽粒溶解在舌尖的交纏之中,卷起淡淡的鹹味,覆雜交融的滋味在味蕾激起一個個綿延的爆裂。

嗅覺,味覺,觸覺,無一幸免。

夏知許的手離開了許其琛的臉頰,舌尖也隨之退出這場游戲,完全分離後還輕輕啄了一口他的嘴唇,說不清是留戀,還是為這場挑逗畫上一個相對溫情的句點。

許其琛原本還楞著,但又被強行灌入的酒精沖擊了喉嚨,忍不住咳嗽起來,這一次連脖子根都通紅。

夏習清坐在一旁不懷好意地吹了吹口哨,又撞了撞陳放的肩,“你學學人家,知道自己為什麽單身了嗎?”

“我單身是因為沒本事嗎?把他那張臉給我,我杵那兒不動照樣有小姑娘往上貼。”

“我們放放就是有數。”

“滾。”

許其琛的咳嗽終於緩了些,他擡起頭,感覺酒勁兒似乎上來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眼前的燈光照得人發昏。

“怎麽樣?”夏知許傾身,湊到了許其琛的臉跟前,親了親他的鼻尖,“好喝嗎?”

許其琛也不說話,臉往後躲,又被他拽過去,仍不住笑起來。

“你是不是喝醉了?”夏知許摸了摸他的耳朵。

“我沒醉。”

喝醉的人頭一句都是這個,夏知許心想。

許其琛紅著臉轉過身子面向吧臺,自己學著之前夏習清的樣子試著喝了一次,雖說動作沒他那麽嫻熟連貫,可也是一滴不落地喝了,可總覺得不對,於是乎又試了一次,仍舊不對。

眼看著三杯下了肚,夏知許趕緊攔住他,“小祖宗,別喝了,再喝回不了家了。”

酒勁兒上來的人往往還有一個共性,就是特別的倔,何況是一貫就倔的許其琛。

他從夏知許的手裏掙脫了,手裏捏著一片檸檬,傻傻地發著呆,好像是陷入了沈思。

就在夏知許不知道這家夥想什麽的時候,他忽然又將手裏的檸檬片放回了盤子,抓住夏知許的手,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拽了過來,側著頭靠近他的側頸。

只感覺到忽然一陣溫暖的濕意。

許其琛伸出舌尖在他的側頸舔了一口,又輕又快。

細白的手指在舌尖離開的瞬間,帶著鹽粒劃過方才那處濕痕,漂亮地抹在上面。

許其琛伸手,從夏知許的旁邊拿過半杯被他空口喝著的龍舌蘭,一口飲盡,用沾滿酒精的雙唇,再一次舔過他的側頸,卷挾全部的鹽粒。

然後,他直起身子,夾起一片檸檬片含進嘴裏,因酸澀而短暫地皺了皺眉,而後心滿意足地挑了挑眉尾。

仿佛在說,[我是不是一個聰明的學生?]

味道終於對了。

那麽多次的失敗,原來缺的只是一味原料。

戀人的味道。

檸檬,鹽粒,龍舌蘭,加之在一起,調和成汗水與荷爾蒙的香氣,令人沈迷。

只是他的確喝了太多,或許這種著迷的味道觸發了許其琛身體裏的某個開關,一旦開啟,就停不下來。喝多了的他手一抖,不小心灑了半杯酒在夏知許的懷裏,還甜甜地笑個不停,夏知許只好懲罰性地捏了捏他的下巴,自己站起來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夏習清說得沒錯,這裏的很多雙眼睛都盯著夏知許。

從剛在坐在吧臺,就有一杯又一杯“免費”的酒送到他的跟前,都被他婉拒了。

去一趟洗手間,似乎就成了某些人自認為下手的好機會。他從拐角走出來,沒走幾步,就被一個穿著緊身牛仔褲的男人擋住。夏知許瞥了他一眼,長得倒是還行,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是他喜歡的。

他已經養成了一個壞習慣,無論是誰,只要對他抱有一丁點好感,他就會在心裏將這個人和許其琛比較。

無疑,跟他相比,別人哪一處都是敗筆。

“帥哥,交個朋友吧。”

手臂被那人拽住,夏知許臉上明顯有些不悅,“不好意思,我有男友了。”說完抽出手繼續往前走,可那人似乎並不準備輕易罷休,反而笑道:“我不介意啊。”

夏知許開始有些煩躁了,正要發作,只見許其琛踉踉蹌蹌地走過來,腳下不穩,差點兒摔著,夏知許下意識上前一步把他接在懷裏,“你怎麽過來了?喝得這麽醉。”

許其琛站直了身子,喝醉的他做什麽都慢慢地,連輕蔑地瞥那搭訕的人時,眼神都放緩了,帶著一股子傲勁兒。

“這是我男朋友。”許其琛說話的聲音和他的腿一樣,像是浮在雲端,“別纏著他……”

夏知許忍不住笑起來,扶住他的手也換做了攬住腰間的姿勢。

那人還是不放棄,“三個人我也不介意啊。”

真夠沒臉沒皮的,現在的人都怎麽了。夏知許皺起眉頭。

“他看不上你的。”許其琛毫不客氣,像個小孩子一樣兩手捧住夏知許的臉,吧唧親了一口,紅著臉問道,“是吧?”

夏知許特別特別喜歡這樣子的許其琛,天真又誘人。

“是,我的小祖宗。”他也懶得顧及旁邊的人,攬著他的腰朝著吧臺走過去。

夏習清看著許其琛,只見他的臉紅到了脖子根,“他喝得太醉了,我給你倆叫了代駕。”

夏知許點了點頭,許其琛喝醉了完全像是變了個人,動來動去,蹭來蹭去,最後幹脆兩只手抱住了夏知許的脖子,舒舒服服地窩在他的頸邊,發出了小動物一樣的嘆息。

“得,我們也回吧,趁現在天剛黑。”夏習清抓了手機放兜裏,站了起來。

“怎麽,夏大美人還會早早回家啊。”陳放調侃道。

夏習清抓了抓頭發,“誰說的,本公子現在去趕夜場啊。”

幾個人在酒吧前分開,夏習清叫的代駕也正好到,夏知許抱著許其琛上了車,兩個人坐在後座,也不知道是因為喝得太醉,還是方才被那個搭訕的家夥刺激了一下,許其琛就像一個化掉的糖果一樣黏在夏知許的身上,嘴裏還哼哼唧唧念個不停。

“不許喜歡別人……”

夏知許摸了摸他的頭,“不喜歡,不喜歡。”

擡眼,正好對上代駕朝後視鏡望過來的眼神,有些尷尬。

許其琛卻渾然不知,整個人往他的脖子那兒鉆,發燙的嘴唇烙在他的側頸。

“喜歡我嗎?”

“喜歡我嗎……”

反反覆覆地說著粘膩的情話,像極了成人熱時候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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