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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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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已經想過了,在這個社區,最近的醫療設施在21公裏外,就在那條街上,我認識的人有一塊空地,如果我能在這裏開一家小診所就好了。地主也準備把地賣了,你的果園只是缺乏一些管理,這很需要時間。但我可以看到,我如何在這裏生活,並和你建立一個幸福的家庭。我以為,我一開始會帶你回去,但在這裏讓我覺得回去會給你帶來同樣的傷害的問題。所以如果說你想住在這裏,我就支持你,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需要讓我成為你生活的一部分。我會讓你開心,可以嗎?”

空無他人的鄉間路,繁星點點的夜空,低矮的木橋,沾衣欲濕的細雨,空曠的空間放大了說話的音量,所以才下車的三個人想聽不見也難,如果主角不是Ren和Gorya的話,這幾句告白在偶像劇裏還能賺幾分眼淚。Dominique瞥到Mira略有些顫抖的手,是真的很想扯過Thyme的衣領質問所謂周全的計劃呢。

只是在他還沒動手之前,Thyme就走上了木橋,聲音裏有壓不住的憤怒和暴戾:“Ren,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還沒消化完這麽長一段話的Gorya正有些手足無措,就看到了邁步而來的Thyme,正要向他跑去,想起什麽又停頓住了腳步,壓下隱秘的雀躍:“Thyme,你怎麽來了?”“我不來,好兄弟就要翹我墻角了,Ren,是嗎?”Thyme脫掉西裝外套,隨手扔在一旁的木欄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歡穿外套打架,施展不開。

Ren的臉在一瞬間變得僵硬,原本靠在欄桿上的身子直起來:“Thyme,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們已經分手了。”

“Thyme,Ren學長,你們不要...”Gorya正想阻止他們就被橋下的女聲打斷。

“Gorya”“Mira姐!”木橋下的車邊,站著熟悉的學姐,打小就知道的大明星Dominique在Mira姐身邊撐著傘,Mira姐招手向她示意下去。

“可是...”眼前的兩個男人對峙而立,此時的他們眼中好像唯有對方,Gorya躊躇半晌終究還是走了下來。

“Mira,姐”Ren自嘲一聲,世上怎麽有這麽巧的事情,他掩下剛才低頭失神被欄桿上木刺紮到的傷痕,你們已經分手了,這句話不是他想和Thyme說,他是想和自己說。

“Ren,我還在等你的解釋。”只要給他一個合理解釋,編的再離譜也行,Mira姐完全是因為他的原因才出現在這裏,她不喜歡看到他們爭吵,控制住自己,Thyme握緊了的拳頭又松開。

“沒有解釋,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你總是愛和我搶,我不想再有第二個破碎的玩具熊,所以讓著你,你既然保護不了她,那讓我來保護也不過分吧?”話已經說出口了,再找借口掰扯只會更讓人看不起。

“Ren,到現在你來跟我翻舊賬了?你讓著我,我沒有讓過你嗎,我搶的只是你的玩具,可你搶走的是人,在這之前Mira姐是我們三個人的姐姐,Ren,更何況你是真的無還手之力嗎,還是裝可憐博關註呢?”雖然都是豪門世家出生,但Ren小時候就是大家都不想靠近的孤僻小孩,而誰不喜歡跟著Mira姐玩呢?

“Thyme,回頭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終究你還是什麽都得到了,Gorya的下一句想必是毅然決然拒絕我。”Ren想到中午跳出來的手機頭條,一下子想通了Thyme和Mira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她還是可以當你的好姐姐,可我呢,可我呢!

“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Ren,拒絕你,你倒成了最可憐的人了。從前誰都知道你喜歡Mira姐,可是你去法國前有任何行動嗎?明戀暗戀Mira姐的人大概能從學校門口排到停車場,沒有你這樣做作的,甚至還有人怪到Mira姐沒有早點拒絕你,吊著你,你沒有行動怎麽接受或拒絕,萬一會錯意,換得一句只是姐弟的依賴怎麽辦?而且你為這份所謂的愛付出過嗎?從小打大,從來都是Mira姐在照顧你,多次調整時間和計劃在遷就你,送些禮物,畫幾張畫不是付出,同個圈子的誰沒送,Mira姐有的是錢更不缺名貴或者有心意的禮物。”

“Thyme,別說了,我叫你別說了!”

“我就要說,現在你所謂的喜歡Gorya,也沒為她考慮過一分一毫,你總是這樣,追去法國是臨時起意,就沒有想過未來,現在你在這一天突然有了念頭又開始畫大餅,你想Gorya被兩大家族集體爭對早說,我至少還有Thea姐,你可是Aria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你真的在這當個鄉村醫生,Gorya現在這個家都要保不住。”

“Mira姐,唉,算了。”兩個人就直接在橋上打了起來,打吧,打吧,Gorya真的很想罵Thyme,Mira姐現在的男朋友還在這裏,把她扯進來幹什麽。而做為被說到的另一個主角,Mira的臉色並不見好,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但不代表所有記憶都會消散,連綿細雨中她的思緒回到兩年前的巴黎,有沒有真情告白無所謂,有沒有驚喜禮物她也不在乎,他能來,她已經足夠高興。

現在想來小心翼翼不敢問Ren下一步打算的自己真的有點可笑,她要定居歐洲當人權律師,而他是Aria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她可以脫離家族,而他不可以,他們本來就沒有未來的。

但多少次意亂情迷間,看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一切舉止都是那麽渴望得擁有她,心裏總是沒由來得柔軟下來,有些想法呼之欲出,要不就先在巴黎學畫畫,或者去倫敦學醫也可以,如果還是覺得美國的學校最好,感情在的話幾個小時的時差也不是問題,再如果要回泰國的話,他等等她,等她在歐洲經營得再久一點,翅膀再硬一點,回泰國也不是不可以。

或者什麽都不想幹,就先這樣,他們都不缺錢,等他想好想幹什麽再說吧,可是理智回爐的瞬間她又會清空全部念頭,她可以對自己的理想負責,憑什麽要還那麽年輕的他照著她的想法走,還是就珍惜當下吧,然後回抱他,任由自己沈溺於身體的快感之中。

所以你的願望就是放棄家業,在這裏當鄉村診所醫生,或者是果園老板,Ren,真的是,原來不是不會規劃未來,是不會規劃我和你的未來啊...

這時一只溫暖的手握住她,牽著她走到最近的屋檐下,“我看他們一時半回是打不完,陪他們淋雨不值得。”如果不是二打一會太過分,Dominique看著面前朝向他略帶安撫性的笑容的Mira,這一場架,他兩年前就想找Ren打了。

雖然距離遠了點,但邊打邊爭吵的語言仍舊穿透雨幕傳來。“我雖然...但總比你好一點,沒有我一次次先出現,你能走到跟Gorya談戀愛的地步,你能嗎!”別提Mira,別提Mira,Ren喘著氣,又是一拳揮向Thyme。

“F4是一個集體,欺淩同學確實是我的錯,一開始你也沒反對不是嗎,甚至紅牌的封面設計還是你首肯的呢,你只是沒動手,難道你不是在發洩嗎,我下跪道歉,你倒是拯救別人的神明了,Ren,戲演久了,你以為自己真的是好人了,這不是很會打嗎?”Thyme捂住自己的嘴角,一陣吃痛,

“你以為你很愛Gorya嗎?對Gorya,你根本就不是愛,你只是在滿足你自己的施恩感,被需要感,滿足你為愛付出的人設,你從來都是在感動你自己。Mira姐滿足不了你,她獨立自主,也能保護自己,她是你掌控不了的女人。你不想著自己變強大,就想著找比你弱小的人,但是Gorya同樣是個內心強大的人,她甚至覺得你遙不可及,因為你就沒有拿真實的自己面對她,面對一下真實的你自己吧,Ren。”

Ren喘著氣,呵呵,不攤開來說還真是很久沒面對真實的自己了,紅牌游戲這件事後來Mira不提,他不說,不代表這件事就真的過去了無痕跡,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歡這種行為,是期待永遠不會被發現,還是期待她發現快點回來,她會為他再一次降低底線嗎,他總是想和她的理想爭,想和她的工作爭,然後直至一無所有。

“那你就不是嗎,Gorya是你真的愛的,還是只是你想反抗Roselyn夫人的工具,我們家族可沒對Gorya出手,給Gorya帶來切實傷害的人一直是你。”

“我承認是我的能力問題,我已經在努力了,我想盡快地掌握自主權,我的臥室和辦公室有監聽設備和監控,我的每輛車都有定位,跟著我的保鏢是我媽的人,我只能隱忍一時,而我一直相信Gorya在等我,她是最最善良也是最最勇敢堅強的女孩,我敢說我很愛Gorya,你敢說嗎,你不敢,不算今天,你跟Gorya單獨相處時間加起來有48小時嗎,去掉沈默的時間可能還不到24小時吧?”

Ren坐到木橋的木板上,脫掉了外層淋濕了的襯衫,他當然不敢說,即使點了不感興趣,但大數據還是會把大明星和名律師的各種似真似假的八卦圖片報道推送給他,Ren無數次告訴自己她果然遇到了更理想的人,而他也換了新畫本,她既然祝福他有更好的愛情,他豈能讓她失望,可是當她重新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的一切偽裝都崩盤。

“說真的Ren,你還不如Kavin和MJ,他們玩歸玩,只談利益,不談感情。不像你貫會用憂郁的外表和姿態騙人,一下子一直深愛前一個,在深愛前一個的時候又時不時撩一下後一個,一下子對後一個又早動了心,對前一個分辨不出是什麽感情,你傷的是人心。前有白月光,後有朱砂痣,你先整理清楚自己的感情再招惹第三個人,別讓Mira姐和Gorya擔了不知好歹的罪名,行不行?見Ren沈默,Thyme也總算冷靜下來。

“你們想打架的時候,就光明正大地打,能不能不要拿無辜的人作筏子。”不知什麽時候,Mira撐著傘上了橋,她先是走到Thyme的身邊:“Thyme,關於我和Ren的事,你Mira姐還沒到你來替我叫屈的地步,你已經浪費了好幾個小時了,你的正事呢?”

然後她踱步到Ren面前,蹲下平視著他:“Ren,Gorya接不接受你另說,如果你的理想就是在這當個鄉村醫生的話,當然這也很有意義,就是請不要在以後後悔的時刻想到當時是為了誰才做的決定,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至於我們的從前,我也未必就是全然沒有私心,就這樣翻篇吧,我一直希望你能更好,這一點從始至終不曾改變。”

Mira起身轉身欲離開的時候,Ren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別走,這裏最近的醫療設施確實在21公裏外,你不舒服我看的到,現在太晚了。”

風吹開Ren的劉海,露出紅腫的額頭,他抓著Mira,看著她的眼神亮晶晶的,雨還在下,可她和他說話的時候甚至把傘都扔在一旁了,Dominique站在車邊看向木橋,他想跟著她上去的,可是她說了一句這是她自己的事。

Dominique不禁想到上周Mira追問她為什麽她的父母對他態度還行,他一直打哈哈過去,因為,他苦笑一聲,因為她不夠愛他呀,不夠愛就不會受傷,那麽她會再次對Ren心軟嗎?

可是,“生你有什麽用,你為什麽留不住你爸爸”;“Dominique是沒人要的小孩”“賣什麽魚啊,Dominique你這張臉,不考慮...很多人喜歡的,比賣魚賺錢多了”“憑什麽選他當主角,不會是靠潛規則吧”;“他的英語發音好好笑啊,你說最後的三選一會是誰呢?” 一瞬間所有不好的記憶湧了上來,

“我叫Mira,是你的小粉絲,希望Dominique哥哥以後有更好的作品,我一定會支持的。”在他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時候,就會反覆回想這句話,所有負面情緒都會消散,Mira,我也一直一直只有你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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