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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童話後續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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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她垂著一頭過肩的卷發,用絲帶松松束了個低馬尾,黑茶色卷發的弧度慵慵懶懶,和黑紅色的絲帶纏在一起,似卷非卷的,在陽光下折射出綢緞般細膩柔和的光澤,從悅動的手指到整體的姿態是真的能唬人,就算穿著休閑的線衫,光看畫面和氛圍的話,簡直首席水準。

花澤類站靠在轉角,側看著藤堂靜彈鋼琴,如果純粹以專業眼光看,把譜子彈得流暢準確在他這不叫彈鋼琴,當然他面對靜的時候是從來沒有專業眼光的,完全看不厭聽不厭的,更何況還是彈他譜的曲子。

只不過靜說過小時還不確定興趣和喜歡的年齡,就被逼著學,還必須學得優秀以上,所以他平時也就逗著她偶爾彈彈,純當作情趣了。

“類,我一首曲子都彈完了?你怎麽還沒喝啊?”藤堂靜一曲彈完,手撐著琴蓋笑意盈盈地看著花澤類,原來他也怕苦啊。

花澤類微皺著眉頭,從前因為年齡的原因,他總希望能成長為更強的,能守護她,能讓她依靠的男人,所以盡可能得表現得成熟些。這一場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後,他似乎變異了,好想被她寵著,呵護著。

每次她帶著點哄的性質跟他說話時,他覺得每個毛孔都很舒適,暖洋洋的,所有的顧慮與煩惱奇跡般地被撫平一般。難怪了,他連她的寵物狗都嫉妒,她都是用這樣的語氣和它說話的。

因為不用準備回國的各種事,所以期末考完試的時間都是自由的,這段日子真是神仙生活,花澤類盯著手中水墨色的藥。如果,如果沒有手上的中藥就好了。

他都說沒事了,檢查結果也很正常,這個時候靜又信中醫了,通過介紹輾轉去了北京找年事已高的神醫看,神醫說了憂思過度,開了中藥調養。

為了廚師定時地煮中藥定時喝,也為了飲食上營養均衡,他們搬到別墅裏住,這個別墅就是房間太多了,靜竟然和他分房睡,她說怕他控制不住,日夜操勞的話,也會影響休息的。

他沒有!他不勞!他真的已經好了!他是健康的青年人!跑著爬長城不需要兩個小時的那種!

果然,心靈上的順毛撫慰和身心上的極致滿足是不能同時擁有的,花澤類垂下眼,喝完這星期的,他也是時候恢覆正常了。

“要冷了,快點喝。”看著花澤類仰頭一口喝下,還要給她看看空碗的求表揚樣子,藤堂靜從口袋裏拿出一粒夾心軟糖,類竟然還有這一面,不舒服的時候是挺小奶狗的,嬌氣幼稚得很,“吶,獎勵你的,類,還有一周我們就勝利了。”

歇息了片刻,藤堂靜拿著平板叫花澤類過來看攻略:“類,今年過年,我們爸媽最多最多留一周,Ren要開學再回國,給你看看我研究的路線。佛羅裏達的那幾個主題樂園逛一逛,再去克羅拉多滑雪度假,你覺得呢?”

“太熱門了,假期人多,而且我們不是去過了嗎?”花澤類拿過平板,滑雪大概是可行的,佛羅裏達的迪斯尼還是環球影城?Ren又不是小孩子的思維,從小就不喜歡這個。靜喜歡的話,挑個時間他們再去過。

“我們去過Ren沒去過啊,類,你平時究竟關不關心弟弟啊?你看,Ren挺喜歡我安排的路線。”藤堂靜把手機拿出來,翻出跟Ren的聊天記錄給花澤類看。

真的假的?花澤類拿過藤堂靜的手機看起來,別說還真是,而且靜沒有刪聊天記錄的習慣,就算隔著時差,他們的記錄翻不完的。Ren這家夥在靜這裏是有問必答,還會主動帶話題,可真是奇跡。

先申明一點,他不是不關心Ren,是一關心就不得了,紅牌游戲跟Ren脫不了幹系,因為從不親自上手以及年紀小,所以無人知曉。

沒成想他和靜為學校招生的時候,Ren不知道發的哪門子瘋,把上個紅牌游戲爭對的人手筋直接挑了,還好知道叫急救。

他在回國前因為這件事找Ren詳談了一次,Ren說了他自己負責,不用他管,之後又是小時候那種自閉感的姿態,不說話了。

他能怎麽辦?只能說幸好Ren喜歡靜,在靜面前是個正常人,要不然展現所有的真面目,靜願不願意嫁到他們家又得加一個考慮因素了。

“那就這樣唄,我沒意見,你和Ren喜歡就好,到時候如果天氣有變,我們再換方案。”花澤類把手機還給藤堂靜。

“類,還有波士頓的行程,你看第一餐晚飯定在家裏會不會更沒有距離感?”藤堂靜靠在花澤裏身上,繼續瀏覽平板裏的另一個方案,本來第一餐是定了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景觀餐廳,現在想想又不妥當了。

“那吃火鍋?還是桌菜?靜,你不要緊張。我爸媽,爺爺你都見過的,他們都很喜歡你的,Ren的話,更加了。”聽靜的話就知道她的想法,她最近每天都要說一遍這個事,總怕這裏那裏安排得不好,不就是來過個年嗎?已經很完美了。

況且他已經提前叮囑過爸媽了,靜以後會是他們的兒媳婦,現在還不是,不要求爸媽假熱情,更不能擺姿態,親切再親切,尊重再尊重,自然再自然,他希望他的家庭也是他的加分項。

話是這麽說著,然後花澤類點開手機上的文檔,雖然叫藤堂靜不要緊張,實則他也緊張得很,文檔裏是向靜以及靜的堂表親們打聽來的,伯父伯母的脾氣及喜好,這次波士頓過年務必要表現得盡善盡美。

花澤類邊看邊玩著藤堂靜線衫的帽子尖尖,從告白到現在,他們一直是循序漸進,行走在陽光下受到祝福的感情。明年吧,畢業的時候求婚。想想就很開心,他們以後會有一個自己的小家,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靜喜歡看海上日出,那麽訂婚可以選在國內海邊,結婚的話他打算在童話王國丹麥,以後就生一個孩子,不能再多了,不論男女英文小名就叫Lucky。

其實,孩子,要不是靜肯定認為侵犯人權,不可能同意代,他覺得代更妥當,這在很多國家是明碼標價,不違法的,自己生太辛苦了。

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嫁娶則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藤堂靜的視力很好,自然瞄到了花澤類在看什麽,什麽呀,比她好到哪裏去?

不過呢,她喜歡他的態度和誠意。曾經藤堂靜以為婚姻至少是接近30歲再考慮的事,但是現在,她能羅列出很多花澤類本人可以嫁的點,其中最重要的是他愛她,她也愛他。

如果花澤類正式求婚的話,藤堂靜想她會同意的,至於訂婚,選海邊吧。

一二零

與組局的,曾經模擬聯合國大會社團的主席寒暄了幾句後,Eevin走到陽臺吹著涼風,果然啊,虛偽的政客,不放過任何再一輪拓展自己人脈的機會。

不過自己也是,雖說外人面前他在華爾街混的人模狗樣的,誰不讚聲青年才俊,個中的博弈艱辛只有自己清楚,他也是需要人脈的。

想起以前在模擬聯合國大會上暢所欲言,思維碰撞的大家,曾經少年意氣,總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世界的青年,終究還是世界改變了他們,一個個變成了無趣無聊的大人們。

不過呢,Eevin拿起手中的酒杯,朝前走去,藤堂靜和她那亦步亦趨的家屬,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這次還帶了個花澤類的年輕版。

為什麽自己在跨年關頭赴這場同學約,從紐約直飛波士頓,可能是為了後知後覺,曾經有過心動的藤堂靜吧,隔著太平洋的距離,很久沒見到真人了,想看下她過的好不好。

雖說從任何普世角度評價,藤堂靜是不可能過的差的,但是眼見為實。

“Eevin,好久不見。”藤堂靜笑著和Eevin打招呼,“穿的那麽正式,以前你可是穿件衛衣套件外套就來的。”

“靜倒是沒變,還是那麽漂亮。怎麽?拖家帶口的,這位是...”看了眼Ren,雖然心裏有數,Eevin仍舊問道。

“我弟弟,Ren。”花澤類接過話,這個可不能再犯和Leon一樣的錯誤,也就這一面,態度要好。

Eevin似笑非笑地和花澤類碰杯,藤堂靜大概不知道,他和花澤類可是打過架的,有過爭執的晚上就想打只不過被勸住了,後來約的。嗯,別看著高瘦,平時一副藝術家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沒想到花澤類是受過專業訓練,挺能打的。

“藝術家也不藝術了,下凡了,看來大家都變了。”就近況與事業上的一些發展聊了約半小時左右,藤堂靜跟別的同學打招呼去了,Eevin拍拍花澤類的肩膀,看著似乎嫌無聊,找了個位置坐下的Ren,“類,你弟弟倒是挺有個性的,法醫,挺好的。”

“Ren就這性子,不愛說話。”所以打發一些人的事總得由他來開頭,花澤類在心中吐槽著,然後從西裝口袋裏拿出手機:“至於我,要帶孩子,藝術上真的沒有精力。對了,給你看看視頻,沒有公開過的,我們女兒,可愛吧。”

“像靜,笑起來像你,看著比你們活潑。”花澤類點開的是Lucky早些年的視頻,現在可不給拍了。

Lucky發高燒了,物理降溫一直降不下來,她哭著鬧著不肯喝藥。他們騙她用吸管喝西瓜汁,其實西瓜切開半個的下面是藥,喝到一半被Lucky發現了,脾氣大,還跟他們生氣呢,當然眼淚汪汪的,實屬無效生氣。

最後還是靜用糖哄著才破涕為笑,但是Lucky沒想到吧,這糖也是Ren專門換過的,也是藥。

“不好帶,可愛是可愛,鬧騰也是真的鬧騰,沒個停歇的時候,睡個覺都要三催四請的,”花澤類盡量用寵溺的語氣說著,然後像開玩笑似地接著說,“Eevin你也早點生一個,30幾歲,不小了。”

“沒遇上喜歡的就是沒遇上,不能為了結婚而結婚,也不能為了生孩子而生孩子。”Eevin正色說道,神經病啊,花澤類自己那麽早結婚就算了,怎麽還催婚催生呢?

這裏是美國,不是他們東亞,你花澤類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怎麽跟新聞報道裏的七大姑八大姨一樣。

談笑間Eevin把手機還給花澤類,收回兜裏的時候Eevin定睛看了下,手機殼是一串豎著的英文, I want to be alone,我想靜靜,30幾的人了,咋還這麽非主流呢。等一下,我想,靜靜,別是他想的那重意思吧,她名字的疊字,不就是靜靜。

催婚催育的話題算是告一段落,Eevin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問道:“接下去什麽安排,你們什麽時候回國?”

“明天時代廣場跨年,回國接著過農歷年。”

“早說啊,要飛紐約跨年,我就不來了。明天就是31號了,哪個航班?一起嗎?”

“我們自己會想辦法去的,不勞Eevin費心了。”所以Eevin來一趟波士頓的目的是什麽,很顯然是為了靜來的,這些人為什麽總是陰魂不散呢。

“聊什麽這麽開心?”藤堂靜走過來,發現這兩個人還在聊,恰巧藤堂靜是拿著手機的。Eevin掃了一眼她的手機殼,上面也是英文以及繪畫,A world of flowers,後面畫了兩朵簡單的小紅花。

以他對漢字有限的研究,一花一世界的意思嗎?

至於為什麽要畫兩朵花,就是為了和靜靜相配嗎?

這,英文,漢字,繪畫算是被他們玩透了,不懂點連明擺著的秀恩愛都看不出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這種行為放花澤類身上他覺著油膩,放在藤堂靜身上就顯得特別可愛。

再聊了幾分鐘,主席招呼大家拍張大合影,跨了年他們就是超過15年的老同學了,Eevin看著藤堂靜和花澤類攜手同去的背影,漠然地喝完酒杯中剩下的紅酒。

藤堂靜,事業上總體來說不論方向在哪,都算成功。聽她的描述在做自己想要做的事,雖然壓力不可能沒有,但是到達了一定的位置,誰都一樣。

家庭看起來也挺溫馨,知道她有個女兒自然是知道的,出生時他發過紅包,寄過禮物的,只不過如今直面視頻,她在女兒面前自稱媽媽說著話,讓他這樣的同齡人心生恍惚,這就是時光啊。

其他的都是可以裝的,上流社會的虛假恩愛夫妻並不少,不過從微小的手機殼細節就可以看出來,他們還在相愛,從行動上看連小叔子都顧著她的,真真是花澤類的年輕版。

家庭也會帶給她力量吧,眼見為實,她還是她,她過得好,過得開心就好。花澤類最好說的是真的,不是給自己立人設,平常不工作時花心力在帶孩子,辛苦生的孩子可是隨他姓,他應該的。

一二一

時代廣場跨年就是人擠人,嘉賓在表演,大屏放著廣告,有人在蹦跳,有人在拍照,有人在嬉戲,圖的就是這氣氛,他們三穿著同款不同色羽絨服,戴著帽子,手牽著手在人群中移動,百萬人狂歡不是開玩笑的,信號很差,可別走散了。

他們是中午到的紐約,直奔訂好了的最近的酒店,誰要跟Eevin一個航班來紐約,他們靜自己會開飛機。

好不容易找了個落腳的好地方,看著在補口紅的藤堂靜,不由得,花澤類想起第一次知道她會開飛機的場景。

那個時候道明寺電話打來,他正在寫作業,手機放在桌上,不小心按了擴音,本想隨意地敷衍幾句就掛了。沒想到阿寺他們淩晨在賽車,問他下誰的註嗎,並表達了賽場少了他欠了幾分懸念。

當時靜就在飄窗上看書,聽到了阿寺的話,不置可否地朝他笑笑,嚇得他趕忙掛斷了電話。

“那時候還小呢,不懂事,我以後不會了。”然後他馬上承認錯誤了,上一次參加這種賽車兼賭局是15歲,到美國留學後再沒有了,未成年開車自然是不對的,只是大家都這麽玩,有時候無聊嘛,想放松下,封了場子的,沒人敢管,難得得享受速度和激情。

現在可不敢了,先別說這是靜不喜歡的違法兼特權行為,他主觀上目前只想健平安的,待在靜的身邊什麽正向的感情體會都有了,不需要幹任何有刺激性的事,這些那些有一定不安全因素的事情以後不要叫他了。

“說的好像我阻止你的愛好一樣。”

“沒有,沒有,我沒有那種愛好。等我成年了,找正規場地帶你感受下,不危險的。”

“弟弟,不好意思,姐姐不喜歡擠,也不喜歡爭第一第二什麽的,一般姐姐想放松的時候是開飛機的。”她從飄窗下來,順帶揉了揉他的頭發。

“那姐姐帶我,好不好?”

救命,颯到他了,心臟又在不可控制地加速跳動,那是他第一次叫姐姐,他的粉絲總說他在彈琴時眼裏有星星,自然是不可能的,而在那一刻他相信自己眼裏絕對是冒著星星的。

如果魅力值可以打分的話,為什麽她的分是加不完的呢?

還有多少他沒看到的,等待著探索的,他對她永遠迷戀,永遠深愛,永遠是她的裙下之臣。

而此刻她在拍視頻,花澤類和Ren笑著對視一眼,沒有別的願望,現在這樣就很好,一起跨過一年又一年。

人聲鼎沸,三個人的話,挨個擁抱熱吻終究有難度,剩下十秒倒計時的時間,藤堂靜逮著這兩個人,快速得在他們臉上親了一下,嗯,很好,兩個都是完整的口紅印,其他的等散場,他們酒店再戰。

倒計時結束,水晶球落下,漫畫裏的世界終究是漫畫世界,作者畫下的時候是判斷不到國際形勢的,而他們現在所生活的世界是真實的,有戰亂,有瘟疫,是在動態變化著的。

個人生活方面她沒有什麽不滿意的,藤堂靜伸手抓住從天而降的彩紙,那她許個大的唄。

願世界和平,百病退散,春暖花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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