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04章 童話重啟33

關燈
五十六

“東英條,怕我就怕成這樣嗎?”Ren拍了拍自己薄到近乎透明的短袖條紋襯衫和薄折線條棉麻中褲,甚至脫掉了自己的鞋子,赤腳站在船只的甲板上,“你放心,沒有手機,沒有定位器,沒有帶槍,也沒有任何管制道具。”

“Ren少爺果然好膽量,好久不見,不愧是你,一晚上時間就知道是我。”泥沙沈積,河床提升,這是早幾年廢棄的港口,東英條從旁邊的另一條船艙中走出,Ren大概掃一眼,就知道他全副武裝,看來是真的怕極了他。

“她人在哪?”Ren開口,昨晚他在銷毀完寄來的威脅信後,第一時間給藤堂靜打電話和發信息,都聯系不上,出門轉了兩趟公交車後,再在鬧市區隨意打了倆出租車,到了藤堂家的莊園,莊園占地面積太大了,已經是晚上了,他不可能在每一處翻找,只能找準還亮著燈的傭人樓,從管家和傭人處得知,老爺和夫人在歐洲參加會議,而靜小姐中午出去過一下,似乎拿了薄薄的快件回來,之後又急匆匆地出去了,至今未回。

他也顧不得和Mira姐之前不盯著她的承諾了,他的手上有互不相幹也互不知曉的三撥人,紅牌游戲的都分散出去了,醫療系統的暫時派不上用場,只有花澤家的嫡系人手了,他叫他們把守在莊園的四面出入口,有任何風吹草動及時匯報。

回到暫住的別墅,Ren拿出保險櫃裏的筆記本電腦和衛星手機,開始布置任務,所謂的紅牌游戲覆仇者,他自然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只不過想要找個更合適的時機能夠善用法律一網打盡,是他心慈手軟了,平常的靜自然不用太擔心,特別是柬埔寨回來後,明裏暗裏都有保鏢跟,但是現在,她懷孕了,而且寄給她的信和寄給他的一樣嗎?如果再加一句,如果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秘密的話,要怎樣怎樣,不然的話,她明天上午就飛了,怎麽會一個人出去,最後能找到的監控在離她家5公裏的超市,之後就再無影蹤。

一夜未眠,淩晨6點的時候,新的短信發來,同樣的地方拿快件,他直接在快遞驛站拆了快件,跟昨晚一樣零碎的貼字,【想知道她在哪,8點30分,北岸港口,8號船,空手來。】

“她人自然不在這了。果然,你對她存著不可告人的心思,差不多的信息我也發給類學長,沒想到來的是你,正好,我們之間也應該算算總賬了。”

“我哥身體不舒服,在住院,她是我嫂子,俗話說長嫂如母,我來也是應該的。怎麽就是不可告人了?怎麽就有秘密了?”

【是知道巴黎,知道柬埔寨,還是孩子?哪一個,都不應該的。】

“像你這樣喜歡親嫂子的可不多,Ren,你在說我臟,說我不配的時候,你怎麽不覺得自己惡心呢?如果靜學姐知道你對她畸形的感情,她會怎麽看你?”

“我們是親人,我對她,並沒有你以為的感情。所以你連著畫面在給她看,給她聽嗎?我要看到她安然無恙,你想怎樣隨便你。”他在套話,看來,他什麽都不知道,那就好,況且如果有她當籌碼,老早拿出來了,但是,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可能,Ren定了定神,小幅度地晃著身體,繼續問道。

“Ren,果然你能想出很多我們這種人想都想不到的主意,難道你以為我在直播嗎?就像是當年,你已經快進到我要對靜學姐做什麽,你跟我們才該是一類人,這幾年,在靜學姐身邊裝的累嗎?”Ren的襯衫右側口袋裏作為裝飾的筆上的條紋線條怎麽那麽混亂,不由地讓東英條回憶起幾年前爭對他的紅牌游戲。

說真的,怎麽能不怕Ren,靜學姐一向人美心善,而且是類學長的女朋友,他被勒令一個月內從學校退學之後,打聽到她會回學校做一場簡單的招生演講。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在她的空隙時間為自己求求情,他是因為學習壓力大啊,動物和人能比嗎,如果家裏知道他被F4爭對的話,他會成為棄子,徹底失去家族裏的所有。

沒想到還沒等他有行動,就被人從後擊倒,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被綁著,他本以為是跟在F3後頭,學大人裝陰沈的小孩,就用一把手術刀直接挑了他右手的手筋,他虐貓虐狗這麽多次都沒這麽快狠準的。因為猝不及防,一開始還沒什麽感覺,他還有力氣硬撐著問了句為什麽,手術刀清晰地印出Ren的眉眼,沒有絲毫感情的,紅牌游戲的規則他知道,明明在學校廢棄的體育館已經結束了,為什麽?然後急劇的疼泛上來,他痛的幾乎要昏倒之際,只聽到他說了一句話,你不配靠近她。

臟,不配,這就是Ren曾經對他的形容詞,現在他把這兩個詞還給他,似曾相識的痛楚似乎從手臂傳來,東英條伸出右手,明明已經切斷神經,應該沒有知覺了才是。說實在的,單獨用靜學姐把Ren騙出來的行為,真的很冒險,但是所謂覆仇聯盟那幫蠢貨,最恨道明寺,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最陰險的人根本不在F4之中。

可惜了,類學長沒來,本來挑撥一下,可能有兄弟鬩墻的好戲看,類學長大概還不知道他的親弟弟從小就對他的未婚妻存在著見不得人的心思吧,“你和她都這麽聰明,紅牌游戲還有單獨的交流暗語,誰知道讓你們連線或者她會在單獨的視頻裏傳遞什麽,除非,你先把欠我的還給我。”

“好啊,你把刀扔給我,也是右手嗎,可以,怎麽,不敢啊?”今天這身的搭配可不是亂穿的,繁雜的線條,加以搖晃的筆蓋,他確實會不算簡單的催眠術,或者說心理暗示。看來她確實不在他們手上,Ren一挑眉,原本緊張的手掌已經如常搭在褲子口袋裏,仿佛他才是這場對話的主導

“我是不敢,就像我當年不敢報警一樣,你在的這艘船,我已經安置好了定時炸彈,怕被你一眼看破,超小型的,只要我一按遙控器,Ren少爺流點血而已,”他怎麽放心給他刀,當然是等他受傷之後再一刀刀地報仇啊,東拉西扯終於到這個時候了,想想真的很興奮,東英條從上衣口袋裏拿出小型遙控器,“現在是9點整,哦,不,還剩3秒鐘。”

沒想到預想中的小型爆炸並沒有出現,原本自認為勝券在握的東英條霎時間變了臉色,“難道你一直知道,明明,你不可能知道這裏的,Ren,你又在耍我?”

“我還知道靜學姐根本不在你們手上,對嗎?”他真不知道有炸彈,Ren微舒一口氣,再謹慎一點,再確認一遍,“不會只有你一個人吧,東英條,在國內和我作對不是個好主意。”

“你!”東英條閉上嘴,多說多錯,他不該被激怒的,也不該得意,沒錯,靜學姐確實沒有在他這,他給靜學姐寄的信是【想知道當年在英德流行的紅牌游戲幕後真正的主導是誰嗎?你們的秘密,我知道,下午四點,茶樓見。】他原本以為靜學姐會上當的,沒想到靜學姐出門是出門了,才半小時之內就跟丟了,能把Ren騙出來,他也是賭一把。

“東英條,我對你手下留情過的,給了康覆治療時間,如果早知今日,不用我親自動手,你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Ren,先給一刀,再給治療,你現在想洗白自己了,不可能。”東英條聞言恨得咬牙切齒,明明是一類人,為什麽Ren卻越來越像個正常人,占盡了好名聲,就是因為靜學姐嗎?

“看著比自己弱小的生命在自己面前痛苦,任由自己折磨卻無法反抗和掙脫,我這樣站在你面前,你也不敢做什麽,也就只敢虐虐小貓小狗了。”Ren向後微退了一小步,他和他可不一樣,他從不動無辜的人。

“誰說的,我,”我可殺過人,東英條頗有些氣急敗壞,可虐殺別人沒有他想得到的快感,他的心魔一直是Ren,他想揭開他虛偽的面具,讓他身敗名裂,可現在,不知從何而起的暴戾,腦子裏不停地在放映著幾年前的一幕,他現在只想殺了他,對,他有槍。

五十六

藤堂靜坐在登記休息室看著手機屏幕,本來這個時間她應該在飛機上,好巧不巧晚點了,沒錯,她的目的地不是中國香港,而是新加坡。

在得知還有一撥人在追查紅牌游戲,而且這所謂的覆仇聯盟中還有一個人特別註意他們三個的時候,她就想好了她的第二手準備,畢竟類和Ren,誰知道誰能說服誰?現在是她發現自己懷孕的第12天,第8周了,不能拖了。

至於快遞寄來的信,她能不知道紅牌游戲幕後是誰,還不可告人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心思好嘛,想用她威脅他倆嗎?那是不可能的,她也,沒到傻的地步吧。

只不過將計就計而已,東英條在跟她,而她的人在跟著東英條。她只是想加以利用一下時間差拖住類和Ren,先出國,再加上不知道她用什麽身份到底去了哪裏,一個星期的時間總是夠的,夠她做完這場手術。

現在是9點整,都安排好了,他們兩個是多本事的人,不用擔心的,而且她都叫人把炸彈拆了一遍再裝回去,想想網絡時代還是不放心,她也用了一次特權吧,那一帶方圓十裏今天上午這兩個小時都不會有任何網絡,那裏的地形地勢,論近戰,就算五個東英條都不會是他倆的對手

正想著突然從胃裏泛上一陣惡心,除了上次點了香之外,似乎這個周數會出現的孕反並沒有在她身上出現過,偏偏是現在。

藤堂靜喝了口鮮榨橙汁,努力想壓下這種感覺,再掃了眼手機屏幕,再過半小時,原本這個時間她應該新加坡落地了,東英條這個人是非法入境的,他手上有命案,這也是她安排好叫人報警的時間。

藤堂靜從包裏拿出另一只私人手機,開了機,不知怎麽的,她連開機動畫都覺得漫長,果然,只是沒想到全是Ren的電話和信息,除了最後一通電話,5分鐘前,類打來的,不應該的,是哪裏出了紕漏?

而休息室的廣播聲響起,她要乘坐的航班已經可以登機了,可,機場去那片廢棄港口,大概需要半小時,藤堂靜果斷拿出手機,聯系了最近的司機和保鏢,她得親自去一趟,要不然她不可能放心走。

而同一時間花澤類也在趕往港口,大約20分鐘前,因為藥有鎮靜安眠的功效,他這段時間從來沒睡過這麽完整這麽悠長的覺。花澤類在病床醒來後,打開手機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航班,她應該已經在去香港的飛機上了吧,就一周時間吧,他給她時間,但是他不能讓她休養的時候只有一個人。

打定主意後,花澤類正想關掉界面吃早餐,兩條未讀短信馬上吸引了他的註意力,靜有時候會在網上淘點東西,而他一般不會,不可能有快遞的。

邊開車回家取快遞的路上,花澤類邊打Ren的電話,打不通,打給Ren的助理,才知道昨晚Ren派人圍著藤堂家的莊園,一定是出事了,花澤類在車裏拆掉快遞,昨晚的是【花澤類,你的親弟弟和你的未婚妻有秘密,想知道嗎?】,今天一早的是【想知道她在哪,8點30分,北岸港口,8號船,空手來。】

在車上,花澤類把藤堂靜的私人號碼,工作號碼都打了一遍,關機,莫非是綁架?他把最近與兩家不對付的都過了一遍,這種粗暴的手段不可能,而且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今天是敵人,明天可能是朋友,不會做出這種結仇的事,究竟是什麽人,是什麽人盯著他們,而他又知道多少?

新鮮氧氣灌進肺部,Ren嗆出滿口血沫,劇烈咳嗽起來,血已經將他的襯衫染的通紅,還有他故意露破綻被子彈打中的小腿也在抽搐著,東條英湊上前來查看,Ren奄奄一息的樣子可真是,期盼已久,這最後一刀,他還給他,從哪裏下手呢,只有一刀會不會太便宜他了。

仿佛看到極品的獵物一般,興奮過度的東英條嘴裏喃喃自語些什麽,不愧是Ren少爺,能善用船艙躲過那麽多子彈,不過還是落到了他的手裏。

就是現在,Ren攥住東條英的左手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他的手術刀,刀鋒貼著東英條的喉嚨一揮而過,血如湧泉似地噴湧而出,濺到Ren的臉上和頭發上,東英條在這個世界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Ren說的,“你知道反派都是怎麽死的嗎?死於話多!”

當年他就是話太多,讓他知道他的軟肋,這一次,他故意激怒他,讓他失去理智,既然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英條必須得死。

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此起彼伏,藤堂靜下車後,看到的就是花澤類跪倒在Ren身邊的畫面,甲板上,地上都是血。這太過熟悉,似曾相識的畫面浮現在藤堂靜的腦海中,巴黎的大街上,很多人圍著他倆,而她躺在他的懷裏,他在哭,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生命力明顯地在流失,此時她最掛念的不是她的工作,也不是她的理想,這些總會有人做的,可是,沒有她,Ren該怎麽辦呢?他該怎麽活下去呢?

所以原本會出事的人是她嗎?她老早說過不要拿生啊死的來嚇人,Ren啊Ren,她該拿他怎麽辦啊?

看來,她還是舍不得他的,他不該嚇到她,她現在看不得血腥。沒事的,沒有一處是致命傷,不要哭,不要怕,當擔架擡到藤堂靜身邊時,本來意識已經差不多完全模糊的Ren靠意志力微微擡了擡上半身,拉拉她的衣角,說了幾個字:“正當防衛。”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