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98章 童話重啟27

關燈
四十九

晚上在醫院做了全面的檢查後,是輕微腦震蕩和喉部黏膜充血,幸好身體底子好,沒有內傷和暗傷,花澤類推說是在盤山公路上撞了車,要回家靜養。

實則他在第二天就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出門拜訪非洲公益團隊的領隊和他篩選出的成員,拼齊了最後一塊拼圖。

【類,我跟你講,我還做了一件保護動物的大好事。】

【回去再說給你聽好不好?】

【類,我此時此刻想跟你說,我愛你。】

【類,不要太想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當時的通話原來是這個意思,回程的公交車上,花澤類頭靠著窗,看著車外的霓虹閃爍,雖然平時都有訓練,但靜從來沒有跟亡命之徒動過真刀真槍的。

她說看到了草原的日出,是一夜沒睡吧,她會覺得後怕還是刺激呢,如果他當時能出現在她面前,她應該會跳到他的身上嘰裏呱啦說一遍,她的語言表達能力極佳,就算當時緊張的要命,只要最後沒事,在她嘴裏都是雲淡風輕的。

可是,靜太了解他,她一旦在電話裏跟他說了這件事,他就算排除萬難也要立刻飛肯尼亞的,他的演奏會究竟有多重要,值得靜如此。

也不是,靜向來如此,她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會幫助她認為需要幫助的人或事,而在她自己遇到真正的麻煩和困難時,很少會示弱於人前,這個人前包括他。

雖然在他面前,她是會撒嬌,會提要求,偶爾也會有軟乎乎,幼稚的一面,但那歸根到底是戀人間的情趣。

她愛他是真的,但要說生命裏不能沒有他是不會的,靜自有一套完整的三觀體系,她的靈魂從來不會依附於任何人,她是可以獨自向陽生長的樹,也是隨時可以翺翔空中的鷹。

而他和Ren不一樣,在這一刻,他竟然能和Ren共情,回想起Ren和靜的點點滴滴,Ren或許比他更甚,無論他們在外面是多麽光鮮亮麗或是淡漠自持,真實的他們在心理上無限依賴於靜。

Ren之前說的沒錯,Ren在巴黎的行為是給他續了幾個月。靜在非洲的一番感悟,她說了珍惜現有的生活,她終究還是願意為他停留,關於巴黎的事,她要說的。

【還有類,等我回來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說完了他再做什麽選擇自然就是他的事,可就是這麽一句她愛他,讓Ren誤以為她最終選了他。

Ren已經想在了前面,發生了巴黎這種事,他一定會隨著她長居國外,而被留下的只有Ren,所以在得知靜身體沒有大礙卻失憶的情況下,鋌而走險。

可是Ren怎麽就肯定她一定會選他呢,也許,她在昏倒前還有沒撥出去的電話呢?

花澤類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翻看最近時間的機票,靜和Ren他都有派人跟,靜現在住的別墅起碼有兩位數真槍實彈的保鏢,而看Ren昨天的表現,他不敢輕舉妄動的。

這個時間,他得去趟柬埔寨,Ren究竟是怎麽對她的,把她關在村莊裏和親親熱熱,究竟哪個是真的。

原來這兩者都是真的,花澤類下飛機後租車開到之前就知道的地址,確實是關在村莊裏,三面環山,很難走出去。也確實是親親熱熱,走到Ren和靜曾經住過的高吊腳樓,花澤類翻看起Ren因為走的急,沒有清理掉的本本畫冊。

這大概是近一個月的靜的生活記錄,躺在吊床上扇扇子的,頭發有些許長了紮小啾啾的,洗碗燒菜的,床上小睡的,小溪邊抱起浸泡已久的西瓜吃的,戴著草帽在田間澆水的,還有在山上邊看日出邊吹竹笛的,各種各種。

花澤類久久停留在日出竹笛這一頁,Ren的習慣是畫作的右下角都寫著日期的,可真是心有靈犀,難怪靜在回國第二天收到他的七夕禮物完全沒有任何波瀾的樣子,原來已經有人在七夕送過她同樣的禮物,也已經有人跟她講過牛郎織女的故事。

Ren畫靜,是帶著愛的,而靜,顯然是開心的,也是愛的。

花澤類站起身打量了樓內其他的裝飾,有很多照片,有他和靜的,也有Ren和靜的,還有一張是F4和各自另一半的合影,當Ren長到和他這麽高時,不熟悉的人確實會認錯,Ren做戲可真是做全套,不知道什麽時候P的,□□都敢,那麽靜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呢,還有竹笛去哪裏了呢?

不知不覺天色漸黑,廚具是現成的,以Ren的性格,這裏的田,起碼承包一年有的,花澤類拔了點蔬菜正要下山,就被還在田間幹活的漢子叫住。

能聽這麽長時間別人說的,他的親弟弟和他的未婚妻在這裏是如何如膠似漆的,他可真是強心臟,花澤類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嘲笑自己間想起來他們的床上還沒找過,他爬起來,果然,刻著大寫字母M的竹笛靜悄悄地躺在枕頭邊,看來靜還是習慣性睡右邊,枕頭底下還有一本畫冊。

把畫冊帶到客廳,花澤類翻開第一頁,熟悉的字,沒想到這畫冊,他以為是Ren的,原來是靜的。

第一頁只有幾個字:Mira失憶期間的日常記錄,Ren不準看。

第二頁還是幾個字:Ren有沒有看啊?不給看。

第三頁仍舊是差不多的意思:好了,好了,寫完一本就給Ren看,沒辦法,他可太會裝可憐了。

花澤類長舒了一口去,開了瓶新的礦泉水喝下,他閉著眼都能想出靜在寫的時候,Ren是怎麽逗她的,至於Ren究竟看了沒,不得而知,其實這是靜的個人隱私,他也不應該看。

明知道自己看了心態會崩,但自己不是Ren,這本畫冊靜可沒寫不給類看,花澤類繼續翻下一頁,靜跟Ren不一樣,Ren的畫是從來沒有註解的,而靜總喜歡加點文字。

所以他看到了Ren的畫的雙視角,是靜筆下的Ren,也是心裏的Ren。

樹下畫畫的Ren,砍了竹子做竹筒飯的Ren,如常在廚房忙碌的Ren,更多的是在田間揮汗如雨的Ren,下面加了各種各樣的話,比如我的玉米什麽時候可以吃之類的。

原來Ren是真的在柬埔寨研究種菜,柬埔寨的玉米是他們的約定。花澤類扶額,他都能明白Ren的無奈與開心,Ren八成是想當做度假式生活,但失憶了不是改變靈魂,靜通俗的說,不是一個閑的住的人。Ren肯定騙她山上的地是他們的,為了圓一個慌可真不容易,Ren大概3點就得爬起來補課吧,但是圓上這個慌能得到這麽多,值得。

還有,靜用一整頁畫了只智能手機,並在旁邊標註了各種功能,下面抱怨Ren什麽時候能給她買智能手機,還加了個氣沖沖的表情,後來又把表情劃掉,加了句話,Mira,你要知足,Ren已經很辛苦了,不要給他施加壓力,靠自己。

這幅畫的下一頁沒有畫畫,反而是按點在寫如何多賺錢買手機,方案在當時是有可實踐性的,不愧是靜,可是,Ren不會讓她出去的,難怪,回來之後不能沒有手機。

再後來,哦,原來他們是將近半個月左右才睡的,靜可什麽都會寫,竟然還有吐槽Ren猶猶豫豫,動作生澀什麽的,連戴套都手抖,看來是有準備套的,平時雙保險果然是對的,只有套確實是會有意外。這裏也有塗改,後來劃掉了生澀,改成了勉強可以吧,再後來又劃掉勉強可以,改成了滿意,最後一次在滿意前加了很,後面多了個感嘆號。

這一頁最下面還有一句疑問句,老是問我現在和失憶前哪個好,我失憶了,我怎麽知道?這都要比,Ren有病吧?

和失憶前哪個好,Ren可沒病,花澤類唇邊不由自主挑過一抹譏嘲的笑,這個問題可真好,他也想知道。

不知不覺就到了畫冊的倒數第二頁,一樣的日出和吹著葉子的Ren,旁邊畫了支竹笛和小星星的簡譜,在這之下,靜寫了一句,看在Ren這麽愛我,我也這麽愛他的份上,那就原諒他一次吧。

原諒什麽,那個時候就發現了嗎,就這麽,愛嗎?花澤類繼續翻到最後一頁,密密麻麻竟然是全是分析,看來倒不是全信了Ren。

花澤類一條一條地看過去,他原本以為Ren會完全覆刻他和靜的故事,沒想到Ren騙靜他是醫生,父母雙亡,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其他也就算了,父母雙亡,Ren這就太過分了,這都能拿來裝可憐嗎?

還有為什麽這裏也有杉菜,好吧,有幾個罪名諸如遲到的海邊日出什麽的是他的,但給杉菜畫畫之類的,Ren嗎,不可能,他們之間毫無交集。花澤類皺眉,Ren後來和道明寺關系極好的,但是他從來不和杉菜說一句話,細思極恐,是從來。

所以Ren是早就知道靜的心結了嗎,早在巴黎之前,他一直不說,好一個知情不報,花澤類把還剩半瓶的礦泉水瓶砸到墻上,不行,他得平心靜氣,Ren既然從未把靜當嫂子過,自然沒必要提醒他。

花澤類合上畫冊,正想把本子放回到枕頭底下,沒想到最後一頁的反面竟然還有字,這一頁標註了日期,8月8日,靜是在那天恢覆記憶的,她只寫了一句話。

【我不是Mira。——藤堂靜】

這本冊子以Mira失憶期間的日常記錄開頭,以我不是Mira結尾,花澤類抱住冊子,頓覺蒼涼,這種蒼涼竟然蓋過了他原本對Ren的恨,如果真的有Ren描述裏青梅竹馬長大的Mira姐,他竟然希望他們能如此快快樂樂地生活著,偏偏Mira就是靜,偏偏Mira和靜是一個人!

第二天清晨起來,花澤類略帶憤恨地啃著玉米,不自覺走到兩顆樹之間的吊床,靜好像很喜歡躺在這裏,這時他眼尖地撇到吊床中心有還有眼睛沒有刻好的竹子小雕像,就是在這個時候得知靜懷孕消息的吧,就這樣孤零零地扔在這裏,幸好這幾天沒下雨。

花澤類吃完玉米後,拾起雕像,找到刻刀,靜的眼睛,是這樣的,真像,他是不是可以自己雕刻些小孩子的玩具,雕完眼睛後,花澤類怔怔地看著這個傳神的竹雕,現在靜在幹什麽呢,他查過資料也問過醫生,這個周數,會有孕反,她會很難受吧,本來他們應該在她的身邊,可她現在看到他們兩個人,約莫會更難受。

花澤類拿出手機,停留在靜號碼許久,還是沒撥下去,轉而打了他派看著靜的人號碼,得知靜前天在家裏辦了場團隊派對,進出的只有男人和長發女人,之後都沒有出過門。

花澤類掛掉電話,一臉凝重,派對,她現在不宜喝酒又不宜激動,辦什麽派對,長發,對靜來說搞假發太簡單了,有沒有可能靜根本不在別墅裏了,她去了哪?

不對,靜說等不了下下周,下周,當時他以為是要和他攤牌的時間,當時的下周就是這兩天,Ren和靜難道......

不行,他必須馬上回去,花澤類想了想,還是把竹雕,畫冊和竹笛一股腦都裝進包裏,只能說幸好,他最終選了私人飛機代步,現在還停在金邊國際機場。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