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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童話重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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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巴黎傍晚,一座座閃亮的橋和河邊燈火通明的巴黎老建築,照亮了涓涓流淌的塞納河,各色的人群放著各種的音樂,藤堂靜和藤堂縈坐在河畔邊的臺階上,吹著晚風,他們點了壽司的外賣,開了兩罐啤酒幹杯,這是與上午名利場完全不同的放松氛圍。

“Mira姐,一周沒見了。”突然,Ren出現在他們面前,穿了簡單的短袖和棉麻長褲,背著他慣常放畫本的斜挎包,就像巴黎美院的大學生一樣。

出院後,藤堂靜就搬到了自己的小別墅,沒回過家,一副立馬要跟他們劃清界限的樣子,最好的弟弟,也是騙人的。

“Ren,你怎麽在巴黎?”藤堂靜擡頭,還如此湊巧的在塞納河畔相遇。

“簽個展覽協議,來了巴黎,不來塞納河畔轉轉正常嗎?倒是Mira姐怎麽...?”

“跟著我堂妹來的,我堂妹,藤堂縈,也是你的學姐。”

“縈學姐,你好,我是Ren。”

這兩年藤堂靜一直有意識得在帶她的堂妹藤堂縈經手時尚這方面業務,今年的巴黎時裝周她最後帶一次,之後的路就要她自己走了。

當然她來的主要目的不是這個。昨天她單獨拜訪了巴黎律所的高級合夥人Anna姐,是阿理搭的線,算她們的學姐,自然是相談甚歡。

“姐,我看到我的同學了,去打聲招呼。”藤堂縈是藤堂錚的親妹妹,大學在巴黎學的設計,當Ren出現後,她竟然覺得此刻的自己有點多餘。

Ren順勢坐下來,閑聊了幾句的功夫,藤堂縈和她的同學穿過人群走過來,“姐,想和同學們去看紅磨坊看舞蹈秀,你,你要一起去嗎?”

“你們年輕人去玩就行了,我就不湊熱鬧了,註意安全,讓保鏢跟著你們,巴黎這幾年也不安全,這裏離酒店就1公裏,我自己會回去,何況還有Ren在呢。”

上周五日本前首相在演講時遭到槍擊,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所謂善惡到頭終有報,是可以普天同慶的地步。

不過同時給國內的豪門世家敲響警鐘,安排的安保程度直接上了好幾個等級。

這次的巴黎之行除了接洽方聘請的安保公司跟著,藤堂靜特地帶上了2個自己的私人保鏢。

“既然巴黎在你心中這麽不安全,Mira姐為什麽還要拋下一切執意要來?”聽完藤堂靜對藤堂縈的叮囑,Ren開口,現在國際形勢不比幾年前,難民危機下的歐洲,對於一個漂亮多金的單身外國女士來說,並不安全。

藤堂靜一楞,因為Ren在醫院那幾天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所以她和他在淩晨的一段對話,她都以為是高燒的錯覺,自欺欺人莫過於如此。

今天說話的語氣和態度,聯想到自己這周沒打招呼,搬出家的行為,Ren,這是生氣啦?



“類,他的心裏有別人,別人遇到困難第一個去幫她是他,別人情緒波動第一個安撫是他,別人銷聲匿跡時暗中找的還是他,不是一次,是一次次。”

“他了解她,更甚於了解我!”

“我這樣的人,為了名聲,為了體面,為了家族,為了所謂童話般的愛情,竟然忍了一年又一年,有幾個瞬間我竟然還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專註事業,忽略了他,真是不可思議。”說著,藤堂靜拿起桌上的血腥瑪麗,像喝飲料一樣一飲而盡,她從來沒有這樣喝過酒,哪怕是雞尾酒。

藤堂縈走後,一支爵士樂隊到了他們坐的地方,開始邊表演邊直播,她知道Ren不喜歡嘈雜的環境,他們就轉戰到了Harry New York Bar,這是巴黎最早一家bar,招牌就是血腥瑪麗。

“Mira姐,哥哥絕對沒有...他只是不受控制。”造成這樣的一半原因還是自己的私心,Ren嘆了口氣,他喝水,“別喝了,你這樣喝,會喝醉的。”

“不會醉的,也對,你們本來就是親兄弟,你幫他說話也是應該的,是不受控制地喜歡別人嗎,所以說這婚約對於他和我都是束縛。律師確實是哪裏都可以當。但我和類,即使是和平分手,影響也很大,何況和平分手概率不大,當我是逃避也好,我必須走。Ren,我沒有要拋下你,我的爸媽還在國內,我又不是不會回來,你也經常可以來看我阿。”

“Mira姐,你明知道,那不一樣的。”

“那還要怎麽樣,我是該慶幸人家現在和男朋友已經和和美美地在美國,然後,放下所有的芥蒂,歡歡喜喜地嫁給類,完成這場當代童話嗎,這樣你高興了,滿意了?”藤堂靜提高音量,同時把空了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周圍桌上的客人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看他們。

“今天我說的一切,都不準告訴你哥,”藤堂靜起身,單手撐著桌子,微微俯下身,與Ren的臉龐距離極近,這張臉,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冷靜一點,從頭到尾不關Ren的事,她不該遷怒她,她的語氣頓時軟下來,順手揉揉他的碎發,“等演奏會結束好不好?”

“Mira姐,為什麽要你走?”Ren沒有如往常一樣跟著笑笑,他看著俯視他的藤堂靜,她深邃的眼眸有種醺醺的悵然和蘊藏著的怒火,輕聲說道,“他走不行嗎?”

“Ren,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仿佛感受到周圍人好奇的目光,藤堂靜坐回到位置上,聲音也隨之降了下去。

“姐姐就慣會裝傻,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行,我還沒喝夠,Ren,你也陪我喝一點好不好?上周五發生的事,我們可不該喝一杯嗎?這是我們個人的素質問題,與國家無關。”

“Ren,我沒有要拋下你。”

“我知道。”

“那你還生氣?”

“我沒生氣。”

“騙人。”

“Mira姐,你喝醉了。”

“我沒有。”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已經在路邊等候多時,Phupha打開車門,Ren抱著藤堂靜上了車。

Mira姐,歡迎回到我們的巴黎。



翌日,清晨。藤堂靜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嗓子疼的厲害,她要喝水,睜開眼,發覺自己面頰正貼著精瘦的胸膛,她正被一個男人親昵地摟在懷裏,他有著利落的下頜線和高挺的鼻梁,濃密細長的睫毛小扇子般蓋在眼瞼上,嘴角微翹,帶著幾分乖巧和稚氣。

Ren,花澤潤,花澤家目前敲定的繼承人,她未婚夫花澤類的親弟弟,比她小9歲,他們?他們!

乖巧和稚氣是她對他的固有濾鏡,在幾個小時前她只把他當男孩看待,其實他已經成年了,真的是,哪哪都長大了。

藤堂靜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小心掙脫了Ren的懷抱,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裙子,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在睡,還是假裝在睡,總之她無法面對發生的這一切,她得走。

等她坐上出租車,回望了一眼這所公寓,她本以為是酒店,從臥室走出來就發現不是,雖然沒有日常生活的痕跡,但布置的很家常,很溫馨。位於香榭麗舍大街的中段,總面積不大,不過客廳,書房和臥室都能看到埃菲爾鐵塔,算黃金位置了,這是Ren在巴黎的公寓嗎,也是,她沒告訴他,她住哪裏,怎麽會這樣,藤堂靜壓下顫抖的手指,冷靜地叫司機先開到最近的藥店。

“少爺,小姐離開公寓後,中途去了趟藥店,之後已經安全達到酒店。”Phupha向Ren一一報告,他不是花澤家的人,一向負責處理關於紅牌游戲以及暗中見不得光的事,而這一次的巴黎之行,少爺除了例行的跟隨人員,竟然帶了他。

昨晚不知道少爺抱著上車的人是誰,原來是靜小姐,Phupha總算是知道只帶他來的原因,少爺他,什麽女人得不到,偏偏......但是是少爺把他和他的愛人從黑暗深淵救出來,少爺想得到的,他責無旁貸。

“不要跟了,她身邊有專業的保鏢。”Ren掛掉電話,Mira姐就算是心神大亂,還是謹慎如斯,說到底都是他的錯,這個一一覆刻的公寓沒有準備好該準備的,他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已經用了此生最大的自制力,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事已至此,這真的是專屬於他們的巴黎了,沙發,臥室,浴室,順序都絲毫不差。Ren看了眼鏡子裏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以及背上的抓痕,除了這些,她從前不太會在他身上留痕跡。

浴室裏水汽氤氳,霧蒙蒙一片,藤堂靜好言好語把藤堂縈打發走後,開始泡澡,舒緩著酸脹無力的肌肉,與此同時短暫封存著的記憶湧上心頭,28歲了,喝酒亂性這種事竟然發生在她身上,怪誰?

是她不顧勸阻,執意把酒當飲料喝,還強迫他抿了兩口龍舌蘭日出。

是她把他撲到床上,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窗外的埃菲爾鐵塔閃著光,她懷念龍舌蘭日出酸甜的滋味,然後就撬開了他的唇。

是她坐在他的腿上,環著他的腰,肆無忌憚地吻在他的脖子上,還要輕咬他的喉結,誰受得了這種誘惑?

他明明緊張的很,汗順著短發不停地往下流,她還要貼到他的耳邊調笑著問他究竟會不會啊。

接下來真的不能細想了,類才離開家一個月不到,她就已經饑渴到這地步了嗎?

而且他不是別人,他是Ren,藤堂靜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最好的弟弟,她可真是個好姐姐,連這都一並啟蒙了。

這事,能怪誰,怪酒還是怪磁場詭異的公寓,只能怪自己,事情已經發生,挽回不了了,讓她想想,之後怎麽辦?

這時,擺在一旁手機的語音電話聲響起,藤堂靜向上劃接起,是花澤類。

“靜,在看秀嗎?”

“不在,在酒店。”

“有個青少年鋼琴比賽,我受邀當評委,大後天我就飛來巴黎,你住哪個酒店?你的行程上,要在巴黎待兩周,我直接訂同樣的酒店好了。”

後天?!藤堂靜的大腦是頓住的狀態,不聽指揮地報上酒店的名字。

“還有Ren,因為和法國博物館的一些合作,前天也到了巴黎,他跟你說過沒?”

“他好像不住酒店,等我到了,一起吃頓飯,走走玩玩?”

“靜”

“靜”

“怎麽不說話”

藤堂靜看著因為驚嚇和心虛,手一軟掉到浴缸裏的手機,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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