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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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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鬧鬧外加吃了夜宵的他們抱著新鮮的花束回到家中已經10點多了,花澤類催藤堂靜快去洗澡,花他會負責整好。“類,你就這麽急嗎,”藤堂靜挑選好想穿的睡衣,在鏡子裏比劃:“不過,我的田螺王子,謝謝你的晚飯,今晚獎勵你多一次,好不好,不能再多了,要不然明天起不來工作。”說完也不看花澤類就進了浴室。等她從浴室出來,她滿意的看到花澤類明顯放大了的瞳孔還有滾動的喉結,她換上的這件是模特兼職期間品牌送的黑色蕾絲睡衣,中間的鏤空做的精致而性感,無法拒絕品牌好意的她一直把它掛在衣櫃最側邊的位置,看來效果確實是有的。沒想到花澤類從沙發上起來,拿起平時她常披著的標準款睡袍,給她套上,親親她的鼻子說:“現在我有靈感了,你去書房坐著,我給你畫畫。”然後藤堂靜就在書房工作到了12點,花澤類就在客廳靜靜地看著著她,順便把私人賬號的頭像改成了鮮花叢中的側臉,美作不知在幹什麽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在群裏驚呼要不要這樣高級秀恩愛,還打趣果然春天到了,他們圈子最矚目的三個黃金單身人士都開花了一樣,然後發了無數表情包,花澤類關掉群聊界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狀態有多差。

一連幾天兩個人就抱著睡覺,隨著手頭上工作的深入,藤堂靜能按時下班的日子也越來越少,花澤類上午就待在書房看裏面的書,每本書藤堂靜都看過添加過標註,下午則獨自出門閑逛巴黎,他想著自己果然成長了一點,小時候為了得到靜的關註,沒事都要裝有事,而現在他藏著自己落寞情緒,克制自己的欲望,生怕打擾到她工作,影響她休息。他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他更怕她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他瞇眼看向前方正在修覆的巴黎聖母院,下了決定。

雨水狠狠地砸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水痕,花澤類坐在律師事務所的接待區看向窗外,整個世界籠罩在蒙蒙的雨霧中。從前臺得知藤堂靜還在開會後,他就坐在這裏等。此時,他痛恨自己敏銳的聽覺,前臺的兩個女孩都議論他,“這是不是靜律師的男朋友?”“上次有同事看到他們在超市?是泰蘭德人嗎?”“個子看著好高,挺帥的,不過看著好小,不會還再上學吧。““好可惜,為什麽靜律師不能和LUKE律師在一起,他們好配。”““對啊對啊,聽說LUKE律師是為了靜律師才來我們所,好像大學的時候就開始追了。”“沒想到靜律師也是看臉的女人。”“這樣的搭配不會長久得啦,塗個新鮮,我打賭最後靜律師還是會和LUKE律師在一起,前兩天LUKE律師還說和靜律師是最好的戰友關系,後背能給對方那種”“我們是不是太大聲了,感覺他聽到了”“好像是的,感覺很不開心的樣子,不過這男孩子不開心起來感覺更有魅力了,靜律師養著也挺有意思的吧”“你點醒我了,話說回來,也不一定是男朋友,聽說那個靜律師啊,在他們國家是超級有錢人那種......”

花澤類聽不下去了,但他不想也不屑與人爭辯,他起身,突然發現藤堂靜從會議室出來,走到他可以看得見的斜對面房間,坐在靠著落地窗的位置拿著文件喝水,她似乎也看見了他,對著窗外笑了笑,然後一個穿著西裝,渾身散發著熟男氣質的律師拍了拍藤堂靜的肩膀,示意她回頭,那個男的也朝窗外笑了笑。這想必就是他們說的LUKE律師,靜很開心得和那個人講話,然後一起看起了文件,花澤類覺得窗外的雨更大了,仿佛下在他的心裏面,他掉過頭,走出律師事務所。

“靜,那邊站著的男孩是你的男朋友嗎,最近所裏很多風言風語。”

“是我男朋友,還有學長,我保證他成年了。”

“哈哈,我不是在懷疑這個,他不會就是你說的大學不談戀愛原因的那個弟弟吧?”

“是他。”

“就是看著挺學生的,不知道在巴黎堅持的下去嗎?”

“學長,類,是一直守護著我,很厲害的人。”

藤堂靜和LUKE律師說完關於花澤類的話題,就小跑著來到接待處,卻沒看見人,前臺拿起桌上的保溫飯盒給她,說是剛剛那人留下給她的。藤堂靜打開飯盒,是還帶著熱氣的日式壽司,她給前臺拿了兩個。“謝謝靜律師,好好吃,好幸福哦,有人專門送餐來”前臺誇張地說道。“他是我男朋友,先不和你們說了,我拿去裏面分享了。”藤堂靜拿著保鮮盒回到會議室,給花澤類發了信息,但一直沒收到回覆,一時間覺得心神不寧,跟同事們確定了下步的工作思路就先開車回家了。

一進門,藤堂靜只覺得室內特別暗,花澤類坐在沙發上,不知是剛洗了澡,還是淋了雨,頭發濕濕的。藤堂靜正要穿過客廳拉開窗簾,手腕就被花澤類拉過,整個人也隨之倒在沙發上,花澤類啃咬著她的側頸,開始解她襯衫的紐扣,黑暗的環境把人的觸覺聽覺都放大了數倍,起浮之間,藤堂靜感覺到花澤類不知是頭發上未幹的水珠還是汗滴到她的眼睛邊,帶著她一同沈淪。

模糊的思維被黏黏纏纏的欲望所控制,是前所未有的激烈,藤堂靜感覺似乎被抱著去了浴室,溫熱的水打在身上,撞擊下肩胛骨碰到浴缸邊沿,一陣生疼,然後感覺熟悉的手摟過她的腰,瞬間兩人調轉了位置,等藤堂靜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在床上,也不知時間,她準備起身,卻覺得大腿酸軟,手指頭都沒有力氣擡起。花澤類給她拿了靠枕,餵她喝蜂蜜水,“想說什麽話,我聽著。”藤堂靜拿過水杯,自己喝。“靜還是和從前一樣,不會對我生氣呢,不過,現在是有一點點生氣吧。”花澤類伸出手揉揉她的短卷發,這是藤堂靜平時最愛對他做的動作,然後開口:“靜,你有想過能跟你攜手一生的是怎樣的人呢?”藤堂靜沈思了半晌,雙手捧著杯子緩緩說道:“小時候的類,作為姐姐我希望他健康、自由、快樂;現在的類嘛,作為女朋友我還是希望他健康、自由、快樂,還有我希望他愛我 ,但更愛他自己。”說完,藤堂靜親親他的側臉,示意他睡覺。

沒有人能比對方更懂彼此,第二天藤堂靜如常去上班,下午的休息時間看到手機航班信息上巴黎直飛曼谷的飛機順利降落,長舒一口氣,然後繼續投入工作中。這是他的選擇,也是她的選擇。

深夜回到家裏,藤堂靜打開門,如她所料沒有見到等待她的人,公寓被打掃過,比她自己從泰國回來還要幹凈,似乎完全清空掉另外一個人在此生活的痕跡,她把包放在沙發上,想起花澤類最喜歡躺在沙發上刷iPad,問他看什麽他也不說,於是她打開iPad,歷史打開程序裏是巴黎美院的招生網站還有Artmajeur(巴黎線上畫廊)的交易記錄,藤堂靜向上劃掉所有打開過的程序來到書房。本來想寫下今天的工作內容回顧有無改進之處,卻始終提不起精神,於是她來到書架前想挑本書看看打發時間,發現有很多書都有被動過的痕跡,藤堂靜翻開《法語進階》,幾張夾在其中的紙質交通票飄落下來,她蹲在地上撿起,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放回書裏,他是很認真很認真地把自己的未來規劃入她的巴黎生活,很努力很努力地想靠近她更多一點。而自己,親手放走了他,然後在他走的第一晚就開始想念他。

臥室裏有他留下的素描本,一頁頁都是她,藤堂靜在最後一頁貼上便簽,寫下“祝你遇見更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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