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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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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荷一個人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裏數日,每日都只有一人送來一頓飯,且都是粗茶淡飯,那些粗糙的食物令吃慣了珍饈的她,根本食不下咽,最後在饑渴交迫下,才不得不食用一些。

她受不了這樣的寂靜,曾拚命大叫,但叫啞了嗓子都沒有人理她,她好害怕會就這樣孤單一人死在這裏。

墨瀾更是從未來看過她。

她後悔了,後悔不該一時惱怒,便唆使婢女去偷抱來容知夏的那只小白狗,為了出氣,狠狠摔死了牠。

那天他在屋裏看見那只還來不及拖去掩埋的小白狗的屍體時,看向她的臉色陰

冷得駭人,接著他毫不留情的就命人將她關押在這裏。

不論她怎麽哭求,他都無動於衷,絕情冷酷得令她驚駭。

她雖憎恨他害了她爹娘,但又難以自已的沈浸在他過往對她的呵護寵愛中,因此她嫉妒容知夏,嫉妒她被毀了容貌,還能堂而皇之的占據世子妃之位,強壓在她頭上,她好歹也曾是被萬般嬌寵的官家千金。

她不平也不甘,因此當第一眼見到容知夏時,她心中便無法制止的升起惡念,想將她狠狠的踩在腳底下,徹底的羞辱她。

她要讓容知夏知道,她才是墨瀾最寵愛的女人,容知夏縱使身為世子妃,也註定永遠得不到他的寵愛。

但為何一夕之間所有的事情都脫出了她的控制?墨瀾不僅冷落她,還當眾掌摑她、斥罵她,甚至罰她跪在祠堂三天三夜,現下又將她抓來,關在這陰暗潮濕不見天日的地牢裏。

他怎麽能對她這麽狠心?!

她猛然間想起墨瀾曾質問她那年真是她將他從冰窖裏救出的嗎?他定是確定了當年救他的不是她,才會這麽無情的對她。

她接著想起,這些日子以來,他把對她的百般寵愛都轉移到容知夏身上,越發

肯定他定是發現了真相,態度才會有如此大的轉變。

想到了什麽,玉荷忿忿地道……「是了,定是容知夏告訴了他當年冰窖的事,揭穿了我的謊言,他才會如此待我。」

兩年多前,恩人安排她進奉王府時,曾向她透露過當年真正救他的人是誰。

那年恩人的心腹正好陪同墨瀾前去向他外祖父宋慧遠拜年,無意中得知有人要對墨瀾不利,遂悄悄跟蹤,果然看見有人將墨瀾誘騙至冰窖,並將他鎖在裏頭,那名仆人鎖上門便匆匆走了,恩人的心腹留在那附近,觀察接下來的動靜,因而見到容知夏誤闖進冰窖,這才知曉容知夏的身分。

為了安排她接近墨瀾,恩人一度打算要除掉容知夏,以免她洩露當年之事,可惜沒成功,只讓她毀了容,而後恩人認為毀容後的容知夏已不足為懼,哪料想得到,皇上竟作主賜婚,將她嫁給墨瀾。

那時她已得到墨瀾的寵愛,早將冰窖之事給徹底遺忘了,壓根沒多加防備。坐在角落裏,玉荷滿臉忿恨的咒罵墨瀾和容知夏,「你們該死,一個個都該死!若是讓我出去,我一定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這時,她期盼數日的人終於踏進地牢,將她的咒罵全聽進了耳裏。

「你還想殺人?被關進這裏,你以為你還出得去嗎?」墨瀾俊美的臉上此刻一片陰寒。

一看見他,玉荷霎時斂去憎怒之色,撲上前緊抓著鐵柵欄哀求道:「世子,這裏好黑好暗,只有玉荷一人,玉荷好害怕,求您放玉荷出去,以後玉荷一定什麽都聽您的,再也不敢惹您生氣。」

「你爹之所以獲罪問斬,是因為我在皇上面前舉發了他的罪狀,你千方百計接近我,不就是為了殺我嗎?怎麽,你不想報仇了嗎?」他目光冷鷥的睨視著她。

他刻意將她關押多日不聞不問,為的就是要讓她嚐盡擔驚受怕之苦。

「我……」陡然被他揭露她接近他的目的,她神色一驚,隨即連忙否認,「絕無此事,玉荷在此之前,根本不知我爹的事與您有關,玉荷從沒有想過要找您報仇,您不能冤枉玉荷啊!這兩年來承蒙您的憐愛,玉荷心裏只有您,求您別聽信別人的讒言,誤會了玉荷。」

墨瀾沒立即揭破她的心思,冷笑的問,「好,既然你說你以前並不知此事,如果你得知你父親是因我而死,難道你不恨我嗎?」

「我……父親犯了錯,是該受到懲罰,不、不能怪世子。」她按捺下恨意,艱難的逼自己吐出這句話來。

「被他所害的百姓成千上萬,依他所犯罪行,千刀萬剮都不足為惜。」當著她的面,他神色冷厲的斥責她的父親。

玉荷強忍著怒意,緊掐著拳頭。「爹已領罪而死,人死為大,不管他生前做過什麽,也都該一筆勾銷了,世子何必再這麽責罵他老人家?」

「一筆勾銷?那些因他仍在受苦的百姓要向誰去討公道?你身為罪臣之女,不該為你爹所犯下的錯償命贖罪?」墨瀾嘲諷的質問。

她讀出了他眼中凜酷的殺意,驚駭得往後退了幾步,不甘的說道:「您為什麽要這樣對玉荷?您先前對玉荷的寵愛難道都是假的嗎?」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麽!先前我寵愛你,全是因為誤信你所言,誤以為當年是你救了我,我對你所有的寵愛,全都是看在救命之情的分上,如今我已得知真相,只恨不得將你一刀一刀給剮了!」憎惡的語氣,字字鋒利如刀。

「我、我……」玉荷被他狠戾的神色震得一步步往後退,直到背抵到墻面無路可退,才停下腳步。

望著他冷漠無情的面容,既然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知曉,她也沒必要再瞞騙下去,於是她不再隱忍,流露出對他的恨怒。

「沒錯,是我騙了你,可笑你這兩年一直被蒙在鼓裏,被我騙得團團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她咬牙切齒地道,嬌美的臉龐此刻竟顯得無比猙獰。

她本來是有幾次機會對他下手,但恩人要她等待適當時機再動手,屆時恩人可以保證,她能在報了仇後全身而退,所以她才會遲遲沒有下手,沒想到她仇沒報成,卻先成了他的階下囚。要是她先前不顧恩人所言,也許她早已殺了他報了父母之仇,就算要因此償命,她也甘願,總好過現下她什麽都無法做了。

但悔之已晚。

見她露出真面目,墨瀾目光冷厲如冰。「只要你供出與你同謀之人是誰,我或可饒你不死。」

「饒我不死?然後讓我茍延殘喘的活著,生不如死嗎?哈哈哈哈……」

事到如今,玉荷已知曉自己沒有退路了,狂笑出聲,「沒錯,我確實是有同謀,那人也恨不得扒你的骨、喝你的血,但是你休想我會告訴你那人是誰。」

「我有很多法子可以撬開你的嘴,你若不想活受罪,最好即刻招認。」此刻對她,他再無半分憐愛,對付她的手段,多得是。

玉荷怔然的對上他冷酷殘忍的眸光,恍惚的想起,這兩年來他對她的那些輕憐蜜意、呵寵疼愛,這一刻她心頭又苦又酸又恨,眼裏噙滿了淚。

「你真狠得下心這麽對我?!」

墨瀾只是冷冷地道:「我耐性有限,你再不說,我便叫人進來用刑。」前生他對她萬般寵護,她都能對他下得了毒手,他又怎麽會再對她有半分憐惜?

她咬著唇,終於接受事實,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光一片絕然,神色猙獰的恨聲駔咒,「我死也不會告訴你,我死後那人會為我報仇,我在九泉之下會睜大眼,看著你的報應!」

說完,她猛然撲向對面的墻壁,用盡全力將頭撞上去,重重撞擊之下,鮮血迸濺,血染壁面。

墨瀾來不及阻止她,看見她暴瞠著雙眼倒下,嬌美的臉龐染滿殷紅的鮮血。他怔了一瞬才回神,神色覆雜的看著她,他沒有料想到她性子會如此絕烈,寧死也不肯供出共謀者。

不過即使她什麽都沒說,他也猜想得到那人是誰。

離開地牢,墨瀾行至一處院落前,停下腳步,小園子裏仍舊花團錦簇,他佇足片刻,才舉步走進去,他身後隨行的幾名侍從則留在屋外。

屋裏的婢女見他進來,急忙上前行禮,有人進去請墨昱出來。

現下整個奉王府皆知,王妃隨三少爺離開王府前往別莊靜養,稍微通達世故的下人已明白王妃與世子之間的明爭暗鬥,隨著三少爺重傷成殘已然落敗,她這一去是不可能再重回王府,王爺平日又鮮少管事,王府算是由世子當家作主了。

對這位主子,婢女們不敢有絲毫怠慢,很快熱茶便送了上來。

稍後,墨昱從房裏出來,他掩唇咳了幾聲,待咳完,看向墨瀾微微一笑。「瀾弟近日不是很忙,怎麽有空過來為兄這裏?」

「大哥這是怎麽了?」墨瀾覷看著他,眸色深沈。

墨昱解釋道:「日前不慎染了風寒,方才在休息,不知瀾弟要過來,這才出來晚了。」

「你們全都退下。」墨瀾將屋裏的下人全都遣了出去,才淡淡開口說了句,「玉荷死了。」

墨昱對他刻意遣走下人之舉微覺奇怪,但在聽聞他的話後,面露驚訝,楞了下才問,「她是怎麽死的?」

「自盡而死。」墨瀾探究的眸光望著兄長,除了在他臉上見到一抹訝容,別無其他,他旋即心忖,是了,若非他藏得這般深,這些年他又豈會被他所朦騙,將狼子野心的他誤以為與世無爭。

「她為何要自盡?」墨昱似是沒察覺到他的神色有些異樣,兀自不解的問。

「她是因為事情敗露而畏罪自盡。」墨瀾的嗓音透著抹寒意。

「事情敗露?這是什麽意思?」墨昱仍是一臉困惑。

見他到此刻還在裝傻,墨瀾低低一笑。「大哥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麽嗎?」墨昱茫然搖首。

「瀾弟為何這麽問我?為兄與玉荷並不相熟,並不知道她想做什麽。」

「大哥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墨瀾諷剌一笑。

聽到這裏,墨昱的臉色終於微微一變,語氣也稍微一沈,「瀾弟這是什麽意思?」

「玉荷是秀大娘引進王府的,而秀大娘當年曾是大哥的奶娘,玉荷的來歷想來大哥定是一清二楚,她爹算來又是因我而死,她想做什麽,大哥會不知曉嗎?」墨瀾語氣輕緩,但眼神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墨昱臉上飛快掠過一抹震愕,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麽,最後仍什麽都沒說。

見他默認,沒有辯解的意思,墨瀾的神色更寒了幾分。

「你日前勸我暫時別對墨瑞母子動手,不過只是想等待更合適的時機,待我與他們母子鬥得兩敗俱傷,你再來個漁翁得利。」墨瀾神色沈凜,頓了頓才續道:「王府裏所有人都錯看了你,包括父王和我,你才是最有心計和野心的。這麽多年來你在我們面前隱忍示弱,不過是想松懈我們的心防,你好伺機而為。」

聽見他如此嚴厲的指責,墨昱本就蒼白的臉色顯得更無血色,須臾後,他緩緩道:「那瀾弟打算如何?」

他相信他今日對他說出這番話,心中必是已有了決斷。

註視著大哥那張蒼白的病容,墨瀾想起母親剛病逝那段時日,他傷心不安,是大哥日日夜夜陪伴在年幼的他身邊,安撫著他,幫助他度過喪母的痛苦。自那以後,他們兄弟倆一向很親近,他很信任大哥,因此只要能幫助大哥的,他皆會盡力做到,何曾想到,他最信任的兄弟,卻是這般佛口蛇心。

屋裏彌漫一股令人窒息的寂靜,良久,墨瀾才徐徐啟口,「請大哥從今而後勿離開這屋裏一步。」

墨昱一怔,下一瞬便明白他這是想軟禁他,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笑。

「多謝瀾弟。」他明白墨瀾這麽做,已經算是對他最輕的處置了,只限制了他的自由,沒有傷害他分毫。、

墨瀾沒再多言,起身離去,院子外頭留下了幾名侍從,將這座院落無形中變成了一座囚牢,囚禁了墨煜。

容知夏見墨瀾帶著幾分酒意回到房裏,再見他軒眉緊蹙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麥了茶遞給他,關心的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

他拉過她的手,將她的手貼在頰側,神色有幾分落寞。「玉荷死了,我把大哥軟禁了起來。」

「玉荷死了?!」容知夏難掩詫訝,接著不解的問,「可這又與你大哥何幹,你為何要將你大哥軟禁?」話音方落,聰明的她馬上就聯想到一個令人膽寒的事實,

「莫非他就是前生與玉荷共謀殺害你之人?」

墨瀾點點頭,自嘲道:「這些年來他在我面前全都是虛情假意,背地裏暗中勾結外人在謀算著我的一切,我卻一直傻得敬他如兄。」

玉荷的死他不在意,但大哥的背叛卻令他備感難堪。他覺得自己很可悲,前生竟遭最信任的親大哥與最寵愛的侍妾聯手朦騙,以致最後落得身死而亡。

「想不到他會是這種人。」得知這種結果,容知夏很意外,她無法想像那個總是蒼白病弱又清潤儒雅的墨昱,會是如此心機深沈之人,想了想,她勸慰道:「你別難過了,至少你查出了玉荷共謀之人是他,也算了結了一樁心事。」反倒是她,連當年殺死她的兇手是誰至今都還沒有眉目,也不知這人是不是還在王府裏。

墨瀾將她攬進懷中,將頭枕在她肩頸,啞著聲道:「知夏,如今我只有你了。」

想到他明明有兄有弟,卻個個都暗中算計他、圖謀他的一切,容知夏為他有些不舍,便縱容的任由他摟著她。

片刻後,他忽地擡起頭問,「知夏,你是不是還怨我前生愚蠢錯信了人,虧待了你。」

「……只要爹和能平安回來,以前那些事都不重要了。」她其實已不怨他了,現下唯一的心願只盼父兄能平安歸來。

「我答應過你的,定會做到。」墨瀾凝視著她,緩緩續道:「等岳父凱旋而歸後,我便忘了前生的事,重新開始,做一對恩恩愛愛的夫妻,然後再生兩個孩子,一起撫養他們長大,等孩子長大後,有了孫兒,我們可以一塊逗弄孫兒……你說好不好?」

「好。」容知夏心動的輕點螓首,眼裏漾著抹柔光,不自禁開始期盼這一天的到來。

「那寺廟可靈驗得很,小姐這麽擔憂大將軍他們,何不去向菩薩祈求,請祂庇佑大將軍和大少爺。」

因為曉竹這番話,容知夏便要求她帶她前往那間寺廟禮佛。

原本菊兒也要一塊來,但臨出門前她突然腹瀉不止,容知夏命人找了大夫為她診治後,便讓菊兒留在府裏休息。

不久,馬車抵達普陀寺,見寺廟十分陳舊,也不見有什麽香客,容知夏有些訝異。

「曉竹,你說很靈驗的寺廟就是這兒?」她懷疑曉竹是不是記錯了地方。

曉竹頷首道……「沒錯,就是這裏,別看它又小又舊,聽說真的很靈驗。」

聞言,容知夏收起懷疑,心想求神拜佛最重要的是誠心,不該因寺廟的大小,便生起不敬之心。「嗯,那咱們進去吧。」

走了進去,容知夏看見一名年約三十多歲的胖婦人正在掃地。

見到她們來,胖婦人朝她們合十一笑,便走進了後堂。

容知夏檢香參拜完,又見胖婦人倒了杯茶過來。

「請施主喝杯佛水。」

「多謝。」容知夏接過茶,飲了幾口,忽覺神智昏沈,還來不及細想是怎麽回事,便兩眼一黑昏厥過去。

昏迷前一瞬,她腦海裏閃過了幾幕前生死前所見到的情景,原來害死她的人竟是……

「小姐不會有事吧?」看見主子倒下,曉竹顫著唇問向胖婦人。

這時,又有一名約莫四十多歲的婦人從後堂走了出來,她風韻猶存,依稀能看出昔日的端莊秀美,但一開口卻嘲諷道:「怎麽,你怕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對她下手,有什麽好怕的?」

「當年那件事是你逼我做的,我也不想的。」曉竹面露不忿。

婦人不悅的斥責道:「沒人逼迫你,財寶動人心,當初是你和你爹娘見了那些銀子生起貪婪之心,不惜蒙蔽良心,出賣自己的主子,可惜你太沒用了,竟只讓她毀了容,沒能害死她,才留下了這個禍害。」

聽她提起往事,曉竹悔不當初,全是她爹娘貪財,收了這女人的銀子,逼迫她對小姐下手。

為了爹娘,她不得不暗中對小姐所騎的馬動手腳,想讓她墜馬而死,沒想到小姐命大未死,卻因此毀了容,自從之後,小姐便郁郁寡歡,沈默自卑。

她服侍小姐這麽多年,小姐從沒虧待過她,因此那件事後,她始終良心不安。

可沒想到這可惡的女人竟然再拿當年那件事來威脅她,逼迫她再次出賣小姐,如若她不照辦,她便會將她當年所為全都抖出來。

她又驚又怕,她不敢想像若是讓小姐得知她之所以毀容,全是她一手造成的,會有什麽後果,只好再昧著良心將她誘來此處。為此,她還特地在菊兒的茶水裏下

了些巴豆,讓她腹瀉不止,無法跟來。

「你答應過我,不會殺了小姐的。」曉竹要對方保證會遵守承諾。

「你放心吧,我暫時還沒打算殺她。秀兒,將容知夏押下去。」婦人朝胖婦人吩咐道。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小姐參拜完後,有名婦人端了杯佛水給小姐喝,怎知小姐飲下之後,便昏厥過去,奴婢吃了一驚,正想察看時,卻被人打昏了,直到守在寺外的隨從久等不到我們出來,進來找人,才叫醒奴婢,同時發現了這封放在奴婢身邊的書信。」曉竹神色驚惶,半真半假的將事情稟告墨瀾。

看完那封信,墨瀾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會有人如此大膽,竟敢擄走容知夏來威脅他。

「世子,小姐不會有危險吧?」菊兒撐著不適的身子,擔憂的問道。

「我會將她救回來。」再看一眼信中所寫,墨瀾的眸光變得更加陰沈。

若想保世子妃平安,望世子今日亥時只身前來普陀寺,若世子枉顧吾之警告,帶人前來,莫怪吾心狠手辣。另,此事不得再告與第三人知,吾有耳目在府內,望世子謹慎為之。

他懷疑今日擄走容知夏之人,也許與前生殺害她之人有關,他原以為那件事可能是陳氏母子或是玉荷、兄長所為,然而在玉荷死去、陳氏母子被他逐出王府、大哥被他軟禁後,她仍然出了事。

王府裏究竟還潛伏著什麽敵人,而他竟絲毫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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