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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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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下巴,還有黏在上面的血水,他的嘴唇抿的很緊,往上是濃密的睫毛,和眸子裏些微的無措。

井元悄悄攥緊顧伯天的衣服,顧伯天感覺到了,低頭對他笑了一下。

齊氓來的時候顧伯天剛走出不到一公裏,齊氓幾步快跑到顧伯天身上,看著在人懷裏的侄子,咬了咬腮幫子,沒問發生了什麽,只讓顧伯天跟著他走。

在車裏齊氓終於開口:

“你身上的蠱解了?”

顧伯天楞住:

“蠱?”

齊氓輕蔑的笑了一下:

“不記得了,那就是解了。”

井元看了眼臉色不太好了齊氓,知道又要被齊氓一頓罵了。顧伯天努力回想,半晌,才隱約想出發生了什麽,他低頭看在自己懷裏的井元,井元撇開眼神,察覺到顧伯天還死死盯著自己,只好閉上眼睛。

回去之後,顧伯天立刻把暖氣開高,將井元放到床上,等屋裏熱了,才幫他把衣服一件一件剝去。

脫到只剩最後一件秋衣的時候,顧伯天明顯皺緊了眉頭,這時井元已經回了點力氣,臉色略微尷尬,輕聲道:

“我的其他衣服在隔壁。”

顧伯天怔楞了下,點點頭,起身去幫井元拿衣服。

井元低頭看自己的秋衣,到半身處都被撕的稀爛,只剩下肚臍往下那一圈套在身上,像個腰帶,胸膛上好幾處紅色斑塊,是被吸吮的痕跡。

井元嘆了口氣,真是尷尬呀。

顧伯天拿了新的秋衣進來,走到床邊看到井元臉色微紅,看著他袒露的胸口,抿了抿嘴,試探的問道:

“這是,我弄的?”

他不太記得了,但結合自己中了蠱,那井元身上的痕跡,就很好解釋了。井元翻了翻眼皮,看著顧伯天手裏的新秋衣,一心想趕緊穿上:

“衣服給我。”

顧伯天把衣服遞給井元,井元做起來把之前那件衣服脫了,顧伯天就站著看著人換衣服,等井元穿好了新的秋衣,顧伯天又開口:

“疼嗎?”

井元的臉瞬間爆紅,低低的回了句:

“不疼。”

顧伯天自責無比,看井元套完衣服就鉆進被窩,露了兩只眼睛在外面,他又問:

“要不要去買點藥膏?”

井元眼睛“咕嚕”看向顧伯天,眼裏充斥著無奈和慍怒,這人怎麽就這麽較真,他說不疼就是不疼啊。

井元唰的坐起,一把扯過顧伯天的手臂,沒等顧伯天的反應過來,就把嘴巴印在顧伯天的手肘內側。

顧伯天感覺到井元帶著熱度的柔軟的唇緊貼自己的皮膚,甚至還有些濕意,顧伯天怔怔的看著埋頭親吻自己手臂的井元,手像定住了般拿不回來。

井元吮了靠近一分鐘,才把頭擡起,他松開顧伯天的手臂,擡頭看著他,嘴唇紅潤潮濕,問道:

“你疼嗎?”

顧伯天低頭看著自己手肘上的紅色印跡,手臂微微發麻,還帶著熱氣,搖了搖頭:

“不疼。”

井元這才又鉆進被窩:

“那不就得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顧伯天又擡起手臂,眼神明滅的盯著那處紅印,鬼使神差一般,他擡起手,將嘴唇印了上去。

顧伯天回想起,給自己下蠱的就是那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當晚自己被關進去之後就被下蠱了,到第二天井元來找自己,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所以才會問起,他重要還是蠻蠻重要。

但他不知道這個人是哪來的,同樣不知道他叫什麽,是什麽身份。

“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離開澤京,不管是無寄城還是邊西,政府都沒辦法輕易對付我們,等這件事風頭過去,再從長計議。”

齊氓看著已經恢覆精神的井元道,井元點頭:

“那要聯系沈崆他們接應我們嗎?”

齊氓搖頭:

“邊西是我們的第一選擇,無寄城現在去的人太多,不怕政府,也怕那裏的鬼怪有所察覺。”

邊西是第一選擇,因為那裏魚龍混雜,雖然臥虎藏龍,但沒有誰會抵制其他人的到來,無寄城就不一樣了,無寄城是有主的。

顧伯天在桌前盯著電腦,等井元和齊氓討論完畢,他忽然看向他們,幽幽開口:

“願不願意冒個險?”

兩人不約而同疑惑的看著顧伯天。

顧伯天黑進了國家安全網站,這是只有少數人才能上的機密網站,上面一大半用來記載國家機密事務,一大半記錄現如今國家所面對的內憂外患。

而在顧伯天黑入的前一個小時,一條新紀錄剛被記載進去。

國家某政要人物,已被巫術控制,全國的地方政府都在秘密尋找能解除巫術的高人。

齊氓笑了笑:

“這是自作孽。”

從那條記錄看來,這位政要就是被控制顧伯天中蠱的那人蠱惑了。

“我們可以跟他們談條件。”

井元道,他想,如果能幫政府解除那位身上的巫術,那就撤銷對他們這群人的通緝。

齊氓臉色卻僵著,他反問:

“和他們打了那麽多次交道,你覺得他們會那麽輕易答應嗎?”

他認為還是保險一點,不如去邊西,若政府又出爾反爾,救了那位之後不僅反悔,還將去解蠱的人扣下,那就是一舉兩失了。

井元咬住下唇,可是他想試試,如果交易成功了,不僅能撤銷對他們的通緝,顧伯天也能回家了。

齊氓眼神犀利的看向井元,不用多說,他就知道井元在想些什麽,他嘆了口氣:

“最後一次。”

井元的眼睛噌一下亮了,他轉頭喜悅的看向顧伯天,顧伯天對他微微一笑,目光卻帶著些許歉意,齊氓說的沒有錯,政府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可信了。

最後決定齊氓去,他既是生面孔,解蠱毒也有七八成的把握,而且經驗老道,去談判再合適不過了。

去之前他讓井元和顧伯天先離開現在的公寓,以防萬一又有人來搜,所以先安排他們去了蘭藍家。

齊氓吃了午飯就出發了,而井元和顧伯天也順利的到達了蘭藍家。

蘭藍一家都住在城郊的一個門面房中,一樓開面館,二三樓住人,因為蘭藍有三個兒子,所以只剩下一間房給兩人,還是一張一米五的床。

蘭藍看了眼顧伯天的個子:

“不然我還是讓我小三和小二住一起吧,你們倆一人一間,這床睡的擠的慌。”

井元連忙拒絕:

“蘭姐姐不用了,我們可以睡,別麻煩了。”

本來就是來給蘭藍添麻煩,還要讓人家騰地方給自己住,井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顧伯天也點頭:

“您不用麻煩,我們可以一起睡。”

最後在顧伯天和井元的阻止下,蘭藍才放棄了去收拾小兒子的房間。

兩個小時後,蘭藍接到了齊氓打來的電話,她興沖沖的把電話給井元,眉梢之間盡是喜悅:

“你氓叔的電話!快接!”

井元心情忐忑的接過電話:

“氓叔。”

齊氓穩重的聲音在那邊響起:

“他們同意了。”

井元覺得從地獄到天堂不過如此了,他激動的扯住顧伯天的袖子,雙眼含光的看著人,顧伯天心中劃過一絲安心,反手抓住了井元的手。

井元和齊氓又聊了點什麽,便掛了電話。

“氓叔說晚上就能回來!”

井元的聲音帶著昂揚,他對蘭藍說,也對顧伯天說,開心的幾乎要蹦起來,等蘭藍下去,井元突然埋首在顧伯天的懷裏:

“我好想哭啊。”

短短幾天發生的事而已,卻讓所有人的處境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顧伯天伸手撫摸井元的後腦勺,將人的腦袋壓進自己的胸膛,一手攬住井元的腰,低聲道:

“對不起。”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他沒有把他們帶到澤京,甚至如果他沒有去漓州,那麽井元現在還是一個在陰陽裏生活的很好的小陰陽家,算算命看看相,不僅自由、而且安逸。

井元擡起頭,眼睛紅紅的,卻說:

“不怪你。”

忽而表情一變,牙癢癢道:

“都怪鐘鳴那個傻逼。”

此時遠在無寄城的鐘鳴,猛地打了幾個噴嚏,風未沾斜眼看他,心想,多希望他打噴嚏而死啊。

齊氓順利的在晚上八點到了蘭藍家,井元立刻迎了上去,齊氓看了他一眼,接過蘭藍端來的面就吃,忽略坐在對面侄兒期盼的目光。

等面條下去半碗,齊氓才開口:

“想知道什麽?”

井元立刻發問:

“您、您怎麽和他們說的?”

齊氓往碗裏倒了點醋:

“解蠱前先撤了兩個的通緝,解蠱之後又撤了兩個。”

顧伯天在一邊聽著,這大有先付預付,再付餘款的意思在裏頭。

“他們就這麽同意了?”

齊氓看了他倆一眼:

“他們沒法不同意,你們知道中蠱的是誰?”

齊氓難得賣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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