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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

☆、chapter 10

“一菲。”子喬手裏拿著個盒子,鬼鬼祟祟的蹦達到了一菲身邊。

“幹嘛?我明早九點的火車,沒錢借你!”一菲翻了個白眼很沒好氣的回答,順手拿著一本《生煎簡史》丟進了行李箱裏面。

“一菲,發自內心來問一下:難道我在你心裏就只會找你借錢嗎?”子喬痛心疾首的捂著右胸。

一菲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淡淡的搖了搖頭,然後歪著腦袋回答:“還有泡妞。”順手又指了一下子喬的左胸:“心在這邊!”

子喬很無辜的眨了眨他的大眼睛,雙手顫巍巍的把盒子遞出來,露出一個假笑:“我給你準備了踐行的禮物。猜猜是什麽?”

一菲頭也不擡的翻了個白眼:“洗發水,還是Dove的。兩盒以上。”

“厲害啊!這你也知道!”子喬眼睛一瞪,翹起大拇指。

“不用了,這玩意兒太重。”

“別啊!您力氣這麽大!再說了,農村裏的孩子也沒用過這等好東西,讓他們見一見世面嘛~”子喬諂媚。

“大外甥,你也太扯了吧!別人送吃的你送洗發水?”悠悠也冒了出來。

一菲慢慢睥睨了子喬一眼:“有什麽事就直說吧!不用繞彎了。”

“嘿嘿!還是你懂我!一菲,要是農村裏有什麽胸大無腦的美女,記得幫我打包回來啊!”子喬很猥瑣的笑了一下。

“切!就知道你腦子裏只有這些。”

“記得了啊~”子喬志得意滿。

“你還是註意好美嘉吧!人家張三峰和她表白了而且最近經常約她出去哦~”一菲幸災樂禍的笑了一下。

“關我什麽事?”子喬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隨口胡扯了個理由留下洗發水就立馬消失了。

留下悠悠和一菲相視一笑。

“悠悠,怎麽樣,檢查了嗎?”一菲心情大好的伸了個懶腰。

“你覺得呢?”悠悠得意的吹了一下劉海,兩三根發絲慢慢在她眼簾之處上下擺動:“以本姑娘如此健康的身體,會得什麽病呢?”

“這麽自信?也不知道是誰哭了一個星期呢?”一菲笑。

“一菲姐!你不要揭我的底子嘛!”悠悠抓著一菲瘋狂搖晃,爾後伴著眼藥水神情的對視:“姐妹情深。”

一菲:.......

嘴角攥著一絲笑意,昨天晚上那群室友都給孩子們準備了禮物,而且還執意提著大包小包送自己到了火車站,搞得自己很不好意思對著兩位獨立自主的同事。

不過也真是的,曾小賢一看到那位新老師就擺著一副臭臉,導致自己在臨別前也沒和他說什麽。

窗外的枯樹畜牧一閃而過,偶爾會出現小面積的雪白的積雪,紅寧靜的田野中,皮的火車飛速馳騁著。

還剩下幾抹莓紅色的殘霞和一粒鹹蛋黃似的太陽在空曠的天上慢慢變化著,和火車車廂裏面人來人往的忙著泡方便面相比,略顯嘈雜。

一菲靜靜的躺在火車的中鋪上面,慢慢的聽著或者行駛時發出的聲音,感受著搖晃的幅度。

耳機裏面正響著一首節奏緩慢的歌曲《泡沫》,哼著小調,又要開始了她的沒事感慨之旅。

看了看下鋪。上官老師和同節車廂的人已經打成一片,臉上紅光滿面,手裏正拿著一副撲克,然後見他興奮的甩出四張牌,吼了一聲:炸彈!就看到其他兩人一邊嘆著氣一邊洗牌。上官還時不時的帶著幾絲小羞澀偷偷瞄一眼那男老師。很不走運,不過男老師是沒看見,自己倒是撞見了幾次。

同行的那個男老師叫做姚軼,一個幹幹凈凈的男孩子,平時也都安安靜靜的,笑起來挺好看,露出兩排潔白的牙,第一眼看他,應該是個剛畢業的學生,想為國家教育事業作出貢獻的熱血青年。就在上官快絕望的收回她的花癡夢時,就在一菲準備帶著長輩的口氣語重心長的和他談人生時,他卻在自我介紹時告訴一菲他們其實自己已經二十九歲了,還長一菲一歲。

姚軼正坐在窗邊,在他的筆記本電腦上搗鼓著什麽論文之類的。時不時和周圍的人分享兩個微故事冷笑話什麽的,然後,憑借他的人格魅力和外表,已經有十幾個女孩找他留電話了。導致一菲很懷疑那老師講故事的真正目的是不是加人品。

一菲挺滿意的,和一個細心幹凈的老師還有一個人好玩的老師一起出來支教還算不錯。

長嘆一口氣,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陽光照耀著大地,所以她要好好享受大自然對她的饋贈:好好睡覺!

取掉耳機,掏出手機慢悠悠的給悠悠發了條短信報平安,就翻了個身閉目養神去了。反正這是一趟時長三十小時的快車,有的是時間。

看著慢慢睡過去的一菲,上官老師和姚軼同時抹了抹汗,沒想到平時活力十足霸氣側漏的胡一菲居然嗜睡!這八卦可真新鮮!

一菲醒來的事已經晚上了,迷迷糊糊感覺到手機好像響了,順手接了起來,是曾小賢。一菲露出一種莫名的微笑,這賤人,才幾小時,就打電話來幹嘛?玩性一起,按下鎖屏鍵,把電話給蓋了。起身弓著腰坐在了中鋪上。

“醒來了?”姚軼順手指了指桌上的盒飯:“剛才賣盒飯的人來了,你還在睡覺,就沒叫醒你。諾,吃吧!”

一菲不好意思的道了謝,也沒客氣多少,端起盒飯狼吞虎咽又不失優雅的吃了起來。

“胡老師胡老師!”上官那口音濃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心滿意足的抱著一個書包,說:“手氣不錯,一下午贏了十塊錢呢!”

話說上官啊,你不是對姚軼有意思嗎?這麽不顧形象的討論打牌真的好嗎?一菲在心裏不住的嘀咕著。眼皮條件反射的瞪著打著愛情公寓特有的暗號節奏。

瞟了一眼姚軼的電腦,修長的手指在電腦上飛快的移動,內容是..在寫博士論文啊,比自己還大了一歲居然沒考上博士?怪不得曾小賢上次可以就著自己上博士議論那麽久,不對,他那應該是嫉妒吧!

姚老師一看就知道對你有意思,我還是不做任何感想了。上官奇跡般的讀懂了並瞪了瞪眼睛回覆一菲。

對我?上官同志你多心了……一菲瞪回去。

姚軼看著這兩人眉來眼去神態詭異的大眼瞪小眼的兩人,驚悚了。

“胡老師,上官老師,吃完飯以後可以到處走走有利於消化系統能順利工作以及腿部肌肉的適當舒展會讓自己感覺輕松,9號車廂是餐車,負責出售維持人體健康的食物,只是價格有些偏高,這趟火車很幹凈,抽煙的人很少,不必擔心吸入二手煙讓其中的尼古丁等其他毒素進入體內導致以後的慢性病發癥。”

姚軼本來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不知不覺帶入了生物系的專有名詞,致使他推著眼鏡框說完的時候看到在兩個中鋪上面昏昏欲睡的一菲和上官楚倩同學。姚軼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張偉同學正經歷著人生中無數次遇到的成功他家的母後。

一家燈光華麗裝飾高貴的五星級消費的場所裏面,張偉正和一位女子面對面的聊著什麽。

看得出來,張偉花了很多心思,是新買的紀梵希新款休閑服,價格不菲。雖然是休閑服,但在張偉英俊的面孔的襯托之下顯得很帥氣。能讓張偉花費這麽多金錢和時間的,這女子一定在張偉心裏很重要吧!

一位膚白貌美氣質獨特端莊優雅美麗動人的女子,一身黑白色的抹胸上衣和小短裙,美麗絕倫。正坐在張偉對面,無疑,這位女子就是那個和張偉分離了很多次被張偉糾纏了很久的薇薇大律師。

“薇……薇……”張偉像大男孩似的露出了個靦腆的笑容,滿肚子的甜言蜜語似乎都“蠢蠢欲動”的準備說出來。

“張偉,你,不是找我來討論案件的嗎?為什麽約來玫瑰天堂?”薇曰。

“薇薇,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你。”張偉的臉上依舊掛著傻笑。

薇薇沒有說話,帶著優雅的女神之笑,手卻撐著腦袋,似乎在為了什麽壞事而措詞或者思考著什麽,不過後來的事實證明,是前者。

“張偉,其實你很優秀,成績什麽的潛力和上升空間都很大,長的也不錯,即使沒什麽好出身,真正談戀愛的話其實我也不會在乎這些。確實我也早就知道了你對我的那點小心思,從認識我以來,你無數次約我出去討論案情,到頭來卻只是在一個西餐廳裏聊天,出手時也很豪爽,沒有像業內流傳那樣摳門。”薇薇一開口就是一大段讚美,不過張偉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無數次失敗的經驗告訴自己,後面一定還有一個轉折關聯詞——“但是”!

“但是,”薇薇頓了頓,擡手慢慢喝了口紅酒:“業內的人都明白,律師和律師是不能在一起的,即使在一起了也走不長,早晚會在某一次官司打完以後分開,我不希望我們成為下一場愛情的杯具。你這麽優秀,還會有更好的女孩子真正可以陪你走過一生一世。況且,不能做情侶我們還是朋友啊!我一直把你當我的親哥哥來看待。”

聽到這裏,張偉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嘆息,好歹別人還把你當親哥哥,比被小麗當作姐妹要進步了很多,薇薇那麽優秀,明明知道不可能,自己還傻不拉嘰的投入這麽多去對喜歡她,突然,覺得心好痛。

突然對戀愛這個東西,沒了興趣。張偉的曾經在紛擾喧囂之間的那顆殘有稚氣的心靈,好像一下子成長了很多,變了很多。

他現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為了未來他不停的背誦法律刊物,想努力賺錢娶老婆幸福快樂的生活,他想要很多東西,可是現在腦子裏的法律知識只是還有信用卡上那寥寥無幾的短的像電報一樣的數字以為,他,張偉,一無所有。

不,張偉,其實你還有一個最大的本錢,就是年輕。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重要的是,你還年輕!不能因為感情就頹廢!這是孤兒院院長經常喚醒迷途的孩子們的一句話。若用在此時,在好不過。

不,張偉,你還有朋友,一群經常損你卻仗義的朋友,關鍵時候他們不會拋棄你,這也是你的本錢,何苦拘泥於感情方面呢?有些東西,你看輕了,反而來得更容易。珍惜現在就好了。這是我說的。

強顏歡笑的,送走了薇薇。因為他愛過她,不願讓她難過。不過,現在來看,只是愛過,不是愛了。

一個人在酒吧裏,一口一口的給自己灌酒,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感情這方面,他張偉就是個廢柴級別的人物。所以,倒不如一醉方休,醉了,什麽都不知道了。

☆、chapter 11

張偉醒來的時候穩穩當當的睡在床上,還蓋著被子,只是衣服沒換。是子喬和關谷大半晚上接到電話趕到酒吧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扛回來的。不過這一點也正好證實了我的觀點,這些朋友也是他的本錢。

慢慢起身,每一個動作都帶著頭撕裂般的疼痛,昨日的回憶突然全部湧入腦中,買醉過後,真的,還是無法忘記買醉的原因。

手機裏有一條薇薇的短信,大概內容就是道歉。頭痛的張偉仍然很想長篇大論的回覆甜言蜜語並表明自己對她的的決心,可,不知道什麽東西在心裏做詭,他並沒有這麽做,而是淡淡的回了句“沒關系”。

這段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愛河很深,傷口得也深。脫去了那一身價格昂貴的紀梵希休閑服,放入衣櫃裏面。直到下一段感情的真正開始之前,自己都不會在觸碰它了。盤腿坐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把床單上的褶皺撫平,帶著憂郁的神情,想好好思考一下人生。

腦子裏一片寂靜,想象著自己駕駛著一條船,和所有的室友,一起走南闖北、游山玩水,突然前方金光閃閃,恍恍惚惚之間,自己好像看到了釋迦牟尼也就是如來佛正對著自己念著什麽咒語或者人生真諦。就在自己快要接近的時候……

“張偉,好點了嗎?”關谷帶著淩亂的發型,拿著一盒牛奶走了進來。

嘩啦啦一聲,所有航海什麽的想像變成了關谷正在喝牛奶的樣子。

“嗯。好點了。”張偉揉了揉發麻的腿部,很淡定的順手梳理著自己帥帥的斜劉海,然後一只手撐著鰓部做思考者的樣子。

“對了,你昨天沒結賬誒,難道你穿著紀梵希卻沒帶錢嗎?”子喬端著啤酒走了進來,看到這樣的張偉,一語驚人的問了一句話。

“啥?”張偉突然炸毛了,雙手渾身上下到處摸著,昏昏沈沈的感覺瞬間不見,方才的憂郁小王子瞬間變成了蛇經病猥瑣男:“我的錢包居然不見了!被偷了嗎!!”

“你確定你錢包裏還有錢?”關谷上下打量著張偉。

“還有三包康師傅的錢啊!那是我一整天的口糧啊!”手指死死扣住大腿上的衣服褶子,一甩頭,拼命的往床上撞,剛理好的頭發也淩亂了。

“要不今天我請你吧。”關谷好心的問了一句,張偉立馬停止作為。

“切!在我面前還裝什麽13?”子喬不屑的吹了口氣,伸手把錢包丟到張偉面前,附一句:“昨天差點掉了,我幫你撿回來的!”

張偉又欲哭無淚了,錢包君怎麽又回來了呢?關谷的夥食肯定比康師傅要好很多啊!於是,哇的一聲,張偉又抓狂了。

於是乎現在的狀況是:一男子衣衫淩亂頭發淩亂的對著錢包和床鋪嚎啕大叫,兩醬油男站無動於衷,在旁邊津津有味的看著熱鬧。

臘八這天,3602總有一個男的叫張偉在用他可憐的嗓門兒為愛情公寓的居民們除晦氣,大有舍生取義的精神,而且簡直是五鼠鬧春的翻版圖像啊,倒顯得熱熱鬧鬧的。

關谷給子喬投了一個還隨你有辦法的眼神,兩人無奈的笑了。

擺弄著身邊的大包小包,一菲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隨著路面的坑坑窪窪,三輪車上下搖晃。

三輛三輪車像小時候牽住衣角一樣一圈一圈的在山上行駛著。山裏的人很熱情,尤其是對於來支教的老師,專車接送,還附帶火車站裏小紅帽負責的提行李功能。

三人裏面,第一個帶著眼鏡的一個叫王閏,潤月出生,所以名閏,大概三四十歲的樣子,衣衫雖然略寒酸但整齊,看起來讀了幾年書,但手上已經有了厚厚的繭子,完全是長期農作的積累導致而成,雖然沒有害人之心,但是是一個機靈愛耍小聰明的人,還是需要提防一點。

一個叫張傻,二十多歲,比一菲小一點,看起來確實傻傻的,但淳樸善良,身上還有孩子般的稚氣,他說爹娘去這個名字是因為名賤好養,有幽默感,只是沒什麽文化,可以好好善待,但不可走近,不讓自己的智商被帶低了可就會被某些騙子騙到手了。

還有一個叫做李廣,家裏沒讀過很麽書,但偏偏父親很喜歡李廣,所以取了這麽個名字,李廣是個體型彪悍的十七八歲的少年,應該是自己未來的學生,挺聰明的,要把他好好培養成祖國未來的棟梁。以上都是一菲的觀察和推測。

三人都很健談,愛說話,一路上三人都扯著嗓子大聲嚷著,但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大概是土話吧!一菲也只好尷尬的笑著答應。

來的三位村民都人高馬大的,在他們手裏,重如泰山的行李一到他們手上看起來都變得輕飄飄,覆雜的路程他們也能記得一清二楚,破爛的三輪也被他們開得穩穩當當。

至少現在自己是安全的,突然又有些內疚,人家都這麽淳樸,自己這麽分析、懷疑他們是不是太敏感多疑了?這不能怪一菲,誰叫曾小賢在一菲走之前像一個怕囊中之物被人所奪的貓一樣,並且反覆叮囑一菲好好的註意安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就因為曾小賢那混蛋的說教,才導致現在一菲如此敏感。

其實曾小賢也沒錯,耍小聰明的野蠻人確實要時時提防,落後會讓他們嫉妒一切東西。當然,這都是書上講的,未經證實。

一菲坐在三輪車上,慢慢的,身子斜靠在行李上,貪婪的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有些疲憊的淡淡的望著天空,天還剛亮,還有些暗暗的,但似乎能看到雲層裏正躍躍欲試的太陽,天空有種清新透徹的感覺,讓人莫名的舒暢,一路的疲憊在這剎那間煙消雲散,農村才舒服嘛~

大概過了一小時,才到村裏。這是個比較小的村子,留守兒童和空巢老人也很多,剛才那兩個男人只是把他們送下了車就消失了,李廣留了下來,就在一菲他們因為張傻和王閏的消失有些面面相覷的時候,一位老人用著沙啞的嗓子告訴他們兩人已經留下了孩子的學費錢趕回去打工去了。

一菲抱歉的笑了笑,彎下腰抱起一個小孩子,對那老人解釋道她們來教書是不收錢的,還是那這些錢給孩子們買點吃的穿的吧。

一旁的上官默默的背著一菲丟給她的行李,時不時大動靜的整理一下她的劉海表示她的存在,然後帶著幽怨的眼神看著一菲和孩子的互動,然後在心裏默默的吶喊:俺上官楚倩的魅力怎麽就這麽低呢?

姚軼漫不經心的掃視著周圍,也找到了一位小女孩,扶著包蹲下來和那小女孩談感情談人生談未來。

這裏的人基本都是留守在家的老弱病殘,善良單純,根本不存在什麽所謂的勾心鬥角,阿諛奉承,隔靴搔癢什麽齷齪的事情。淳樸的讓人有點內牛滿面,一菲只能在一旁默默想像要是世界都如此就好了。

宿舍條件比一菲想象中要好很多,雖然簡陋了一點,但還是不錯的,有電熱毯有蚊帳有書桌臺燈什麽零碎的生活用品,還分男女,只是墻壁有些坑坑窪窪。不過,分男女宿舍也就意味著自己要和上官一個宿舍半年,耳根子也不能清凈了。

一直到一菲第一次家訪的時候才知道,為了能讓支教教師適應這裏並教好學生,村長讓宿舍裏聚集了全村最好的電子、生活設備,還發動了全村人裝修房間,用大量的舊報紙和塑料布堵住了原來的洞。

這裏的環境真的很好,宿舍旁邊還有一片空曠的土地。心情舒暢的一菲立刻開啟動若瘋兔模式,連拖帶拽地拉著姚軼和上官,扛著兩個鐵鍬翻地帶著兩包種子,準備在空餘時間也種一點什麽蔬菜瓜果。

“非要種嗎?我覺得我沒那個時間去打理它誒!”對於反抗以及惹怒一菲的後果毫不知情的姚軼不知死活的首先帶頭起來反抗,就在姚軼擡起頭把視線從鐵鍬轉移到一菲手上的時候,看到另一支鐵鍬的粗木棍已經被折成了八段。他驚悚了,果然同事告誡的沒錯啊:一菲這種女孩可遠觀不可褻瀆也。不過,親耐的同事啊,你確定,一菲是女孩?

機智的姚軼選擇了閉上嘴巴開始埋頭翻地,一菲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剛才看到一菲發飆時跳出五米以外的上官招了招手,讓她回來翻地。

上官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胡老師啊,這鐵鍬已經被你折成八段了,你這讓俺怎麽用啊?”

“哦。”一菲似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著上官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我只是輕輕扭了一下,誰知道這鐵鍬質量這麽差!”

“俺再去拿!不勞煩胡老師了!”上官見此,心有餘悸的走來了。

姚軼在一旁默默地感嘆,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啊。

李廣像書裏的牧童一樣騎著一頭黃牛,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腰上別著一根竹簫,慢悠悠的過來:“胡老師,我們這裏處於南方,雖然不下雪,但這個時間段你應該種冬麥而不是蔬果,蔬果要三月以後種。”

聞言,一菲低著頭默默的走到了宿舍裏面,拿了一包麥粒走了出來。

“我去!”姚軼驚呼:“胡老師你都帶了什麽啊!”

李廣不住瞥了一眼地上那個鐵鍬的碎片,心裏一陣驚!艷!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果真沒錯啊!

“我舍友塞給我的,說什麽種好了帶回給他們品嘗一下。”說著,一菲慢慢灑下了種子。這時,上官才拿著一個鐵鍬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

“胡老師,第四個支教老師也來了,我是奉命來接你們去村口的……能不無視我嗎?”李廣內牛滿面的開口。

“早說啊!有馬嗎?我要騎!”一菲鐵鍬一丟就跑到了一邊。也不問一下為什麽會有四個老師以及誰是第四個支教老師,忘記了默默的在地裏滿種子的姚軼。

“胡老師你會騎馬啊?我們村裏倒還真有。”李廣往前一蹦,一溜煙便跑了,不一會兒,不知從何處還牽了一只白色的馬過來。

“走了!”一菲翻身上馬,順便把上官也車了上來,完全無視了牛背上淩亂著的姚軼和李廣,兩腿一夾就飛馳而去。

“胡老師你慢點啊啊啊啊!”馬背上傳來上官響遍大江南北的尖叫。

“胡老師你認路嗎?”牛背上,李廣幽幽的說了一句。

“不要小看了胡老師”姚軼淡言。

“姚老師做好了,俺牛可不慢!”李廣直身坐好,摸了摸牛頭。

“叫我哥哥就好……啊啊啊!慢點啊!”姚軼也加入了上官嚎叫的隊伍。

看來今年過年時的村裏比以往熱鬧好多呢!村長在山頭默默感嘆。

☆、chapter 12

上海的天空上零零星星的排列著幾顆星,美嘉雙手托腮,呆呆的坐在酒吧外面,桌上的果汁的溫度已經從溫熱降到了冰冷。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等的人還是沒有來。

多年前,他和她相遇在一家酒吧裏面,他說他對她一見鐘情,她懵懵懂懂的,她信了。他們飛速發展戀情,泡在甜蜜的愛情裏面。直到一天爬山活動,他沒有留下片刻言語就走了,只留她一人在山上流淚。不知是緣分還是上天在作怪,他們在愛情公寓又相遇了,還假扮了一段時間的情侶。明明闖蕩江湖這麽久了,人已經變得略老成,還是輕易的被子喬騙了,騙走的是錢就算了,但被騙走的,居然是一個女孩的真心和愛情。

在一場刻意的分手的假戲下,不知不覺,她假戲真做了,把這麽多年來受過的委屈一股腦傾瀉了出來,翻了桌子,砸了杯具,回來卻看到他那張春風滿面的臉依舊嬉皮笑臉的和認識不超過一小時女人打情罵俏。她的心被徹底傷透了。

後來,自己一氣之下離開了愛情公寓兩年,孤孤單單的漂泊在外闖蕩社會,在衣店裏充當一個毫無尊嚴的模特兒,工作辛苦待遇也差。

回到了愛情公寓,雖然和那個混蛋還是整體吵架打鬧,但也心裏空落落的感覺總算消失了,重新被充實和滿足緊緊保圍著。

他拼了命似的幫她從小龍哪裏搶回了手鏈,本以為亦如死灰的愛情重新覆燃,她把自己給了他。

關谷悠悠訂婚的時候,自己卻發現自己懷孕了。讓自己心如刀絞的是子喬居然說他不記得了。

小峰讓自己幫忙看房子時,子喬又像醋寶寶一樣。

現在呢?身邊的女人換得比衣服還要勤,自己又能做什麽呢?

眼淚在這時一滴一滴的留下來,她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知道子喬是個混蛋,是個衣冠禽獸,自己還要死心塌地的等他,愛他。

和一菲當時一樣,心痛,心澀,心塞,卻還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

“子喬,你要再不來,我就沒有歲月的本錢等你了”。小口啜著深海之藍,美嘉趴在桌子上。

“美嘉!”寂靜之中,一個清脆年輕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連頭都不擡,美嘉就知道一定是張三峰。西裝革履,年輕帥氣,成熟穩重,這些都是子喬沒有的。

“小峰啊,有事嗎?”眼裏有幾分水意掙紮著,美嘉笑得很勉強,拼命是自己看起來很開心,但卻幾乎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笑意。

“做我女朋友好嗎?”張三峰整理了一下領帶,有些羞澀的正色:“我的意思你早就知道了。”

“嗯。”心裏越是難受,子喬沒有張三峰優秀就算了,要還能主動一點專一一點,或許……他們之間的進展早已快過悠悠關谷了吧?不過,又有誰知道子喬會不會再找女朋友呢?上次自己差點懷孕了,子喬還那幅吊兒郎當的樣子,不就說明他真的不在乎自己嗎?

鼻頭一酸,淚泉蠢蠢欲動,美嘉想不下去了,既然他不在乎自己,自己何必再這麽在乎他?在愛情上用熱臉貼冷板凳這種犯賤的事情,她陳美嘉不幹了!

況且張三峰這麽優秀,倒不如答應了他,試著重新去愛一下,也沒什麽不好的。

“我答應你啦!”美嘉輕聲說道,她不敢大聲回答,嗓子因為傷心而有些沙啞,聲線止不住的顫抖。

“太好了!”張三峰像個三歲小孩一樣一下子抱著美嘉。

突兀的擁抱和陌生的味道讓美嘉感覺到臉上有些燙燙的,不自然的推開了張三峰。張三峰卻會心的笑了笑,拉著美嘉:“我們出去兜風吧!我今天開了敞篷跑車過來。”

“嗯。”美嘉默默的跟在了張三峰身後,她已不怕被傷害。和無數情場失意的女孩一樣,她早已為了愛情煉成百毒不侵。

遲來的子喬還在和一個陌生女孩打情罵俏,心裏還拼命的抱怨美嘉打攪了他的約會。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走到了美嘉說好的地方。

剛來到酒吧外面的子喬,對於美嘉和張三峰的戀情還渾然不知,看到空空的座位時子喬已經在心裏把美嘉已經美嘉的未來詛咒了一大通。

當飄忽的眼神突然鎖定倒美嘉和張三峰已離去的背影時,他突然楞住了,俊男靚女,有說有笑的……

“美嘉……”你不是說好等我來的嗎?怎麽先走了呢?子喬久久不動,原來小姨媽說的是真的。

你說我應該怎麽辦才好?愛你,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而張三峰能讓你過上我不能辦到的幸福生活。

“子喬?”Mindy在旁邊很奇怪的搖晃著子喬的腦子,撒嬌。

“……”回答的子喬面如死灰的面孔。

“啊啊啊……”Mindy遂逃。

輕柔的音樂如同少女光潔的皮膚與絲綢相觸碰,昏暗的燈光打在人身上,帶著幾絲神秘,也給彼此之間留些懸念,這感覺讓人心裏有些癢癢的,但很舒服。

墻邊有一個翡翠做的噴泉,一顆水晶在上面隨著水流滾動,水的輕濺發出潺潺的流水聲,旁邊還有大量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高消費的餐飲場所,配置什麽的一流,可以讓人攢足面子滿足虛榮心給人炫耀的地方,也是情侶約會絕佳的好去處。

胡一菲一走,諾瀾便掐準了時機把曾小賢也了出來,美其名曰是為了談工作,不過諾瀾啊,你來這種地方談工作,是不是太不正經了?

可曾小賢似乎完全不在乎,不僅赴約,而且穿著正經,好像就是準備應了諾瀾的調情。

不知道此刻的曾小賢到底在想些什麽,一菲走之前信誓旦旦的說會等待,現在呢?忘了還是悔了?

遠遠看去,諾瀾和曾小賢有說有笑的聊著什麽,還時不時幹杯喝酒,儼然一對談情說愛的璧人。

持續了一會兒,諾瀾突然擡手試圖抓住曾小賢得手,然後楚楚可憐的擠下了兩滴眼淚。

神情恍惚的曾小賢突然一把抓住諾瀾的手,焦急不安的要她別走。手一用力。順勢吻上了諾瀾。

幹柴烈火,曾小賢打橫抱起諾瀾準備離開這家酒店……

滿頭大汗,一菲猛地坐起來,從夢中驚醒,嘆了口氣,披上了外套,看了看上鋪的上官,往外走起。

“羽墨。”一菲情不自禁的呢喃。

午夜,明月高高懸掛在天,滿天繁星,一個玄幻的背影被閃爍的微光慢慢勾勒出來,披散的頭發隨著風夢幻般的飄散著。

那天騎馬導致自己和上官跑遍了整個山區,跑得馬都沒力了,上官嗓子都啞了才停下了,卻發現自己已不知身處何處。

靠著山泉和一菲捕來的野兔,在上官的抱怨和冷風的愛撫下,他們等了一天,才等到村長和一幫村民的援救。然後……上官光榮的感冒了。

緣由,好像是去接一個支教老師。

回來以後就把支教老師的事情忘得一幹二凈,剛才看到的那個背影……羽墨,難道就是那個老師?

女子回頭,微微笑了起來,衣帶也隨風散亂,她穿了一身古裝,笑容還是那麽漂亮:“一菲。”

“羽墨,你也來支教啊。”一菲緩緩向前,與羽墨齊肩。從羽墨站的位置來看,可以俯視整個山區。

“對啊,我在單位修完了心理學,然後就辭職了,打算支教完就會愛情公寓,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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