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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心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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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釗這一想就想到了無數種可能的陰謀,如果他知道事實真相不過是面前的女人想包養自己的兒子, 說不定會當場掏槍。

當然為了自身的安全, 洛映白也不想讓他知道。

洛釗的話說到一半, 洛映白匆匆忙忙從外面折了回來, 抱著他的胳膊把老爹拖出去了:“哎呀爸, 這事你甭管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洛釗狐疑地看著他:“那是怎麽回事,你闖禍了?”

洛映白道:“嘖, 一天到晚就知道說我闖禍,長這麽大你什麽時候見我闖過禍!沒有, 爸你就讓我自己處理吧,我求求你了!”

洛釗的目光一一掃過房間裏的三個人, 除了依舊嬉皮笑臉的洛映白, 付蕾和程因都感到背後一陣涼意橫生,洛釗道:“行,那走吧,你倆, 跟著。”

洛映白答應一聲,跟在他身後出門, 付蕾眼睜睜看著夏羨寧一邊走一邊彎下腰,輕輕給洛映白抻了下發皺的衣服下擺。他將近一米九的個子, 平時標槍般站的筆直, 這樣一彎腰, 竟然讓人有種莫名驚嘆的感覺。

一行人走了兩步, 洛釗忽然又道:“對了,Sherry老師是誰?”

洛映白猝不及防,差點一腳從樓上踏空,扶住旁邊的扶手幹笑道:“幹什麽老是管頭管腳的,說了你也不認識。爸,我沒有車,正好你在,咱們一起回家吧。”

洛釗道:“嗯,我們坐車,你跟在後面跑。”

洛映白:“……挺大歲數了嚴肅點好不好,別老開玩笑。”

洛釗哼笑一聲,給了洛映白一巴掌,真的撇下他和司機先走了,夏羨寧將洛映白拉回來,說道:“老師逗你呢,他有事,我送你。”

洛映白笑道:“那你先陪我等一分鐘。”

兩人站在門口等了片刻,幾個年輕警察就來了,他們是這邊派出所的,被洛映白的報警電話叫過來,並不認識夏羨寧。

幾個警察看見洛映白遠遠招手,就走過來問道:“剛才是你報警這裏有人嫖娼嗎?”

洛映白道:“啊,是掃黃小隊的同志吧?對啊,就他倆,我也不確定這兩位是誰受害誰被害,反正就是搞到一起去了,喏,這還有證據。”

他變魔術一樣把程因給他的那瓶紅酒拿了出來,遞給對方。警察們確認情況之後,立刻上樓把程因和付蕾抓了下來。

這兩人一臉愕然,程因和付蕾還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剛剛在包廂裏互相推脫責任,程因被付蕾大罵了一頓,正為得罪了對方的事情頭疼,卻沒想到倒黴事還沒完,自己轉眼就被警察給逮了。

洛映白報警的理由太賤了,偏偏他們還沒辦法反駁——就算是有辦法反駁,他們也是真不敢得罪這位少爺了,最起碼在警局比面對夏羨寧要安全。

付蕾到底是個女人,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情況下她不好透露自己的身份,示意差點沖上來的手下們回到門口的車上,在眾人好奇的打量下捂著臉上了警車,打算先到了警局在讓人把自己領出來。

相比她而言,沒有背景又算個公眾人物的程因就要驚慌失措的多了,他的情緒似乎有點失控,一邊掙紮一邊道:“等一下,我沒有啊,這都是誤會……”

他一轉眼看見洛映白,語無倫次地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憑什麽抓我?我只是好心好意請你吃飯而已。誤會!都是誤會!是那個付蕾算計咱們倆……”

洛映白慢條斯理地說:“你在說什麽?你犯法了叫我也沒用,跟我有什麽關系。”

程因道:“我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抓我……”

洛映白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因為你是個戲精。主席說了,建國以後,不能成精。”

程因:“……”

一個警察看他鬧騰的太厲害,用警棍敲了程因的腦袋一下,喝道:“老實點,走了!”

程因被帶走之後,夏羨寧和洛映白又重新回到了酒店仔細檢查,這一次終於被他們發現了些許的蛛絲馬跡。

——洛映白剛才用來扔付蕾的那張黃符依舊靜靜躺在房間的地面上,但整張符紙已經變成了黑色。

夏羨寧和洛映白交換了一個眼神,洛映白跑過去把符紙撿起來,皺眉道:“的確是我那張沒錯,難道這裏真的有鬼,為什麽我會感覺不到?”

夏羨寧扣住洛映白的手腕感受了一會,確定他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才松開手。

他沈吟不語,也覺得奇怪,要論資歷洛映白是他的師兄,法力和敏銳度全都不在他之下,沒道理他隔著老遠在衛生間那邊都感覺到了,洛映白自己人就在房間裏,卻絲毫沒發現有陰氣的存在。

洛映白郁悶道:“可能是我老了……”

夏羨寧道:“你看著我。”

洛映白一回頭,就看見夏羨寧兩手舉著張困鬼符,幾乎就貼著他的臉迅速撕開了。

這困鬼符裏面是夏羨寧不久之前順手抓的一只惡鬼,符紙撕開,青面獠牙的鬼怪頓時跑了出來,洛映白嚇了一跳,也是反應極快,揮手一道銀芒就把鬼給打散了。

他道:“餵!”

夏羨寧上下打量他:“你現在不是挺正常的嗎?”

洛映白眨了眨眼睛:“那……會不會跟我去過劇組的事情有關系?畢竟那個劇組裏面本身就挺奇怪的。”

夏羨寧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下次你要去劇組還是叫上我一起。”

洛映白手指一錯,那張發黑的黃符已經在他指間化為灰燼,他不當回事地說道:“我哪就那麽不中用了。不提這個,這次作祟的似乎是骨怪女,就算暫時沒有傷人,你們也該處理了吧?”

骨怪女是一種專門以人的情感為食的鬼怪,可以隨意變化外貌,喜歡在男女意亂情迷的時候趁虛而入。她捕獵的方法就是將人凍起來,吸食動情時產生的情緒,得手之後,她的獵物不會死,但是會變成植物人。

剛才洛映白和付蕾進房間的時候大約被這東西盯上了,但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們兩個並沒有來真的的意思,因此沒有受到攻擊。

夏羨寧想到這一點還覺得挺鬧心,一邊打電話一邊說:“這邊今晚應該是松澤和阿收巡邏,我讓他們盡快處理了。”

結果他這一打電話,茍松澤卻搶在夏羨寧之前匯報了一件事:“夏處,我這邊發現了兩個傷者,看樣子好像是受到了骨怪女的襲擊,現在人已經送去了醫院。”

夏羨寧立刻道:“提高警惕,留一個人在原地盯著,我馬上就過去。”

等洛映白和夏羨寧趕到之後,體檢報告已經出來了,夏羨寧順手把茍松澤遞過來的筆錄本塞到洛映白手裏,問道:“骨怪女抓到了嗎?”

茍松澤道:“沒有,連影子都沒見到。我們看見的時候人已經昏迷好幾個小時了,因為不放心,魏收在那邊看著,我帶著人回來的。”

骨怪女這種怪物並不多見,兩只同時出沒的情況幾乎從未發生,這樣算來,那東西很可能是先傷了人之後又跑到酒店裏,才會被夏羨寧感覺到,可惜對方運氣太好,跟他們也不是正面撞上。

“列為重點捕捉對象。”

夏羨寧說完之後又道:“腦部恢覆做了嗎?”

遭到骨怪女襲擊的人因為會被剝離情感導致腦部精神力受創,所以通常需要用法術進行修覆,夏羨寧在的時候從來都親力親為,不讓下屬耗費法力。

茍松澤卻搖了搖頭道:“不用做,他們沒有遭到情感剝離。”

夏羨寧道:“為什麽?”

茍松澤剛要回答,正好手機響了,他一邊快步過去接電話一邊道:“筆錄上記了。”

夏羨寧就回頭找洛映白要筆錄,結果發現洛映白那副表情也同樣古怪,他問道:“怎麽了?”

洛映白道:“這,不可描述……你自己看吧。”

夏羨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過筆錄本翻了翻,跟著臉就紅了。

原來這次受到襲擊的竟然是一對男性情侶,骨怪女的靈體屬陰,無法吞噬他們的情感,所以把兩人凍住之後大概發現認錯了人,也就走了,兩名被害人算是因禍得福,逃過一劫。

但是由於他們在外面選擇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打野戰,昏迷幾小時之後才被發現,身上凍傷不清,被發現時的姿勢也不大雅觀,現場照片和檢查身體的照片都被清晰放大附在了筆錄裏面,這樣翻開一看對於夏羨寧來說實在有點不堪入目。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洛映白在旁邊。

夏羨寧一臉冷漠,如果不是看他微微發紅的雙頰和耳朵,很難暴露他的情緒。他什麽也沒說,把筆錄拿回來合上,放到一邊,漠然道:“知道了,你以後少看我們的筆錄。”

洛映白“嘖”了一聲:“你還講不講理了?這不怪我吧!本子還是你遞給我的呢。”

夏羨寧道:“我的錯,下次不給了。”

洛映白小聲嘟囔了一句:“看你那樣,當誰沒看過似的,我早知道了。”

夏羨寧:“!!!”

他瞪著洛映白:“你知道什麽?”

洛映白幹咳兩聲,也有點不好意思,目光游移道:“上次咱們不是看了那個耽美網劇嗎?我就不明白高磊為什麽要讓他對象把腿分開,查了一下下而已。人生在世,有什麽疑問咱都得弄個明白是不是。”

夏羨寧簡直服了他的好奇心,嚴厲地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以後不許亂查!”

洛映白道:“幹什麽嘛,天天沖我大呼小叫的,到底我大還是你大?哪天真要被你給嚇死。”

他說著“嚇死”,臉上可一點都沒有害怕的表情,看夏羨寧這麽生氣,眼珠一轉反而笑道:“你少假正經,你的表情一點都不驚訝,說明你肯定也早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吧?哼,還敢說我,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夏羨寧:“……”總不能說是看同人小黃文知道的吧。

洛映白看他一臉窘迫的小樣,更加來勁,用肩膀撞他:“來來來,你看的什麽東西,要不要拿出來跟我探討交流一下,咱們可以交換意見呀~”

他身上的熟悉的氣息讓人想起夏日的雨夜,纏綿中依舊帶著不可忽視的熱度,夏羨寧下意識地舔了下嘴唇,然後一把把洛映白搡開,大步走到了醫院樓道裏。

茍松澤打完電話,正好看見洛映白被夏羨寧推了一個趔趄,他也不過去扶,反倒抱著手說:“你又撩騷了。我告訴你,這麽作下去總有一天要倒黴的。”

洛映白直樂:“羨寧臉皮太薄了,我看見他就忍不住。比如像你,怎麽撩都這幅死樣,我就沒興趣。”

茍松澤:“……呵,你撩過我嗎?你倒是來撩啊!除了羨寧哥我也沒見你對誰有興趣,以後他有了對象我看你和誰玩。”

洛映白道:“上次羨寧也這麽說的,你們怎麽說話都跟約好了一樣。”

茍松澤也八卦起來,小聲道:“他這麽跟你說了?哎表哥,你說羨寧哥那邊會不會真的有什麽情況啊?我這一陣總是看他沒事拿個手機看,一會皺眉一會自己偷著笑,我告訴你啊,真的很可疑。”

洛映白心裏突然有點不舒服,臉上的笑意有些淡了:“不知道,他沒跟我說。”

茍松澤道:“話說我一想他以後會和別人同進同出什麽的……還覺得有點別扭,也不知道羨寧哥喜歡的人會是什麽樣,我超好奇啊。你跟他好,你去問問。”

洛映白鼓了鼓腮幫子,覺得自己生氣的很沒道理:“他都沒和我說,我上趕著問什麽問?我不問。”

他的不高興表現的這麽明顯,連茍松澤都看出來了,對於這一點他倒是也不意外,如果夏羨寧真的有了女朋友,別說洛映白是跟夏羨寧這種從小形影不離的感情,就算是日常被秀一臉的他也會覺得有點不爽,比起一個陌生的姑娘,茍松澤還是覺得這兩只站在一起更順眼。

他可能並不知道,這種感覺就叫做“我萌的cp被拆散的痛苦”。

於是他不再逗洛映白,打個哈哈,推著洛映白肩膀道:“不問就不問吧,確定了關系之後他肯定會和咱們說。走走走,出去吧。”

這時外面的走廊裏幾乎也沒有外人經過,夏羨寧出去的時候,岳玲到了醫院,兩人打了個招呼,她忍不住問道:“夏處,你怎麽臉這麽紅……沒事吧?”

夏羨寧面無表情:“熱。”

樓道裏開的是中央空調,大夏天冷的人直打哆嗦,岳玲看看自己身上披著的小衫,再看看夏羨寧通紅的臉,一臉莫名其妙。

然後洛映白和茍松澤也勾肩搭背地走出來了,洛映白目光跟夏羨寧一碰,沒有露出以往的笑容,反倒移開了。

這下輪到夏羨寧不知所措,以為洛映白生氣了,又忍不住偷偷看他。

茍松澤沒眼色地打斷了這種氣氛:“剛才的電話是魏收打的,現在找不到骨怪女的具體位置,夏處,咱們應該怎麽辦?”

夏羨寧這才把目光從洛映白那裏收回來,說道:“這次的案情都知道了吧?必須先把骨怪女抓住,以防再危害其他的普通人。”

茍松澤和岳玲同時點頭,夏羨寧道:“要抓這種骨怪女,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吸引出來打獵。松澤,小岳,你們兩個去酒店裏扮一下情侶。”

岳玲哀聲道:“怎麽又是我們?頭,說真的,我對他真的沒感覺啊!”

形形色色的鬼怪們數不勝數,類似的任務很多,岳玲作為特偵處唯一的女人,跟茍松澤也不是第一次扮演情侶了,不過每次都非常的……不和諧。

茍松澤道:“餵,我對你也沒感覺啊!你以為我很想嗎?哪次不都是尬演,又不是來真的!”

岳玲道:“可是這次的情況不一樣,這次抓的是骨怪女,她對人的情緒最敏感了,你以為咱們是專業的演員啊,能演那麽像!”

茍松澤道:“其實要說專業的演員,咱們這裏還真……”

夏羨寧道:“松澤!”

茍松澤條件反射地答了句“是”,夏羨寧道:“你們先去試試,別耽誤時間。”

茍松澤和岳玲對視一眼,誰也不敢廢話,都出去準備了。

他們一走,夏羨寧小心翼翼看了洛映白一眼,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顯得有些不高興,帶著幾分試探和討好道:“師兄,咱們也走吧。”

洛映白道:“嗯。我又不想坐車了,溜達溜達?”

夏羨寧毫無二話,兩個人肩並肩地往回走,洛映白一邊走一邊給夏羨寧講這一晚上他套路程因的趣事,說著說著,心情也逐漸好了。

見他說的投入,夏羨寧趁機扭頭,在夜色中肆無忌憚地凝視洛映白的側臉。這個人長著一副孤峭冷艷的模樣,世間最襯得起他的東西就是月光,此時此刻,正是清華無限,冷月如霜,從天上傾瀉下來,又柔柔勾勒出洛映白的輪廓,顯出一種異樣的的柔美。

那一瞬間,他忽然生出某種癡迷的情緒,幾乎就要伸出手來,去碰一碰那副精致漂亮的面孔,然而就在這時,洛映白無意中一側臉,夏羨寧猛地攥緊了手指。

正好洛映白說到“sherry老師”那裏,夏羨寧若無其事地問道:“所以那個網站為什麽會有你的照片?”

洛映白笑道:“生計所迫啊。我剛剛離開家的時候到處找方法掙錢養活自己,什麽都試過,後來發現不靠譜,就算咯。”

夏羨寧本來微微地笑著,聽了這句話,那點笑意倒是淡了下去,頓了頓忽然道:“前幾天,我收到了一點消息——有人說仿佛看見過彭旋在這附近出現過。”

洛映白倏地一怔,臉上的笑意霎時消失:“確定嗎?”

夏羨寧道:“我收到消息之後確認過,應該是他沒錯,不過因為他們發現的不及時,現在又找不到人了。”

他握住洛映白的肩膀,一字一頓地道:“你放心,他們當年算計過你和師母這三個人,我一定會揪出來,他們欠你的賬,我也一定會算清楚。”

他的手力氣很大,但掌心冰涼,洛映白看了夏羨寧一眼,只見他眉頭緊蹙,英氣的眉峰之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皺痕,剛才因為那個名字引起的情緒波動被暫時壓了下去,洛映白輕輕拍了拍夏羨寧的手,安慰道:“你也別壓力太大了,過去的事情能忘則忘。”

能忘則忘——不,他自己當然不是這麽想的。但是那說到底畢竟也是洛映白的仇,他不希望夏羨寧為此總是牽腸掛肚。

夏羨寧猛然道:“我忘不了。他們害過你,我跟他們不死不休。”

他這句話是沖口而出,咬牙切齒,完全沒有半分平時冷漠淡泊的樣子,仿佛這種激烈的恨意已經在心裏壓抑了很久很久。

這樣子倒是讓洛映白一怔,夏羨寧深吸口氣,平靜下來,沒有解釋,只道:“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月色溫柔,尤未及他語調半分,洛映白心中觸動,忍不住道:“羨寧,你……”

夏羨寧扭頭看他,洛映白收住話頭,又說道:“算了,沒事,走吧。”

洛映白回到家裏夏羨寧就走了,可是他的影子依然中了邪似的在眼前晃悠,洛映白想起茍松澤的話,想起周俊宜的話,想起這一陣夏羨寧的失神和情緒反常……

他性情狡獪,心思縝密,可是道家修心,講究不縈於懷,萬物空明。洛映白從小修煉,是所有人當中修為最純正的一個,也就導致了他從來都是想別人的事多,揣摩自己心意的時候少,偶爾想這麽一回,還沒琢磨明白。

夏羨寧心裏是在想什麽?自己心裏又是在想什麽?

洛映白想了想,拿出蔔牌,打算與其瞎猜,還不如算上一卦。

他提筆,筆尖在空白的牌面上略略一頓,然後寫上了夏羨寧的生辰八字,以及“心緣”二字。

姻緣為最終與之成婚之人,心緣指的卻是他心中所眷戀或屬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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