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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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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麽一直盯著我?”

若紫再也無法靜下心,面對宇塵那兩道纏人的目光,她放下手中的果汁,局促不安地問道。她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今天的宇塵就是不一樣,他教她……失措、心慌,不曉得自己的手該擺哪裏,甚至不敢正視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好似輕輕一看,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中午過後,她上律師事務所找宇塵,談妥他們之間的協定,約好宇塵回淩家的日子,正當她準備離開,宇塵卻發出了驚人之舉——拉著她到西餐廳喝下午茶。進了餐廳,一坐下來,他馬上兩眼緊迫盯人地瞅著她,好像停下一秒鐘,她就會跑掉似地,教她連做個深呼吸,都變得不自在。

白嫩的臉龐,赧著羞澀的嫣紅,這一刻的她,美得像首詩,美得像幅畫,讓人想小心呵護地珍藏著、保護著。

誘惑地對著她笑了笑,宇塵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你是我老婆,我看你不行嗎?”在辦公室裏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真的松了一口氣,也清楚地明白,她對自己的影響有多大。他下定決心,從這一刻開始,他不只是要得回自己的妻子,更要贏得她的愛,而這一年的約定正是他的機會。

“這……”他這句話,當然不具任何的意義,可是,若紫還是禁不住地為它產生一絲絲的甜蜜。然而這一刻,讓她心慌意亂的卻是他臉上的笑靨,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很性格,很慵懶,不經意地就會教人沈浸在迷惑的無意識裏。

看著若紫不知如何是好地垂下頭,宇塵不忍心地轉個彎說道:“你不用那麽緊張,我看你,是為了培養我們之間的氣氛,可沒有任何不良的企圖。”他淩宇塵這個人向來坦然無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偏偏一碰到她,凈是說一些違心之論。

稍微緩和了一下怦然亂跳的胸口,若紫擡起頭,不能明白地問道:“為什麽我們兩個要培養氣氛?”

“我記得,你剛剛在辦公室告訴我,你不希望讓任何人知道我們兩個之間的約定。”

“沒錯。”若紫答道。

“這就對了!”攤開手,宇塵帶著一絲認真的表情,卻又恍若無意地提出他的說辭,“是你說動我這個浪子回家,但是,我又是為什麽不再排斥這件婚姻,願意回家跟我的妻子團圓?就是因為我愛上我的妻子,我決定跟她一起共創我們的未來阿!”

如果真是這麽一回事,那該有多好……天啊!她怎麽作起白日夢來?連忙甩掉那絕不可能成真的念頭,若紫正了正自己說道:“瞧我,真是糊塗,竟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個要學習扮演一對恩愛的夫妻,才能取信於人。”什麽取信於人,這根本是藉口!他是藉機圖利自己使計讓她愛上自己。

難怪宇塵堅持她非得喝完下午荼才能走人,也難怪他今天不同於以往,對她說話老是輕聲細語,更難怪在他辦公室的時候,他說還需要花上一個禮拜的時間才可以回家,原來這些都是有用意的。這一點,讓若紫不得不佩服他,他心思細密,做事周全,他會有今天的成就,並不是沒有原因。

以後,自己一定要謹記在心,他對她所表現的親昵,全是為了演戲給大家看,她絕不能沈溺其中,誤以為他愛上自己。

“以後我會盡量配合你。”

“不!”宇塵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你不只是要盡量配合我,你要完完全全、天衣無縫地跟我演好一對——熱戀中的夫妻。”他突然濃情蜜意地握住若紫的手,溫柔地說道:“從明天晚上開始,每天晚上我都會接你出去吃飯,然後用餐完,我們再開著車四處兜風,一起欣賞臺北美麗的夜景。”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郁塵,你嫂嫂有沒有說她去哪裏?”看了一下時間,淩顥有些擔心地問道。說好七點整全家齊聚客廳,結果那丫頭卻不見人影。

“爺爺,嫂嫂沒交代她去哪裏,只說她會準時回來。”

奇怪了!若紫這丫頭向來最有時間觀念,既然跟全家說好的事,不可能時間到了還見不到人影啊?這丫頭到底在幹麽?最近這一個禮拜來,她早上不再自己開車,改搭他的便車到公司,晚上也不像以往都是十點以前回到家,這丫頭……

正當淩顥心裏在想她,此時耳邊也傳來若紫的聲音。

“爺爺、爸、媽,宇塵回來了。”若紫的一句話,仿佛平地一聲雷,震得原本靜靜地坐在客廳裏的每個人,倏地全站了起來。

看著若紫牽著宇塵的手走進淩家,這是一件多麽驚天動地,又多麽教人無法相信的畫面。除了瞠目結舌激動地望著宇塵,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深怕一不小心,就發現這只是一場他們從來不敢作的夢。

“爺爺、爸、媽,我回來了。”宇塵的目光一個轉過一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歲月刻畫的痕跡,爺爺的蒼老,爸媽眉宇之間難以掩蓋的老沈,郁塵的成熟。面對這一張張的面孔,他突然明白,這麽多年來自己是多麽地狠心,竟舍得拋下最愛他的至親,然而過去的事情,錯都錯過了,已經沒有必要再去追究了。

第一個有了反應的人是他的母親王文蓮。只見她慢慢地移到了宇塵的面前,用她顫抖的雙手仔仔細細地摸著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宇塵,媽……以為你不要我們了……”哽咽的聲音,吶喊著心底的悲痛,王文蓮終於忍不住地抱著自己的兒子嚎啕大哭。

他抱住王文蓮,沙啞地喊道:“媽,我怎麽會不要你們呢?”

“宇塵,真的嗎?以後你不會再離開我們了?”王文蓮突然推開宇塵緊抓著他的肩膀,不安地追問道。

溫柔地擦拭母親臉上的淚水,宇塵肯定地保證道:“不會,我再也不會離開爺爺、爸爸、你、郁塵,還有若紫。”

伸出手,王文蓮有些孩子氣地說道:“我們來打勾勾,絕對不可以黃牛!”

宇塵也點點頭,跟著伸出手,跟王文蓮許下承諾。

此時淩紀揚也走到了宇塵的面前,拍著他的肩膀和藹地說道:“你媽媽就只有你這個寶貝兒子,你可別讓她空歡喜一場。”

“爸,我知道。”

用眼神指示著後方,淩紀揚輕聲說道:“爺爺盼你盼得頭發都白了,你趕緊過去跟他老人家說句話吧!”

對著淩紀揚點了一下頭,宇塵向著淩顥走去。對爺爺的心情是最覆雜的,他無法坦誠地說,對過去他一點怨言也沒有,但是他卻不能否認,不管過去包含了多少醜陋的人性,現在的他,真的感謝爺爺將若紫給了他。

“爺爺,我回來了。”千言萬語,宇塵相信這句話才是爺爺最想聽到的諾言。

浸濕的眼角,閃著內心的激蕩,望著宇塵,淩顥直點頭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爸,大家等得肚子都餓壞了,不如我們邊吃邊聊。”來到了淩顥的身旁,淩紀揚提醒道。

“也好!”十年來,這是他們淩家第一個團圓飯。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若紫已經數不清自己有多少的日子,沒有享受過今晚這種開心的感覺,看著他們一家團圓,她心裏真的很安慰,她所做的一切終究沒有白費。

閉上眼睛,傾聽十月的夜風,涼爽地刮過耳際,吹動柔順及肩的發絲,她輕松地放任自己滯留在那一片無意識的天地裏,孤獨地翺翔著……突然,就在這麽毫無防備的一刻,身後傳來一股親昵的熾熱感,那屬於一個男人的香氣……

“我發現,你是個很不會照顧自己的女人。”將睡袍輕柔地蓋上若紫纖細的嬌軀,宇塵既是責備,卻又心疼。

慌亂地回過身來,若紫直覺地抓緊睡袍,裹住裏頭那略顯單薄的睡衣。潤了一下唇,她緊張地問道:“你……怎麽會在我的房裏?”從小到大,她就習慣鎖著房門睡覺,所以,在更換睡衣準備就寢之前,她一定會先做好上鎖的動作。

“這還不簡單,打開我們中間的那道房門,就這樣走進來啊!”宇塵調皮地指向他說的那道房門,刻意用兩只手指頭比作腳,走到了若紫的面前。

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輕細的呻吟,若紫暗自責怪自己的糊塗。這十年來,她總會不經意地穿過那道房門,走進宇塵的臥室,擦拭著因沒人居住而染上灰塵的家具,自然,那道房門是從不上鎖。

“那……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覺?”

“我是想睡覺啊!”

緩和了一下緊繃的心情,若紫暗示道:“想睡覺,那就回你的房間睡覺啊!”

“我當然會回我的房間睡覺。”看著若紫的眉頭終於在他的話下舒展開來,宇塵突然又道:“不過,沒將我老婆送回我們的臥房,我怎麽可以先睡呢?”

“你……我?”比了一下宇塵,再指著自己,若紫這會兒真的怔住了。

“當然,一對熱戀中的夫妻,哪有不同房的道理,不是嗎?”

是啊!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可是……“我們兩個一定要同房嗎?”

“幹麽?怕我吃了你,是不是?”這個女人就是有辦法教他生氣!想往他床上跳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可是她卻當他是毒蛇猛獸,深怕一躺上去,馬上慘遭毒手!是!他是恨不得一口把她吞進肚子裏,把她占為己有,不過,他又不急著今晚下手。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不會對我怎麽樣,可是……”無辜地看著宇塵,若紫一副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一板起臉來,她的獨立、堅強,就會在一剎那間消失殞沒。

其實,同房不成問題,她害怕的是她自己,愈親近他,她就愈擔心自己會對他沈迷。過去一個禮拜來,宇塵每天都扮著多情的丈夫,接她下班、帶她出去吃飯、陪著她漫步沙灘、聽她話盡生活與夢想,跟他相處的每一刻,那種感覺彼此相屬的心動,讓她總是無法自拔地迷戀著,不願意清醒過來。如果再這樣子下去,最終,她會不顧一切地愛上他。

撇過頭,宇塵冷冷地說道:“如果你不希望爺爺他們對我回家的原因產生任何的懷疑,我勸你最好跟我睡同一張床。”氣她,結果嘔的是自己,看她那副楚楚可憐的小媳婦模樣,他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深深地看了一眼宇塵漠然的面孔,若紫沈靜地說道:“我跟你回房。”越過宇塵,她率先朝著那道房門走去。她發現,只要他跟她生氣,就會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

愛憐地望著若紫的背影,宇塵忍不住地嘆了口氣,對她,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經過一夜的無眠,早上天一亮,若紫便狼狽地逃回自己的房裏梳洗。帶著兩只黑眼圈,本想落荒而逃地提早到公司上班,偏偏,今天是宇塵回家的第一個早上,六點不到,就見管家琴媽忙著準備早點,而爺爺的晨跑停擺一天,徑自在花園裏整理他的花花草草,當然,還有爸媽笑嘻嘻地翻著報紙,郁塵坐在客廳出她的考題,甚至,她以為還在睡夢中的宇塵,也坐在客廳研究他的案子,每個人都到齊了,她自然是溜不掉。

挨過大夥兒對她睡眠不足的關愛,她草草結束早餐,隨口便找個理由想趕去公司,哪知,宇塵竟然當著大夥兒的面,撒嬌著要負責送她上下班,就這樣子,她像個被丈夫深愛的小妻子,甜甜蜜蜜地坐進他的車子,然後被送到了這家小餐廳,陪他喝咖啡。

“我知道你昨晚沒睡好,所以我想,喝杯咖啡你可能比較有精神上班。”一整夜,若紫雖然沒有翻來覆去,但是,從她細小的喘息聲,宇塵知道,她跟自己一樣睡不著。他睡不著,是佳人在旁,她身上的清香,騷擾著全身的感官;而她睡不著,卻是因為自己那惡劣的態度,看著她,他真的有說不出的心疼。

剎那之間,感動占據了原本仿徨與心痛的思緒,回視著宇塵,若紫柔情似水地說道:“謝謝你。”

親昵地伸手撥動著若紫耳邊的發絲,宇塵憐愛地說道:“我都沒為我的態度跟你說聲對不起,怎麽你反過來跟我說聲謝謝?”

“其實你說得也沒錯,夫妻分房本來就很容易引來猜疑,而且我也說過,我會好好地配合你,是我自己說話不算話。”她不在乎他道歉與否,可是,能聽到他這麽說,就好像吃了一顆糖,甜在嘴裏,戀在心裏。

雖然宇塵對她的深情繾綣只是一個幌子,不是真心誠意,但是,如果真要她作選擇,她寧願這一年是被他細心地呵護著,而不是每天面對他冷漠的面孔。

溫柔的笑靨,細膩的話語,即使心裏有所委屈,她還是那麽設身處地地為別人著想,天啊!這樣的女人,他怎能不愛呢?

一種了然的沖動,宇塵突然坐到若紫的身旁,緊緊地將她摟進懷裏。不論十年前的他,對她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今後的自己,都要好好地愛她。

即使不懂宇塵的動作所為何來,但是他的臂彎就像那溫暖的羽翼,撫慰著她孤獨的心靈,給了她從沒有過的安心,如果時間可以停止轉動,若紫但願這一刻,就是她的永遠。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踩著輕松、愉快的步伐,若紫笑盈盈地走進了辦公室。

“爺爺!”一臉驚訝地看著正坐在沙發上翻閱報紙的淩顥,若紫快步地坐到他的身旁。

看到若紫臉上多了一種嫵媚的味道,淩顥終於滿意地調侃道:“小丫頭,宇塵是怎麽開車的,怎麽到現在才把你送到?”宇塵回家他固然高興,只是,事出突然,而且又是若紫將宇塵找回來的,這就教人大惑不解。時間是可以淡化人們心裏的怨恨,但是,在經歷這麽多年之後,突然強烈地從“怨”轉成“愛”,這實在令人難以相信。他絕對相信若紫的溫柔,可以融化一個剛強的男人,可是,他怎麽也不敢妄想宇塵會在短短的幾個日子裏,發現若紫是一塊無價之寶。

想了一個晚上,他老覺得事情不妥,他懷疑宇塵之所以回家,是因為若紫提出了某種東西當作交換,只是,到底是什麽?離婚?不可能!若是離婚,若紫這會兒就不會在淩家了,當然跟宇塵之間更不可能甜甜蜜蜜。最可能的原因解釋不通,那會是什麽?放不開心裏的疑雲,他只好找若紫問個清楚,沒想到,這麽一等,竟然花了一個多小時。

等了這麽久,還有看到若紫現在這個樣子,也許,是自己太多慮了,現在的年輕人說愛就愛,他們愛的腳步有多快,可不是他這個上上代的老頭子所能想象得到,自然,宇塵和若紫的相愛,他很難去體會、了解。

靦腆地微微一笑,若紫害羞地說道:“爺爺,不好意思,您一定等很久嘍!”

“不久、不久,只要你們夫妻感情好,爺爺就很開心了!”

淩顥這麽一說,若紫原本快樂的心情,頓時變得異常地沈重。有得就有失,人世間的一切總難兩全其美,只盼一年後,這些事,都能完美地畫上句點。

“爺爺,有事找我嗎?”話題一轉,她問道。

“沒事,只是找你聊聊,順便謝謝你將宇塵找回來。”

撒嬌似地圈著淩顥的手臂,若紫貼心地說道:“爺爺,應該是我謝謝您才對!若不是您,若紫不會有一個溫暖的家,若不是您,若紫就不會有用錢也買不到的親情。您給了我這麽多,而我只不過幫您找回您應該擁有的一切,所以,是我該跟您說聲謝謝。”

握住若紫的手,他滿足地說道:“有時候我常常在想,老天為什麽對我這麽好,竟然把你賜給了我當孫媳婦。”

“爺爺……”感動地靠在淩顥的肩上,此時她的心裏,已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淚海。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他楚毅軍絕對不是那種無聊到家的人,可是,才剛走進他們事務所所在的辦公大樓,就看到他們淩大律師笑得合不攏嘴,那實在教人忍不住多關註幾眼,自然,他不得不學著當一只粘人的跟屁蟲,從電梯一路跟到宇塵的辦公室。

“宇塵,好東西要跟好朋友一起分享,對不對?”身為律師,深入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才能掌握每個致勝的關鍵,而且,好奇心人皆有之,他一定要弄清楚鐵樹為什麽會開花。

“不對!要不然,你的Money怎麽從來沒拿來跟我一起花呢?”一往辦公椅上一坐,宇塵不甚熱中地瞄了毅軍一眼,然後打開抽屜,動手整理裏頭的卷宗。

是啊!宇塵還真懂得如何堵死他的話,好吧!那就轉個方向。

“宇塵,那我是不是你的好朋友?”這下子宇塵總不能說“不是”了吧!

“你自己認為呢?”繼續做著手邊的工作,他反問道。

天啊!這家夥怎麽那麽不喜歡用“肯定句”呢?

翻了翻白眼,毅軍無奈地說道:“我當然是你的好朋友。”

“既然你這麽認為,那你還問我幹麽?”自己想知道什麽卻不直截了當地問,繞了一圈,也轉不到重點,這叫做“自討沒趣”。

我的天啊!又來了,嘆了口氣,毅軍只好舉起雙手說道:“我投降了!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你日行一善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告訴我,是誰讓我們淩大律師今天這麽開心?”

擡頭看著毅軍,他簡潔有力地回道:“我老婆。”

哇塞!這次回答得這麽幹脆……不對啊!宇塵剛剛說什麽……“你老婆?”不會吧,上禮拜還像吃了炸藥,心情惡劣到了極點,今兒個竟然已經心花怒放,笑得像是挖到金礦,這——也差得太遠了吧,“宇塵,這到底是怎一回事?”

“你不是很有聯想力嗎?”上次為了猜出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毅軍可謂是上天下海,什麽都說盡了,毅軍的聯想力,實在厲害得很,只不過努力了許久之後,毅軍還是什麽也沒猜到。

一想起那天的慘狀,毅軍心裏頭就有氣,廢話說了半天,結果宇塵還是沒告訴他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啊!我有聯想力,只可惜你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氣雖氣,其實說真格的,宇塵就是這一點教人家甘拜下風。想知道什麽,問他,一定說,只是除了主題,其他的細節旁人可別想弄個一清二楚。

微微一笑,宇塵什麽也不說,徑自整理自己的東西。

終於註意到宇塵桌上那堆疊得高高的卷宗,毅軍連忙問道:“餵!你這是在幹麽?”

停下手上的動作,宇塵認真地說道:“你不是常勸我‘休假’嗎?我現在就是接受你的建議啊!我會先把手上的案子做個整理,看看什麽該轉給你,什麽是我必須帶在身上,當然,有問題的話,我會來事務所跟你討論。”為了讓若紫在最短的時間裏面愛上他,他決定要一天二十四小時盯梢,全力追求愛妻。

“咳!”用力拍著那差一點岔氣的胸口,他瞪著眼睛叫道:“有沒有搞錯啊!你——要休假?”

挑了挑眉,宇塵刻意曲解地反問道:“怎麽了?不同意嗎?”

“當然不是……”

“既然讚成我休假,那就別站在那裏不動,坐下來幫忙啊!”

這是玩真的,不是假的,我的媽呀!情勢逆轉,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唉!真想知道發生了什麽駭人的大新聞,只不過,他敢肯定宇塵這會兒一定沒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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