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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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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明蓁立刻便註意到了他頭上的發冠。

出門之前, 她親手將自己頭上的簪子取下放回盒中, 將那一整套首飾的模樣都看過, 自然也能認得出發冠的相似之處。太子良苦用心擺在她眼前,可偏偏她錯過了。

葉明蓁啞然:“我不知道……”

只是如今解釋再多也無用,太子白費一番辛苦。葉明蓁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 太子板著一張臉,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緒, 可沒由來的, 葉明蓁楞是感受到了他的幾分委屈。

任誰費了諸多心思, 一番準備之後,滿心期待, 得來的卻是空歡喜一場,無論誰也高興不起來。她大約是明白太子如今想法,可這會兒身在宮中,也無法回去將首飾換掉。

葉明蓁只好小聲道:“下回我聽你的。”

齊承煊輕輕哼了一聲, 不置可否。

像今日這樣盛大的宴席能有幾回?難得京中所有的世家都聚集在此, 等到下回, 更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說不定便要是他與葉明蓁的大婚了。

二人已經定下婚約,即便是他什麽也不做, 旁人也知道葉明蓁是他未來的太子妃, 此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也不必他多此一舉。

只是……

葉明蓁想來想去,想不出什麽頭緒來。這回錯過了, 下回也不知道要費多少力氣才能把人哄好。她的頭腦飛快地轉動著,還未想出什麽,便覺眼前人忽然往她眼前靠了一步。

葉明蓁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思緒一下被打斷,她的身後是墻,退不得幾步便沒了後路。葉明蓁還沒回過神來,忽而面前一暗,下一瞬,一個腦袋便輕輕靠在了她的肩上。

葉明蓁霎時睜大了眼睛,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她的雙手也不知道該擺在何處才好,攥緊又松開,只得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殿、殿下?”

齊承煊伸手把人攬入懷中。

他不敢用力,虛虛攬著懷中人纖細的腰肢,他也不敢做多餘的事情,光是只將人抱在懷中,便已經是了費了很大力氣。

但葉明蓁卻是頭一回與人這樣親近。

她與虞曼音關系好,摟摟抱抱自然也是有過,可這回卻是不同,男人的身體不似女人柔軟,眼前人胸膛寬闊,隔著輕薄的衣衫,二人肢體接觸的地方每一處都令她無限在意起來。她只覺屬於太子的氣息鋪天蓋地將她籠罩,令她頭暈目眩,臉頰耳側也悄然生出緋意。葉明蓁甚至一下停了呼吸,可鼻尖籠罩的淡淡香薰卻十分明顯,仿佛她多聞一下,便是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這……這本就也已經逾矩了。

葉明蓁擡起手,想推也不敢推,更不敢隨便碰他。可她又察覺到溫熱的氣息擦過她的耳廓,只覺後頸汗毛顫栗,從耳朵到脖頸,連指尖都滾燙起來。

齊承煊只輕輕抱了一下,很快便松開了她。

他退後一步,亡羊補牢地問:“這便當做是補償了?”

葉明蓁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好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問也不問她一聲,直接便做了,這也叫做商量嗎?

可人抱都抱完了,她想說再多也無用。葉明蓁眼角微紅,也不分不清是氣的還是羞的,可開口時的怒氣沖沖氣勢卻軟了半截:“殿下這般太過失禮。”

“你說的是。”齊承煊得償所願,連眼角眉梢都透著喜意。

何至於讓旁人看見?管旁人如何想,他占到手的便宜才是實實在在。

他口中乖覺地道:“下回我定先問過你的意見。”

哪裏還能有下回呢!

葉明蓁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可某人此時春風滿面,絲毫不懼。齊承煊又指著她腰間的香囊道:“你可否能將此物贈我?”

贈予香囊多有暧昧之意,可二人已經定了親,葉明蓁便摘下給了他。

齊承煊又解下腰間玉佩,放到她手中。他和悅地道:“我們二人調換。”

他說到做到,便先將香囊掛在了腰間。葉明蓁的香囊裏裝的是一些藥材,明目提神,味道並不濃郁。而後他笑意盈盈地看著葉明蓁,等著她的動作。

“……”葉明蓁:“你這是……”

齊承煊問:“你不願?”

葉明蓁只好將玉佩戴上了。

齊承煊面上喜意更勝,終於不再與她糾纏,見時候不早,連忙招來宮女送她回宴席之上。

直到坐回了葉夫人身邊時,她面頰與耳朵上的緋意才終於褪下,被羞惱充斥的腦袋冷靜下來,也讓她終於回過神,攥著腰間的玉佩說不出話來。

雖沒戴首飾,可他們二人互換了貼身之物,不就如了太子原本的意願?

那太子還借口向她要補償?!

葉明蓁瞠目結舌,為某人今日比先前更上一層的厚顏無恥感到震驚不已。

“蓁兒?”葉夫人柔聲在她身旁問:“你這玉佩是從哪兒來的?”

葉明蓁:“……”

葉夫人笑盈盈地看著她,雖說的是問句,可她已經心知肚明,“你下回離開時,記得與娘說一聲,宮中不是家裏,今日人來人往,也不知誰會有其他心思,你得多小心些。”

葉明蓁乖順地低頭應是。

她聽話地坐在葉夫人身邊,哪裏也不去了,只是手總是無意識地去撫摸腰間玉佩,這玉佩應當是被人時常把玩,邊角處已經被磨的十分圓潤。只一想到這曾是太子的貼身之物,葉明蓁又如燙手一般飛快縮了回來。

好在眾人期待之下,太後娘娘終於來了。

太後頭發已經半白,可精神卻很好,保養得當,面膚光滑,她扶著豫王的手走進來,一路與豫王有說有笑,看上去是個和善的老人家,直到見了皇帝皇後,面色這才冷淡了下來。

葉明蓁與眾人一道起身行禮,坐下時,忍不住擡頭多看了一眼。

太子站在皇帝身邊,神色也一樣冷淡,與豫王湊上前滿臉笑意的模樣截然不同。葉明蓁視線一落,在他腰間香囊上停留片刻,又飛快收回了視線。

在進宮之前,她已經聽葉夫人說過太後娘娘與皇帝他們的關系,知道二人關系並不親近,但不曾想差到這種地步,連表面關系也不做了。

也是,說起來,在太後眼中,皇帝還是她的殺子仇人呢。

葉明蓁心中嘆息一聲,與葉夫人一道坐下,旁邊有夫人湊過來攀談,她便打起精神,與葉夫人一起應付。

太後坐下後,面上的慈愛還未收起,對著豫王道:“豫王有心了,哀家在外時,只有豫王時不時寄信過來,今日哀家一回來,便見豫王站在宮門等著,果然是豫王最貼心不過。”

“皇祖母過獎了,這都是孫兒該做的。”

太後笑著誇了幾句,話鋒一轉,問:“聽說太子妃的位置已經定下人選了?”

“是。”皇帝附和道:“是定國公的女兒。”

“定國公的女兒……”太後面色更加冷淡:“葉家的姑娘找回來了,此事哀家也聽說了。”

定國公的女兒失蹤那日,昭王兵敗,就地伏誅。

“此事為何不與哀家說一聲?”太後說:“太子妃這位置耽誤了這麽多年,哀家卻是一點消息也沒得到,倒是將哀家當做外人了。”

“孫兒不敢。只是怕打擾了皇祖母的清幽,只想等大婚之日時,再請皇祖母回來。”

“大婚之日?”太後語氣冷冷的:“太子這意思,哀家是連替你相看一眼的機會都沒了?”

“父皇母後都已相看過,也不必麻煩皇祖母。”齊承煊神色也不見熱切:“太子妃是孫兒一眼相中,在孫兒看來,太子妃樣樣都好,挑不出錯,比任何人都好。”

非但是皇後,太後從前也對太子妃的位置動過念頭,她想要將陳家的女兒扶上太子妃之位,可被齊承煊當場拒絕,半點也不給她留情面,險些將太後氣病倒。

這太子妃之位空了這麽久,忽然冒出一個人,還樣樣都好?

定國公?依太後看來,與其說是太子妃樣樣都好,還不如說是拉攏定國公府。

她冷笑不已,“那哀家倒是想見識見識,太子口中樣樣都好的太子妃究竟是什麽樣。”

齊承煊面不改色地道:“皇祖母會有機會的。”

太後:“……”

皇後在旁邊悄悄吸了一口氣。

因為太子妃的緣故,二人從前就鬧得不好看,太後以長輩身份壓人,可太子也是個容易低頭的性子,這些年來,太後住在宮外,何嘗不是被太子氣到的緣故。

當年是太子年輕氣盛,沈不住氣,這些年來,太子的性情沈穩了不少,可今日卻又這般言辭尖銳,不肯低頭。

皇帝笑呵呵地打圓場:“母後這次回來,是打算待多久?”

“哀家這次回來,也就不走了。”太後轉頭看向豫王,面上又和善不少:“豫王先前寫信過來,說是已經有了心悅的姑娘,哀家這次回來,便是要看到二人大婚,聽說是長寧侯府的姑娘,哀家原先也聽說過,聽說顧家的姑娘是京城之中頂頂出色的。”

皇後面上遲疑了片刻。

太後離京多年,對京城之中發生的事情可不一定清楚,長寧侯府先後有兩個姑娘,太後可分得清?

只聽太後說:“哀家從前也見過顧家的姑娘,雖是只有一面,但記著也的確是一個秀外慧中的好孩子,那時年紀小,遇事也不慌張,京城適齡的姑娘裏,也未見過比她更加出色的。”

皇後:“……”

齊承煊面色微松,難得地點頭:“她的確是京城裏最好的。”

太後說到一半,聽他附和,難得地噎了一下,目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平時可沒見過太子這樣順著她的意思說話。

再說,這是豫王妃,關太子什麽事?

豫王神色也有些尷尬,懊惱自己怎麽忘記與太後說這些。

他忙道:“今日宴上來了不少人,長寧侯府也來了,皇祖母可否要見見她?”

太後頓時來了興致,往下面張望:“顧家的姑娘也來了,快把人叫過來,讓哀家見見。”

從太後出現的那一刻起,顧思凝便昂首挺胸等著了,當宮人下來請她過去時,她便覺今日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她站起身時,只覺滿室珠翠燈火都因她而失了顏色。

長寧侯請來嬤嬤教導她禮儀,她學得辛苦用心,此時讓人挑不出錯來。

“民女見過太後娘娘。”

太後忙道:“擡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顧思凝緊張地攥緊了手,腦子裏回想著前世見過的葉明蓁的模樣,矜持地擡起了頭來。全天下最尊貴的幾人都在她眼前,讓她連目光也不敢亂瞟,唯恐讓人挑出錯處。

太後眉開眼笑:“果真是個好姑娘,來,坐到哀家身邊來。”

齊承煊勾了勾唇角,眼底不帶笑意,餘光瞥見身旁的瑞王躍躍欲試地朝著桌上點心盤伸手,他不動聲色地在桌下踢了弟弟一腳。

瑞王面色一變,當即坐直了身體。知道是自己該發揮用處的時候了。

宮人在太後放下軟墊,顧思凝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坐下。她坐在太後身邊,另一邊是豫王,其中殊榮多盛不必多言。只要她稍稍擡眼,便能將底下所有人收入眼中。

顧思凝有些飄飄然,天底下的人,有幾個能坐到她今日的位置上?

太後拉著她的手,離得近了,又仔仔細細將她打量了一番,連聲道:“這些年過去,生的是愈發標致了。”

顧思凝笑著應下,心中卻有些不解。她何時見過太後了?

豫王剛想收點什麽,便聽到瑞王沒忍住,噗得一下笑出聲來。

太後神色漸淡,朝瑞王看去,見瑞王強忍笑意,姿態失禮,面上更加不悅:“瑞王可覺得有何不對?”

“不對,當然是大大的不對了。”瑞王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依本王看,這位顧小姐沒有先前好看,怎麽會是愈發標致,分明是越長越醜了。”

顧思凝攥緊了衣角,憋紅了臉,卻不能反駁。豫王道:“瑞王慎言。”

“這有什麽好慎不慎的?本王這是在實話實說,說實話也不行了?”瑞王嘖嘖搖頭:“這一定是時隔太久,皇祖母老眼昏花,連顧小姐原來長什麽樣都想不起來了,要不然,怎麽能誇得出口呢?”

皇後厲聲提醒:“瑞王!”

瑞王功成身退地閉了口,這回他再朝著果盤伸手,太子果然沒有阻攔。瑞王拿了一個蘋果,在衣上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果香清甜,配著眼前場景尤其可口。

皇後有些尷尬,幾句解釋了真假千金一事。如今的顧小姐,可不是從前的顧小姐啦!

太後哪能想到還有這麽一遭,也是一下楞住,好在她反應靈敏,拉著顧思凝的手,憐惜地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顧思凝垂下頭,露出了潔白的脖頸,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豫王給哀家寫信時,隨信還送來一本詩集,那可是你寫的?”太後謹慎地問。

顧思凝柔聲道:“是民女寫的。”

“哀家也看了那本詩集,裏面的詩果真不錯,顧家可當真會教養姑娘,先後兩個姑娘,都是這般出色。若是哀家記得沒錯,先前那個的才學也是頂頂好的,而你也不遑多讓。”太後看了齊承煊一眼,意有所指地說:“你這般年紀,能寫出這樣的詩,已經是天資超凡,恐怕滿京城也很難找出更厲害的。”

太後並非是有意吹捧,而是真心實意的誇讚,她看過那本詩集,此時也即興念出了裏面的一首詩來。

齊承煊揚了揚眉毛。

說來也巧,太後念得,正正好好是葉明蓁的詩。

他在桌下又踢了弟弟一腳。

瑞王手忙腳亂把果核一丟:“咳嗯——”

太後又轉頭朝他看來,眉頭皺起:“瑞王?”

瑞王清了清嗓子,當即道:“皇祖母,你這話說的也不對。”

太後險些被氣笑了:“你平日裏游手好閑,慣會玩樂,也不讀書,也能懂詩文的好壞,能看出什麽不對?”

“皇祖母,話可不是這樣說。”瑞王一本正經地道:“雖然孫兒不愛讀書,不懂詩文,可也知道做人的好壞。孫兒行的端做得正,自覺也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別人的事情,至於這位顧小姐……可不一樣了。”

他邊說邊搖頭,一副很是感慨嘆息的模樣。

太後險些氣笑了:“那你說說,是有什麽不對?”

顧思凝已是冷汗直流,她用力抓緊了衣角,唯恐瑞王會說出什麽,可她也無法阻攔。

豫王忙說:“瑞王,夠了。”

“皇祖母要聽,那孫兒就得給您講講了。”瑞王可不怕其他人,太子還在旁邊給他撐腰呢,他又從桌上拿了一個蘋果,當即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要說這位顧小姐,可是在京城裏出了名的,就拿這詩文來說吧……先前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在詩宴的時候,她當真許多人的面,把別人的詩偷來當做自己的,要不是有些人已經早先看過,說不定就被她騙了過去。”

瑞王一口咬下蘋果,聲音清脆,他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您要是不信呢,還可以問問在場其他人,這滿京城都傳遍了,也就您離得遠沒聽說過。顧小姐都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了,誰知道那詩集裏是不是還偷了別人的詩呢。皇祖母,你說是不是?”

太後愈聽,臉色愈發陰沈。

“夠了!”豫王厲聲打斷:“你不要在這裏汙人清白!”

瑞王當即給他翻了一個大白眼:“清白?自己做過的事情,還以為能瞞著,這叫什麽汙人清白?這是你和顧小姐把皇祖母騙得團團轉!”

“皇祖母。”豫王連忙對太後道;“顧姑娘先前不懂事,的確做過了錯事,但如今她已經知錯,也已經改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的才學是實打實的,並不曾騙人。”

顧思凝也慌慌張張地點頭,緊張地看著太後。

太後的胸脯劇烈地起伏了幾下,她板著臉,顯然因屢次三番被打臉而不虞。

皇後姍姍來遲地道:“瑞王!”

瑞王調整了一個姿勢,果真不再說了。

可接連被打臉,讓太後也不敢再從顧思凝身上下功夫,她唯恐自己再說出什麽後,其中又冒出什麽她不知道的內情,只打算先回去好好了解一番,再找機會給顧思凝擡臉。接連因顧思凝而丟臉,在見顧思凝的第一面,她也對顧思凝生出了一點小成見。

但想想顧思凝背後的長寧侯府,她又忍耐了下來。

太後轉而對太子道:“太子說,太子妃是你親眼相中,今日定國公府可也來了?”

齊承煊氣定神閑地道:“真巧,皇祖母今日便有機會能見見她。”

太後:“……”

太後沈著臉,命宮人把葉明蓁叫來。

她只見葉夫人身邊站起一位年輕的姑娘,離得遠遠的,便能看見身姿窈窕,儀態大方,走得近了,面容看得更加清晰,螓首蛾眉,仙姿玉貌,太後見過不少姑娘,卻鮮少有這般出塵絕倫的,非只是皮相,容貌生得好,氣質又更勝一籌,舉止氣度落落大方,像是將修養刻在了骨子裏。

太後見之眼前一亮,思及此人是太子妃,方露出的喜愛又收了起來。與眼前的葉明蓁比,方才她還覺得有幾分喜歡的顧思凝一下便不出彩了。

“民女見過太後娘娘。”

太後一晃神,又覺得眼前人長相有幾分眼熟。

難道是因為像定國公夫人?

旁邊瑞王的聲音適時響起:“皇祖母,你看葉姑娘是不是眼熟的很?”

“瑞王!”

瑞王不理,接著說:“葉姑娘原先就是在長寧侯府長大的,方才您還誇過呢,皇祖母您瞧,葉姑娘是否比你先前看見過的更加出色了不少?”

太後一怔:“她……”

她不是定國公府失散多年的女兒嗎?

瑞王還說:“還有呢,顧小姐偷了別人的詩,偷的可就是她的。本王未來的嫂嫂可有才華了,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外頭的人都得稱呼她一聲先生。對了,她可從來不偷別人的詩。”

太後只覺頭暈目眩。

什麽和什麽?

這其中究竟有多少關系?

皇後張了張口,發覺為時已晚,只好默默閉上了嘴巴。

她的目光落在了葉明蓁腰間的玉佩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總覺得有幾分眼熟。

作者:唉,加更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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