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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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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在島上待了一個半星期,一來昴天落實了火藍島開發計劃,就是再建造上三十四座水紋塔,將那片海域開發成度假勝地;二來昴茂的病也好了,檢查報告沒有任何問題。

回來之後,曹曉忙著洗洗、刷刷、曬曬,昴天忙著處理公司這些天累積的大堆事務,以致兩人三天裏都沒有講上十句話,不過無論忙得多晚,他都會回家睡覺,即使第二天一早就得趕到公司,總之每天一定要她相送至門口,也一定要走前親上她一日,這個習慣的養成他覺得很不錯,能夠讓他在這一天裏都神清氣爽,再累、再煩都能輕松跨越過去。

如此平靜了幾日,曹曉卻終於在這天與彭慧正式交鋒了。

用昴天的話來講,這個貪婪的女人,在乎的根本不是小孩的現在與未來,而是她自己的「錢途」,為了金錢,她再骯臟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來者不善,曹曉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從她的臉上讀到了。

時值下午一點十五分,昴爸爸和小孩都在午睡,樂萍出門會友了,昴天自然在公司忙碌,挑這個時間點來看望小孩,這個理由顯然只是個藉口。

傭人們紛紛退出這間面朝後花園的小客廳,曹曉下午都會在這裏飲茶看書,然而今天這點享受要變成煎熬了。

「區區一個傭人,竟然這麽懂得享受啊!」彭慧冷嘲熱諷地坐到了她的面前,「真把自己當成昴少的女人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除去剛見面時的尷尬和緊張,此刻面對全無善意的彭慧,曹曉倒心生平靜道:「彭小姐,無論我做什麽、想要得到些什麽,與你應該是沒有任何關系的吧?」

怎麽說她也算是出身名門世家的大家閨秀,嫻雅雍容的氣質終究是具有壓倒性,一時把陽才還一副咄咄逼人模樣的彭慧問得啞口無言。

彭慧驚覺,在曹曉的面前,自己就好像一個粗野的鄉下村姑!隨即,她挺直腰桿,學曹曉一樣將雙手交疊在膝蓋上,清了清嗓子,又裝出一副是為對方著想的姿態,道:「蘇小姐,其實我也是為你著想,你怎麽也不想想我現在的遭遇,然後引以為鑒呢?昴少他是好招惹的嗎?他現在疼你、寵你,不代表他會這麽做一輩子,等他沒有了興致,你就會變得跟我一樣,被他唾棄、拋棄不說,還要一輩子避著他走,就怕他一個不高興,會殺人滅口啊,妹妹我勸你還是清醒、清醒,及時地見好就收吧。」

「那就等他唾棄、拋棄我再說吧。」曹曉淡淡地道,她也不是三歲小孩了,心意不是隨便哪個人就能勸得動的,想當初母親一再苦口婆心,不是也沒辦法打消自己要嫁給昴天的念頭嗎?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你!」彭慧忍耐不下去了,「我孩子都替他生了,可是我得到了些什麽?要不是昴爸爸保著,恐怕我跟昴茂早就沈屍海底了!我做了那麽多努力,也只從昴爸爸那裏得到了五千萬,你以為憑你又能得到多少呢?」

狐貍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比起昴天名下千億美金的資產,五千萬新臺幣確實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哪!可是對於普羅大眾而言,這筆錢也足夠舒服地過上一輩子了吧。

怪不得昴天總對人耶麽不信任了,全部是被彭慧這種人逼出來的吧。

想到昴天那些年在這些虛情假意中度日如年,那些孤獨與寂寞,在這一刻就像是曹曉的真實感受一般,教她不寒而栗,用力閉上睫羽,曹曉努力平覆著心中的憤怒。

見她闔眼沈默,彭慧高興地以為是她終於動搖了,便興奮地顧自說下去,「依我的判斷,你現在退出是最明智的,昴天給起分手費來一向大方,名車、豪宅、珠寶、古董,只要你開口,他把支票一簽就OK啦!」

彭慧滿口的金錢,聽得曹曉素來良好的耐心都崩潰了。

「閉嘴!我……」曹曉倏地睜眼,水眸凝聚到一點,亮得都能灼傷人,「我什麽都不要,除了昴天我什麽都不缺!如果我擁有財富,我願意傾盡我的所有,只為得到昴天這個人!如果你做不到,就沒資格來跟我爭!這是愛的互許、是心的較量、是生死之約,不是利益游戲!」

她瞬間凜然難犯的威嚴氣勢,教彭慧受驚不小,而後的幾分鐘裏,只能用一雙充血的眼睛與她對視著。

最後還是耐力不足的彭慧,儀態盡失地從位子上跳了起來,氣沖沖離開前,更幼稚地撂下毫無根據的狠話,「別以為你那樣講我就會信,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只是比我會裝而已!昴少最討厭的就是虛偽的人了,一旦你原形畢露,一定會輸得一敗塗地、死得無比淒慘!笑到最後的只有我,是我彭慧,因為我的兒子是昴爸爸承認的長子嫡孫!」

目送完彭慧,曹曉起身走到窗邊平靜心情。

她開始有些想念昴天了,明明早上才送他出門的,可是思念的潮水就是無法阻擋,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當初她家沒有移民該有多好,那樣她就能和他一起長大、一起分擔那些險惡的考驗,可是時間無法倒退,人生只能向前,她能做、該做的是,對他好,對他無限的好。

想到以後能和他在一起的無數個日日夜夜,她不禁莞爾,又忍不住想起島上的激情時光,一張臉剎那間紅得賽過櫻桃。

只要在他身邊,一切都好。

稍後,曹曉又開始忙碌起來,今天為昴天量身訂做的晚餐,是蕎麥面和黑魚豆腐湯,即使有廚師在,她也要親力親為,照料昴天的生活起居是她的工作,更是樂趣,自從回到臺灣開始照顧他起,她一次都沒有想過要重返職場當老師的事情。

不過,她對待昴天的方式,跟老師對待學生的其實也相差無幾吧!都是教育為主,教育對方怎麽做個守規矩的人。

晚上七點,昴天回到家,老人和小孩都不喜歡面對他,所以也只有曹曉沒吃,在飯廳裏等著他。

他照例一見到她,就先湊過去在她唇邊偷香,然後才扯松領帶往靠椅上半坐半躺,由她將晚餐擺放到自己面前。

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夠做到這樣完全不設防,展露出最真實的昴天,像貓咪一般的傭懶,把撒嬌當成樂趣。

「今天心情很好嗎?」曹曉一邊吃著自己的五谷飯,一邊觀察著他帶著喜色的臉問道。

他大口吞咽下面條,看著她,自我陶醉地笑得呼呼哈哈,顯然是她說中了,那個得意相就像貓咪因為逮到大老鼠,而被主人表揚了。

「喏,多吃魚,會更聰明的。」她幫他挾菜,故意像哄小孩一樣哄他。

昴天卻更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然後大口吃下那塊已經挑掉骨頭的魚肉,就是不告訴她自己如此高興的理由。

「等一下替你捏肩捶背怎樣?」她拋出餌道。

「陪睡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看看。」他欠扁地揚高了嘴角,沒有比這更奸詐邪惡的笑容了。

她吐吐舌頭,就當自己沒聽見好了。

「欸,本大王的色相難道不夠好嗎?陪你睡也是我吃虧好不好。」他盯著她,不給她回避的機會。

她點頭以示同意,「嗯嗯,是算極品,也是你吃虧,所以在老爺、夫人的眼皮子底下,還是老實做個規矩的人吧。」

「切,規矩,向來只有別人守我的規矩,我有什麽規矩好守的?」昴天嗤之以鼻道。

「你是大王、我是小卒,我守我的規矩就好。」一個巴掌拍不響,懂不懂?只要她曹曉堅守陣地,他還不是什麽都做不了嗎?

他馬上向她丟了個邪魅的媚眼,道:「晚上一定要記得小心鎖好門窗哦,一不小心讓老虎跑進去,那就有你苦頭吃了,上次是泡芙當點心,這次換成布丁,你說好不好啊?」

他話還沒說完,曹曉就已經背過身去,不想再理他了。

昴天的目的卻已經達到,心滿意足地看著她的領口的脖子根處,一團火燒雲般的赤紅肌膚。

飯後,昴天又纏了曹曉一會,才去書房裏繼續未完成的工作,最近大事一堆,都等著他這個最高決策者評估、決斷哪!

等忙完了這陣子,一定要小雜草好好補償自己才行。

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後,振作精神重新面對起攤了一桌子的文件。

外面天色越暗,裏面燈光越亮。

期間,曹曉進來替他送了幾次茶水、點心,直到過了十一點,她被他罵去睡覺。

幾宗大案子處理好之後,他安心地享用起餅幹,邊從一個紅色文件袋裏取出一張報告來,那是昴茂的血液檢測報告。

他盯著那一紙文書的眼神實在詭譎,透著清冷的光。

而後,斜著扯起一邊嘴角,同樣詭譎的笑、同樣的寒涼。

他已經確認過,自己的血型是AB型,而昴茂的則是O型。

當初一拿到這份報告的時候,他就已經心生懷疑了,這兩天拿出來一研究,還真的為他帶來了重大的新發現!

他果然記得沒錯,如果父母之中有任何一方的血型是AB型的話,其子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是O型的。

所以,昴茂不是他的孩子,那份用頭發做的親子監定報告也是假的。

一切,都是彭慧那個狼子野心的女人下的圈套,而他,還真的就傻傻地鉆了進去!

「哼!」昴天手一揚,那張紙飄落到了一旁。

他是個依法辦事的良好公民,所以他又找了一家醫院重新監定,三天後結果出來,到時候老爺子恐怕就高興不起來啦!

可是他高興啊!真是忍也忍不住地高興哪!終於要徹底擺脫那只可惡的小蟲子了。

昴天笑著拉開抽屜,從裏面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紫色錦盒,捧在手上欣賞。

這是他給狗尾草準備的禮物,再加上那個驚喜的話,她一定就會乖乖讓他吃了吧!

得意的笑容又出現在了他的臉上,他這次可是下了空前的大決心。

他要得到她,再也不讓她有任何的機會屬於別人。

淩晨兩點的時間裏,只剩他在一個勁地笑。

昴天計劃得再周詳,可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三天後一早,他前腳才走,彭慧後腳就又陰魂不散地來了。

這個女人有心機卻沒大腦,來了就找曹曉直接幹架,在她那有限的認知裏,她認定了昴家除了昴天外的其他人,都是無條件站在自己這邊的。

在她的窮追猛打下,依舊有所顧忌的曹曉自是節節敗退,一路從客廳退到了後花園的角落裏。

幾個與曹曉交好的女傭,雖然顧忌著彭慧是小少爺的生母,不敢與之正面對抗,卻也在第一時間跑向了樂萍的房間。

「滾不滾?」彭慧撩了撩袖子,洋洋得意地再次問道。

捂著被她掐破了皮的左手臂,曹曉氣憤地不答反問道:「你怎麽可以這麽不講道理、這麽野蠻?」

「兩個女人搶一個男人,自古都是這樣,電視裏也都這麽演,跟你好說歹說都沒有用,那就只有動手動腳啦!」彭慧一如太妹般抖著腳,繼而威脅道:「也不知道,等我抓花你的那張白嫩臉蛋之後,昴少還看不看得上你?反正你遲早是會被掃地出門的,不如就讓我來把這個日期往前提。」

盯著面目猙獰的她,曹曉忙展臂護在身前,「你知道這是犯罪嗎?」

彭慧擡起腳就往她大腿上踢去,曹曉一個後仰便摔倒在身後的泥濘裏。

「爭風吃醋也算犯罪的話,全世界三分之二的女人就都得進監獄裏了!」彭慧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欣賞著她如敗犬一樣的落魄樣子。

曹曉深深瞥了她一眼,倔強道:「你就算把我殺了,我也不會放棄昴天的,正因為有你這種貪婪、惡毒、粗鄙的女人,我才更不能退縮,才更要和他一起面對!」

「你以為你是誰?」彭慧一邊不屑,一邊去扯她的頭發,瞬間,她盤起的長發披散了大半個肩膀,卻始終不聞她叫痛。

「住手!」樂萍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扯過彭慧的肩膀,隨即就甩了她一記耳光,「你當這是哪裏?是你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嗎?」

彭慧捂著臉退到一邊,馬上換上另一副嘴臉,聲淚俱下道:「都怪我太愛昴天了……我不能容忍別的女人霸占了他們父子倆……我才是昴茂的媽媽……都是這個女人不知分寸,想要勾引昴天……」

樂萍懶得看她唱戲,忙去攙扶地上的曹曉,「曉曉你沒事吧?」

「沒……嘔!」捉住樂萍伸向自己的手臂,曹曉剛想說自己沒事,一扭頭卻惡心幹嘔起來,腹部一陣難受。

樂萍楞了楞,隨即一臉喜色地去拍撫她的後背,緩解她的痛苦。

彭慧也收起了假哭,食指指著她詛咒起來,「哈!奸詐的女人!你以為你偷偷懷上昴少的孩子,就能跟我爭、就能成為昴少的妻子了嗎?別癡心妄想啦!昴少是絕不會允許再有人從他那裏偷種成功的!同樣的錯誤,他絕對不會犯兩次!你等著看吧,他一定會先弄死你肚子裏的孽種,再把你趕出臺灣,讓你走投無路,最後客死他鄉!」

樂萍被她的這番話氣得額頭青筋直冒,「來人,馬上把這個惡毒的女人給我轟出去,永遠不準她再踏入昴家的大門一步,以後誰再敢放她進來,馬上辭退,昴氏相關企業一概永不錄用!」

傭人們立即一擁而上,幾乎是架著彭慧的胳膊將她拖走的,卻還是忘了堵上她那張惡毒的嘴……

「賤女人你不得好死,跟我搶男人、跟我玩陰的,你還嫩了點,昴少一定會幫我弄死你的,誰教你學我?你和你肚子裏的孽種都不得好死!」

曹曉虛脫在原地,一時消化不了彭慧話裏的意思,不管是懷孕,還是昴天會扼殺他們的孩子,都教她心理上接受不了。

「曉曉……」樂萍摟緊全身都在顫抖的曹曉,安撫道:「別聽她亂講,小天不會的,小天他愛你,他對你好都來不及……」

「嘔……」曹曉捂著小腹再次幹嘔起來,她的心越來越慌亂,自己不會真的懷孕了吧?

仔細想想,她跟昴天的幾次歡愛,確實事前、事後都沒有做過任何防護措施,而且,這次的月事也晚了將近一個月了。

樂萍又喚來兩個女仆,三人一起將她扶回了房間休息。

等躺到床上,曹曉立即以想睡一會為由,先一步阻止了樂萍的探詢。

「那你好好休息。」樂萍一邊幫她蓋好被子,一邊囑咐道:「有哪裏不舒服就直接告訴我,我一定叫小天回來陪你。」

「不用,真的不用,我沒事,」她微微闔上眼睛,嘆息似的說道:「真的沒事,只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樂萍還是有些不放心地探了探她的額頭,一切都很正常,至少表面上看來是這樣沒錯。

為安撫樂萍的心,曹曉索性閉起眼來裝

她們離開後,她是真的睡著了,只是這段睡眠持續的時間短了點,只有區區半小時。

半小時後,她驚醒過來,挪開不知何時壓在胸口的手,深深地呼吸再呼吸。

各方面的情況都有點糟糕,不久的將來,她所需要面臨的是未婚生子,或者打掉自己第一個,也許是唯一的那一個孩子的抉擇。

她將手蒙在臉上,任由熱淚順著指縫流滿整張臉。

父母還在牢獄裏,走到這步,她該怎麽辦?

昴天討厭孩子,那是不爭的事實,她親眼見到他對昴茂的殘酷,所以她是絕對不敢向他或樂萍傾訴、坦白的,一旦讓他知道,恐怕一切就都會如同彭慧所言。

曹曉的手哆嗦著摸向小腹,那裏有她與他的孩子,那裏是他們愛的結晶,也是他們血脈的延續……

鹹的淚滲入唇齒,苦得發澀。

這個新生命來得如此突然,是要改變她的整個人生嗎?

「嗚……」她痛哭出聲,淚如泉湧,心仿佛被一道青天霹靂轟然劈成零落兩瓣!

有了這個孩子,昴天便不會再留她在身邊了吧?

彭慧說的沒錯,他不會讓同樣的錯誤發生第二次的。

就算自己狠心把孩子打掉,他對她的心也回不到從前了吧?

昴天或許還會覺得她是在騙他、在圖謀他什麽、在計劃著什麽……他的信任一旦崩壞,他的愛便蕩然無存。

如果時間真的可以倒流,她寧願自己是他身上的一部分,陪他生、陪他死,永遠不會被他遺棄。

哭過、怨過、恨過之後,曹曉認命了。

擦幹眼淚、整理好衣裝,她坐到書桌前寫了一封告別信給昴天,將所有愛與不甘統統都寫在了裏面。

這封信被放置在了書桌的右上角,上面壓著一枚白色的海螺殼,這是海島之旅的紀念品,也是她愛情的最美紀念。

一切就這麽放下後,她木然地望向窗外,等時間一點一滴地從自己身上慢慢地流逝掉……

午後兩點,這個家最安靜的時候,曹曉走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煩惱不在,愛也不在,從此全世界只剩下她自己一個,永遠孤單。

和風卷起枯葉,枯葉終將化為泥土,最後消失不見,愛與不愛,也許本來就只是一場美夢。

就像她信中最後那一段,昴天,我想我是愛慘了你的,否則也不會死心得如此完全,我只當從來就沒有過心,也從沒有愛過你,從最初到最後,你我都只是各自的一場夢。

然而,也就僅僅三個小時後,昴天懷抱九十九朵玫瑰興沖沖地回來了,口袋裏放著可以證明他與昴茂並非親生父子的監定書。

軌道偏移了,緣分的火車卻無法剎車……

昴天原本打算在今天向曹曉求婚,因為他愛她,愛慘了她,想要擁有她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

其實,他最近不只一次地想像過他們孩子的長相,男孩像她,女孩像自己;男孩跟自己搶她,女孩跟她搶自己……

只是這些,昴天都沒有跟曹曉說過,他只想要給她驚喜,卻沒想到會讓自己就此長久地痛恨起自己!

當他一臉喜悅地踏進家門、當樂萍一臉愁容地迎出來,貼在他胸口的玫瑰便開始如心碎般雕零散落……

母親焦急的言語,他只接受得了一半。

「不!不會!她不會不要我!」昴天不管不顧地橫沖直撞,直奔樓上曹曉的房間。

母親說,蘇姍就是曹曉,曹曉就是蘇姍。

他再也承受不起對她的二次錯過,第一次教他心生冷酷,那麽第二次就只有教他心死如灰了!

「啊!」他跪倒在空蕩、寒冷的房間內,手裏緊緊捏著她的信。

這次,這次……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來,鎖起來……再不放開,絕不放開!

否則,否則……

便再沒有生存的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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