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臉怎麽那麽紅？”陳昊的左手手背摸了一下林姍姍的額頭,林姍姍連忙把頭甩開。“我沒事。”她只是犯了花癡的病。為了避免自己當場犯病,她的眼睛一直不敢看陳昊。

陳昊硬把她的下巴擡了過來。

完了，一看到他的唇，差點想吻上去的林姍姍突然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

都快成女色魔了。

“我有惹到你？剛剛還是什麽時候？”

他穩穩地抓著她的下巴，不讓她轉頭。

林姍姍掙紮幾下，他的手卻紋絲不動。

眼看著他的嘴巴一張一合，裏面可以看見他的舌頭，軟軟的,不知道嘗起來什麽樣的滋味。

一想到這裏,她馬上又清醒了過來,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

他吃痛的低呼了一聲,林姍姍趁機把下巴重新轉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陳昊嘆了口氣。聲音輕了些：“我一時改不過來,難怪你生氣。”

還是做學生的時候,他也是很喜歡她，可是每次看見她都忍不住惹她來註意自己,幾次之後，林姍姍看見他就討厭。就像現在一樣,哪怕和他面對面的坐著,她的頭也會扭去另外一邊。

本來今天大好的局面，他還是不小心搞砸了，想到這裏，他有些煩躁。

林姍姍也知道自己剛剛表現的太過了，笑得有些訕訕地，“我沒有生氣。”難道能告訴他，因為他，自己的花癡病病得一發不可收拾，那也太丟臉了。

想了想借口，要不說自己喜歡看車窗外的風景，不過那也太不靠譜了，大晚上的，前後都塞成車海了。要不說自己想靜靜思考些東西，萬一他問是不是思考他倆的關系，她怎麽回答？

“你真的沒有生氣？”陳昊疑似很懷疑。

“真的。”林姍姍痛苦的想把不良思想給清除出腦海，但是猛然發現陳昊的臉離自己很近，把她嚇了一跳。“要不回我家，你再慢慢想。”

他連說帶吹氣的，把林姍姍聽得又想抓頭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話說她守身如玉了那麽久，怎麽遲不開竅，晚不開竅，偏偏這個時候開竅了呢。

“可是你的手受傷了。”

“所以更需要你回我家好好的照顧我，如果你不想的話，那表示你真的在生氣。”一臉蕩漾的笑容的陳昊拿著左手搓著下巴，突然他覺得其實右手受傷了也不是什麽壞事。

林姍姍忍無可忍，一擡手就打揍他受傷的右手，可是手舉在半空，久久卻沒有落下來。

“討厭鬼！”她噗的笑了，可是重新別開了頭。

陳昊確認她真的沒有生氣，就扣緊了她的手指與之相握後就開始閉目小休了起來。

夜開始越來越深，塞車塞得像一片車海的車子像海浪一樣慢慢地四處發散。就像林姍姍的心情滿是歡喜，縱然滿腦子都是不合時適的各種大片，但是落到陳昊的頭上只是輕輕的，淡然的一吻。

就這個動作，好像就耗盡了她全身的力量，讓她累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什麽時候她的手臂上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可能是興奮的吧。

在開車的劉向陽有點慶幸，幸好陳先生的右手受傷了，不以就以林姍姍粗手笨腳的姿式，把陳先生弄醒後，說不好這後座就會上演限制級的節目。

陳昊在林姍姍直起身子，呼吸有些重的時候，他就醒了，原來以為林姍姍會來個一發不可收拾的動作，沒想到她膽子還是沒肥，但是為了鼓勵林姍姍以後繼續多做些這種聊勝於無的動，他也就裝睡到底了。

聽到林姍姍在小聲的和劉向陽說話。“找一個有地鐵的地方，我下車，然後你繼續送他回家。”

劉向陽自認為自己的智商不低，但是在這種情景，他也左右為難。

陳先生裝睡，但是未必就代表他現在的沈默就是默認。林姍姍是體貼，但是體貼的太單純了，在這種月黑風高的夜晚，正好是對男人不用客氣的時候。

但就是怎麽樣對林姍姍說呢。

這個梗真是太難想了。

“到了！”

林姍姍已經指著車窗的地鐵口，“讓我下車吧，這個時候趕地鐵還來得及。”

“行行！”劉向陽一邊停車，一邊在想，用什麽辦法來阻止。

等到林姍姍都開了車門，他才對著陳昊說。“陳先生，林姍姍單身一個女人不好回家，你還是送送她吧！”

林姍姍頓時石化成鈣了。

她本意是想讓陳昊多休息，這下全被打亂了。

可是人劉向陽一臉無辜地看著她，一臉為她著想的樣子。

那頭，陳昊也是清醒了過來。“是是是！”

他根本不等林姍姍反應，就讓劉向陽開車走了。

是個神經病，有車不坐，跟著她搭地鐵回家去了。

林姍姍租的地方就在地鐵口附近，走不了幾十米就到了，靠近馬路的地方趁著城管下班的時候開起了夜市，有燒烤的，有支起小攤子做炒菜的，也有就近的飯店把椅子桌子都移到路邊上來，剛走進去，就一頓煙熏火烤的，地下也是鋪滿了食品垃圾。

她住在路盡頭的那棟樓，一樓是房東開的家私店，對面是房東開的麻將館，斜對面是房子小姨子家的水果，再旁邊是房東和人合夥開的餃子館，一群大漢拿著燒烤堆在桌子上，挾著餃子就醋並喝酒，在那裏一邊大聲說笑，一邊劃拳。

陳昊雖然穿得衣冠楚楚，但是奇異的是，有同時不少和他一樣穿得整齊的男人或女人拎著公文包或包包同時鉆進這些小巷子裏，估計等第二天天明的時候，當那些粗糙的大漢離開的時候，他們還是會鉆出來。

一樓的房東看見林姍姍回後，再看看站在她旁邊的陳昊，暖昧的笑了一下。“男朋友啊，個子挺高的，你家的床要換一下了。”

林姍姍胡亂的應付了一下，就帶著陳昊上去了。

上到八樓的時候，住在她家隔壁的陳安迪探出了頭。“喲！我要跟阿姨說，你帶男人回來。”

“那又怎樣，好過你，自己上網找了個，出去後你還得倒貼房錢車錢。”林姍姍一邊開門一邊嗆他。陳昊瞇著眼看了一下陳安迪，發現他有點眼熟，“這就是跟你合影的人。”

“正是我，帥哥，其實關了燈後男人女人都一樣。”正是因為這座城市的寬容，陳安迪壓抑了多年的心，像春天一樣的覆蘇。

當然他本性的花癡比林姍姍只多不少，不小心又拋了一下媚眼給陳昊。

沒等他反應過來，臉部被陳昊捶了一拳，把陳安迪都嚇蒙了。

“自己都不是男人，還隨便去找別人的女人。”

陳安迪捂著臉大叫。“又不是我主動的。”

“不是你主動的，也是你誤導的。”

陳昊理了一下衣袖。“最討厭你這種人，沒斷奶，一開口主是告訴媽啊爸的。”他說完後對著呆住的林姍姍說道。“你是柱子嗎？杵在門口幹嗎？”

“哦哦！”林姍姍連忙推開了門，陳昊在她後面叫道。“把你的包包的給我，我沒錢了，我知道你剛發了工資，全部都給我吧！”

“好好！”林姍姍急忙應了。

等門一關上，她就把包裏的錢都翻了出來。“你要多少。”

“傻子！我在耍人呢。”陳昊咬著她的耳朵冷笑。“你這都看不出來，那種男人，他敢揭你的短，就是吃定你不會揭他的短。我擔保，第二天你媽肯定會打電話過來，但是你這個傻子絕對不會因此告訴他媽知道他是位男同。”

以前的事就算了，但是陳安迪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犯了林姍姍，陳昊擔保哪怕他雙手都廢了，都要拿腳去踹陳安迪。

林姍姍撓了撓頭發。“我壞不來，有一段時間想壞過，但是發現壞完後，自己老怕報應，所以還是沒有壞成。”

她拿了拖鞋給陳昊，幸好她經常掃貨，所以順便拿了新毛巾，新牙刷和新杯子出來。

等她去了洗手間拿桶接了熱水後叫陳昊進去。

陳昊進去一看，沒有浴缸，臉就有些臭了。

“來！你坐下。”林姍姍拿起塑料袋把他的傷手包住後，拿幹毛巾在他的脖子上圍好後，自己拿了洗發水給他洗頭。

陳昊臉上這才陰轉多晴。

林姍姍不止洗頭的技術好，連按摩的技術也不錯，這讓陳昊有些意外之喜。“你學過。”

“沒。”林姍姍拿著吹風機替他吹頭發。“不過我經常在外面洗頭按摩，久了就會了，後來想著，學會了也不錯，以後自己沒錢花的時候，找老公拿零用錢可以用這個做鋪墊。”

頭發吹幹了，她拿了熱毛巾伸進了陳昊的衣服裏替他擦了一遍。

然後，陳昊……覺得為什麽他時時都要在崩潰的邊緣。

“我手雖然受傷了，但是其它地方沒有受傷。”

“嗯嗯！”林姍姍替他洗完腳後，開了空調，鋪好了床，為了避免自己會壓到他受傷的手。就讓他睡在裏邊，等她洗完澡出來後就自自然然地躺在他的外面。

“林姍姍！我得跟你說，我是男人。”陳昊轉頭嚴肅地看著她。

“我知道。”林姍姍在他肚子那裏搭了條被子。

然後陳昊這個晚上示範了什麽叫身殘志堅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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