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聞言頓時囧了，沒想到托尼會又提起在超市那茬事，她無奈地說道：“我需要為這個稱呼道歉嗎？在超市那會兒你不也反擊了？”讓卡洛斯誤會他們是情侶，還親了她的額頭，想到這個吻，她覺得自己耳根莫名其妙的微微發燙，麻蛋，她怎麽像個沒被男人吻過的小女孩似的。

托尼放下湯勺，靠著椅背看著卡琳，說：“你很在意那個小男孩知道我們的關系！”

“當然！”卡琳脫口而出，猛地發現這個回答很有歧義，不得不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讓這個小鎮上的人知道太多我的事，並不是說在意卡洛斯知道我們的關系！再說，我們倆能有什麽關系？”

托尼瞇了瞇眼，問：“你認為我們沒有什麽關系？”

卡琳回視托尼瞬間不好看的臉色，不確定地說：“你……覺得有……什麽關系嗎？呃，我只是實話實說，如果不是你被個破盒子害了，我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認識，不是嗎？”

托尼呵呵一笑，說：“噢，你說得對。”他點點頭，一臉感嘆：“真是個單純的小女孩。”

看來卡琳壓根就沒想過，他為什麽特意住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並且，她全然相信了他的說辭——為了防止那個叫做喬治*威廉姆斯的家夥沒死，然後來找她麻煩。

“我單純？”卡琳失笑，拜托，她都幾歲了，能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嗎？再者，托尼這麽說，聽上去並不像是在稱讚她來著，“我說的是事實，不是嗎？”

托尼搖搖頭，笑了笑，手裏無聊地玩著湯勺，隔了一會，問：“那些破爛家具……被我的人處理掉後，你為什麽那麽生氣？”

卡琳楞了一下，托尼前一秒還在說自己單純，下一秒卻開始問她下午生氣的事，這切換話題切得過快，差點讓她沒反應過來，不由地說：“為什麽？我以為你已經從查理……或者別的小夥伴那知道了？”

她看著托尼，臉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心中暗忖，他去垃圾回收場把那些被扔掉的家具搬回來，並不是因為知道那些家具對於她的意義？所以，搞半天他什麽都不知道。

“誰是查理？”托尼問道。

卡琳回答道：“大象，大象查理。”

托尼把手裏玩著的湯勺往桌上一扔，呵地一聲笑，說：“你以為你的動物朋友們會告訴我原因，然而……並沒有，所以，你還是自己告訴我吧！”

卡琳沈默起來。

“不願意？”托尼挑眉問道。

也不是不願意，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而已！卡琳看著托尼，沒有說話。

她現在冷靜下來後，覺得自己會生氣不僅僅是因為家裏被托尼莫名其妙地重新整修，也不僅僅是自己那些老家具被丟掉，這其中還混雜著對自己的怒氣。

是的，對自己的怒氣，她很生氣，因為金錢的誘惑，明明自己心裏一直對於喬治*威廉姆斯這個表演單有疑慮，卻還是為了那五千美金接了下來，甚至有一度，因為看到兩千美金到帳而高興，那會兒她完全就被錢蒙蔽了雙眼。

如果布魯斯*韋恩沒有參加派對，她和傑克現在可能就已經淹死在了海裏，和那些到現在還沒找到的名流一樣，消失在茫茫太平洋中。

“卡琳？”托尼微微皺眉，她的表情有點不對頭。

卡琳深呼吸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卻並沒有說什麽。

托尼瞇眼，問：“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卡琳搖搖頭，擡眼，與托尼對視，緩緩地說道：“我家的這些東西，除了廚房裏的，都曾經屬於我的祖父。”

托尼想了想，說：“約翰遜*巴納姆？”

“你知道？”卡琳有些詫異地問道。

托尼點頭，說：“這很奇怪？”

卡琳看著托尼那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她很大驚小怪似的，嗯了一聲說：“是有點。”

“你的祖父一直經營這個馬戲團？”托尼問。

“嗯，我們算是……祖傳的，從第一代巴納姆開始，到我接手。”卡琳拿手托著下巴，嘆了一口氣，“老實說，馬戲團並沒有我想象的那樣容易經營，我小時候以為擁有這樣一個馬戲團，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但是，當我真正地開始運營，我才發現真的很難，想想祖父以前……”她自嘲地說道：“最起碼，我從未在祖父臉上看到什麽憂慮。”

托尼安靜地看著卡琳，心中思考起一個可能性，這也是他一直很疑惑的問題。為什麽他會近乎於定點般附身在愛德華或者傑克身上，這一切是否和這些屬於卡琳祖父的家具有關系？

他擡眼朝廚房外望去，雖然坐在這裏並不能看到一件破家具，但他在心中細數著，沙發，衣櫥，燈，床鋪，這些家具都具有可以藏匿東西的空間。

卡琳發現托尼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由地問：“托……托尼？”

托尼轉眸，註視著卡琳，說：“如果可以，我得檢查一下你祖父的這些家具。”

“你是懷疑……”卡琳皺眉，“這些家具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托尼頷首，正色地說：“沒錯！我從不認為這是巧合，不論是變成傑克，還是愛德華。”

卡琳沈默了一會，說：“好吧！”

夜深人靜。

托尼躺在那個破沙發上，一只手臂枕在腦後，瞇眼盯著被重新刷新的天花板呆呆地看著。

他檢查了卡琳說的，屬於她祖父的那些破家具，什麽都沒有。

托尼對此感到很失望。

當他決定檢查這些破家具的時候，以為自己一定可以從中找到答案，用來解答他為什麽附身在卡琳這裏的疑問。

然而，沒有。

托尼擡手點開自己的腕帶，對著光屏輕輕地說道：“埃德溫。”

“是的，我在。”埃德溫的聲音響起。

“你幫我查一下”托尼遲疑了一會，說：“算了。”

埃德溫說：“你需要查詢什麽？斯塔克先生。”

托尼搖頭，說：“不用了。”

“好的！”埃德溫應了聲。

托尼從沙發上坐起身，伸手在光屏上操作起來。與其讓埃德溫幫他查信息，還不如他自己來，他打開覆聯內部情報網絡，輸入了一個名字：“約翰遜*巴納姆。”

“你還沒睡？”卡琳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托尼擡眼看去，說：“你不也是！”

卡琳嗯了一聲，困倦地打了個哈欠，靠著自己的房間門說：“我明天要帶愛德華去醫院，順便有一個活計要和客戶溝通，所以得把初稿弄完。”

“初稿？”托尼關閉了光屏，即使他們現在的距離並不足以讓卡琳看清上面的程序。“那是什麽？你除了馬戲團，還在做什麽？”

“我以為你知道。”卡琳笑了笑，說：“設計稿，我的兼職。”

托尼看著卡琳說完後就朝著廚房走去，微微皺眉，他的確不知道她在做什麽兼職，不過，他想起了卡琳的資料信息，那上面有記載卡琳的學歷信息，其中她的大學專業是服裝設計，所以，她說的兼職，說的初稿，應該是和服裝設計有關？

沒多久，卡琳端著一只杯子從廚房出來，正打算回房間，聽到托尼叫她，她腳步一頓，轉頭朝客廳中的托尼看去。

托尼靠坐在沙發上，說：“你的初稿完成了？”

卡琳嗯了一聲，說：“差不多了。”

托尼點點頭。

卡琳以為托尼還要說什麽，但是，等了一小會，卻沒聽到他繼續說什麽，於是她說道：“我得繼續幹活，你……也早點睡吧？”

“你的祖父除了馬戲團，就沒有留給你別的什麽？”托尼出聲問道。

卡琳沈默了一會，說：“沒有，抱歉，他留下的只有馬戲團，沒有其他。”她知道托尼這麽問是要找到什麽樣的答案，但是，祖父的遺囑裏只有馬戲團，而且那還是他很多年前就立下的遺囑，聽他的律師說，似乎是因為她父親突然沒了，讓祖父害怕起來，所以才會這麽做。

事實證明了祖父的先見之明，如果不是這份遺囑，在他驟然離世的時候，馬戲團可能就徹底解散了。

托尼與卡琳遙遙對視，他問：“什麽都沒有？類似於小玩意之類的也沒有？”

“我這裏沒有決定你變成愛德華或者傑克的東西，你自己也搜過一遍了，不是嗎？”卡琳捧著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倦怠地嘆息，“至於你說的什麽小玩意之類的，不，沒有。我能留下的念想只有這些家具。”

托尼不語。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我覺得你或許應該拓展一下你的思維，因為我覺得你的假設是錯誤的。”卡琳看著托尼說道。

“是嗎？”托尼挑眉，抱手望著卡琳說道，“那麽，你覺得我應該怎麽樣拓展我的思維？”

卡琳歪頭，很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

托尼笑了起來，說：“你不知道？”

“嗯，我的確不知道你應該怎麽樣拓展你的思維，不過，我只知道我的家具裏沒有奇怪的東西。”卡琳看著托尼，他的臉在光影之間，讓人一時看不清他的表情。“還有……”

托尼擡眼，他的視線與卡琳的在半空中相觸，他說：“不，你錯了！”

“我錯了？”卡琳訝然地問，“我錯了什麽？”

托尼驀地站起身，沒說話，徑直朝著她走去。

卡琳呆呆地看著托尼走向自己，長時間的腦力勞動讓她的大腦運轉得有點慢，簡單地說，她此刻的反射弧很慢，所以，直到托尼在她眼前站住，她才問：“你要幹什麽？”

托尼凝視著卡琳，說：“你撒謊了！小女孩！”

卡琳被托尼盯著心裏發毛，她握緊手裏的杯子，故作鎮定地笑起來，說：“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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