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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為什麽會喜歡他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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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別墅降低鄰居的猜疑,等到事情處理好後,他們便撤離。

除了鄰居口中的證詞外,他們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這是讓警方最為頭痛的。

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了。

藍悅撩開垂落的長發,抿了口水,剛想要把杯子放下就看見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停在馬路對面,乍眼一看覺得很眼熟。

可不等她看清楚,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子便擋住了視線。

等車流過去了,對面那輛面包車已經不見了。

和警察局的時候一樣。

藍悅站起身眺望向馬路,映入眼簾的都是陌生的車子,剛才就是一場錯覺,難道是巧合嗎?

方才並沒有看見那輛車子的車牌號碼,所以也不能肯定,那輛車子到底是不是上次停在警局外面的那輛,只是……

她總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正想著,一輛計程車停在了餐廳的門口,副駕座的車門被打開,穿著黑色棒球服的少年從車裏下來。

盡管是從二樓望下去,藍悅也能認出這是藍浚。

再度望向馬路對面,黑包車方才停放的位置已經被一輛銀色的私家車取而代之,這件事是只能稍後處理,也許是她多心了。

“這邊請。”

門外很快傳來動靜,服務員敲門而進,給藍浚點了一杯白開水便離開,同時把門給關上了。

藍悅沒有多說,從包裏取出平板電腦,把事前準備好的資料都交給了藍浚,“有些資料是警方查回來的,你知道有關顧卿的消息嗎?”

“不知道。”

興許是錯覺,當她提及警方時,藍浚剛放在屏幕上的手吃遲緩了一下。他的手指關節分明,盡管是一瞬間的遲緩但仍然不容易被忽略。

他淡漠的搖了搖頭,註意力很快又回到了電腦上。

藍浚明顯不是一個擅長閑聊的人,廂房裏一下子安靜得能聽見外面的車流聲。

隨意的往窗外一看便能看見面包剛才停放的位置,從他們那個角度,應該也能看見餐廳的二樓。

她輕皺了一下眉頭,指向馬路對面的問道,“你剛才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從餐廳這邊離開。”

“沒有。”

藍浚擡起眼簾瞥了眼對面的馬路,深沈的目光回到她身上,似乎在詢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問。

“我之前在警局看見一輛同樣的面包車,就停在警局的門口。”藍悅說著,越發疑惑,“可我剛往外看,車子就開走了,警局的監控裏也沒有看見那輛車子,剛好停在了死角裏。剛才在你過來之前,我又看見一輛差不多的車子,只是車子很快就走了,看不見車牌號碼。”

“黑色的?”

藍浚的語氣有了起伏,順著藍悅所說的話望向外面,忽地,他站起身,俊臉繃緊,“我有事先走了,資料遲些還給你。”

“你——”

藍悅想問他要去哪裏,可是話還沒有說完,藍浚已經收拾好東西走了。

她跟著站起身,甚少看見藍浚這麽著急,想來他應該是知道車子的來歷,只是還沒有確認,現在應該是要去找證據吧。

叫了服務員過來買單,藍悅也想著要離開。藍浚該是要和藍振他們匯合,可是經過上次那件事,藍振他們不樂意看見她,她也沒必要非得跟著過去,既然藍浚答應了要幫她,拿到證據肯定會告訴她的。

“小姐,你好,我們有一位客人想要見你。”

藍悅離開了餐廳,還沒來得及取車,對面馬路的咖啡店裏忽然走來一名侍應攔住了她。

五百章三十六 坐收漁翁之利

“誰?”

“那位客人並沒有多說,請你先跟我過來。”侍應微微彎腰,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街道上人來人往。他維持這個動作很容易引起旁人的註意,藍悅不想成為別人的視線聚焦,收起了鑰匙就跟他過去。

咖啡店裝修很高級。不亞於五星級的酒店,是城中很有名的休閑地。藍悅知道雲芳偶爾也會過來這邊坐一會兒。

當侍應領著她在二樓的陽臺上看見雲芳時。她眉梢輕挑了一下,很快就發現這個地方可以直接望見餐廳的二樓,恰好就能看見她和藍浚所在的廂房。

不好了。藍悅瞇下眼。迅速意識到雲芳叫她過來到底是為了做什麽。

“藍悅,你跟我解釋一下,你剛才在做什麽?”

雲芳坐在白色的沙發上。捧起咖啡淺抿一口。目光卻聽見在她臉上。見藍悅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雲芳哼了一聲,驀地把咖啡杯“哐當”的放在桌面上。朝著侍應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別讓人過來。”

“好的,祁夫人。”

侍應臉上了疑惑。可是他不敢多問,很快低下頭離開。把陽臺上的玻璃門給關上。

午後的天氣並不算寒冷,偶爾還會有溫煦的微風吹過。雲芳並沒有允許坐下,藍悅看了眼四周的位置。除了雲芳這一桌外,旁邊還擺放著幾套沙發和茶桌,可惜彼此相隔的距離遙遠,要是坐在其他位置,根本不方便。

她垂眸尋思,盡管不喜歡和雲芳坐在一起,此刻也只能按耐著心思,撫平風衣上的皺褶,坐在了雲芳面前。

“誰允許你坐下的!”雲芳旋即黑了臉。

藍悅無暇多理會,目光平靜的問,“不知道祁夫人找我過來有什麽事情?”

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雲芳更加生氣,“剛才跟你一起坐在廂房裏的人是誰?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祁夫人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我沒必要每一件都細細解說。”

“哦?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閑事了?”雲芳冷哼了聲,“就算你不說,我也猜到那個人是誰!之前藍剛那邊的親戚是不是跟你聯系了?”

“祁夫人到底想說什麽?”

她挑眉,倒是沒有想到雲芳居然會知道這些事。之前祁宴君和祁翰墨都得到了相關的消息,但不等他們找上門,她便已讓藍浚他們先離開。

這些事到底是怎麽傳到雲芳耳中的,她並不知道,但一看雲芳這表情就知道她沒打算給她好臉色看!

“我想要說什麽,你不是很清楚嗎?還要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告訴你嗎!”

藍悅眼皮輕跳,總覺得這番話不簡單,難道雲芳知道了她和藍浚見面的原因了嗎?可這不可能,她只是和藍浚通過了電話,這幾天也沒有看見雲芳,雲芳怎麽可能會知道。

上次雲芳用她父親的骨灰威脅她,這件事被祁宴君知道後,大概是跟雲芳說了些什麽,後來她把骨灰移走了,雲芳也沒說什麽更別說過來找她麻煩了。

可這一次,雲芳的態度變得很強勢。

她往對面馬路的餐廳看了眼,確定她方才只是把手裏的平板交給了藍浚,就算雲芳能看見他們的互動,也不能猜透這個動作背後的含義。

“我是真的不知道祁夫人想表達什麽。”她說著,看了眼手表,一會兒還要回公司,要是雲芳繼續和她打啞謎,她便唯有直接離開。

反正鬧到這個地步了,她不會再在意雲芳對她到底什麽態度。

“你——”雲芳咬牙,“好啊,我給你機會,你不願意說是吧!那你現在就給我走,我懶得跟你浪費時間。”

“好的,祁夫人。”

藍悅從善如流的站起身,雲芳這模樣分明是想讓她主動承認錯誤,繼而跟她道歉,可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錯了,沒必要和道歉。

“小姐,這邊請。”

守在門口的侍應打開門,領著藍悅離開。

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直至再也聽不見了,雲芳才沈黑著臉把攥在手裏的小紙條攤開。

紙條被揉得皺巴巴的,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句話——藍悅和藍家的人在會面。

這條紙條是樓下一個侍應交到她手裏的,侍應解釋說,方才在門口打掃時就看見這張紙條被夾在了門把上,正好雲芳就在二樓,他不敢隨意的把東西扔掉便拿過來給她看了。

雲芳一見這紙條上的內容,頓時臉色大變,擡頭又恰好看見了藍悅和藍浚所在的廂房,頓時氣得咬牙。

她本就忌憚藍家有一天會回來尋仇,也知道了藍悅的身份,今天卻料不到會親眼看見這一幕。

藍悅一直回避她的問題,怕不是和那個少年聊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想到這裏,雲芳放在桌面上的拳頭拽起來,盡管不知道送信的人是誰,但她也不能允許藍悅繼續這麽肆無忌憚!

喊來侍應結賬,她坐車回到了祁家的別墅,把這件事告訴了祁霖。

祁霖臉色微變,直接喊了藍悅回來要把事情談清楚。

“你直接讓她回來,你以為她會說嗎!”雲芳氣敗,“我剛才在咖啡店裏問過她了,她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我看那個女人就是故意隱瞞事實。”

“你別這麽偏激,當年的事情又不是一定和我們有關。”祁霖放下手裏的黑色鋼筆,抹了把臉,眼底泛著一圈陰影,“把如今還在醫院裏沒有醒過來,按照你所說,今天和藍悅見面的是個少年?”

“對。”

雲芳稍微冷靜了點,“的確是個孩子,看著年紀也不大,不過隔得有點遠,我也看得不太清楚,大概是個高中生吧。”

“這酒沒什麽好擔心的了。”祁霖拿著水杯去到一旁的茶桌前,給自己的倒了杯水,“當年親身經歷過那件事的人上了年紀,和爸的年齡也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後輩。他們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不完整的,也許中間有什麽誤會。”

他喝了口溫水,神色凝重起來,“我們之前讓藍悅主動離開,可是宴君大答應,現在也不好直接就把藍悅給趕走。再說了,你今天好好的在那邊喝下午茶,那張紙條怎麽就剛剛好落入你手裏?”

“我——”

雲芳想要解釋,開口的瞬間卻發現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我看是有人故意安排。”

祁霖哼了聲,“關於祁家和藍家的事,我調查了這麽久,也知道一些內情,當年和藍家有仇的可不止我們,還有一家姓顧的。”

“姓顧的?”

雲芳想了想,沒有任何印象。

“反正這些你就別管了,先讓藍悅回來,我要親自問清楚她!要是她真的在計劃著什麽,這次就算是宴君反對,也要讓她離開。但要是有人想利用祁家坐收漁翁之利——”他瞇下眼,冷哼了聲。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雲芳也不好多說,只是有些含恨不能順利的把藍悅趕走,只是祁霖的話確實也有道理,萬一有人想要利用祁家,她急匆匆的把藍悅趕走,豈不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了嗎?

“那我現在就把她叫回來。”

雲芳搓了搓手,快步下樓去打電話,只怕會夜長夢多。

原本她只是叫了藍悅回來,誰知道藍悅那時候剛好和祁宴君在一起,雲芳想要支支吾吾的掩飾,可怎麽也騙不過祁宴君。

大概傍晚,藍悅才過來,跟在身後的還有祁宴君。

雲芳不安的看了眼丈夫,如今祁宴君在這裏,他們根本不好和藍悅多說啊!

五百章三十七 我會處理好

“媽,你找我們有什麽事?”

祁宴君將風衣交給傭人,順手把襯衫的袖子整理好。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了雲芳身上,頓時讓雲芳臉色一黑。

她在電話上說得清楚了,要讓藍悅一個人回來。祁宴君分明知道這件事,現在還故意問她。八成是以為她又要為難藍悅。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宴君,我有些事要找你,你跟我過來。”

她瞪了藍悅一眼。轉身往二樓走去。

祁宴君“恩?”了聲,倒是沒有想到雲芳會把他叫走,只留下祁霖和藍悅在大廳裏。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朝著祁霖笑道,“爸,我先上去了。一會兒再下來。”

“去吧。”

祁霖的表情出現了一瞬的不自然。沈臉斜了眼祁宴君。輕易就聽懂了他話音裏的暗示,無非是告訴他別對藍悅動手。

他也並沒有這個打算。

祁霖讓女傭準備了茶水。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先是喝了杯茶。放下茶杯望向藍悅,“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突然找你過來嗎?”

“因為下午祁夫人看見我了?”

“可是說是因為這件事。”祁霖靠著椅背,“你能跟我說一下。下午跟你見面的人是誰嗎?”

相比於雲芳,祁霖的態度稱得上溫和,但更讓人無法反駁。

藍悅垂下眼簾,在來的路上她早就猜到是因為這件事了,只是藍浚的身份特殊,她不想暴露,“不好意思,祁先生,這件事我不能跟你說,只能你保證,我下午是因為有要事才出門的。”

“是嗎?”

祁霖屈指輕敲著沙發的扶手,凝神沒有再說話。

藍悅也看著他,並沒有刻意回避他的視線。

祁霖見此輕嘆了聲,“既然是這樣,我也不會多問你。但是今天下午,阿芳喝下午茶的時候侍應忽然把這張紙條交給她,說是在門外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的。”

被揉得皺巴巴的紙團被祁霖放在了茶桌上,得到允許後,藍悅狐疑的把紙條拿起來,看見上面那行話,眉頭隨即一跳,“這張紙條……”

她早就奇怪雲芳的態度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強硬,就算是看見了她和藍浚碰面,雲芳也不可能是這種態度,畢竟她也不知道藍浚的是誰。

可是這張紙條看似只有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正正能抓住雲芳的心。

“紙條不知道是誰寄過來的。”祁霖搖了搖頭,見藍悅一臉驚訝,他更加凝重,“我要是沒有此案錯的話,寫這條紙條的人對你的行程應該了如指掌,相信你也不會輕易的把這次會面告訴其他人,宴君應該也是不知道的。”

祁霖看了眼樓下。

看祁宴君進屋的態度他就猜出個大概了。

藍悅心知面前的人並不是雲芳那種豪門貴婦,再多的隱瞞也只是徒勞,“是的,這個行程只有我知道。”

“那你該想想,最近有什麽人最想知道你的行程。”

祁霖的話點到即止,不等藍悅回話,起身就往二樓走去要把祁宴君他們叫下來,留下藍悅獨自對著紙條深思起來。

什麽人最知道她的行程?藍悅抿緊唇,幾乎瞬間有答案,她把紙條對折好放進了包包裏,站起身就祁宴君從樓上下來。

也不知道雲芳對他說了什麽,祁宴君的唇間掛著一絲所有若無的戲笑,目光對藍悅才逐漸變得溫柔起來,“我爸跟你聊了什麽?”

“談了一些事。”

她本想把紙條拿出來,但又不想被祁宴君知道她和藍浚見面了。目前為止也弄不清祁宴君對藍家的態度,貿貿然多說未必是好。

“先回去吧。”

藍悅把紙條收好,並沒有留意到祁宴君的看了眼她的小動作,眼中的笑意加重了幾分,沒有多說。

在回家的路上,她簡單的透露和那輛面包車有關的事,決口不提藍家。

“沒事,我會處理好。”

祁宴君斂下表情,騰出手握住她的手,輕輕收緊。

掌心間突如其來的力度讓藍悅一楞,低頭就看見了祁宴君的動作。她遲緩了一下才把手抽出來,掌心上殘留著男人的體溫,弄得癢癢的。

她垂著眼簾沒有說話,回到別墅後和傭人交代一聲便直接回了房間,梳妝鏡上倒映著她晃神的臉。

回想起祁宴君的方才的態度,忍不住抿下唇。

她不相信祁宴君對這件事完全不了解,雲芳在樓上肯定會向他抱怨她的態度,可祁宴君一句詢問也沒有,分明是默許了她和藍家的來往。

可她一直都在防備著祁宴君,是不是太過小人之心了?

接下的幾天,她都沒有隨意出門,免得那些人還在跟著她。

藍浚還沒有回覆她,就連祁宴君這幾天也時常外出,往往要好幾個小時才回來,偶爾聽見他聊電話,也能聽見和顧家有關的字眼,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當初在警局和餐廳外面跟蹤她的人應該都是顧家的。

那輛黑色的面包車分明就是當初他們把她帶走的那輛車子,只是她當初被蒙著眼睛,什麽都看不見,只能憑感覺去判斷。

當時坐在車子上的人,除了她和司機之外,應該還有好幾個人。那輛面包車的大小剛好能容納這麽多人。

只是沒有想到,顧家的人會這麽光明正大跟蹤她。

這麽說來,祁宴君和警方聯系,以及她和藍浚聯系都被顧家知道了?

看來事情不妙。

藍悅沈下臉,起身穿上外套,去到大廳看見女傭正在準備午飯。

“我出去一趟,大概會在傍晚回來。”她看了眼手表,估摸著說道。

“好的,藍小姐,我會跟祁少交代的。”女傭雖然奇怪她會這個時候外出,卻也沒有多問。

藍悅開著車子在附近逛了一圈,密切留意著身後的情況,並沒有看見當日那輛黑色的面包車,新想對方不會輕易露面,她尋思著把車子停在了附近的一家餐廳門前,給了藍浚打了電話想讓他過來,詢問顧家的事情。

但是電話卻沒有接,這讓藍悅感到了奇怪。

她之前還能和藍浚聯系,為什麽一下子就沒有消息了?擔心藍浚那邊會出事,她匆忙結賬,去到藍家曾經租住的那棟舊房子,可惜早已人去留空,附近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想來他們沒有來過這裏。

此刻已經華燈初上。

藍悅理了理身上的大衣,沿著舊房子間的小道往馬路邊走去,忽然,她迅速望向身後,昏暗的小巷子裏只有幾盞殘舊的路燈在照明著,橘黃色的燈光勉強驅散四周的昏暗。

身後一個人也沒有。

可她方才分明是聽見了腳步聲。

藍悅謹慎的後退,想起上次忽然被顧家劫走的一幕,想來對方這次該是想故技重施了!可是小巷子四周一個人也沒有,附近的房子也因為太久了屋主都搬出來了,只剩下一些老人住在這裏,要是呼救,她獲救的可能性很少。

藍悅迅速冷靜下來,掏出手機藏在了寬厚的衣袖子裏,快步往馬路邊走去,同時暗中輸入手機號碼。

就在她轉身不久,急促的腳步聲再度從身後跑來,很快就逼近了她!

“誰——唔!”

一道黑影矯健的從旁邊竄出,迅猛地捂住她的嘴巴往墻壁底下的暗角處,她反手往身後一推,身後的人敏捷避開。

“不要說話!”

熟悉的沈冷嗓音貼在耳邊,帶著警告。

藍浚?藍悅瞬間就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腦袋一陣空白,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的人會是藍浚?她還以為是顧家的人。

五百章三十八 這種情況對他們非常不利

“前面有人。”

藍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瞇著一雙眼睛望向前方的馬路。

有人?他的語氣讓藍悅的心咯噔沈下,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很快就借著昏黃色的路燈看見了幾道人影謹慎的貓著腰躲在路邊的車子後。

這邊本來就是居民區,再加上附近並沒有公用停車場,幾乎所有人都把車子停在馬路兩旁。從路的一邊延伸向另一邊。

要不是藍浚提醒她,藍悅根本不可能發現車子後的人影。

她往後退了幾步。借著巷子裏的昏暗擋住那邊的視線。免得被那些人發現她了。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那些人應該就是顧家的人,一路跟蹤她來到了這裏。

“我們現在怎麽辦?”

藍悅示意身後的人可以松開手。晚間的寒風吹過冷得打了個寒顫。她盡量壓低聲音,免得被那邊的人發現了。

“從那邊走。”

藍浚的臉色有些難看,微側首示意她往後退步。同時盯著對面的人。

他們現在只有兩個人。要是被發現了,肯定是逃不掉的。

那些人埋伏在藍悅的車子旁邊,像是在等著她出來。要是他們一直躲在巷子裏。難保那些人會往這邊靠近。

巷子並不寬闊。要是他們往這邊靠過來了,他們很快就就會被抓住。

藍悅明白這個意思。屏住呼吸朝著巷子昏暗的地方慢慢挪過去,控制著力度不發出聲音。

藍浚站在那兒給她殿後。

在身後的不遠處。有一條小小的分岔道,裏面並沒有安裝路燈,只能依靠居民樓裏的微弱燈光維持照明。

藍悅來過這邊好幾回。卻從來沒有去過這條小道。

看著小道深處的昏黑,她的步伐稍微遲緩,確認裏面沒有埋伏後快步走進去,朝藍浚做了個手勢,讓他過來。

藍浚的視力顯然很好,輕易就能看見她的動作,貓著腰往後退步,猛地飛快轉跑來,拽著她的手往裏面沖去,“快跑,追上來了!”

幾乎在他行動的瞬間,藍悅就看見馬路邊的車子後極速掠過了數道人影朝這邊沖過來!

被發現了!

“這邊!”

藍浚顯然對這邊的地形很熟,驀地拉著她往旁邊跑去。

那邊一片漆黑,連燈光都沒有,藍悅本以為是撞上墻壁,不料,一陣破風聲從耳邊掠過,兩人竟然跑進了一條狹窄的小暗巷裏。

粗糙的墻壁摩擦著兩邊的胳膊,能感覺到衣服快要被磨破了。暗巷中迎面吹來一股荒涼的味道,幸好腳下是幹爽的,沒有想象中的臟水。

這條小暗巷大概是被荒廢了一段時間。

他們一路往前跑,藍悅完全看不見前方的景物,只能跟在藍浚身後,尾隨著他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大概是想不到他們會跑到這裏。

“你先上去。”

藍浚停下,側身讓到一旁。

定睛一看,面前是一堵足有兩米高的墻壁,墻壁上有些石頭凸了出來。藍浚示意她踩上去,順勢往上跑。

藍悅把衣服裹了裹,順著藍浚的動作借力往上。

小時候時常跟著祁宴君在祁家的大院裏爬樹,這些動作對她而言也不是太過困難,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踩在石頭,雙手搭在墻頭上往上一撐,眼前的光線豁然開朗。

“咦?”

藍悅輕聲狐疑,瞬間認出眼前這個院子就是藍浚他們之前租住的舊別墅。她心知這種時候不是多說,越上墻壁選了個適合的地方跳下去。

雙腳剛落地,擡頭就看見一道矯健的人影爬到了墻頭上,輕易從上面跳下來。

“進屋。”

藍浚拂掉身上的塵埃,看她一眼,徑直走到房門前,從花盤底下摸出一把鑰匙,領著她進去。

未免被追在身後的人發現異樣,他們並沒有開燈,只是打開了手機的照明系統。

房子裏的窗戶都是關上的,外面還有一個小院子,外面的人是不可能看見裏面的燈光。

見藍浚點了點頭,她頓時松了口氣,挨著墻壁坐在地上,就著亮光往手表上一看,已經八點多,竟然過了這麽久。

她六點多就過來了,在路上耽誤了將近兩個小時。

“我們怎麽出去?”

雖然沒有人跟上來,但外面的腳步聲一直都在,他們遲早會發現,他們躲在了這裏。

這群人都是有備而來的,既然能查到她的下落,那麽也能知道藍家曾經租住在這裏。

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他們毫無防備,不能大意。

“等著。”

藍浚也靠著墻壁坐下,手機的冷光照落在他臉上顯得有幾分慘白。雙腳剛放平在地上,他眉頭緊皺了一下露出痛苦的表情,但這個表情只是維持了一瞬間。

等藍悅望去,他的表情經已恢覆如初,拿出手機遞給她看,“上次的資料。”

聽他這樣說,藍悅隨即想起和他在餐廳見面時,藍浚拿著她的平板急匆匆的離開,應該是臨時察覺到異常趕著去調查了。

“你發現了什麽?”

嘴上這樣問著,她接過了手機,上面有著關於顧卿更加的詳細的資料。

她驚訝的挑起眉,但很快又反應過來。

既然顧家和藍家有仇,自然會對對方有一定的了解,藍浚能把這些資料拿回來也並不奇怪,奇怪只是他那天為什麽要這麽匆忙的離開?

猛地,她一楞,“我那天跟你說有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停在外面,你是不是從那個時候就知道有人在跟蹤我了?”

“恩。”

藍浚悶悶的應了聲,忽然伸手指向她還亮著光的手機。

藍悅下意識的把手機關掉,藍浚卻擡了擡手,意識她把手機拿過來,撥打了一個號碼,估計是想跟找人過來幫他們。

外面的人一直守在附近,他們沒有辦法離開。

趁著這個時候,藍悅也把顧卿的資料給看完了,臉上露出了詫異。

和想象中的並不一樣,她原以為在顧家的長輩都紛紛被處決後,剩下的後輩都無法成大器,畢竟那個時候,ZF還在針對他們,不可能讓他們重新起步的。

但是顧卿不一樣,顧卿的父母在很早的時候就跟著家中的老人去到了國外生活,顧卿還沒有出生。後來顧家出事,他的父母把剛過滿月的他留在了國外。

他的父母本意是把還留在國內的親屬給帶過來,結果因為身份被發現,永遠留在了國內。

可見ZF當時對顧家的忌憚程度,寧可殺錯也絕不放過,而且當時藍家和祁家也參與其中,難怪他這次回國後要煽動藍家和祁家自相殘殺。

一切都是為了報覆。

她關掉手機上的文件,沈重的垂下眼簾。事情不過是上一代的恩怨,但顧卿無法釋懷,就連藍家也在尋找機會找祁家報仇。

要徹底解決這件事,除非證明當初的事情和祁家沒有任何關系。

但她費了這麽多的功夫,幾乎每一條線索都和祁家有關,甚至在她父親臨死前,也想著讓她去報覆祁家。

“準備一下,馬上要離開。”

藍浚忽然出聲打斷她的思考。

扭頭一看,身旁的少年正試圖站起身,只是他剛挪動雙腿,眉頭就緊緊皺下。

“你受傷了?”

藍悅察覺到異常,順著她的動作一看,藍浚其中一條腿的腳踝正以奇怪的姿態垂著,稍微碰到地面或者擡高都會感覺到痛楚。

藍悅隨即聯想到他方才從墻頭跳下來,當時院子裏太黑了,也許藍浚不小心扭到了腳,死撐到了現在。

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輕易離開這裏,很快就會被外面的人追上。

這種情況對他們非常不利。

五百章三十九 藍浚受傷了

“感覺怎麽樣了?還能動嗎?”

藍悅試圖把他扶起來,但剛要動身站起來,藍浚擰緊了眉頭。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慘白起來。藍悅不敢勉強,趕緊把他放下來,扯起褲腳一看。腳踝處已經紅腫了起來,估計是傷到了骨頭。

“去那邊把藥箱拿過來。”

藍浚鎮定的指向電視櫃那邊。除了臉色有些難看外。竟也看不出他像是受傷的樣子。

屋裏的燈光很暗,還得提防著會被外面的人發現,她小心翼翼的彎著腰。從電視櫃底下的抽屜裏取出一個深藍色的箱子,打開一看裏面全是各種藥物。

就著手機的亮光確認裏面的藥物沒有過期後,她把箱子交給了藍浚。又準備了些開水。

幸好。別墅的租金還有將近三個月才到期,裏面的東西都沒有被帶走。

藍悅把準備好的熱水端過來,就看見藍浚掀開褲腳。她幫忙拿著手機去照明。這看見藍浚的腳踝不僅腫了起來。而且背後還有一道細小的傷口,鮮紅的血水不住湧流而出。

她倒吸一口涼氣。難怪方才藍浚的臉色會這麽難看,原來他的傷勢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他簡單的清理過傷口。做了些包紮,確認不再流血後便打算離開,“這個地方不能多待。”

說著。冷峻的目光透過窗戶望向了昏黑的花園,淡薄的月色倒影得他的臉色更加森寒。

“我知道了。”

藍悅本來想勸他多休息一會兒,但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允許他們這樣做。她先是發了條信息給祁宴君,交代了具體的地址和情況,跟著藍浚去到門外,小心的確認外面沒有可疑人物後,他們徑直朝著馬路邊趕去,想要坐上車子離開。

“在那邊!”

剛跑沒多遠,身後立刻傳來低喝,緊接著就聽見了破風的聲音。

藍悅回頭一看,數個黑色的人影從巷子深處追來。

這群人明顯在附近埋伏了很久,如今他們一露面就全都沖過來了。

“快走!”

她想要拉著藍浚,可是一看,他額上經已布滿了冷汗,看樣子根本撐不了多久。

方才他在清理傷口的時候,她看見他是被一根細長的小樹枝給戳傷的,樹枝穿破了皮肉,興許還會傷到骨頭,這種情況下,他要是硬撐,傷口恐怕會惡化得更加嚴重。

“你去那邊!”

藍悅把牙一咬,把藍浚推到了旁邊不起眼的小巷子裏,自己則朝著前方跑。她清楚那群人的主要目標還是她。

畢竟藍浚和祁家沒有什麽關系,就算抓住了藍浚也不可能對祁家構成任何影響,可是抓住她就不一樣了,起碼能威脅祁宴君。

上次她被帶走的時候就聽見那群人試圖利用她和祁宴君達成某種交易。

“去那邊去。”

和她想得一樣,她還沒有跑多遠,身後的吆喝聲再度追來。她沒有回頭看,只能聽見背後的腳步聲分散開來,估計有些人去追藍浚了,但是大部分人都在追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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