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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事情曝光,推上風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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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園的傭人站在不遠處,探頭探腦的打量著她,目光各異。絕大多數都帶著惡意。

“少夫人,喝茶。”

最後,還是一個年約四十。頭發梳的一絲不茍的女人上前打破了一室寂靜,不卑不亢的道。“我是梨園的管家張媽。少夫人有什麽需要吩咐我就好。”

藍悅看了她一眼,接過熱茶,淺抿了一口。“謝謝,我想休息了。”

“請少夫人隨我來。”

張媽垂眸擋住裏面的一絲鄙夷,領著藍悅到了二樓的次臥。

“謝謝。”

藍悅把門一關。不忘反鎖。打量了四周一圈,在墻頂精美的浮雕上多看了幾眼,然後來到窗前。看著樓下被打理的十分別致的花園。不但沒覺得心情愉悅。反而有一種自己變成了籠中鳥的憋悶感。

她不知道祁宴君會怎麽處置她,但她知道。他下手一定不會太輕。

幸好手機沒被沒收,不然可真成監牢裏的犯人了。

藍悅唇畔漾開一抹苦笑。打開網頁,瀏覽了一遍上面的新聞。

果然,新聞頭條全都是關於她和祁宴君的消息。

#祁少夫人*#

#祁少被戴綠帽子。其妻疑似懷有他人之子#

#勝天集團祁總夫人大搞婚外情,扒一扒她的*對象#

諸如此類,不計其數。

明明她和祁宴君都不是混娛樂圈的人,卻因為他身份太高,但凡和祁宴君這三個字扯上關系,一點小問題都能上個頭條,據說他的粉絲比娛樂圈最紅的小鮮肉還要多,因此這件事一曝光,議論的人數如過江之鯽。

藍悅沒有翻評論,她不用看就知道這些人說了些什麽。

無非是斥她不知自愛,不識好歹罷了。

在外人眼中,她一個孤女能嫁給祁宴君也不知道是前世修來了多大福氣,而她不但不滿足,反而*懷了別人的孩子,其心可誅,圍觀者紛紛義憤填膺,說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直恨不得把她給浸豬籠。

更有不少人提起許妙容,說祁宴君就不該選擇藍悅,而放棄她,藍悅連提鞋給她都不配!

藍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爭取在這絕境中殺出一條生路。

她就這麽在梨園住了下來。

一連四五天,祁宴君都沒有出現,藍悅幾次想跑出去,都被門口的保鏢攔了下來,她再憤怒也無可奈何,只得忍著心裏的焦躁,一天一天的熬時間。

“少夫人,你要去哪。”

藍悅剛出了客廳,張媽神出鬼沒的閃到了她面前,看似是在詢問,卻透著一股質問的味道。

藍悅皺了皺眉,淡了臉色,反問道,“我想去花園逛一逛,不可以嗎?”

張媽神色不變,“少夫人請。”

藍悅憋著一口氣往花園走去,她心裏一清二楚,這幾天張媽等傭人表面對她畢恭畢敬,實則各種輕視,不管她到哪兒總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她,讓她更有那種坐牢的感覺了,簡直度日如年。

她坐在噴泉池後的一條長椅上,一邊曬太陽,一邊默默的思考。

突然,她聽到了一陣談話聲。

“這梨園還是第一次有了女主人,但自從她來了,少爺幾天都沒回來了。”

“呸,什麽女主人啊,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等著吧,過不了幾天她就得下堂!”

“我覺得也是,就沒見過這麽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不要臉!”

“……”

藍悅認出說話的人是梨園的傭人,對於這種議論,這幾天她聽的夠多了,從一開始的冷笑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她靜靜的聽著,唇角微抿,仿佛她們說的不是她一樣。

一夕之間,她從人人羨慕的祁少夫人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藍悅揉了揉太陽穴,煩躁的很。

本來她還想找容衍算賬的,結果後面的事一出接一出,弄的她心力交瘁,什麽事都辦不了。

“哎——”

一聲長嘆後,藍悅回到房間睡覺,睡到半夜,她坐在窗前看書,陡然聽到了幾聲車鳴,她心裏一動,合上書籍,探出頭,視線越過花園,遠遠的看著停在雕花鐵門前的車子,不由一楞。

祁宴君回來了?

她立即站了起來,迅速小跑了出去。

好不容易等到他出現了,她得和他好好談談。

繞過兩條走廊,藍悅到了樓梯口,心急如焚的心情在看到樓下一男一女,親密無間的身影時,頓時化為濃烈的譏諷。

“宴君,我還是第一次來梨園呢,裝修的很好,我很喜歡。”許妙容挽著祁宴君的胳膊,笑意盈盈的四處打量,她甜甜一笑,模樣大方又嬌俏,“我想住在這裏,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祁宴君把西裝外套扔給一邊垂手而立的傭人,懶洋洋的擡起眼簾,不期然的看到了站在樓上的藍悅,隔著不遠的距離,兩人目光在半空中對上,他雙眸頓時卷起滔天的波浪,臉上的笑一點點的落了下來。

他仍看著藍悅,嘴裏卻含笑著道。

“可以,你喜歡就好。”

藍悅神色木然,眼中一點漣漪也沒濺起,除了諷刺,一顆心冷到麻木。

她有什麽可意外的呢,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了,他沒直接殺了她,只是帶著個小三登堂入室,讓她變成一個笑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許妙容捂嘴嬌笑,拉著他坐下,像女主人一般對張媽發號施令。

“宴君喜歡喝龍井,快沏一壺來。”

張媽全然沒有對待藍悅時的輕蔑,恭敬的點點頭。

“是,許小姐。”

許妙容滿意的笑了笑,見祁宴君的視線定格在某一處,不由順著他的眼神看了過去,只看到一片純白的裙角,她臉色一冷,繼而恢覆正常,好似不經意的問道,“宴君,藍悅是不是也住這裏啊?”

祁宴君看了她一眼,目光含著一抹探究,語氣玩味。

“吃醋了?”

許妙容嬌嗔道,“我就是隨便問問,不過宴君……”她停頓了一下,有些猶豫,“藍悅鬧的這個亂子,你想怎麽辦?哎,她做的真是太過分了,我真沒想到她是這種人,那個孩子也……”

祁宴君一雙眸子陰郁了下來,倏地,他勾唇一笑,轉移了話題。

“很晚了,早點去睡吧。”

許妙容有心追問但也懂得分寸,撒嬌道,“我要睡你的臥室。”

祁宴君把張媽叫了過來,“帶她去主臥,今晚我睡客房。”

許妙容一怔,眉峰微微攏起,還想再說什麽,到底忍了下來,柔順道,“好。”

轉過身的那一剎那,她臉上的笑被得意和狠毒所覆蓋

俗話說不作不死,藍悅就是個中典型。

她也沒想到她派出去的人會挖到這麽大一個驚喜,都不用她動手,藍悅就已經是自尋死路了,出了這種事,宴君容不下她,祁家和祁老爺子更是容不下她,她和宴君離婚是遲早的事!

祁少夫人的位置只能是自己的!

許妙容愉快的進臥室睡覺了,祁宴君一個人坐在客廳,手指夾著一根香煙,煙灰已經很長一截了,繚繞的煙霧冉冉上升,襯的他眼眸都飄忽起來。

“少爺,夜深了。”

聽到張媽的提醒,祁宴君摁滅了煙頭,站起來往樓上走去,他腳步清淺,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在路過次臥時,他陡然停下,目光沈靜的看著門板,倏地右手放在了門把手上,輕輕一擰。

沒擰開。

一聲細微的聲響在安靜的空間蔓延,房內的藍悅也聽到了,她脊背一僵,雙手無意識的攥著被角,死盯著房門的方向。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

這是走了?

藍悅渾身一松,軟綿綿的躺在了床上,手心冷汗涔涔。

她現在並不想見到祁宴君。

她知道自己的脾氣,一定會和祁宴君吵起來。

可是,如今的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除了忍,她沒有第二個選擇,哪怕祁宴君領著小三兒登堂入室,哪怕她再覺得屈辱,藍悅用力眨了眨眼,眨掉眼眶的一抹酸澀,平靜下來,緩緩的閉上了眼。

翌日一早,她被咚咚咚的敲門聲吵醒。

“少夫人,吃早餐了。”

張媽的聲音刻板又漠然,敲門聲很大,一點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藍悅回了句,“馬上。”

她換了一身水藍色的家居服,穿上拖鞋,慢吞吞的洗漱一番,開門朝樓下走去。

下了樓梯,到達飯廳,她一眼就看到了並排坐在一塊的祁宴君和許妙容,兩人挨的極近,盡顯親昵之態,藍悅手指蜷縮了下,斂去心底所有的不平靜,淡著一張素顏從容的在兩人對面坐下。

祁宴君擡眸看了她一眼,眸光幽幽,大海一樣的深不可測。

藍悅心頭一緊,夾了一個牛肉包子,小口小口的吃著。

“藍悅,早啊。”

許妙容笑語嫣然,眼眸流轉,當真美艷動人,“昨晚睡的好嗎?”

藍悅淡道,“很好。”

許妙容臉上浮出一抹淺淡的譏嘲,輕笑道,“藍悅,既然我們都是孕婦,晚上一定要好好的睡,憂思太多,對胎兒的成長很不利的,你要小心。”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得,哎呀一聲,話鋒一轉。

“只是依我看啊,你這個孩子還是不要的好。”

“你覺得呢?”

孩子是藍悅現今唯一的逆鱗,她小臉一沈,心知肚明許妙容在諷刺什麽,她冷冷一笑,毫不示弱的還擊,“我倒覺得許小姐的孩子才是不要的好。”

許妙容克制著心裏的怒火,甜笑著看了祁宴君一眼,語氣很柔,話中的內容卻直戳人心,“我呀,懷的可是宴君的孩子,藍悅你肚子裏的那塊肉是誰的恐怕你自己心裏都沒數吧?”

說著,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藍悅淡定自如的喝了一口粥,眼皮子也不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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