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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裂軍陣神箭射旗纛觀形勢北蠻敵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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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朝的騎兵怎麽會出現在青鯉湖這裏的?他們不是應該在長城以南龜縮著嗎?!

這些身著明光鎧的騎兵突然出現在山坡邊的時候,無論是異族也好,北蠻族也好,都被驚得不輕,他們完全不清楚數十年來都沒有踏足關外一步的靖人為什麽會突然來到青鯉湖,而且出現在戰場上。他們要來做什麽?幫助異族?還是趁火打劫?

開始的時候左賢王還當這些突然出現的軍隊就是薛進那夥叛賊,可是仔細一看,他就知道不對了。

薛進雖然是靖人後裔沒錯,可是從他的祖輩開始,他們這些叛將就住在北蠻國了,因此這些部族之中無論部下還是他們這些首領,在裝束上都和一般的北蠻人沒有什麽區別,都是皮甲皮毛之類的,怎麽可能突然變出來這麽多的明光鎧?而且他們騎的馬也不對啊,這麽大數量的西域寶馬不可能被薛進他們無聲無息弄到手的,如果他有這個本事,就不會被逼得叛逃了。

與左賢王相隔不遠的阿伯那江卻是眼神很好,煙塵慢慢散去,讓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記憶尤深的面孔。雖然已經數年不見了,可是那人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與眾不同和自信堅韌卻是讓他難以忘懷……“江源,那個領頭的人就是靖國的冠軍侯江源!”

果然是靖軍啊!

左賢王瞇起了雙眼,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了,一刀就將沖殺過來的一名狄族士兵砍落了馬背,沖著異族的方向大聲吼道:“你們這些異族人如此膽大,竟然敢勾結外敵,和那些膽小如鼠的靖人攪合在一起,比那些叛逃的靖人後裔還要可惡!”

他憤怒是憤怒了,大罵是大罵了,可是在這亂軍之中,他就算喊出天大的聲音來也沒用。整個戰場都是嘈雜的喊殺聲,一般的喊叫根本就傳不了多遠,還沒傳出兩丈地呢,就消失在馬蹄聲和廝殺聲裏面了。

江源可不管這些,誰在乎北蠻人怎麽想啊?他帶兵急行軍趕到青鯉湖已經兩天時間了,這些時日靖軍一直借助月氏人的掩護,躲在這附近的深山之中,不讓北蠻大軍發現,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這個襲擊北蠻國的好機會,他又怎麽會放過呢?

隨著靖軍之中旗幟的揮舞和號角聲的變換,跟隨著江源縱馬沖下山坡的重騎兵已經筆直地向著左賢王軍隊的後方沖殺過去。

山坡有利於騎兵戰力的發揮,從山坡上往下沖,靖軍的馬速已經加到了最快,這些重騎兵借著這強大的速度和能量狠狠地撞進了北蠻族的軍隊後方,雖然人數上只有五萬人,可是氣勢卻如同千軍萬馬,山呼海嘯一般,魄力驚人,威猛無比。

重騎兵配備的長桿馬槊,鐵刃異常鋒利,紮在北蠻族人的身上直接一穿就過,隨隨便便就穿透了好幾個人,將他們穿成了一串。

這些倒黴的北蠻族士兵大多數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後發生了什麽事,還只顧著關心正面沖來的異族人,根本沒有幾個來得及調轉馬頭,正面面對靖軍。直接就被長槊從背部穿透過去,連聲喊叫都沒能發出,死在了馬下。

那些好不容易調轉了馬頭,打算正面迎敵的北蠻士兵卻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們的馬匹不過剛剛調頭而已,基本處於停滯狀態,根本就沒有騎兵的沖擊速度。而作為對手的靖軍,馬匹卻借著山坡的角度將速度加到了最快。

失去了速度的騎兵連步兵都不如,不過是一群活靶子,被抽出馬刀的靖人借著強大的動能撞到了兩邊,不停地被砍殺而死。

重騎兵訓練有素,在沖鋒過程中組成了一個錐形的軍陣,就好像是一把開刃的尖刀,直直紮入了北蠻族的軍陣當中。鋒利的錐形陣威力無比,竟然將左賢王的軍隊從後方的正中分割開來,如同切糕餅一樣輕松劈成了兩半。

一半是挨著右賢王軍隊的那部分,他們正陷入與異族交戰的深淵之中,兩方都已經殺紅了眼,哪怕知道靖軍殺了過來,一時之間也脫離不了戰局。而另一半的左賢王部下則要面對不知從何處殺奔過來的靖軍三萬輕騎兵和早就埋伏在附近的月氏騎兵,他們已經沖到了這一部分軍隊的側翼,射來的箭矢已然近在眼前。

也不能怪罪北蠻人變得不堪一擊,他們這類游牧民族在這個時候科技落伍得很厲害,根本就不善冶鐵。他們整個民族都是以輕騎兵為主建設起來的,擅長的戰術是長途奔襲和包抄戰略,在一般的情況下,他們都是選擇借著輕騎兵的速度將敵人圍在正中,通過遠距離的騎射射殺敵人,慢慢將分割敵人,利用自己機動性好的優勢將敵人耗死。

這樣的一支輕騎兵也不是不能打近身戰,可是皮甲的防護實在太過脆弱,就算較量也只能對付和自己的防護水平一樣差的游牧民族,或者是強不了多少,差別可以忽略不計的西域人。

就他們身上的那些脆弱的皮甲和連胳膊都護不住破破爛爛的魚鱗甲,怎麽可能是防護力異常強悍,人和馬匹都身披重甲的重騎兵的對手?大靖工匠的水平遠超北蠻人的相像,由精鐵打造的可以銷金斷玉的環首刀,隨便一砍就能劃破皮甲,奪走一條生命,可是北蠻人的破彎刀卻連靖軍的油皮都擦不破,只能給鐵甲留下點劃痕而已。

如果北蠻大軍的馬匹是處在移動的狀態下,那麽他們自然可以借著輕騎兵的卓越馬速脫離戰場,並且調轉馬頭,重新組織作戰。到時候或者拉開距離,從容揮舞手中的斧鉞、狼牙棒等沈重的武器攻擊靖人,或是仗著速度快,繞敵而走,用弓箭遠距離攻擊敵人,都能發揮出不錯的效果。

可是這種事情北蠻人知道,江源這個熟知兵法之人就看不透嗎?

江源沖出來的時機本來就是他算計好的。

因為和異族之人近身作戰,所以北蠻族的士兵已經陷入僵局,徹底失去了馬速。馬匹幾乎停在原地,根本無法移動,這也就算了,最拖後腿的是,由於北蠻族人因為側翼受到攻擊,擺出了防禦的陣型,他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靠的非常近,限制了武器的應用。

這種狹窄的空間,彎刀什麽的還能對付著揮舞自如,可是那些長柄、極重、使用不靈活的青銅武器根本就耍不起來。此時的北蠻族已經因為戰局失去了他們輕騎兵的所有優勢,還不是任他宰割嗎?

而靖軍這邊呢?重騎兵最大的優勢就是防禦力和沖擊力,而最大的劣勢就是啟動速度慢,以及追敵能力比較差,馬速會慢於輕騎兵。

但江源的時機選擇的太好了,北蠻族的軍隊被異族拖住,難以動彈,給了他們充足的時間借助山坡來給重騎兵加速,之後還是因為北蠻族被拖住,失去了馬速,所以沒辦法借助速度優勢躲開重騎兵的沖擊,只能呆在原地等著被殺。

這樣重騎兵的優勢被完全發揮出來,而劣勢則被妥善的隱藏,而北蠻人則完全沒機會發揮輕騎兵的優勢。以己之長處,硬碰敵人的短處,根本不給敵人還手的機會,這就是大將應該把握住的時機!

沖入了北蠻族的軍陣,江源早就收起了在狹窄空間不方便舞動的長槊,抽出了鋒銳的環首刀,不停地劈砍著周圍不知所措的北蠻族士兵。

比起當初在京城外邊對陣遼王大軍的那場戰鬥,雖然北蠻人更加悍不畏死,戰力也更強,可是沒有盔甲的保護,又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們就只能如同一群齜牙咧嘴表示自己兇猛的小白兔一樣,脆弱得不堪一擊,根本就不是被武裝到牙齒的重騎兵的對手。

一路沾染著敵人的鮮血,江源充當著整個錐形陣的刃尖,帶領著身後一群被鋼鐵層層包裹的武士,將北蠻族的軍陣生生撕裂開來,擊了個對穿。

錐形陣的好處在於鋒銳無比,穿刺力強大,而且在刃尖沖過軍陣之後,後續越來越多的重騎兵可以趁亂殺傷更多的敵人,並且漸漸遞增,最終將敵方整個軍陣沖垮。

這種軍陣雖然出現的比較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被記錄進兵法,但是直到現在還在被廣泛使用,就因為效果實在太好了。不過是一次沖殺,殺死的北蠻人的鮮血就已經流滿了戰場,將其餘活下來的北蠻人嚇得心臟都在發抖。

見到靖人的軍隊如此血腥厲害,那些站在旁邊觀望的異族士兵根本就不敢往前面湊,這麽做顯然是對的,因為離得遠,所以他們沒有受損多少。而左賢王卻恨得心臟都在抽痛,光這麽一次沖陣而已,他損失的人數就比異族人砍殺半天死的都多了。這才一開始就這麽淒慘,接下來的仗還怎麽打?直接投降嗎?

江源提馬沖出了敵陣,順手將環首刀插回刀鞘,也不去拿長槊,只是取下了馬背上掛著的弓箭。他彎弓搭箭,反身回頭的瞬間就瞄準了代表左賢王身份的旗纛,猛地就是一箭射了過去!

因為他的位置離著旗纛很遠,所以就算江源的弓臂有七石之力,箭速很快,還是讓人看出了端倪。為了阻止江源這射向王旗的一箭,不少北蠻族的勇士都彎弓搭箭,想要用自己射出的箭矢攔下江源的這一擊,說什麽也不能讓他射下王旗。

想要攔住空中飛速前行的箭矢是非常困難的,更別說江源這一箭速度很快,讓人防不勝防。可是北蠻族的士兵自幼精擅騎射,竟然真的有人射出了一支箭,從正對面的地方飛過來攔在了江源這支箭的前方。

看到這個景象,所有的北蠻人都松了口氣。他們相信北蠻弓箭手的厲害,認為江源這支箭必然會被阻攔下來。誰知江源這一箭的威力超出預料的驚人,竟然將擋在前面的箭矢從當中劈成了兩半,就算是這樣,這支箭的餘勢依舊未減,還是射在了旗纛之上,將掛著它的繩子直接割斷,使得旗子飄飄搖搖地落了下來。

中原人中竟然有懂得如此神射的高手?!

最自豪的弓箭之術竟然被一個靖人打破了,這簡直就像在所有的北蠻人臉上左右開弓扇了一千四百個耳光一樣,所有的左賢王部下,不,所有在場的北蠻國人都呆楞在了原地,看得目瞪口呆,反應不能。

周圍的靖軍高聲歡呼著,北蠻人則鴉雀無聲,只有江源微微皺了皺眉。

北蠻人的騎射之術果然不是吹噓出來的,他剛剛的那一箭分明是瞄準了那支旗桿射出的,目的就是想將旗桿整個射成兩截,以神射神力來震懾北蠻人。

誰知剛剛那一箭竟然能夠擋在了他射出的箭矢之前,雖然他的弓臂足有七石之力,遠不是其他人能夠比擬的,強大的威力將對方那支箭劈成了兩半,可是方向上到底還是收到了影響,稍微改變了一些,因此只是擦斷了系著旗纛的繩子,卻是沒能正中旗桿,與他想到的效果差距甚遠。

他這一箭速度十分極為驚人,在靖朝的時候根本無人能擋,誰知在這北蠻國不過射出第一箭就遇到了如此厲害的對手。北蠻人的騎射之名果然不曾虛傳,看來他要小心謹慎一些了……

不管眾人是怎麽想的,重騎兵已經完全沖過了敵陣,這時候已然調轉馬頭,匯聚在江源的帥旗之下準備著下一輪的沖鋒。而位於左賢王軍隊側翼的靖軍輕騎兵和月氏人也同樣準備就緒,站穩了陣腳,隨時準備沖擊側翼。

這時,右賢王這邊側翼的方向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馬車車隊,從馬車上迅速跳下整隊完畢的正是全副武裝身著鎧甲的靖軍重步兵。而在北蠻人背後的地方,剛剛江源領兵沖下來的那個山坡上,此時也豎起了無數旗幟,影影倬倬地不知道站著多少人。

北蠻人也好,異族人也好,竟然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靖軍完全包圍住了!

這時候的北蠻人和異族人也顧不得為了過冬的牲畜而廝殺了。在外敵面前,所有的內部矛盾只能暫時擱置,繼續內戰他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他們迷茫地望著周圍的靖軍,還渾渾噩噩的,完全不知道為什麽事情突然變成了這種樣子。

這些靖人是從哪裏來的?什麽時候來的?為什麽他們不曾收到靖軍出關的訊息?

狄族的首領一見到月氏人的旗幟就忍不住大罵起來,是他最先主張聯合月氏人對付北蠻族的,誰知道這些月氏人竟然這麽無恥啊,背著他們直接引來了靖人,竟然打算將他們連帶著北蠻人一起吞下去,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見到了月氏人和靖人站在一起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什麽月氏人武器精良,裝備有所增強啊,那些東西一定是靖人給他們的,這兩邊早就勾結到一塊去了,只不過瞞著他們而已!

剛才收縮陣型加強防禦的右賢王皺起了眉頭,他從沒想過靖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裏橫插一杠子,現在他們周圍的四個方向都被靖人的軍隊包圍住了,雖然每一個方向的人數都不算很多,可是真的打起來卻不是人數就能解決問題的。

從他的目測上看,靖人的重騎兵軍陣足有五萬人左右。這五萬人看著並不多,可是沖陣的時候不好阻攔,守陣的時候也不是那麽好被沖散的。憑借著重騎兵的防禦力,就他們這些近戰能力不怎麽樣的輕騎兵很難沖破他們的防守,反而容易陷入戰陣之中。

一旦被重騎兵拖住,難以動彈,失去了馬力的輕騎兵怕是就要受到重騎兵、月氏人和靖人輕騎的聯合夾擊了。

如果向月氏人和輕騎兵那邊突襲呢?

他們那個方向在目測上不少於十萬騎兵,這種數量的騎兵哪裏是一時半刻就能成功突襲通過的?到時候他們一樣陷入混戰,倒是給靖人的重騎兵騰出了準備沖鋒的時間,一旦重騎兵的馬速再次加了起來,他們會被重騎兵再次攔腰截斷的,到時候同樣兩面夾擊,根本就活不下去了。

右賢王偷偷瞄了一眼身後的山坡,雖然不知道山坡上面還有多少靖軍把守,可是山坡的地形易守難攻。如果是派步兵去攻打山坡還好一些,騎兵上山則會因為地形的關系失去馬速的優勢,還會因為目標過大,成為敵人的活靶子,就算死傷殆盡都未必能殺上去。萬一人剛沖上山坡,後路就被靖軍的騎兵截斷,那就真的要全軍覆沒了……

他最後將目光放在了那些剛剛走下馬車的步兵身上。雖然不知道這些步兵有什麽稀奇的,不過北蠻人一貫看不上靖軍的那些速度緩慢的步兵。在北蠻人的眼中,只有騎兵才是最強大的兵種,有了騎兵就足夠了,根本不需要步兵的存在,步兵對陣騎兵完全就是送菜,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右賢王是這麽想著,其餘部族的首領想到的和他差不多。相對比靖軍強大的騎兵和山坡上不知情況的敵人,當然還是這邊的步兵更好欺負。這群步兵看起來不過五萬人左右的樣子,而他們這些部族加起來卻還有二十多萬人的輕騎兵,這麽大的差距對付一些跑都跑不起來的步兵,還不輕松就能解決戰鬥嗎?

雖然沒有經過什麽商議,但是所有的北蠻*士還是向著右賢王的旗幟靠攏過去,這個時候已經不是考慮仇恨和利益的時候了,大靖是他們在座所有人不死不休的敵人,靖軍明擺著是要將他們全部一網打盡,還是先沖出包圍再考慮其他的事情吧。不然就算搶到了牲畜,都是有命搶,沒命吃。

江源看到了這些北蠻國人的動向,卻只是勾起了唇角,並沒有下達其他的命令。觀察到北蠻軍人距離重騎兵的距離很安全,也沒有殺過來的打算,他揮手示意所有的重騎士兵先行下馬,以節省馬匹的體力,等待著下一次的出擊。至於北蠻人和異族人,他們就要撞上鐵板了。

如果留在靖朝京城的忠順王也在這裏,估計恨不得指著北蠻*人的腦袋罵笨蛋。相對比那五萬重騎,十萬輕騎,這五萬重步兵一點都不弱,甚至強到嚇死人,這種鐵板撞上去還不得立刻就筋斷骨折?選誰不好,偏偏選中最強的對手……

可是北蠻國的軍隊哪裏見識過靖軍秘不外宣的重步兵的威力呢?就連出使過大靖,看過永定門閱兵的阿布那江都不清楚重步兵的實力,更何況其他的北蠻人呢?不是他們沒有見識,是他們真的沒機會見識過……

隨著牛角號低沈的聲音在戰陣中響起,不分民族的北蠻國聯軍向著靖軍的重步兵軍陣沖了過去。隨著他們的隊伍越沖越近,馬匹的速度更是加到了極致,他們相信自己能夠從靖軍步兵的身上碾壓過去的,可是迎接他們的不是步兵驚慌的面孔和炙熱的鮮血,而是正面襲來的一陣箭雨!

這讓這些北蠻國的人完全驚住了,很多人反應都沒反應過來,這麽遠的距離,這些箭是怎麽飛過來的?這不可能啊?

顯然,他們並不知道這些訓練有素的重步兵所使用的根本就不是那種普通的一石弓,而是弓臂力量強大的二石的弓/弩。因為弓臂經過改良,射程上比起北蠻人的一石弓遠出很多,所以這邊北蠻聯軍的軍士還沒有彎弓呢,對面靖軍的箭矢都已經射到眼前了。

射程差太多,還怎麽愉快的玩耍啊?就算北蠻人想要反擊都不行,他們的弓箭不過一石而已,就算這時候勉強射出了箭支都夠不到靖軍,只能浪費箭矢而已。雖然北蠻國這邊也有不少偷渡了靖人強弓的射手在,可是這些人才占全軍的多少啊?他們射出來的箭矢還不夠給靖軍撓癢癢的呢,根本起不到作用。

三輪箭雨過後,被重甲嚴密包裹著的重步兵幾乎沒有損傷,可是北蠻聯軍卻倒下了不少人。就算他們射箭射得再怎麽精準也得先射穿對手身上的鐵甲才能起到作用啊,武器裝備的落後使得北蠻聯軍像是面對著一群全身鐵甲的螃蟹一樣,不知道從何下口。

及到近前,重步兵們統統放下手中的弓箭,前排的士兵已經拿起了身邊放著的雪亮陌刀,他們隨著將軍的口令齊齊站好,手中握緊兵器,面對前方沖過來的騎兵毫不擔憂。

他們都是出自京畿大營的精銳士兵,這樣面對騎兵沖鋒的訓練不知經歷過多少,斬殺的身披鐵甲的牛馬更是不計其數,對面這些連鐵甲都沒有的蠻軍又怎麽會被他們放在眼裏?

在靖軍的眼中,這些向他們沖過來的北蠻士兵不是殘暴的敵人,而是立功受賞,是青雲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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