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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青鯉湖北蠻起內亂中軍帳大軍已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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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坐在雁門關附近的中軍大帳之中,手中拿著月氏人馴養的金雕送來的信件。越往下讀,他的心情就變得越好,讀到最後的時候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

皇帝陛下司徒晟也坐在帳中的主位上,他也不在意江源的君前失儀,這份金雕送來的信件他自己也是剛剛讀完,一樣是喜笑顏開,大失君威……這也沒辦法,實在是因為信中的內容太令人開懷了,根本無法抑制。

北蠻國發生內亂。這難道不是一個值得他們興奮不已的好消息嗎?!

當初江源提議的策略中就有一個和孫利極為相像的主意。在北蠻國那牧哲大會部族聚集前夕,沿著古納河在河水之中下藥!

在一些研究藥物的人員精挑細選之後,他選取了一種中原西南地區特有的,只對食草類動物有效,會使其體質逐漸衰弱,容易患病的藥物下在沿途的水源之中。又挑選了與患有瘟疫的牲畜同居一欄,極大可能已經感染了瘟疫的牛羊丟棄在河岸兩邊作為誘餌。

北蠻國的牧民不可能放過這些看起來沒有生病的牛羊,自然會將這些散落在河邊的無主牲畜收入自己的圈舍之中,並且自以為占了便宜。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這些染有瘟疫的牲畜一旦病發,就會讓整個圈落之中所有飲用了含有特殊藥物成分的古納河水因而變得體質虛弱的牲畜一起發病。

本來瘟疫絕不可能那麽厲害的,哪有一病立刻全病,且一死立刻全死的疫病啊。可是誰讓那些牛羊的體質都因為藥物的作用而變弱了呢?虛弱不堪又因為那牧哲大會需要長途跋涉,體力不足的牲畜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抵抗力,根本抵擋不了瘟疫的折磨,因此才會出現在短時間內牲畜大量死亡的情況。

江源本來想著,那牧哲大會過後,時間就會進入十月。在北蠻國的十月天氣就會驟然轉寒,甚至有可能會下雪,牧民便需要依賴牛羊等牲畜過冬。一旦大量牛羊死亡,就會使得北蠻國的糧草不足,令其戰力變得衰頹,鬥志也會降低。

可是他卻算不到,因為古納河兩岸水草豐美,這等上好的草場都被北蠻大汗任性地分發給了北蠻族的部族,其他的民族根本什麽都就撈不到,這麽一來,會大量損失牲畜的就只有北蠻族而已。

這還不算什麽,就連更熟悉北蠻國,對北蠻情況了如指掌的月氏人都沒想到,牲畜的大規模死亡居然會引得北蠻族與靖人後裔之間矛盾加劇,竟然引發了一場北蠻國內部的戰爭。兩族之間相互視為仇敵,竟然掐成了一團,讓北蠻族的損失進一步增加。

薛進這把火放得好啊。因為所有的北蠻人都習慣在那牧哲大會期間將牛羊牲畜圍在中央,牛羊一受驚就立刻將周圍的帳篷沖得一塌糊塗,致使大量還陷入睡夢之中,來不及反應的北蠻族人稀裏糊塗地死於牲畜的踐踏。

就算反應快,逃出了帳篷,不少北蠻族人也沒能躲過牲畜們造成的熊熊大火。被燒死的有,被煙熏死的也有,這一部分人還沒來得及迎接薛進部下的戰刀,就十分倒黴的死於混亂的營地之中……

等到薛進領著靖人後裔們沖入營帳的時候,這些平日裏驕橫無比,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北蠻之人已經失去了抵抗之力,沒有馬匹,來不及去拿兵器,甚至已經受了傷……被他殺得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更加幸運的是他帶領的軍隊竟然趁亂殺死了數名北蠻族的首領,更讓北蠻國大汗也身負重傷,差點沒把他殺死於亂軍之中。

經此一戰,北蠻族傷亡了近十萬可戰之兵,戰損打到了北蠻族戰兵的四成。損失的其餘族人和奴隸更是不計其數。這還只是北蠻族的傷亡損失,裏面還沒算上被薛進帶走的數萬叛變之人呢。這些都算起來的話,原本擁有四十五萬軍隊的北蠻國只剩下了三十萬戰兵,損失打到了全軍數量三分之一!

這些損失的人員幾乎沒有其他游牧民族的人,絕大多數近乎全部都是北蠻族的族人,如此一來,北蠻族的戰力和異族的戰力懸殊就沒有那麽大了,雙方近乎持平。

最令江源高興的是,本來就被古納河的下藥之水弄得病死了無數牲畜,經此一役,北蠻族餘下的牲畜更是死亡無數。那些僥幸活下來的北蠻族的族人就算沒有失去生命也失去了名下的所有牲畜,立刻就從富裕變得連生存都困難了,這讓北蠻族在國內的實力降到了最低谷。

失去了牲畜甚至是帳篷和毛氈,他們要怎麽在北蠻國寒冷的冬天生存下來呢?江源很感興趣……

薛進在偷襲了北蠻族營地之後,見好就收,沒有拼死趕盡殺絕,而是為了保留部族的實力,在確定北蠻族失去了追擊他們的能力之時立刻率眾離開了青鯉湖,躲進了深山之中。

他擺明了想學月氏那樣在深山中藏匿起來,再找機會抽冷子襲擊北蠻其他的部族。他計劃的很周詳,提前帶走了部族中的牲畜物資,雖然北蠻族人對薛進恨得牙根都癢癢,可是在找薛進報覆之前,他們需要先考慮的是怎麽過冬才行。

而在千難萬險茍延殘喘著度過了冬天之後,他們估計早就找不到薛進的影子了。說不定還會被薛進繼續偷襲。

北蠻族各部族的首領或者繼承人勉強收攏了旗下的族人,那牧哲大會也因為這場叛亂徹底開不下去了,青鯉湖畔再也沒有了歡笑,不悲傷痛哭就不錯了,這正是大靖最想看到的情景。

“本來以為在古納河裏下藥只能讓北蠻國的冬天過得更加艱難一些呢,誰知只這一下而已,他們就不只是艱難而已了,而是變得連能不能度過這個冬天都不知道。”江源笑了笑,“北蠻國的勢力如今已經受到重創,而最令人欣喜的就是只有北蠻族受創,其他的異族卻安然無恙……”

司徒晟點了點頭,他明白江源沒說出來的話。北蠻國雖然以北蠻族的名字為名,卻不是只有北蠻一個民族的。北蠻族人過去所控制的兵馬也不過二十五萬而已,加上依附他們的其他游牧民族和靖人的叛軍等等總共有四十五萬左右的兵馬。

現在薛進叛逃,北蠻族又失去了十萬左右的可戰之兵,剩下的也不過只有十四五萬人馬而已。而其他的游牧民族同樣控制著十二三萬的人馬,雖然異族的人口要比起北蠻少,奴隸也比不上北蠻族控制的多,可是兩者之間的戰力卻相差無幾,如此一來北蠻族還能在國內一手遮天嗎?這些異族又憑什麽再聽北蠻族的指揮?

想來也是不願意了吧。

而且北蠻族此時失去了幾乎全部的牲畜、口糧和帳篷、毛氈,而其他的異族卻近乎毫發無傷,在這種情況下,北蠻族反而因為物資缺失處於了弱勢的位置,他們再想要作威作福,估計就要迎來異族們的反抗了吧。

江源接著說道:“如果不是薛進的這鈔火牛陣’,臣還不知道北蠻國內部的矛盾竟然如此之深。如今得到月氏人的信件,這才知曉北蠻大汗之前所做的愚蠢行徑。”

“不信任那些叛將的後裔也就算了,他更是自負傲慢,從不將其他的異族放在眼裏。那些肥美的水草就只有北蠻族人才能享用,戰爭所獲的好處財寶也只有北蠻族人占大頭,甚至有的時候異族犧牲很多人卻得不到應有的報酬。此時對北蠻族不滿的絕對不只薛進他們這些靖人後裔,臣覺得就連其他的外族恐怕也對他們有意見了。”

江源的潛臺詞十分明確,學好三年,學壞三天,這些居住在北蠻國的游牧民族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北蠻族文化的影響。

他們雖然面上不顯,可是內心深處只屈服於強者,不遠受制於弱者,十分桀驁不馴。他們之所以願意臣服於北蠻族,是因為北蠻族的實力強勝,能夠帶領他們獲得更多的利益。可是現在北蠻族變得虛弱無比,他們與北蠻族之間又矛盾重重,還能不能一條心,一同渡過難關可就難說了。江源覺得他們說不定還會對北蠻族來個背後下手!

好吧……不是說不定,是很可能。

江源說道:“陛下,如今北蠻族中已經沒有任何資源和口糧了,以他們手中殘餘的那點物資來看,就算想要出兵劫掠西域諸國的物資過冬也不現實。從地圖上來看,青鯉湖距離西域的路途也不是很近,這段路程難道北蠻族都要餓著凍著嗎?他們的糧食根本就不足以支撐長時間的行軍。”

江源的話語一針見血。北蠻族是沒有辦法一路忍著凍餓去劫掠西域諸國的,硬撐著出兵只會讓他們在到達西域之前就餓死在路上了。但是他們不打西域又不成,否則留在原地一樣要餓死。那麽本身沒有糧食的北蠻族,又要靠什麽撐過這一段前往西域的路途呢?

答案很簡單,北蠻族物資的來源只能有一個——和他們同樣聚集在青鯉湖周圍的異族部落!

在他們剩餘的糧食吃完之前,只有從異族手中獲得糧食物資才能讓他們繼續支撐下去。至於這些異族肯不肯給……這些絕對不是自大的北蠻族願意考慮的。估計在他們心裏想的是想給也得給,不想給還是要給吧!

哼,想也知道,那些異族是絕對不想給交給北蠻族過冬的物資的,而他們本身又和北蠻族矛盾重重,最終會引發的結果只能是內鬥一個。

“他們現在還沒有打起來,不過想來也快了。”司徒晟指了指江源手中的信件,“月氏的情報寫得很詳盡,他們已經查到了確切的信息,北蠻族人的剩餘的口糧最多只夠支撐一個月的時間了,而現在距離薛進叛亂已經過去半個月,再不發動襲擊他們就要活不下去了。”

江源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陛下,到了大靖該出兵的時候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是千古至理。既然北蠻族和其他的游牧民族註定要開戰,那麽靖軍沒道理不去占個便宜。

他們現在所駐紮的位置距離青鯉湖的距離不過數日而已,如果要面對的是全盛的北蠻國,江源還未必敢輕易出手,不過一個失去不少戰力,還鬧內訌的北蠻國,他又絕對的信心能夠狠狠咬下一塊肉來。

“我們還需要聯絡月氏人,而且要借助月氏人的力量聯絡叛亂的薛進,確定他的位置,不能讓他成為新的禍患。以我們能夠調動的兵力來看,想要在青鯉湖那裏留下所有的北蠻國人是不可能的,不過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留下最多的敵人!”江源雙眼閃著光輝,意氣風發地說道。

司徒晟很讚成江源的看法,這樣難得的機會一旦錯過再想找到就困難了,機會稍縱即逝,絕對不容錯過。他立刻命人集合軍中的所有將領,於大帳之中討論出兵事宜。

“出……出兵?!”賈璉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抖的。

他們這群勳貴出身的紈絝子弟跟著皇帝陛下前往北疆已經一個多月了,可是需要他們負責的事情也不過就是混吃等死而已,這倒是正和他們的心意。依照勳貴子弟的水平來說,不用上戰場,就是從京城一路趕到北疆的這段行程就差點要了他們的命。

急行軍總不能舒服地坐馬車吧,他們這些勳貴子弟可以選擇的出行方式就只有騎馬一個。

光是騎馬倒是沒什麽,這群紈絝子弟倒是個個都會騎馬。畢竟在京城的時候還要時常冒充個文武雙全什麽的……可他們最多也不過就是騎馬春游啊,或者上山打個獵,玩一玩之類的,哪裏經歷過騎馬長途行軍的苦楚啊……

騎在馬上不過一天,賈璉的大腿內側嬌嫩的皮膚就被磨破了,稍微一動就疼痛難忍,甚至因為粘到了褲子上,揭開的時候疼得他差點沒打滾。

也不獨是他,其他的紈絝子弟包括他老爹在內誰都沒好到哪裏去,全都是半斤八兩,一個個都躺倒在營帳裏哭天搶地呢。要不是兵部的軍令壓在了腦袋上,延誤行軍形同臨陣脫逃,要被依照軍法殺頭,這群膏粱子弟早就不幹了,絕對會賴在營帳裏不上馬的。

咳咳,賈璉和賈赦完全是被親兵架上馬的,更是被親兵們用繩子綁在了馬背上,否則他們真的未必能夠忍得住皮膚磨破的痛苦……

皮膚磨破到養好,再到下一次磨破,這種痛苦循環往覆停不下來。不過疼著疼著賈璉也就勉強忍住了,可是他有些忍不了的是行軍時的食物也那麽糟糕!

就算賈璉他們吃的是自己準備的幹糧,沒有吃戶部準備給北伐兵將的那些更加殘次的食物,可是全天下的幹糧其實還不都是那回事?哪裏有特別好吃的?

硬的能當盾牌用的鍋盔,比起石頭也差不多堅硬的石頭餅,早就幹得發裂的饅頭……這些吃食若是剛出鍋就吃,味道還是不錯的,可是要是放了半個月再去嚼,簡直能把人活活噎死。

這群勳貴們哪裏遭過這種罪過啊,肉幹就嫌棄太鹹太粗,幹糧就嫌棄太硬太幹,茶粉就更別提了,賈璉發誓自己就沒喝過這麽難喝的茶!這種連茶末子都不如的東西真的是人能喝的東西,還不會是他不知道的某種□□吧?!

被褥沒人會替他晾曬,搭好的帳篷裏面常有蚊蠅叮咬,閑下來沒有小廝和丫鬟的陪伴,想看個話本聽個戲曲都沒有,軍中還不許飲酒作樂,就連想要方便都沒有好用的恭桶!

這樣淒慘的日子這些勳貴們哪裏見識過?他們這些人在家中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大爺脾氣,稍有不順心就能鬧得全家人都頭痛,可偏偏此次出征,全天下最大的那位爺也在軍營之中呢,他們就算想抱怨都不敢。怎麽,皇帝陛下都能忍,你們不行?你們難道比皇帝陛下還要尊貴不成?

不過就算行軍的日子這麽不好過,也沒有一個人希望這段路程短一點的。因為只要沒到北疆就不用他們跟著出兵作戰,可是到了北疆就不一定了。他們那兩把刷子自己都很清楚,出征作戰和去送死簡直沒有任何區別,如果不是臨陣脫逃要被砍頭,甚至殃及全家,他們早跑了,怎麽會留在這裏送死呢……

終於到得北疆,勳貴們收到一個好消息,因為北蠻國正要舉行那牧哲大會,所有的部族都要聚集到青鯉湖,所以北疆這裏連個騎馬的牧民都看不到,更遑論北蠻國的軍士了。

不要說他們這裏了,就算是張垣城那邊又怎麽樣?那個專門負責兩國交易的城池之中都看不到一個北蠻國的商人了,其他的地方哪還有北蠻人呢?

賈璉興奮的不得了,以為他們只要繼續蹲守在雁門關這裏混吃等死就足夠了呢。畢竟沒有了北蠻人,這仗就打不起來,他們也就能繼續在帳篷裏面耗時間了。他心中默默祈禱,最好這仗幾年時間都打不起來,為了保命他絕對能忍受難吃的幹糧和淒慘的環境,只希望到時候皇帝陛下能歇了北伐的心思,不要再讓他上戰場了……

他想的倒是好,誰知道不是不戰,而是時候未到。現在出兵的時候到了,皇帝陛下一個命令他們就得深入北蠻之地去作戰!

……還不如就在北疆開戰呢……北疆這裏還有城池雄關防禦,到了大草原上他們就算想跑也未必跑得了啊。就他們騎馬的水平,能夠躲得過北蠻人的追擊嗎?

就算是大不敬,賈璉也忍不住在心裏咒罵司徒晟這位皇帝陛下。閑著沒事出什麽關啊?大靖這麽多年都沒有出關過了,你怎麽能不遵從祖制呢?!哦,需要出關的不是你,你當然放心了,可是你都不管管手下兵丁的死活嗎?

軍帳之中其他需要出戰的兵將一個比一個興奮,恨不能載歌載舞一番。

自從十年前的三藩之戰以來,司徒晟如同江源提議的一樣逐步改變著軍人的晉升方式以及殺敵立功的獎勵。十年的努力之下,大靖的軍人變得好戰,善戰,從不畏戰。

因為他們知道,戰爭不光是為了國家,也是為了他們自己光輝的未來。顏如玉,黃金屋,千鐘粟……這些文人們通過讀書獲得的東西,他們一樣能夠通過戰功來實現。與那些畏死的勳貴們完全不一樣,他們願意為了光輝的未來拼死征戰。

在這樣熱烈的氣氛中,賈赦、賈璉他們這些紈絝之人顯得格格不入,偏偏皇帝陛下還特別點名讓他們也要參與此次的作戰,逼得他們根本就沒有退路。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江源帶領著軍隊開拔,走出雁門關。

司徒晟作為三軍主帥,不能夠輕易移動,需要留在雁門關那裏協調整場大戰全部軍隊的指揮問題,而江源這個副帥就沒有那麽多要求了,他可以被派遣到任何一個需要他的地方,青鯉湖當然也不例外。

青鯉湖那裏聚集著數以百萬計的北蠻*民,軍士也有幾十萬人,這樣一場曠世罕有的戰爭,哪怕他們靖軍站在漁人的位置上也未必能占便宜,必須要小心再小心才行。除了江源,司徒晟不相信其他的人能夠獲得最大的戰果。

江源騎著高頭大馬,帶領著京畿大營的士兵們迅速前行,時不時地還回頭望一望勳貴們的方向,看一看他們有沒有離隊。

而騎馬走在一旁的張大海簡直鄙視死這群連馬都騎不好的紈絝子弟了,。沒本事,怕死,又吃不了苦……這些家夥比起剛入伍的新兵都不如,張大海不屑的眼神都要實體化砸在他們的身上了。

“連鎧甲都穿不好……唉!”張大海搖了搖頭,嘆氣嘆得震天響。

江源好笑地勾起了嘴角,裝作沒聽懂他的弦外之音。這個張大海,學點什麽不好,這些年過去還學會在他面前繞著彎子說話了。可這話說的還是太直白了些,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就算想要猜不到也難。

張大海在江源面前完全沈不下性子,對這位帶領他戰勝敵人的冠英侯他只有欽佩的份兒。看到江源不理他,他也不敢再繞彎子了,趕緊把話說明白,“大人,末將就是不明白,為什麽非要帶上這群廢物上戰場呢?他們這群人別說是跟著殺敵了,能不被敵人一刀殺了就不錯了,有什麽用處呢?估計見到敵人跑得比兔子都快,與其讓他們臨陣退縮,還不如根本不帶他們呢。”

江源笑了笑,“不要這麽說嘛,大海。所有人都是有用處的,只不過用處不一樣而已,總有用得到他們的地方的……”

怎麽會沒有用途呢?用得著他們的地方可是有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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