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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冷面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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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楚辭實在是無法理解一群神仙關了燈在漆黑之中讓鬼給他們演鬼片的惡趣味。但是顯然除了他,所有的神仙都頗為享受,甚至連當日在鬼屋被嚇的鬼哭狼嚎的太上老君面上都掛著隱隱的笑意,絲毫沒有驚慌害怕的樣子。

楚辭隱約覺得, 這鬼片大概和他想象中的差的有些大。

一旁的觀世音顯然看出了他心內的疑惑, 極為體貼地解釋道:“是嫦娥寫的劇本, 講的是兩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他們明明心相悅之,卻因著家族阻礙而不能在一處,最終雙雙跳河殉了情。剛剛演出的, 就是殉情這一幕。”

......楚辭明白了,原來不是驚悚片, 而是狗血愛情劇。

“那怎麽能叫鬼片呢?”他有一種被欺騙了的上當感,“分明是兩個人的愛情故事。”

觀世音與他細細咬文嚼字:“由鬼來演的,不叫鬼片,要叫什麽?”

楚辭:......

算了, 與觀世音菩薩爭辯這些,是永遠也爭辯不清的。

他滿懷歉意向剛才被打的鬼道了歉,隨即才踏進客廳來,環視了一圈左右,狐疑道:“怎麽不見火眼金睛獸和國寶?”

“今天還有另一位仙友過來做客, ”太上老君袖著雙手,慢悠悠道,“眼下它們都在那位仙友那處, 你可要見上一見?”

見是自然要見的,只是直到見了面,楚辭才知道這位神仙究竟是何方神聖。

在突然於家中見鬼的時候,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些猜想——可如今真的見到了本尊,還是不免大吃一驚。

“閻王爺?”

閻王爺與傳說之中青面獠牙的形象全然不同,相反,他的眉骨極高,烏黑如濃墨,生的十分英挺。只是因為常年不見天日,他的皮膚是如同薄薄一層紙一樣的蒼白,連一點血色業務也無,似乎伸出一根手指便能輕而易舉地戳破,連淡青色的血管也若隱若現。

他的目光也是凜冽而帶著寒意的,視萬生皆如螻蟻,擡頭掃來時,簡直像是整個人浸入了仍飄著雪的冰水裏,涼意一直深入浸透到骨髓中去。

若是只看表面,這當真是這麽多神仙中最像神仙的一個了。

只是......

楚辭的目光慢吞吞移到他的手上,他懷中,赫然抱著一個黑白相間的大毛團子,蒼白的手一下一下給順著毛,摸得團子哼哼唧唧,恨不能翻過肚皮來。

火眼金睛獸在腳邊來回打轉,淡金色的眼睛裏升騰起的都是媳婦被奪的怨念。偏偏閻王爺的仙力十分強,遠非他一只仙獸所能比,因此除了打轉,竟然也沒有別的什麽能做的,只能眼睜睜望著閻王對著滾滾上下其手,時不時發出兩聲憤怒的抗議。

“手感不錯。”閻王稍稍用了點力,從頭擼了一遍毛,眼底都是滿意的光,“若是毛發再長一些,就更好了。”

火眼金睛獸:“......把你的手拿開!”

置若罔聞的閻王繼續摸肚皮,還試圖扒開毛毛:“讓本尊看看,是公的還是母的?”

火眼金睛獸:“......啊啊啊啊啊!”

楚辭:......

這幅畫面,實在是太奇怪了。

楚辭看著黑袍冷面的閻王望向滾滾時炙熱的眼神,一時間不知道該感嘆滾滾的魅力大,還是該感嘆閻王爺形象崩了,又或是兩者兼有之——然而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得不感嘆,“果然是從天庭出來的啊。”

就沒有一個正常點的神仙嗎?哪怕只是端著架子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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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閻王打過了招呼後,早已經困得不行的楚辭便回到自己房間去休息。只剩下太上老君仍待在這裏,突然間沈沈嘆了一口氣。

“世間人皆有身前身後之事,”太上老君抱著雙臂悠悠道,“唯有小辭身上,我既看不著前因,也看不到後果。關於他的天命是空蕩蕩一片空白,你說,這是何意?”

閻王爺的手有一搭沒一搭順著懷中滾滾蓬松而柔軟的毛發,聽了這話,才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沈聲道:“有話便直說。”

那雙看過來的眼睛裏寫著的,分明是滿滿的求知欲,還與他在這裏拐彎抹角,真當他是瞎的麽?

“那我就直說了,”得了他這一句話,太上老君迫不及待將椅子拉的近了些,帶著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熱切地看著他,誠懇道,“你說,小辭是不是你當年不小心遺留在人間的私生子?”

閻王:......

閻王:............

閻王:..................

他的心頭有一萬頭滾滾飛奔而過,頭一次繃不住自己冷面閻君的稱呼,連眼角也跟著抽搐起來。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一字字回答:“本座哪兒來的私生子?”

“這怎麽好說?”太上老君攤手,“說不準你什麽時候和哪個貌若天仙的女子來了一段露水姻緣......”

閻王的頭又開始疼了,為防止他再遐想,立刻斬釘截鐵截斷了他的話音。

“不是。”

太上老君哀嘆了一口氣,瞧著神情頗為失望:“真不是?”

見閻王爺點頭,他的兩條長白眉也攏的更緊了,眉宇間都是沈思的意味。

越是與楚辭相處,他便越知曉這孩子究竟在想些什麽——哪怕偶爾看到關於家庭的廣告,楚辭都會不自覺地楞神,眼裏的羨慕擋也擋不住。

他與神仙們之前從九重天上看到的凡人都不同,他不求財也不求權,甚至平白無故供了這麽多座活神仙在家裏,也從來沒想著要從他們這裏得到些什麽。可他越是不開口,眾神仙越是憐惜於他,勢必要幫他實現心願,為他尋找生身父母之事也已經提上日程許久了。

然而他們幾個合力,能看到的仍是一片空白。楚辭的前塵後世,都被抹的一幹二凈。

這番請閻王出馬,本也有從他那裏打聽吃些消息的意思——畢竟他掌管人間生死大權,一個凡人的尋親於他而言,本應當是小菜一碟;可如今看閻王的樣子,竟然也是絲毫不知。

這便奇了。

“但是本座知道一件事。”

太上老君頓時來了精神,坐直了身,興沖沖問:“什麽?”

“今日之果,必有前世之因,”閻王微微瞇起眼,他的眼底皆是沈沈凝結的薄霧,如同化不開的濃墨,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可這前日之因......卻未必會是他想要的。”

他只肯說到此處,之後便閉口不言,只專心致志地下頭給滾滾梳理毛發;太上老君圍著他接連轉了好幾圈,又是耍賴又是威脅,到底沒能再掏出一句話來。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真不說?”

“......再不說本座生氣了啊!我跟你講,我真的要生氣了!”

“求求你說吧,話說一半真的讓人抓心撓肝的難受啊......”

閻王給了楚辭兩個小鬼,這兩個鬼都是古時好人家的兒女,只是因為心懷怨念,遲遲不肯投胎重生。旁人並不能看到他們,可被閻王觸碰過的楚辭卻能看得一清二楚。

“讓他們跟在你身邊,如果真有什麽事,也可以保護你一二。”閻王淡淡道,“畢竟你的命算不出來,我們也不知你什麽時候會遇上劫難,帶著他們,總要安全一些。”

楚辭自然知道對方這是為了自己考慮,再加上這一男一女兩個鬼都生的十分面善,跟在身邊也不會讓人覺得可怖,因此也就同意了。只是他想了想,反倒問了另一個問題:“除了我之外,他們還能去保護其他人嗎?”

“神仙本不應當插手凡人命運,”太上老君搖頭,“不知為何,你並不在六界記載之內,因此與我們往來並沒什麽影響;可是如果給了旁人,只怕就會影響到那人的命數,亂了天道。”

見楚辭眉目間顯然有失望之色,他的八卦之魂不由得又燒了起來,一揮拂塵:“小辭,你想讓他們去保護何人?”

“我弟弟。”楚辭也不覺得有什麽需要避諱的,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弟控屬性,還煞有介事嘆了口氣,“這小孩…………真是讓人操心。”

他一點也沒察覺到,自己也是被人時時刻刻惦記著操心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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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波大規模的黑猝不及防且來勢洶洶,早在新聞剛剛爆出來的時候,LC公司便已經開始組織公關部人員進行專門應對。在進行了好幾次開會討論之後,迅速出了一系列應對措施。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還沒等他們正式開始動作,唐元卻先收到了一份並不在他們預想之中的視頻資料。

視頻的拍攝地顯然是在醫院,病床邊坐著一個身形高挑的女人,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她穿的衣服,卻看不清面容。然而唐元這種在娛樂圈混了多年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來,這是蘇宴之的經紀人王珂。

王珂也是圈內出了名的金牌經紀人了,向來手段狠辣毫不留情,在捧紅藝人這條路上,采取的往往都是踩著別人上位的方式。只是她人脈廣,認識的投資商也多,因此手下的藝人倒也有好幾個都小有名氣,除了蘇宴之外,還有兩個號稱偶像劇王子的藝人,名氣與蘇宴之不分伯仲。

唐元本還在猜測這段視頻究竟有何意義,沒想到下一秒,他便眼睜睜看著病床上蘇宴之的手,慢慢挪到了王珂的大腿上。

!!!

他整個人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視頻裏這一幕——因為正朝著攝像頭,蘇宴之的面部輪廓隱隱也能被辨認出來,他身上仍套著病號服,手卻已經磨蹭到了身旁人的大腿內側。緊接著,他整個人也湊了過去,以一種跪坐在一旁的討好性姿態,輕輕碰了碰經紀人的臉。

唐元此刻的表情,活像是吞了十只蒼蠅。

他在圈內混的久了,其實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也有所耳聞,尤其是在同一個經紀人帶幾個藝人的情況下,偶爾會因資源等問題被經紀人抓住軟肋,借此要求藝人做些什麽。有時候去給投資商陪酒,也不缺被看上從而用身體交換資源的可能。可一來LC公司一向管理較嚴,二來他也不屑於用這些手段,因此如今猛地一看,只覺得胃裏一陣一陣地犯惡心。

王珂已經有四十五六了,眼角的紋路掩都掩不住;可蘇宴之不過二十剛出頭,再加上面容清秀,嫩的就像一把青蔥。

這樣的搭配,實在是讓人覺得辣眼睛。

他沈吟了片刻,隨即當機立斷拷下了視頻,拿去與公關部一同商議如何處置。公關部的意見與他的意見出奇的統一,並不願意把視頻直接公布出去,這樣雖然能夠吸引公眾的註意力,可潑到楚辭頭上的汙水,可就輕易洗不去了。

“這可是個不容易挖出來的把柄,”公關部長眉開眼笑,手在唐元肩上拍了又拍,“唐哥,厲害啊!”

唐元撓了撓頭,倒被這原本不該屬於自己的誇獎說的有些心虛起來,“這不是我挖出來的。”

“那是誰?”公關部長顯然不信,“不要逗我了,誰還能這麽好,突然把把柄送到我們手上?”

唐元默不作聲。

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了,蘇宴之待的是一家高級私人醫院,進的也是VIP病房,管理很嚴,連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私人醫院最重視客戶隱私,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信息外洩,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蘇宴之也不會在病房裏便迫不及待地做出了些不合適的動作。

而依照公司如今的能力,也根本不可能找得出什麽監控視頻。

這就見鬼了。

他抓了抓自己已經為數不多的頭發,又一次有了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自己還沒怎麽出手呢,對手的把柄卻已經被迫不及待地雙手奉上了,這真的不是連老天爺都在幫楚辭嗎?

幾公裏之外的網癮老年太上老君:“阿......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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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並非是蘇宴之太過心急。娛樂圈中最適用一句話,“花無百日紅”。他本就是依靠真人秀出道,好不容易積攢了些人氣,落了一個國民弟弟的稱號,可誰知在接拍第一部 電視劇的時候,便出現了這樣的事故,在醫院一療養,就是半年。

半年是什麽意思?

半年時間,已經足夠娛樂圈中的小鮮肉重新換牌重洗了,新的人氣小生們一茬茬迫不及待向上沖,舊的小生則被這後浪劈裏啪啦打在沙灘上,自此再難重登巔峰。他花費了那麽多力氣才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實在是沒有辦法不著急。

眼下沒有任何可以握在手心裏的好資源,蘇宴之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將經紀人握在手心。好在如今這一波風波將他的名氣再度帶了起來,也有大小媒體聯系經紀人,預約了采訪,儼然已經是覆蘇之勢了。

采訪的主持人著重問了幾個與《風間記》有關的問題,按照先前與公司商量過的答案,蘇宴之一一含笑進行了回答,其中意味深長的話音自然也沒有被錯過,倒也進行的十分順利。因為這兩天熱度高,主持人對著他都多了幾分笑模樣,不再是之前合作那樣話裏藏針。

蘇宴之將這些悉數看在眼裏,愈發堅定了自己要往上爬的決心。

“王姐......”

他靠坐在休息室裏,在看見王珂陰沈著臉走進來時,立刻將背挺直了,臉上也掛起了一抹乖巧而羞澀的笑,“王姐,今天去談的劇本如何了?需要我今晚去捧個場嗎?”

王珂的臉色卻難看的能滴下水來。她直直地看了蘇宴之好一會兒,眉目鋒利,半天後才嘆了一口氣,將手裏的手機扔給他:“你自己看!”

手機裏的視頻已經在播放了,蘇宴之越是往後看,越是臉色煞白,眼睛也不可自制地瞪大了。

“這個,這個是哪兒來的?”

他的聲音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語氣裏充斥的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當時在病房裏明明已經檢查過了,那裏沒有任何的錄像裝備啊!”

“要是沒有的話,就不會有這種東西傳出來了!”王珂瞪了他一眼,“跟你說了多少次,在外頭一定要註意,怎麽還是一點也不聽?被拍下這種東西,以後要怎麽辦?”

蘇宴之低著頭,心裏卻暗嗤對方推卸責任的行為。明明當時也是順水推舟的那一個,如今看來,倒全都變成自己一個人的錯了。

然而這些話他也只敢在心中想想,一句也不能說出口,半天後,他才通紅著眼眶重新擡起頭來,含著些淚光看向王珂:“都是我的錯,王姐,那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王珂嘆了一口氣,半是無奈半是妥協。

“LC已經把這視頻發給我了,這其中的意味也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要保住你現在的人氣和熱度,這件事兒決不能往外傳,只能和楚辭那邊議和了。”

蘇宴之顯然不太甘心:“可是那原本就是我的角色——”

“誰讓你受了傷?”王珂又扭過頭瞪了他一眼,“你也別覺得委屈,炒個好兄弟的話題,還能給你帶來一點熱度。楚辭現在是他們力捧的,如果真的惹惱了,他們真可能將這料爆出來,到時候,你可就是八卦小報的頭條了!”

蘇宴之張了張嘴,眼底也不由得流露出幾分掩飾不住的憤恨來,隨後又默默地閉上了。

他現在,還沒有能反駁公司決定的能力。

少不得忍了。

除了忍,還能做些什麽呢?他們這些小藝人,出賣了夢想和青春日覆一日幫著公司賺錢,到頭來還被公司牢牢掌控在手中,形象由對方設定、資源由對方提供,甚至在公司要求他出去陪酒時,他還得強忍著心中的惡心,去強顏歡笑陪那些肥頭大耳的所謂富商;為了幾部片子的男二,還得低聲下氣,來哄一個半老徐娘。

他的拳頭越握越緊,臉上卻絲毫也不敢顯示出來,模樣乖巧又聽話。王珂看著他這樣的神情,也不再說些什麽,直接去找采訪的記者商議刪改先前回答時的答案了。

等她最終從記者那裏回來時,眉宇間都是擋不住的疲憊,低聲嘆道:“又花了一筆錢。”

已經說出去的話,哪裏是這麽容易就能收回來的?

她帶著蘇宴之坐上車,打發走了小助理,這才扭頭對蘇宴之道:“你要是早點把朱總搞定,我們哪裏需要花這麽大的精力跑去捆綁一個才紅起來的小明星?今天晚上這頓飯,朱總也會來,好歹學著點說話,哄哄他開心也行。聽見了?”

蘇宴之咬著嘴唇,半天才道:“王姐,他玩的不太幹凈......”

“什麽幹凈不幹凈的,”王珂嗤笑了一聲,眼角也帶上了幾分不屑,“你還真當自己是沒出閨門的千金大小姐啊?挑三揀四的?”

她用力踩下離合,手中一轉方向盤,仍在教訓,“這圈子裏,有幾個是沒有玩過的?尤其是像你這種長相的,就不要指望著幹幹凈凈了。”

“要是真想要幹幹凈凈,當時就不應該一腳踏進這圈子來——真的進來了,那可就由不得你想不想了。”

她側頭看了看自家藝人,發現他對這番話置若罔聞,反而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不由得蹙起眉頭來:“你幹什麽呢?”

蘇宴之動動嘴唇,卻問了一個驢頭不對馬嘴的問題:“王姐,你說,楚辭他玩過嗎?”

“楚辭?”

這個問題反倒將王珂問的一楞,隨即仔細思索了一番,搖了搖頭,“別說出來玩了,好像陪酒也沒怎麽陪過......之前倒是有一個香港來的老板想請他過去吃頓飯,提出了大價錢,也被LC一口否決掉了。”

前方是一個轉彎,她將方向盤在手中轉了半圈,仍不由得嗤笑:“也不知道LC是怎麽想的,要是連讓藝人去陪頓飯都不肯,一滴酒都不讓沾,那還賺什麽錢?早晚是要倒閉掉的。他公司對他,簡直跟對親兒子一樣。”

在說這些話時,她全程只看著前面,所以不曾看到蘇宴之的臉。

他看著窗外,可窗外的光卻一點也不曾被映進來。他的眼睛裏黑沈沈的一片,看不到任何閃爍的光采。

作者有話要說: 火眼金睛獸:你把它放下。

閻王爺:(裝聽不見)啊讓我看看是公的還是母的......

火眼金睛獸:啊啊啊啊啊啊啊!

它開始噴火了。於是楚辭的家,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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