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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風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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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我們快到蘭蘭的別墅了。”

倪好的提醒才讓阮清歌從昨夜迷人心魂的唇齒糾纏中回過神來,她努力掩飾自己的又羞又窘,坐直了身體。

今天早上,她非常意外地接到了鋼琴家蘭蘭的電話,請她幫忙制作一套衣服,用來配合電視臺的訪問。

所以,現在,阮清歌和倪好前往蘭蘭的別墅,準備與蘭蘭商討著定制的風格和細節。

大門一開,阮清歌就覺得有一團球抱住了她,樂呵呵的笑聲伴隨著話語不間斷地在她耳邊響起。

“阮小姐是吧?上次你做的那條鋼琴裙我非常滿意。哇,沒想到真人這麽漂亮。快請進。”蘭蘭拉著她的手,大步往前走。

前面就是臺階,倪好連忙拉住阮清歌,提醒她小心。

“蘭小姐,不好意思,阮小姐她眼睛不方便。”倪好扶著阮清歌,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蘭蘭不露形色地收起自己的驚訝,在前面繼續領路。

當倪好走進客廳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像是有無數匹草泥馬奔騰而過。臥槽!

只見零食和漫畫扔了滿地都是,樂譜也是東一張西一張,倪好甚至還在抱枕下面看到了一件白色的內衣。

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這是蘭蘭的家,他還以為自己進入了一個垃圾堆。

臥槽,不是優雅與才華並重的女神嗎?媒體的宣傳和本人嚴重貨不對板有木有?

臥槽,不是高大上的鋼琴家嗎?不要這麽接地氣行不行?

果然,天才的內心往往住著一個瘋子!

比如說,總監。

再比如說,蘭蘭。

蘭蘭用腳替他們掃出一條路,扯了扯身上肥大的珊瑚絨家居服,有點赧然地說:“昨天阿姨有事沒有過來打掃。我本來打算在你們來之前收拾下,可是我給睡到了現在。”

蘭蘭把沙發上的垃圾全部推到地上,還拿衣袖擦了下,樂呵呵地請他們入座。

阮清歌接過她遞來的溫水,詢問著:“蘭小姐,不知道你想要定制什麽樣風格的衣服?黑色的優雅的連衣裙嗎?”

“那種我都穿膩了。我知道鋼琴家給人的印象都是黑白分明,又死板又無趣,”蘭蘭往嘴裏塞了個花生米,嚼得脆脆作響,“我想改變大眾的看法。古典音樂並不是高高在上,而是每個人都可以欣賞來的。”

阮清歌心思細膩,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所以蘭小姐你想要暖色的、休閑的、平民化的服飾,是嗎?”

“我就知道找你沒錯。你隨意發揮。”蘭蘭塞了一個花生米到她嘴裏,就跑去練習鋼琴。鋼琴的旋律一如她純凈的性格,不摻任何瑕疵。琴音空靈得仿如山澗裏一泓最剔透的泉水,蜿蜒著、潤澤到人心最幹涸的角落。

“是斯特勞斯的圓舞曲——《藍色的多瑙河》。”阮清歌閉上眼睛,專註地聆聽著。她的眼前仿佛出現了美麗的茜茜公主,穿著華麗的裙子,在翩翩起舞。清澈的多瑙河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

“鋼琴家不愧是鋼琴家。真好聽。”倪好由衷地讚嘆道,轉眼一看,阮清歌已經開始構思了。

她畫的是一款中長款的毛衣,層層鋸齒圖案。直到她挑選彩鉛,讓倪好幫忙上色,倪好才恍然大悟,她要做的是一款彩虹毛衣。

藕粉色、淺芋紫、天藍色、淺草青、暖杏色、西瓜紅、深海藍,色彩搭配的亮眼又和諧。

蘭蘭樂呵呵地跑過來一看,連連驚嘆。她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麽一個盲人可以把色彩運用的如此得心應手?

阮清歌征詢著蘭蘭的意見:“蘭小姐,我會設計一條深海藍的裙褲,來搭配毛衣。你看下要不要做些細節上的修改?”

“不用了,我百分百相信阮大設計師。”蘭蘭與她握了握手,真誠地說,“阮小姐,你會成功的,你會走在華人設計師的最前列。”

“謝謝你的讚賞。”阮清歌告別蘭蘭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到工廠,安排工人染紗線。然後就窩在廠裏,向師傅們請教編織面料的制作工藝。

**

溫家大宅。

溫錦言看著手機裏倪好發來的彩虹毛衣,會心一笑。這個女人越來越上道了,不愧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好學生。

調~教?

溫錦言撫摸著嘴唇,笑得極為詭異。昨晚他甚至還調~教她會了舌吻。他不會忘記,當他撬開她的牙關把舌頭伸進去時,阮清歌嚇得差點把他的舌頭給咬了。

真是……出乎意料的單純。

明明嘴上一個勁地說不要這種吻,可最後看起來更滿足更享受的人其實還是她。唉,愛口是心非的女人。

那麽,下次,要調~教她什麽呢?

“溫叔叔,你在想什麽?”阮承光從拼圖中扭過頭,不解地打量著他臉上可疑的紅暈。

溫錦言咳咳兩聲,邁著大長腿走過去,看著一老一小在玩拼圖。呃,一千塊的……《星空》……“我嘅天!兩個傻佬!”溫錦言用方言笑話道。他生來就缺乏耐心,讓他玩拼圖還不如拿刀砍了他。

阮承光一邊將拼圖按進畫框,一邊笑笑著回道:“關你咩事啊。”

溫錦言好笑地掐著他的臉,讚賞道:“不錯嘛,廣東話說的挺溜的。”

“疼疼疼!”阮承光扯不開他的魔爪,只好把一對漆黑的眸子瞪得圓亮冒火,最後還是溫弘伸出援手搭救他。

“當然咯,我在深城長大,這裏就是我的故鄉。”阮承光揉著慘遭蹂~躪的小臉,悻悻然地講,“可我媽媽不怎麽想學,她說她的故鄉永遠只是蘇城。”

溫弘自然知道當初阮清歌背井離鄉的原因,他輕輕地摸了摸阮承光的頭。只怕溫家欠他們母子的,這一輩子都還不完。

小家夥打了個哈欠,耷拉著眼睛,一副好不可憐的模樣。溫錦言看了下腕表,十二點半,正是承光平時午睡的時間。

他抱起承光,往樓上走去。承光乖巧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朝溫弘揮揮手,然後眼睛一閉,嘴巴一張,頭一歪,睡著了。

溫錦言吩咐玉嬸照看下阮承光,先把溫弘載去高爾夫球場,然後去工廠找阮清歌。

——

阮清歌坐在窗邊畫圖,感覺到有股溫熱的氣息快速靠近,從背後將她籠罩住。在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雙大手已經環在她的胸前。

“是我。”溫錦言彎下腰,將她整個人都摟在懷中。

他的氣息噴在她耳朵上,頓時奇癢無比。阮清歌渾身都不自在起來,“錦言,手——”

“怎麽呢?”溫錦言側過頭,親了下她的臉,正要去擒獲她的唇瓣,阮清歌的嗔怪聲在耳邊炸響。

“你個老流氓,手能放在別的地方嗎?”阮清歌憤憤然地掐著他的手背,把他欲行不軌的手拍掉。這個男人哪裏是寧西月嘴裏高冷的禁欲系,分明就是個一有機會就動手動腳的臭流氓!

溫錦言委屈得撅起了嘴,他根本就不是故意好不好?而且他,一個29年沒開過葷的老處男,好不容易找到個女友,還不能讓他揩點油給點甜點嗎?

阮清歌久久沒聽到他的聲音,不安地說:“錦言,你別生氣,我跟你鬧著玩的。”

回答她的是空氣。

阮清歌蹙起了眉頭,茫然地望著四周,“錦言,你走了嗎?”她抓起一旁的盲杖,剛往前邁出一步,右手突然被拽住,等回過神時,已經陷入了熟悉的懷抱中。

“你欺負我看不見!”阮清歌生氣地用拳頭敲了下他的胸口,聲音帶著點傷感,“以後再怎麽生氣都要回答我。你不出聲我還以為你不見了。你知道的,我抓不住任何東西。”

溫錦言親了親她的額頭,“你抓住了我的心。走吧,去接承光,然後一起去游樂園玩。”他帶上她的包,牽著她走了出去。

阮清歌讓他等等,她得跟倪好打聲招呼再走。

“不必了,倪好就在這裏。”溫錦言涼涼地掃了一眼角落處捂嘴偷笑的倪好,不耐煩著下著命令,“倪好,你吱個聲。”

倪好努力忍著不笑出聲,拉長尾音叫道:“吱——”

阮清歌差點石化了。敢情倪好一直在這裏,把剛才的那一幕全看了進去?她窘到不行,又羞又惱,只得把怒氣發洩到溫錦言身上,重重地錘了一下他的手臂。

這個臉皮跟城墻一樣厚的老流氓,沒救了!

**

溫錦言剛進家門口,玉嬸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慌慌張張地說:“少爺,還好你回來了!你趕緊上去看看吧!”

溫錦言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是阮承光出事了。他讓阮清歌在這裏等他,飛奔上樓。

當那一幕映入他的眼簾時,他全身的血液直往上湧,以至於腦袋熱熱脹脹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爆裂開來。

阮承光身上只穿了條褲子,外套被丟到一邊,整個人都嚇傻了,抽抽噎噎地哭道:“阿姨,我沒有偷你的鉆戒,真的沒有。”

他的哭聲隱忍沈悶,可是也因為隱忍,更讓溫錦言覺得胸口悶痛難當,仿佛被鈍刀一次次地磨礪。

“媽,你究竟在做什麽?”溫錦言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駭人的低氣壓,眼底明明滅滅像是帶著無法壓抑的火氣,聲音更是因為憤怒而變了調的嘶啞。

嚴蕓看到兒子,語氣也非常不好:“阿錦,你快問問這小孩把我的鉆戒藏到哪去。”

阮承光拼命地搖著頭,淚眼汪汪地望著溫錦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溫叔叔,我真的沒偷!我只是覺得好看拿起來看了一下,我真的沒偷!”

“你沒偷的話,鉆戒會去哪呢?”嚴蕓翻了下白眼。她今天又被鄭憶慈夾槍帶棒地嘲諷一番,回來又遇到那麽晦氣的小孩,發生那麽晦氣的事。她不喜歡阮清歌,自然也不待見她的孩子。

“夠了!一個鉆戒能值多少錢?”溫錦言雙目沈痛地撿起地上的衣服,正要替阮承光穿上時,那小小手臂上紅紅的印記刺痛他的心。

溫錦言握緊雙拳,手背上的經脈猙獰畢現:“媽,你打他了嗎?”

嚴蕓從沒見兒子這番動怒,有點不知所措,別過臉,不想回答。

“媽媽!”阮承光見到阮清歌,撲到她的懷中,因為積壓了太多委屈,放聲大哭起來。

阮清歌聽著揪心似的痛,摸到兒子冰涼的肌膚,心中一股怒火熊熊燃燒。她脫下風衣,將承光裹得緊緊的。

溫錦言過來幫忙,被她冷冷推開了。

“承光,沒事了,媽媽帶你回家。”她一手抱著視若生命的兒子,一手扶著樓梯的扶手,一步一步,緩慢卻堅毅地走下去。

……

溫錦言在阮家門口等到了晚上十二點,阮清歌才願意出來見他。

“清歌,今天的事我替我媽向承光說聲對不起。”溫錦言知道她心中有氣,做小伏低,說的極為的卑微。

半響,阮清歌終於開口了:“總監。”

溫錦言的心咯噔一下,總監?

“總監,承光說不喜歡溫家,阿姨爺爺溫叔叔統統都討厭。所以,我們還是先分開吧。”阮清歌說完後,合上門,把溫錦言擋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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