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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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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方小梨便和其他臨時雇傭的人一起忙進忙出,給劇組排憂解難。

下午要拍的其中一場戲需要用到瓷器,但劇組忘了帶,所以只能讓工作人員去采購,可劇組工作人員人生地不熟,最後工作落到了方小梨身上。

雖然說是瓷器,但起碼也要是上等品,劇組的人見方小梨雖然樸素,但衣容得體,是有鑒賞能力的,才會指定要她去。

方小梨犯了愁,因為她雖然對這裏比較熟悉,但她沒有車子,時間倉促,劇組上午又趁著天氣好趕著去拍上午的戲,沒有辦法幫方小梨配車子。

這時,一輛吉普車層動,晃悠悠地從方小梨身旁開過,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溫言曦搖下車窗,冷著臉,也不看方小梨,只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上車,我載你去買。”

方小梨看著溫言曦冷漠的側臉猶豫著要不要上他的車。

“總裁,怎麽好勞煩你,我看看誰有空,讓他送小方去就好。”場務上前來,畢恭畢敬地說道。

“不必了,你們忙吧,反正我也想出去轉轉。”溫言曦打斷場務的話,繼而望向方小梨,“不想耽誤拍攝進程的話,馬上上車。”

方小梨不得已上了車,再次坐在溫言曦的車子上,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系好安全帶,你嫁的村子路不好走。”溫言曦一臉孤傲地酸她。

方小梨心裏很不滿,她懂溫言曦的意思,就是說她嫁的地方太窮了,可她還是聽話地系好安全帶。

車子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溫言曦不知道是想試試他車子的性能好不好,還是故意想折騰她,哪裏的路爛,哪裏的坑坑窪窪比較多,他就往哪裏開。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有賣瓷器的小店,方小梨臉色蒼白,暈乎乎的,都快要吐出來了。

最抓狂的是,買好的瓷器,溫言曦看都不看,讓她一個弱質女流一件件搬上車。

回程的時候,溫言曦仍然一臉冷峻地開著車,不發一言。

方小梨無意瞥過去,瞥見溫言曦那好看的側臉,但線條太僵硬,面容太冰冷,可怕的感覺讓她內心微微有些悸動。

她在想,如果可以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她是不是就可以和他順理成章地在一起,畢竟那個是他的孩子。但是她瞬即搖了搖頭,他不愛她,她是確定的。一個心裏沒有她的男人,她怎麽敢奢望他憑著一個孩子就接受她,而且,她也不容許她的男人是因為孩子才要她。

她不敢做那麽大的賭註,畢竟現在,孩子就是她的全部了。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但可以擁有一個和他的孩子,她很滿足。很多人說孩子像她,其實她很清楚,孩子更像爸爸,等大一點,一定越來越像。

就在方小梨看著溫言曦出神時,溫言曦恰好在這時候轉過臉來,與她的眼神相撞,一瞬間,他又轉過臉去,不再看她。

溫言曦不得不承認,回過臉的那一刻,他心裏是有些驚訝的。因為方小梨的眼神裏,有著莫名的情愫,像是怕他,又像是愛慕他。明明是一個有男人了的女人,還那麽死心眼,怎麽可能還有那種眼神,就好像是對他們之間那段前塵往事有那麽點放不開。

見慣了女人那種眼神,因為他周遭太多仰慕他,又害怕他的女人。但別的女人他不屑,他只在意方小梨的。他總感覺她眼神裏有些不一樣,她似乎有話想對他說,卻沒說,他冷哼一聲,想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車子在山路上疾馳,半空已經聚滿了一團沈甸甸的烏雲,一場大暴雨即將來臨。

之前村長說可能會有雨,沒想到這雨來得倒挺快。

嘩地一聲,大雨滂沱而至,山路一下子變得泥濘,坑坑窪窪地很不好走。

溫言曦車子的雨刷不停地掃去車前窗的雨水,但很快又模糊一片,前方能見度太低,實在沒有辦法,他只好把車子停在路邊一處高地上,不走了。

車子外面雨聲嘩嘩,雨勢很大,幸好不打雷,這是溫言曦慶幸的,只要積水不淹車子,他們在車子裏還是很安全的。

方小梨看到溫言曦把車停下,什麽也不跟她說,一個人雙臂環胸在閉目養神,她表面故作鎮定,但心裏不免有了一絲慌亂,荒郊野嶺,孤男寡女,雖不至於沒安全感,但她很不自在……

“為什麽停車,可以慢慢開回去……”她弱弱的聲音說道。

“雨太大,車開不了。”溫言曦眼皮擡都不擡一下,言簡意賅。

“可是,孩子需要我。”方小梨丟下孩子大半天了,他病才剛好,她很擔心。

“孩子沒事,我的劇組裏有隨行的醫護人員,有什麽事他們會幫忙。”溫言曦知道方小梨一顆心系在孩子身上,他很不爽,語氣酸酸的,吃起一個小嬰兒的醋來。

“可是我想回去!”方小梨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說是擔心孩子,倒不如說是忌諱溫言曦,顯得有些心急如焚。

外面雖然雨水滂沱,但車子裏卻顯得很安靜,這安靜,安靜得有點詭異。

也忘了可以搖下車窗,方小梨伸手到車門把上,想打開,哪怕是透透氣也好。

溫言曦本來就被方小梨氣到不想再理她,可是察覺到她有要逃跑的跡象,他急了,一把傾過身上前,握住了方小梨的手。

雨那麽大,她又沒帶傘,要淋出病來,很麻煩。

方小梨沒想到溫言曦突如其來的動作那麽霸道,她眼裏閃過一絲防備。

溫言曦看到方小梨眼神裏的防備,唇邊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弧,他玩心大起,想嚇嚇她。

“你……你幹嘛?”方小梨可不敢忘,這男人曾經怎麽對待過她。

溫言曦看著方小梨明明很慌可是又故作平靜的樣子,眼底的玩味又濃了幾分,逗她而已,又不會真的碰她。

“你幹嘛,走開!”方小梨拍一下溫言曦的手,心裏是又緊張又害怕,的確,這裏只有她和他兩個人,他要做什麽做不出來?她就不該坐他的車。

溫言曦有幾分威脅的口吻,“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說……”

“你想說什麽?”方小梨急了,大聲打斷溫言曦的話。

“你應該問,我想做什麽。”溫言曦其實心裏有恨意,她嫁人了,一點挽回的機會都沒給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方小梨很冷漠的態度,她是故意擺臉色給溫言曦看,好讓他適可而止。

“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麽好?”溫言曦吃醋了,也不怕讓方小梨知道。

那男人,什麽男人?方小梨懵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溫言曦看到方小梨一臉懵懂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語帶諷刺,“你老公……他那方面還可以吧?”

該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脫口而出就是這麽一個下流的問題。

“哪方面?”方小梨想都沒想,話出了口,才後知後覺溫言曦的意思,可是已經遲了。

溫言曦冷冷一笑,這個傻女人!他盯著方小梨的臉,將錯就錯,“當然是床上功夫!”

“哦……可以啊,非常可以!”方小梨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堅定口吻。

溫言曦沈下臉,車子裏溫度驟然降到冰點。

過了好久,他才開口,“那……跟我比怎麽樣?”

方小梨沒想到溫言曦會問這麽不要臉的問題,她只是呵呵兩聲,不再答話,讓他自己去猜!

溫言曦盯著方小梨的臉,如果眼神能殺人,可能她早已經被殺死了,因為他真的很憤怒,這女人,簡直能把他氣內傷!

他一言不發,啟動車子,向著村子的方向疾馳。盡管對錯過了方小梨非常懊悔,但他從來沒有過動有夫之婦的念頭,因為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接下來的工作,溫言曦不時會出現在片場,與其說是監督,倒不如說,是他想多看方小梨兩眼。

他看到她在片場的時候,會很開心,很認真,眼神裏滿滿都是對工作的熱情。其實劇組給他們這些兼差人員的錢並不多,派給他們的往往都是又臟又累的活,可他們真的很認真負責。

雖然表面上嫌棄方小梨,但私下,溫言曦很關照她,粗活累活讓劇組安排別的人去做,發薪水的時候會讓劇組多給她。

然而溫言曦對方小梨不動聲色的照顧,還是讓人發現了。發現這事的是這部劇的女主角王可薇,她仰慕溫言曦,所以非常敏感,輕易就嗅到了溫言曦對方小梨態度的不同。

本來她還很懷疑,但在她細心觀察幾天後,她得出了結論,溫言曦真的對方小梨很不同。

溫言曦一向高傲、尊貴,就算她是新宇宙的當家花旦,但溫言曦也從不多看她一眼。看到溫言曦來到這裏,對一個村婦這麽不動聲色地照顧,甚至是小心翼翼的愛護著,但又舉止得當,保持距離。

經過她一打聽,原來方小梨早已經為人母,她嫉妒得抓狂,放著她那麽閃亮一個大明星不要,溫言曦竟然看上了一個已婚女人!

她恨不得毀掉方小梨在所有人眼中的形象,只有溫言曦對方小梨反感了,她才會有機會攀上溫言曦的權貴。

眉頭一皺,她計上心來,雖然劇組的人都很喜歡方小梨,但她打從心底看不起她,想著方小梨不過是個鄉下女子,未曾見過世面,她的計劃,一定可以實現。

這日,化妝間裏,王可薇把她的化妝師和小助理都支開後,只剩下了她和在收拾道具的方小梨。

在她眼裏的方小梨,盡管臉蛋還算漂亮,但衣著打扮太普通了,這樣的女人,她都不知道溫言曦是怎麽看上的。此時此刻,方小梨在忙她的事情,滿頭大汗,沒有察覺到王可薇正盯著她看,眼神裏滿是不屑。

“餵,你叫方小梨是嗎?”王可薇懶洋洋的口吻,沖方小梨說話。

方小梨轉過臉看過來,視線落在王可薇臉上,有點疑惑一向不愛親近人的王可薇怎麽會跟自己打招呼。

王可薇揚揚下巴,“你過來,幫我弄一下發飾。”

方小梨走近,認真地幫王可薇整理發鈽,看來這一年,溫言曦捧紅了很多明星,就像眼前的王可薇就是其中之一,可惜,以後她再沒有機會走進他們的圈子了。

“可以了。”方小梨幫忙整理好發飾,瞥見桌面上迂有很多制作精良的飾品,每一樣都精致得很,不由得一臉羨慕,“好美!”

王可薇虛榮心很強,聽到方小梨讚美的話,以為她是在讚美自己,不由得一臉驕傲,“那是當然,因為我顏質高,總裁現在正極力捧我,而且對我也特別的照顧。”

方小梨點點頭,看來,溫言曦當初不接受她,是否因為他要找的是圈子裏的人,想到這裏,她心中不免苦澀。

“我看你很喜歡這些飾品,喏,這個就送你吧。”王可薇隨手拿起一只手鐲遞給方小梨。

方小梨很意外,雙手一擺,“不用,這太貴重了。”

“反正都是我自己的,送你一個也沒關系。”王可薇覺得,這些小恩小惠,最適合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女人。然而這些飾品其實都是讚助商提供的,只要方小梨收下了,她就有理由當眾指出她手腳不幹凈,到時,她就看方小梨怎麽解釋。

就在這時,小助理來叫王可薇,“可薇姐,該你上場了!”

王可薇把手鐲塞到了方小梨手中,匆匆走了。

一個小時後,化妝間裏一陣騷亂。

拍完戲回到化妝間的王可薇,迫不及待就想中傷方小梨,她把她包裏的東西全倒了出來,裝作很慌張的樣子,“我的手鐲不見了!怎麽辦?那是讚助商提供的,拍完戲後要還人家的!”

“就是早上你給我們看過的那只鑲鉆手鐲嗎?”小助理和化妝師異口同聲問道。

“對啊……明明拍戲前它還在的……”王可薇裝出很緊張的樣子。

“化妝間都找過了嗎?”劇組人員問道。

“找遍了,剛剛都有誰在化妝間待過?”王可薇猜疑的眼神環顧四周。

“好……好像是方小梨!”有人喊道。

“把她給我叫來!”王可薇要的,就是有人說出這個名字。這時,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從她眼底一閃而過。

事情鬧得那麽大,方小梨到場的時候,溫言曦很快也尾隨而至。畢竟跟她有關,他不可能袖手旁觀。

王可薇看到方小梨前腳剛進來,溫言曦後腳也跟上來,她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而淩厲眼神已經望向方小梨,“你是不是拿了我的手鐲?”

那口吻,說拿跟偷又有什麽區別?

方小梨微微蹙起眉頭,“手鐲不是你要送我的嗎……”

王可薇冷冷一笑,“送你的?我們非親非故,我怎麽可能送你那麽貴重的東西?你可真會開玩笑!”

這下,所有人都不等方小梨解釋,紛紛指責她,“就是,是你手腳不幹凈拿走了可薇姐的東西吧?”

“不是!”方小梨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最討厭被人冤往了。

“你們聽我說……”方小梨想要為自己做解釋,可是沒有機會。大家都認定她拿了王可薇的東西,都在指責她。

“安靜!”一道男聲傳來,很快,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方小梨的面前,把她護在他身後。

“總裁……”大家看到溫言曦,都安靜了下來,臉上都是驚訝的神色。印象之中,劇組裏面再大的事情,溫言曦都不會出面的,因為他手下的人自然會處理。

而最驚訝的,莫過於方小梨,她不想他為她出面,她怕招來閑話,可是她又打從心底想他幫她出面,因為那一刻,她很有安全感。

“總裁,這個方小梨偷東西,我們劇組不歡迎這樣的人!”平時跟王可薇交情比較好的人為她發聲。

溫言曦不作聲,他等方小梨自己解釋,可是她遲遲沒有開口。這傻女人,關鍵的時候總是不懂得為自己解釋。

“方小姐她……不是那樣的人。”溫言曦說出這話的時候,心情是很覆雜的,但他很清楚的是,他想她好好的。

方小梨感覺鼻子一酸,快要哭出來,再大的委屈都已經不算委屈,因為無憑無據的前提下,溫言曦選擇站她這邊!

“可是可薇姐的東西不見了呀,方小梨又是最後一個離開化妝間的。”小助理很肯定的口吻。

“我沒偷!手鐲是她說要送我的,可是實在太貴重,我沒收下,放回抽屜裏了。”方小梨終於開了口,而且臉上坦坦蕩蕩,那份從容,是她一直以來的人品決定的。

溫言曦唇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一個連他的車子、房子、錢都不要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會偷區區一個手鐲?那一刻,他對方小梨又多了幾分欣賞。

王可薇忙拉開抽屜,看到了躺在裏面的手鐲,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是她過於心急想要栽贓給方小梨,卻不想方小梨根本就不要她的東西!

人群散了,溫言曦給王可薇一個警告的眼神後離去。他的團隊裏不允許這種心術不正的女人,這是王可薇的最後一部作品,之後,她該被他冷凍起來了!

就在溫言曦離開之後,方小梨追上了他。

“溫言曦,剛剛……謝謝你。”她是很誠懇地跟他道謝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這樣替她說話了。

溫言曦停下了腳步,也沒有回頭,只是冷哼一聲,“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允許我旗下的藝人過分囂張!”

方小梨心裏泛起了一陣痛楚,眸底充滿了失落,“總之,謝謝你。”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溫言曦放不下架子回頭看她,可是腳步聲漸遠,他終於按擦不住回過頭,他知道,對她,他放不下。可是放不下又有什麽用,她已經為人妻為人母,況且隨著電影拍攝進程逐漸進入尾聲,他很快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一想到以後難以再見她一面,他的心就隱隱作痛。

這日一早,溫言曦起身洗漱更衣,正準備到片場看看拍攝情況,一個皮膚黝黑,身型和他差不多的男人出現在沈阿姨家門口。

溫言曦冷峻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敵意,方小梨的男人,想必他是等到了。

他一開始留下來的目的,就是會會對方,沒想到,他終於在離開之前如願以償。

“你是什麽人,你怎麽在這裏?”對方對這房子裏有溫言曦這麽一個高大的男人驚訝不已。

“我是誰不重要,反倒是你,門都不叫一聲,就闖進這屋裏來,有什麽企圖?”溫言曦這樣說,其實是想確認一下他料想的有沒有錯。

“我有企圖?我回我的家,光明正大!”沈遠走到溫言曦面前拍著胸膛說道。這本來就是他姑姑家,反倒是他面前這個素未謀面的人,敢質問他來這裏的企圖,可笑!

溫言曦心下一沈,臉色非常不好看,看來這人的確是方小梨的男人,可是他就是看這人不順眼,想打架!

他冷哼一聲,“所以說,你是方小梨的男人?一個男人把妻兒扔在家裏,不管不顧,算什麽男人?”

“不知道你說什麽,要打架就來啊!”沈遠一開始就察覺到出現在他眼前這男人對他很有敵意,如今無端被羞辱,很不爽地捏起拳頭。

溫言曦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扔一邊捋起了衣袖,“你還以為我不敢打你嗎?”

兩個急紅眼的男人氣焰很囂張地磨拳擦掌,馬上就要打起來。

這時,沈阿姨抱著孩子從房間裏面走出來,一看這陣勢盯一跳,高聲喊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在她眼前,平時溫文爾雅,身份尊貴的溫先生,和她平時老實巴交,待人友善的大侄子,兩個人此時此刻就像是兩只僨怒的公雞,臉紅脖子粗地掄拳頭就要打架。

“你們要打到外面去打,不許在我這裏撒野!”沈阿姨高聲阻止,什麽親戚什麽貴客,也不管他們是因為什麽事情打起來的,她都不管了,要知道,她老人家經不起驚嚇!

因為沈阿姨這一喊,她懷裏抱著的小孩子受到驚盯,哇哇大哭。

兩個男人不自覺地收了手,只是都瞪著對方,眼裏殺氣騰騰。

“沈遠,你為什麽要得罪溫先生?溫先生是我家裏的貴客!”就沖溫言曦那麽好心送她和孩子去就醫,她就打從心裏反他奉為上賓,不容任何人得罪他。

“姑姑!是他先來惹我的好不好?我剛一進門,他就非常不友好地質間我有什麽企圖,搞什麽鬼?”沈遠感覺很冤,忿忿不平地跟他姑姑訴苦。

姑姑?溫言曦聽到這個稱呼,不禁皺起了眉頭,難不成,方小梨的男人是沈阿姨的侄子?

沈阿姨把她侄子拉到溫言曦面前,“沈遠是不是做了什麽得罪你了?你告訴我,我好好教訓他!”

溫言曦不吭聲,只冷眼看著沈遠。

“溫先生是非常有素養的人,不可能動手打人,更不可能主動惹事,沈遠,你說是不是你先來招惹溫先生的?”沈阿姨對侄子是責備的口吻。

“我沒有!”沈遠真的很憋屈,明明是這男人招惹的他!

“是這樣,溫先生,我們借一步說話,”沈阿姨把溫言曦拉到一個角落,聲音很低,“他是我的大侄子,叫沈遠,他人很可靠,而且三十多了還沒結婚,我跟他說了小梨的情況,他不介意小梨有孩子,我就想撮合一下他們……”

“為什麽?方小梨不是有丈夫了嗎,她丈夫出去打工了而已。”溫言曦很意外,感覺手都在顫抖了。

沈阿姨笑了,“你聽誰說的?小梨是單親媽媽,當初她來我們這裏的時候,我們把她留下來幫忙,沒想到幾個月後她肚子一點點大起來……”

溫言曦萬沒有想到,方小梨那女人耍了他!她未婚,而且她的孩子……他計算了一下他跟方小梨發生關系的時間,猛然意識到孩子應該是自己的。不等沈阿姨講完,他便大步往門外走去,他要找到那個女人,看她要怎麽圓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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