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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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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丁小魚一直在凝眸註視著韓諾,當她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她覺得她周圍的世界仿佛都凝固住了,雖然她刻意表現出無比的鎮定、灑脫,但她如小鹿一般“砰砰”亂跳的心卻如激蕩的湖水一樣洶湧澎湃,她的腦海裏一片混沌,整個人仿佛被一塊無形的大石給壓住,她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也在忍不住的戰栗著。

一年四個月零六天,她終於又見到他了。縱然只是這麽遙遙的一望,一年前她在面對他時那種慌亂、忐忑、激動的心情,便再次無比熟悉且兇猛的向她重重襲來。

他一如既往的倜儻、灑脫、俊逸,只是他一雙原本幽深不桀的雙眸卻在無形間透著一股子如寒冰一樣的冰冷。而他的整個人看起來也好似成熟了許多,且在這份成熟之中透著些過份的凜冽。

尤其是他冷戾轉身的那一瞬,他修長挺拔的身影背對著丁小魚,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他的步伐極快,快到丁小魚還想再多看他兩眼,他如白楊一樣挺拔的身影便毅然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臉色緋紅,氣息微喘,手心裏冒著冷汗……

仿佛知道她即將面臨著一項艱巨卻又不得不為的重擔,她原本慌亂的心在突然間又變得過份的鋼毅起來。

猛的揮手做了一個止步的動作,在浩浩蕩蕩的隊伍得令全部停下之後,身著一襲錦質黑袍、整個人顯得無比奢華、倜儻的、宛如謫仙一樣的丁小魚。在眾男寵的簇擁下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這些男寵個個絕色,當他們從馬車上陸續跳下來之後,兩裏外的韓國將士皆紛紛投來濃烈的目光。

在短暫的寧靜之後。兩裏外的將士突然沸騰起來。

“天吶,那位身著黑袍之人就是傳說中風流倜儻的薛念嗎?”

“那些個個絕色的男子難道都是他的男寵?”

“這些男子,果真個個絕色。”

“只是可惜,像薛念這樣的倜儻之人卻只喜歡男子,真真不知道究竟負了天下多少女子的心意呀。”

“……”

“……”

兩裏處那些將士的激烈反應讓丁小魚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卻見她倜儻的一揮手,示意身側的侍衛就地安營紮寨。

同時。按照丁小魚的吩咐,這些侍衛在搭建完了帳篷之後。且擺上了鼓臺、管樂等器材。做完這一切,已是暮色蒼茫之際。

“所有的篝火燃起來。”

“樂器敲起來。”

“舞蹈跳起來。”

“歌喉響起來。”

丁小魚指揮著眾人,臉上洋溢著興奮的色彩,尤其是自她身上從骨子裏所透出的那份乖張與放蕩。更使得那些男寵個個對她俯首稱臣。

也虧得這些個個絕色的男寵歌舞樂器樣樣精通,尤其是藍子蘇與藍子洛的舞蹈更是翩若驚鴻。

在事前搭建好的臺子上,隨著鼓點富有節奏的響起,一襲雪衣的藍子蘇與藍子洛緩緩登場。與女子的舞蹈不同,他們的舞姿雖然柔美,但卻多了幾份屬於男子的氣概。又由著他們淪為男寵的陰柔性情,在這幾份屬於男子氣概的舞姿中,兩人的舞蹈又顯得無比陰柔細膩。

這是一種集陰柔與鏗鏘相結合的矛盾美,但就是這種矛盾美的舞姿。卻引得兩裏外韓國的將士紛紛向這邊行起了註目禮。

一直在外奮戰撕殺、浴血奮戰。

如今猛的有這麽一場別致的舞蹈、優美的管樂可以欣賞,這些原本精神萎靡的將士竟然變得激情高昂起來。

面對對面薛念的胡鬧,韓諾負手站立在營帳內。鄙夷的直擰眉頭。

“主公,臣以為薛念如此也不是不好,如今我們將士士氣低沈,讓他們看些表演放松一下心情、暫時忘卻戰爭的殘酷也是好的。”季四小心的游說道。

聽著外面眾將士的歡呼,韓諾最終擰著眉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好吧。先由著他胡鬧這一天,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議!”

說完。韓諾便欲挑開營帳離去。

“主公,您這是要去哪裏?”季四焦急的上前關切的問道。似乎有話要說,他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這裏太鬧,本世子想一個人靜一靜。”韓諾說道。

“主公,所侍衛稟告,聽說今早顧郡主已經從陽城出發來石窟了。”季四遲疑的的稟告道。

“真是胡鬧!荒唐!”聞言,韓諾原本緊擰的眉頭越發蹙的更緊了,卻聽他戾聲喝道,“派人去攔住她,無論用什麽辦法,讓她回去!”

喝完,不待季四再說些什麽,韓諾拔起長腿便向帳外走去。

望著韓諾離去的背影,季四無比糾結的嘆了一口氣,卻直得按照他的吩咐派人前去攔截顧丹娟。

再說韓諾騎著一匹汗血寶馬避過無比聒噪的軍營,只身一人駕馬向一處山坡上疾馳而去。

山坡之頂,可以將整個軍營以及薛念臨時搭建的營地看個一清二楚,聽著耳邊隱約的喧鬧聲,蹙了蹙眉,韓諾牽著身側的駿馬來到了一處臨崖邊。

臨崖而站,韓諾一雙深遠且冰冷的目光定定的望著面前幽黑綿長的深夜。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麽,他的目光逐漸變得空芒而模糊。

“嘶——”

突然,身側的駿馬莫名的仰天嘶鳴了一聲。

這一聲嘶鳴喚回了韓諾游曳的意識,卻見他將唇角向臉頰的一側微微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然後用無比憐愛的目光轉身看向了身側、這匹通體為棗紅色的駿馬。

“柔柔,難道你是和本世子一樣,也想她了嗎?”他用一只修長的大掌輕輕的拍了拍駿馬的脊背,然後苦聲笑道。

“嘶——”

仿佛是通了靈性一般,駿馬再次仰天嘶鳴了一聲。

不過這一次,它卻是突然掙脫韓諾手中的韁繩,“噠噠噠”的跑到可以將整個軍營以及薛念臨時搭建的營地看個一清二楚的崖邊,然後顯得有些狂躁的再次嘶鳴了一聲。

“柔柔,你這是怎麽了?”從未見過這匹汗血寶馬表現的如此狂躁,韓諾擰眉快步來到它的身側,也朝著駿馬緊盯著的地方望去。

又是薛念臨時搭建的營地!

“難道連你也被他們所吸引了麽?”伸出手有些懊喪的拍了拍汗血寶馬身上的毛發,韓諾抿唇苦笑道,然後又自顧自的陷入進他個人的情感世界。

“丁小魚,本世子找了你一年,你難道是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憑空消失了嗎?還是你躲藏在韓國的某個地方,故意隱姓埋名,故意避著本世子?!”無比憤恨之餘,韓諾突然從腳下拾起一塊石頭狠狠的的拋向遠處,卻聽他對著眼前空曠的懸崖突然激憤的喊道,“丁小魚!最好這輩子都不要讓本世子找到你。否則,新仇舊恨,咱們一起算!”

聽著耳邊空洞的回聲,將心中的郁悶發洩完畢的韓諾逐又氣餒的坐在了地上,卻聽他又澀苦無力的暗自低喃道,“丁小魚,本世子已經快被你給折磨死了。不要再躲、再逃了,好不好?小魚……”

韓諾十分壓抑的坐在地上,周圍寂靜的只能聽到“呼呼”刮過的風聲,他將頭深深的埋在了膝間,他緊緊的閉著眼睛:似乎唯有這樣,他心中的傷痛才可以得到暫時的安慰一樣。

薛念的營地足足鬧騰了一夜,隨著那些男寵的舞蹈以及優美的歌喉,兩裏處韓*營的將士也有了一次前所未有放松與狂歡。

當韓諾騎著駿馬從山坡上疾馳而下之時,兩處營地上的篝火已經漸漸熄滅,營地上所有的將士也已經進入夢鄉。

喧鬧過後,是無比的寂靜。

韓諾騎著駿馬奔馳而歸的馬蹄聲,突兀的打破了夜的寧靜。

躲在一處灌木叢後,望著他騎在馬背上倜儻、不桀的身影從眼前呼嘯而過,丁小魚強行按住幾乎快要跳出口的心臟,她幾乎要將他的名字給失聲喊出來。

其實從他駕馬離開營地之時,她便一直悄悄的跟著他。

韓諾在坡頂停留了有四個時辰,她也在坡頂看了他四個時辰,她聽到他與柔柔之間的對話,她聽到了他的吶喊,聽到了他對她的思念以及他心中所有的苦楚。

有好幾次,她差點主動的跑出來,然後從背後緊緊的擁抱上他:告訴他,她如他想念她一樣,她一直在想念著他。這一年四個月零六天,她從未停止過對他的想念。

可是,一別就是一年多,當她終於再見到他時,她竟是沒有一點勇氣再去面對他。

直到他騎著駿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底,丁小魚方才沈悶的跌坐在了地上,悶悶的用雙手揉著腦袋,直揉到她頭頂的發髻都淩亂、蓬松了,她的眼前方才突然一亮。

卻見她從地上急急的爬了起來,幾乎是飛奔著向她的營地跑去。

剛跑回營地,她就快速命人召來了藍子蘇與藍子洛。

深夜被召見,藍子蘇與藍子洛的心中無比的興奮,要知道:深夜主公召見他們,就意味著這是要讓他們去服侍的。一旦服侍成功,獲得主公的青睞,他們兩人一躍成為主公最為得寵的男寵將會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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