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又開始更文啦！~~大年年過的如何呢？~噗裏我可是每逢佳節胖三斤啊......

——本章七川第一人稱視角——

我們的國家曾經被稱作武士之國，我的父親是一個武士，而害死我父親母親的人，也是武士。

我那時還不懂什麽是武士，不過在母親去世後，我一段時間內每每看到梳著武士髻，腰間掛著刀的人就會想到佐藤，會抑制不住想殺人的沖動，然而在手撫上刀的時候，我又會想起同樣梳著武士髻，腰間掛著刀的父親，於是，握著刀的手會垂下來。

離開佐藤家埋葬了母親之後，我和八重開始流浪的日子，我們走出了京都，走過了很多不知名的地方。

流浪的日子持續了一年，我和八重維持生活的方法很簡單，餓了找店家要吃的，要不到就坐到街上去要，再要不到，我就只能拿到刀去威脅人了。住的地方自然是大街上。兩個孩子自然會成為許多人的目標，來找事的人自然是沒有一次得逞，已經殺過人的我和八重，自然是不在乎多幾條人命的，或許我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人命是什麽。

看過一本書上說，殺人若不盡早的阻止，那必定會有滿地的屍體。

確實如此，殺第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恐懼會迷茫會後悔，但是再殺掉第二個，第三個之後，這些感覺都會慢慢消失，有的人甚至會嗜殺成狂。而小的時候便成了殺人犯的人或許更加嚴重，因為他們在不知生命為何的情況下，先學會了抹殺生命，他們忘了生命本身的意義。

那時為什麽要努力的活著？其實我的想法倒是很簡單，我只想八重能好好的活下去，我不想失去八重，就算是死，也要和八重死在一起，八重也許是支持著我唯一的依靠。

而攘不攘夷什麽的，天人什麽的，都與我無關。

八重病重的那天，下著很大的雨，他發了高燒，意識已經不大清楚了。

我帶著八重走進醫館，大夫卻看我們沒有錢不肯救八重，本來因為八重生病就煩躁的我，幾乎沒想什麽就拔出刀砍死了那個大夫。

接著是第二家，我殺了第二個大夫。

殺了第三個大夫之後，我意識到這樣殺下去不行，但是被焦急沖昏腦子的我卻想不到別的方法。

知道那個人擋住我的去路。

不對，那或許不是人。苔綠色的皮膚，大大的鬥笠遮住了他的臉，卻遮不住他與常人不同的手臂，那是個天人。

因為被擋住去路，我不爽的看著他，“滾開。”

“小妹妹~”那人絲毫不介意的殺氣騰騰的我，“從你殺第一個醫生的時候我就註意到你了，真是有趣~”那人試圖摸我的頭，被我躲開了。

我拔出身側的刀，“快滾開！！”

“呵~你是想救你弟弟吧，我可以幫你，你弟弟病的這麽重，怕是只有我能幫你了。”

我握著刀的手垂了下來，“真的嘛……那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八重……”

“呵~”他又伸出手來摸我的頭，但是這次我沒有閃躲，“你弟弟叫八重啊，有趣的名字，你叫什麽？”

“七川……源七川……”

“呵呵~你們姐弟的名字都蠻有趣啊。聽著哦七川醬，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們姐弟今後要幫我做事，怎麽樣？”

“可以。”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只要八重沒事，做些什麽沒有關系。

“這麽快就答應了，真是讓我意外，小妹妹，我可是天人哦，你們不是都很討厭我們的嗎？”

“那跟我沒關系，只要你能救八重，請你快點！”

“有趣的孩子~帶著他跟我來吧！”

就這樣，八重活了下來。我和八重來到天人的陣營，進入了一個直屬於天道眾的組織，後來的天照院奈落，便是從這個組織中分離出的一部分骨幹，再加上德川自身培養的殺手而組成的。

那個帶我來的人是這個組織的頭，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沒聽別人提起過，我和八重一直用綠皮人這個稱呼叫他。

被綠皮人帶回來之後的日子很單調，比之間流亡的日子還有單調，那就是每天每天的訓練。搏鬥、劍道、偽裝，還有必要的文化知識。

認識朧和骸也是在那個時候，不過我加入的時候，朧已經是負責管理我們這些新人隊長，而骸，只不過是被綠皮人剛撿回來的小嬰兒罷了。

我曾經好奇的問過綠皮人，當初為什麽會選上我，他笑嘻嘻的說，因為他想看我究竟會墮落成什麽樣子。

墮落嗎？這是什麽意思，說實話我不大懂，但是後來想起來，那個人對我僅有的恩情除了救過八重之外，便是教會我和八重何為人命，我倆如果當初那麽流浪下去，或許將來就會變成兩個殺人狂魔也說不定。

成為綠皮人的手下之後，再次殺人是在那之後的一年。一般的孩子要訓練10年之久才有能力去接任務，然而我和八重據說是“天資聰穎”。於是一年之後的月黑風高殺人夜，我和八重踏上了名為暗殺的這條不歸路。

初次的目標是幕府的一位官員和他全家，我和八重以及一幫孩子在朧的帶領下開始了我們人生中真正意義的第一次的屠殺。

只記得在面對一位抱著孩子的母親時，我握著短刀的手像灌了鉛一樣擡不起來……那時八重就在我旁邊，他也只是跟我一樣，一動不動的看著那位母親抱著孩子邊哭邊求饒……

這是第一次，手中的刀遲疑了。

第一次，不想殺他們……

最後是不知從哪裏出來的朧殺掉了他們，連孩子都沒有放過，我記得那孩子頸動脈中噴出的血滴在我臉上，那一瞬間我竟然在想，這孩子是男是女，是女孩的話，將來會不會成為像媽媽那樣溫柔的母親？她的母親看到她被殺掉，又是怎樣的心情？

因為這件事，我和八重還受到了懲罰，自此之後，我和八重再沒有給過目標哭訴的機會，即便有時遇到的人，比這次的目標還讓人不忍下手。老人也好嬰孩也好，手起刀落之間，當下便被斬斷，未來也不覆存在了。

只不過，每次動手之前，我的手都會先停一下，雖然很難被察覺。

之後，遲疑的時間越來越短，心中的想法從最初的理不清的千頭萬緒成了最後的一句——

我又殺了一個人。

電視劇裏經常這樣演，殺人多的人不是變成了變態殺人魔，就是開始後悔自己殺了人想洗心革面。

然而很奇怪，享受或是後悔，這兩種的感覺我都沒有。只是有些麻木，有些不知所措，我明白了生命為何，明白了人命不應被如此輕賤，但也從未覺得殺人有何不妥。不會因為殺人興奮，也不會因為殺人痛苦。

只是覺得這樣下去我可以接受，只要八重在我身邊。

然而八重的想法卻比我多的多。八重比我喜歡讀書，他很向往書裏面描述的生活，那種“正常人”的生活。

“姐，你知道嗎？地球上有個地方叫私塾，是教人們知識的地方，有種職業叫老師，是專門教導他人的，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一定很威風吧！”

“姐！今天看了一本關於武士的書，我跟你說啊，武士是個很麻煩的東西呢……”

“姐姐！你看，這個叫冰淇淋！！據說味道冰冰的甜甜的！”

“姐，要是咱們沒有來著就好了，咱們就能去吃冰淇淋了！”

要是沒有來這裏……我聽著八重的話，不知不覺的有些後悔了，後悔當初來到這裏，如果當初我再去求第四個醫生他會不會救八重呢……如果沒有來這裏，八重就能吃上“冰淇淋”了吧……還能去“私塾”，將來還能做個“老師”吧……

慢慢的，我開始想離開這裏，帶著八重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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