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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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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特凝視著默然不語的露西亞, 說:“還記得我告訴過你什麽嗎?”他伸手輕輕一指地上那些小刀,“你練這些,對於保護你自己並沒有什麽作用。”說完,他在空氣中做了一個捏的動作。“特別是遇到比你強大無數的對手!比如, 我。”說完後, 他臉上滿是怡然自得的笑容。

露西亞默默地垂眼,隨著艾伯特的動作, 地上那無數的小刀正在慢慢融化成為水, 她唇邊勾起一抹苦笑,伸手撫摸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 慢慢地擡眼, 她註視著不知何時退到了羅西身邊的洛基,問:“你們倆做了什麽交易?”

洛基回視她, 伸手揪住正在暗暗蓄勁的羅西,聳肩不答。

艾伯特笑起來,看著露西亞平靜的面容, 說:“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說著,緩慢地朝她踱步。

露西亞舉起右手,將掌心對著艾伯特,臉色陰沈地說:“看來,你們倆果然達成了什麽骯臟的交易。”她輕嗤了一聲,看著越走越近的艾伯特,“他幫助了你, 你又能給他什麽呢?艾伯特。”

艾伯特笑,隔著沙發與她對視,他看了一眼她的右手,說:“我說了,你沒必要知道,親愛的。”

露西亞咬唇,看著就那樣停止腳步,不再靠近的艾伯特,心中暗暗惋惜,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地緊緊攥起,盯著他良久,說:“是我沒必要知道呢?還是你擔心我知道後,會戳穿你的謊言?”

艾伯特眼神一爍,說:“親愛的,女人,還是溫柔一點更惹人憐愛。”說完,他從懷裏摸出了一樣東西,朝她擲來。

就在那瞬間,羅西瘋狂地嚎叫起來,它奮力地想掙脫洛基的鉗制。

洛基半蹲下,拿手臂勒住羅西的脖子,在它耳邊低喃:“你最好給我安靜一點!她不會有事。”

羅西依舊掙紮著,喉間冒出嗚咽聲,直直地盯著露西亞,突然,它轉頭朝洛基張嘴咬去。

洛基不防羅西竟然有膽子攻擊它,下意識地推開了它。

這邊,露西亞急速後退,嘴裏吐出一串咒語,只見以沙發為界,一道水墻陡然矗立在她和艾伯特面前。她貼墻站定,就見羅西飛快地朝水墻撲了過來,她打了個響指讓它順利地穿越了那面水墻。羅西落地後,直接奔到了露西亞面前,掉頭對著水墻另一邊的艾伯特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洛基站起身,默默地看著羅西,嘴角微微一彎,眼底流過一絲笑意。

露西亞看了一眼身前的羅西,轉眸,看向艾伯特扔出的那樣東西,那是一塊泛黃的棉綢方帕,方帕的一角露出了陳舊的絲繡,上面繡著“A.S”,她露出厭惡的情緒,對著水墻另一面的艾伯特說:“你以為我還會因此感動嗎?還是你特意準備起來,好讓我想起曾經的自己有多愚蠢,以此來羞辱我?”說完,她對著那塊方帕伸出手,念了一個簡短的咒語,方帕驀地燃燒起來。

艾伯特眼神暗沈起來,他看著燃燒的方帕,擡眼看向水墻後露西亞模糊的身影,不悅地說:“羞辱?不,我的愛,我想讓你想起我們曾經有過的甜蜜歲月,你知道,我今天來並非要傷害你!但是,你可真不該做出這樣任性的舉動!”他的視線再次落在了那燒成了灰燼的方帕上。

露西亞的雙手貼在身後的墻上,她緩緩地移動了一步,笑起來,說:“是嗎?你不想傷害我?當你墜入地獄時,你就沒想過要報覆嗎?別用你那華而不實的甜言蜜語來迷惑我,我們都已經不再年輕。”她說完這句話後,雙手狠狠地在身後的墻上一拍。

隨著她的拍擊,那面水墻在剎那間化作了細細密密的銀針,朝艾伯特飛射而去,與此同時,露西亞身後的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空洞,外面是夜色闌珊的街道。當然,露西亞並沒有什麽欣賞夜景的心情,她轉頭,看向一直在看戲般的洛基,嘴角一翹,毫不猶豫地飛身朝外一躍。

羅西見狀,再次對著艾伯特和洛基呲牙咧嘴,然後,也隨著露西亞從圓洞中跳了出去……

艾伯特輕松地一揮手,那些已經急速飛到他眼前的銀針頓時變作了水滴,劈裏啪啦地墜落在他身前的地板上,與先前讓那些水融匯到了一起。他疾步沖到那個圓洞前,低頭一看,就見露西亞剛落地,她擡眼,兩人對視了一眼,她帶著羅西朝外奔去。他驀地笑了起來,並沒有急於去追逐她,而是轉頭看了一眼正朝他走來的洛基,淡淡地說:“你的那個宇宙魔方呢?現在,立刻,把我們傳送到露西亞那裏!”

洛基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悠悠然地凝望著已經消失在街道盡頭的露西亞,微微一笑,說:“我們的交易,可不包括這個。”

艾伯特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洛基,說:“是嗎?還是你記錯了什麽?”

洛基瞥了他一眼,傲然地站立在空洞前,望著外面點點燈光的街道,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緩緩地說:“我答應幫助你進入這裏,僅此而已。”他負手在背後,微微擡了擡下巴,“我已經做到了我的承諾,凡人,現在輪到你了!”

艾伯特呵呵笑了一聲,沈默了半晌,他眼中露出惋惜之色,看著洛基說:“好吧!”說完,他伸手到褲兜裏,緩緩地從裏面拿出了一根與他手指差不多粗細,看不出材質的小棍來。

洛基註視著他手裏這毫不起眼的小棍子,微微皺眉,說:“這就是大地女神的魔杖?”

艾伯特笑了笑,不答,用手指夾起這根小棍子緩緩地朝他眼前遞去。

洛基垂眼,盯著這小棍子,擡眼,研判地盯著艾伯特,說:“這可真令人意外,你認為我會相信,這就是大地女神的魔杖?”

艾伯特臉上露出一抹不舍,註視著依舊半信半疑地洛基,慍怒地說:“聽著,如果不是我暫時無法破解這裏的防護罩,我根本沒必要用這個作為代價,來換取讓你帶我進來的機會。現在,露西亞已經跑了,你知道,因為你不願使用你的魔方,導致我要花費更長的時間去抓她嗎?”

洛基冷冷地笑了起來,說:“這和我有什麽關系?”他頓了頓,“哦,這麽一說,我不得不開始懷疑你的誠意了。難道你還沒有意識到你的解釋充滿了錯漏嗎?無法破解防護罩?你手中這個可是蘊含著創世之初的最強能量,不是嗎?”

艾伯特不怒反笑,說:“你一直在懷疑?那麽,為何要與我做這個交易呢?”

“因為,你承諾帶走那個女人!”洛基淡淡地看著他,說道:“至於,你手裏這個玩意到底是不是你所說的魔杖,你證明給我看!否則……”他眼中劃過一抹陰狠之色,“你就無須回到地獄去,我會讓你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艾伯特聞言哈哈笑起來,笑了一會,他看著洛基,點點頭說:“好,沒問題!”說完,他對著那小棍子喃喃了幾句,話音剛落,那棍子驟然綻放出血紅的光芒,緊接著,就在他手裏暴漲成為了一根黑灰色的魔杖,魔杖的頂端雕刻著一顆栩栩如生的黑色骷髏,它的周圍的纏繞著無數條似蛇非蛇的生物,一直蔓延到艾伯特手握的地方。

洛基皺眉,還未說話,就見艾伯特臉上掛著極其燦爛的笑容,他對著洛基開始緩慢地說著古老的語言,聲音抑揚頓挫,帶著奇怪的韻律。

洛基立刻被激怒了,他剛想弄死這個家夥,卻吃驚地發現在他那古怪的節奏中,自己已經無法動彈。他咬牙切齒地說:“這不可能!”這個凡人的法術,明明無法對他或者對索爾有用,不是嗎?在與艾伯特做交易之前,他已經驗證了這點,不是嗎?而現在!他盯著艾伯特雙眼,這家夥的眼眸與他手中的魔杖一樣,開始泛出血紅色的光芒來。

艾伯特將魔杖朝洛基伸來,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頭,回視正驚異地看著自己的洛基,輕笑起來,說:“洛基,詭計之神,然而,卻落入我的手裏,這滋味不太好受,對嗎?” 他用魔杖在他肩膀上輕輕地叩擊了三下。

洛基轉頭,看到自己的肩膀上出現了黑色膠狀的物質,那物質以魔杖敲擊過的那個點為中心,迅速朝著他的脖子,手臂,臉蔓延,然後,一種從未經歷過的痛苦從皮膚開始侵入了他的血肉之間,進而順著血液蔓延到了全身,他壓抑著那奇異的痛楚,狠狠地瞪著艾伯特,說:“你別……”得意!

然而,艾伯特並沒有給他說完這句話的機會,他的魔杖對著他射出了猩紅色的光柱,筆直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洛基慘叫了一聲,眼前只剩下了血色一片。

艾伯特看著洛基全身被黑色膠狀物包裹起來,冷笑了一聲,說:“孩子,你太年輕,太傲慢,你以為你是阿薩神族,我就無法殺死你了嗎?要知道,大地女神可是在我手上吃了大虧呢!哈哈哈……”他露出得意的神情,踢了踢洛基,說:“你就在這裏慢慢品嘗死亡的滋味吧!”說完,他走到圓洞邊緣,凝望著夜空良久,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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