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96章 月夜

關燈
慕明棠完全沒料到謝玄辰突然吻了下來。他平時就足夠鬧騰,沒想到喝醉了,更是不按常理出牌。

他此刻喝醉了酒,全憑本能行事。最開始他只是在想自己的水沒了,下面這瓣紅唇看起來水盈盈的,正好解渴。沒想到含住後,他越吮心裏的躁勁兒越旺,竟一發不可收拾。

他這個吻極其霸道,並且越來越深入,越來越用力,漸漸慕明棠連呼吸都困難了。她不住敲打謝玄辰的肩膀,最後在慕明棠窒息之前,謝玄辰可算松開了她,兩人都氣喘籲籲,大口換氣。

謝玄辰眼睛都紅了,他低頭看身下的女子,菱唇精致,嫣紅欲滴,眼角帶著淚意,眼尾隱隱飛出一抹淺紅。端的是不堪一折,春意無限。

謝玄辰自然是絲毫解不了渴,他眼睛盯著那瓣唇,眼神隱有癲狂。慕明棠卻被他嚇到了,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不對,她立刻捂住嘴唇,憤憤敲謝玄辰的肩膀。

“你個流氓,你做什麽?放開我,我衣領還是濕的呢。”

謝玄辰聽到這句話,似乎才反應過來一般往下看去。果然,慕明棠的衣領處斑斑點點,看起來被水浸透了不少。因為剛才那個窒息又激烈的吻,慕明棠如今還在劇烈換氣,胸口一起一伏,似有似無地蹭在謝玄辰胸膛上。

謝玄辰看了一會,忽然上手握住慕明棠的衣領,驟然撕碎。慕明棠肩膀猛地接觸到冷空氣,都被嚇了一跳,尖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胸口:“你做什麽!”

“這樣濕衣服穿著就不難受了。”撕衣服的裂帛聲似乎觸發了什麽開關,謝玄辰的眼神立刻變得壓抑又危險,都不等慕明棠反應,就又俯身攫住他盯了很久的紅唇。她宛如水做的一般,越掠奪,越水潤盈盈,謝玄辰體內的兇性都被轟然激發出來。

謝玄辰的這個吻比剛才還要瘋狂,慕明棠拼命推他、捶他,都毫無作用。反而因為她往後躲,謝玄辰越壓越低,最後幹脆攬著她的腰貼在自己身上,這樣就跑不掉了。

謝玄辰單手就能箍住她的腰肢,細腰盈盈不及一握,仿佛腰肢也是水做的。慕明棠被迫著擡起腰,這個姿勢無處著力,有種無所依靠的害怕。她本能地掙紮,然而這個角度正好貼到謝玄辰的腰腹,她一扭動,謝玄辰那裏就徹底失控了。

野火一點既燃,頃刻燎原。

慕明棠睡著都極不安穩,她後期完全是昏迷過去,隱約察覺到有人抱著她起來,在她身上撩水,又給她套了身新衣服。慕明棠本能警覺,可是四肢都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又或者覺得氣味熟悉,似乎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她便順從內心,又昏昏沈沈地睡了過去。

她記得自己半夜起身去尋謝玄辰,沒想到醒來後,天色還是黑的。

慕明棠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熟悉的紅羅帳怔了良久,才想起這是玉麟堂,她的婚床。慕明棠費力直起身,她稍微一動,就覺得渾身酸軟,每塊骨頭都被碾壓過一樣的感覺。

慕明棠連爬起身都費勁兒,她的動靜不小,她才剛剛一動,外面就傳來腳步聲。隨後床帳掀開,另一個人換了身深藍衣服,神采奕奕地坐到床邊:“醒了?”

慕明棠一看見他就來氣,謝玄辰自知理虧,任由慕明棠瞪他,不做絲毫辯解。不過謝玄辰到底臉皮厚,此刻沒有一丁點不好意思的神色,甚至還自來熟地餵慕明棠喝水。

慕明棠氣雖氣,可是嗓子早就幹了,沒有拒絕餵到嘴邊的溫水。一整杯清水見底,她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問:“現在什麽時候了?”

話一出口,慕明棠才發現嗓子沙啞的厲害,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被她說出來,弱氣嬌憐,仿佛任人欺負。

謝玄辰隨手把茶杯放到桌幾上,自然而然地扶著慕明棠半坐起來。慕明棠此刻僅著中衣,衣服寬大,靠著床柱衣領自然松開,謝玄辰只需要往下一瞥,就能看到鎖骨上的殷殷痕跡,有些痕跡繼續往下延伸,在衣領的遮掩下若隱若現,最後隱沒於溝壑起伏間。

謝玄辰最開始只是不小心看到,後來他一眼又一眼往下瞥,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慕明棠問話後不見人答,奇怪擡頭,發現謝玄辰扶著她的胳膊,神情專註,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麽。

慕明棠反應過來,忽的捂住自己衣領,咬牙怒道:“你!”

謝玄辰克制地收回視線,這才想起來慕明棠剛剛的問題:“現在快酉時末了。你一天沒有吃東西,先起來吃點吧。”

慕明棠確實也餓了,於是點點頭,剛想要爬起來,手一軟,險些栽倒。謝玄辰眼疾手快扶住她,幹脆打橫把她抱起:“你現在沒力氣,還是我來吧。”

丫鬟們接到信,早就在西次間擺好了飯菜,突然見王爺抱著王妃出來了,所有人連忙低頭,一眼不敢亂瞟。

昨天跟著慕明棠出門的兩個丫鬟被打發回來,她們本以為王爺王妃很快就回來,沒想到等了許久都不見蹤影。她們心有惴惴,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忽然見王爺抱著一個人回來了。

他懷中那個人用鬥篷嚴嚴實實地包著,從縫隙中隱約能看到王爺的外衣。套著王爺的衣服,外面裹著王妃的鬥篷,這個女子是誰不做二想。丫鬟們也不知為何王妃出去時還是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丫鬟不敢問,老老實實地放水,準備衣物,隨後全部退出大殿,全程不敢多聽一句,多看一眼。

慕明棠這一睡就睡了一天,期間丫鬟進來換了好幾次水,連飯也撤了兩回,終於等到慕明棠醒來了。丫鬟們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目不斜視,等把飯菜都擺好後,不消謝玄辰說,全都乖覺地撤離。

慕明棠其實是想下來自己走的,她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奈何謝玄辰的力氣大的過分,她昨天晚上就知道完全掙不脫,今天只是隨便動了動,見身邊的臂膀堅不可摧,毫無放松之意,她自己就放棄了。

謝玄辰把慕明棠抱到羅漢床上後,這還不止,竟然拿起筷子問慕明棠想吃什麽,一副想餵飯的樣子。慕明棠被嚇到了,堅決反對,最後把謝玄辰趕走,自己拿了碗筷吃飯。

謝玄辰十分遺憾,他坐到對面,隔著一張桌案看慕明棠吃飯,一眼都不錯地看著慕明棠紅唇開開合合,期間慕明棠很自然地舔了下下唇,謝玄辰盯著那瓣粉紅的舌尖倏忽不見蹤影,唇瓣上也染了微微的水澤,盈盈閃著釉光。謝玄辰眸色漸深,喉結也不由自主滾動了一下。

這一切慕明棠並沒有註意到,她吃飯時註意力極其專註,等吃的差不多飽了,一擡頭見謝玄辰一動不動盯著她,都嚇了一跳:“你看什麽?”

慕明棠說完,雖不知原因,但本能地警惕起來。謝玄辰這樣的目光她並不陌生,昨天夜裏,他也是這樣,眼眸專註又幽黑,亮得讓人害怕。

謝玄辰好歹收斂了些,問:“吃飽了?”

慕明棠小幅度點頭,看眼神依然十分戒備。謝玄辰也不解釋,再度起身抱著她回房。

至於飯桌,自有人收拾。

慕明棠一看見床就有些警惕,尤其是謝玄辰一進門,二話不說明顯奔著床而去,慕明棠頭皮都炸起來了。慕明棠都忍不住打算說些什麽了,謝玄辰卻放下她,一轉身出去了。

慕明棠正想開口,被這個變故打的措手不及。

莫非,難道,是她想太多了?

慕明棠正在懷疑和放松之間搖擺,忽然見謝玄辰又回來了,手裏還拿著許多藥膏。他看到慕明棠瞪得圓溜溜的眼睛,晃了晃手裏的瓷瓶,說:“這是各種傷藥,活血化瘀的效果還可以。”

謝玄辰說完,抿了抿唇,說:“昨天我喝醉了,下手沒有輕重,十分對不住你。在你睡覺的時候我已經給你上過藥了,一天兩次,現在該換晚上的了。”

慕明棠努力繃著臉,所以,她睡覺時的感覺並不是做夢,幫她塗藥的人確實是謝玄辰。

照這樣說,之前洗澡,他不也……

慕明棠鬧了個大紅臉,坐在床上不知該如何反應。而謝玄辰看起來一點羞澀都沒有,甚至還以一種商量的口吻問:“你想先塗哪一瓶?”

慕明棠覺得她再不說話就要尷尬地背過氣去了,她咬著唇,蓄力許久,最後說出來的聲音弱氣又飄忽:“你……你昨天是不是喝醉了?”

謝玄辰聽到,還當真點了下頭:“喝醉是真喝醉了,但是幹出來的事,顯然是蓄意已久,順勢為之。”

慕明棠說話本來是為了緩解尷尬,結果謝玄辰一口承認,反而讓自己更尷尬。

謝玄辰看她都紅到脖頸了,笑著蒙住她的眼睛,說:“好了,我們是夫妻,遲早有這麽一天的。準確說,是早就該有這一天了。你要是不好意思就閉住眼睛,我先給你上藥,我昨天沒輕沒重,你身上有許多淤青,不趕緊化開你明天要疼了。”

眼睛忽然附上一個修長有力的手掌,眼前陷入一片半明半暗的黑暗中。人真是一種善於自欺欺人的動物,這樣看不見,似乎真的輕松了許多。

慕明棠慢慢放松,她正要順著謝玄辰的力道躺下去,忽然發現不對:“為什麽是蒙我的眼睛?不應該是你閉眼嗎?”

謝玄辰當然是把這種話題含混過去,半哄半騙地扶著慕明棠趴下:“反正都差不多了,我要上藥,閉眼睛不方便。”

謝玄辰說著,一派正義凜然地去解慕明棠的衣襟。她現在穿的是中衣,本就松松垮垮,最重要的是謝玄辰系上的,如今他監守自盜,手法非常熟練:“如果疼不要忍著,立刻告訴我。”

尷尬到極致反而坦然了,慕明棠懷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趴在床上自暴自棄地蒙住臉,只要看不見,就假裝背後的事不存在。謝玄辰很早之間就看過慕明棠的脊背,那時候他還十分克制,一眼不敢亂瞄,只記得她的皮膚白的驚人,也柔軟的驚人。

謝玄辰以為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等再一次看到,腦子裏還是空白了片刻。慕明棠乖巧地趴在床上,還自己捂住眼睛,一副任他施為的模樣。謝玄辰手指緊了緊,克制地拔開藥瓶,將藥膏塗到自己手上。

等謝玄辰的手指真的碰到肌膚時,他的克制感更明顯了。慕明棠的背纖細白皙,皮膚緊致,弧度流暢優美,在腰部忽然勾出一個致命的弧度。謝玄辰的手指順著弧度流連到她的後腰,眸色越來越深。

她的脊背宛如上好的羊脂玉,而現在,原本纖塵不染的美玉卻染上了點點黑青,尤其後腰的位置,一看就是被人用手指捏出來的。謝玄辰的手指從這些痕跡上劃過,輕若鴻毛,流連不去。

慕明棠自暴自棄地閉著眼,最開始謝玄辰還好好塗藥,後面手指越來越不老實了,在一個地方來回摩挲。慕明棠脊背竄上一股戰栗,忍無可忍,捂著臉低喝:“你幹什麽!”

謝玄辰目的被揭穿,索性直接扔了藥瓶,主動暴露出真實意圖:“塗藥得在洗澡後才有用。現在塗了一會也得洗,不如等最後一起來吧。”

慕明棠驚訝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突然襲擊。她本能環住肩膀,然而現在衣服不在身上,慕明棠連翻身都沒法:“你明明說好了……”

“我什麽都沒說。”謝玄辰壓下來,見慕明棠如兔子般驚慌的眼,愉悅地笑出聲,“我保證不再弄疼你。這次我的手不碰你,放心了吧?”

雖然這樣說,謝玄辰卻在想訓練力量刻不容緩,他可耽擱不起了。

一支蠟燭緩緩地燃燒著,燈芯忽然跳動了一下,火焰劇烈搖晃。富麗堂皇的玉麟堂中看不到一個人影,唯有最裏間的羅帳中,隱有聲音傳來。

最後,一個清越好聽的男子聲穿過紅帳,似是在和什麽人商量:“你上來些,不夠深。”

“要不然,我就自己動手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