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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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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玄辰怎麽也沒想到,本來是他捉奸,最後變成了自己被質問。

“舊相識?”謝玄辰聽到這幾個字都感到匪夷所思,“我都不認識她,哪來的舊相識?”

“那她為什麽動都不動地看著你,最後都快哭了?”

“我哪知道。”謝玄辰想也不想,說,“我連她爹都不認識,誰知道她是誰?要不是你說你先前被人當做她的替身,我都懶得出來見她們。”

慕明棠仔細盯著謝玄辰的表情,將信將疑:“真的?”

“對啊。喜歡看著我的人多了,我哪兒能一個個認識。”謝玄辰說完後,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對啊,我明明在問你和謝玄濟的事,你怎麽倒打一耙?”

“你才是倒打一耙呢。”慕明棠笑了一聲,完全不懼,挑著眉毛嘲諷回來,“我問心無愧,你是不是無法解釋你和舊相識的關系,所以才提起完全沒有的事,想以此來轉移視線?”

謝玄辰無語地看著她,過了一會,點頭道:“沒錯,我也覺得你在用這一招。”

兩人大眼瞪小眼,相互質問,最後都問不出結果來,只能彼此後退一步,各自下臺。慕明棠哼了一聲,抱怨道:“我可真是冤枉,明明是你形跡可疑,最後竟然是我被質問。”

“我才冤枉呢。”謝玄辰挑眉,道,“我都不認識她。”

謝玄辰語氣坦然,眼神明亮,完全沒有說謊的心虛。慕明棠一時半會看不出端倪來,心裏半信半疑,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但是隨後慕明棠想到這廝最會演戲,還是存疑為好。

兩人表面言和,實際上心裏都想著自己怕不是要綠。這時候相南春等人已經回來了,屋裏有其他人,慕明棠和謝玄辰不好意思再爭執下去,慕明棠幹脆扶著謝玄辰,兩人慢慢往回走。

他們繞著屋齋的外廊,邊走邊說。謝玄辰問:“你先前說你因為像蔣明薇而被收養,還差點和謝玄濟訂婚,我以為你們兩人有多像。但是今日看,完全不一樣啊。”

慕明棠險些說出來她和謝玄濟不是差點訂婚,是已經訂婚了。但是理智阻止了她,慕明棠沒有糾正謝玄辰,而是說道:“沒錯,我進蔣家的時候沒見過蔣明薇,別人都說像,我就以為我和她長得真的類似。後來蔣明薇回來,我自己見了,也覺得不太像。”

慕明棠說到這裏皺眉,思索道:“或許,真如蔣太太所說,是神似?”

“神似?你是說言行舉止嗎?”

“對。”

謝玄辰回想了一會,如實評價:“說實話,言行舉止也不像。”

慕明棠氣惱地瞪了他一眼:“以前是像的。先前在蔣家時,我用心模仿,說話行動也十分文雅的。只不過現在懶得費勁了而已。”

謝玄辰沒有說話,慕明棠以為謝玄辰沒法想象她文雅的場景,心裏有點受挫:“怎麽,想象不出來嗎?”

“不是。”謝玄辰搖頭,輕輕嘆了一聲,“你以前受過太多罪了。這有什麽可模仿的,一個人該如何就如何,按著別人的樣子做比較,實在無聊。”

慕明棠沒想到謝玄辰竟然這樣說,驚訝地看著他。

“看我幹什麽?”謝玄辰撩了她一眼,說道,“我小時候也不討我爹喜歡,看到秉燭達旦的人,他覺得我不夠用功,看到民間貧寒的讀書郎,他覺得我太過揮霍。等謝玄濟來了,他又覺得我不夠溫文爾雅。我最開始還想著改變,後來看開了,我要真按他的想法長,最後只能一事無成。我自己是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別人若是不滿意,那就把他自己變成自己想象中的模樣,與我何幹?文雅是一個活法,直爽是一個活法,克制忍耐是一個活法,只顧今朝也是一個活法。自己過得不後悔就行了,比什麽。”

慕明棠先前天天被人指點不夠優雅,不夠高貴,不夠溫順,她雖然知道自己是為了活命,但是時間長了,心裏未免也對自己產生懷疑。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不如蔣明薇高貴典雅,蔣家丫鬟背地裏笑她一身土氣,慕明棠雖不自卑自己的出身,但也是承認的。

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謝玄辰,對出身的態度卻這樣平淡。慕明棠看著謝玄辰的側臉,低聲問:“你不覺得,出身低,在大場面上拿不出手嗎?”

“不會啊。”謝玄辰甚至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拿不拿的出手,或者說出不出息,全看人,關出身何事?軍中有的是出身貧寒卻赤誠肝膽的好漢,我的童年玩伴中也有許多游手好閑的廢物。大俗即大雅,自己喜歡就好,有何高低貴賤之分?”

慕明棠被他話中的那句“自己喜歡就好”戳中了,她知道自己並非完美,但是也不會覺得自己一無可取。然而聽多了,心裏總有底怯,蔣家看不上她出身商戶,謝玄濟也看不上她身份低微。但是謝玄辰卻能很坦然地告訴她,拿不拿的出手只看個人。

慕明棠問:“你不覺得我舉止粗野,性情潑辣,不夠文雅嗎?”

“這話一聽就是謝玄濟說的。”謝玄辰冷笑了一聲,說,“你不用管這些人。他們不是你,你也不是他們,你自己活得舒服就夠了。何況,你這樣的性情很好啊,每天熱情快樂,光看著就舒心。”

慕明棠聽著嘴邊不知不覺流露出笑。對啊,謝玄濟、蔣明薇和蔣家不喜歡她,她同樣也不喜歡他們。她為什麽要為了不喜歡的人,改變自己呢?慕明棠心裏對自己的懷疑散去,再無芥蒂。

九月的陽光明媚溫暖,樹影中有鳥語陣陣。他們兩人緩步走在曲折的外廊中,少女笑容明艷,說:“昨天我本來覺得你很煩,現在你說我好話,我又覺得你是個好人了。”

走在她身邊的少年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謝玄辰今日上午運動量已經遠遠超過尋常,他回來後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他睡得很沈,直到下午都沒有醒來。

慕明棠本來想著物盡其用,既然皇帝送來了五個太醫,不用豈不是對不起太醫局補貼的食宿錢,所以慕明棠一早就吩咐太醫,下午時來給謝玄辰請脈。按照往常的經驗,下午的這個時候謝玄辰應當是清醒的,但是今日出了些意外,謝玄辰一睡良久,到了預定的時辰,並沒有醒來。

但是太醫已經來了,慕明棠沒有打發太醫回去,而是讓他們照常診脈。謝玄辰現在正在沈睡,他們動作不敢太大,為首的吳太醫坐在床邊,手指才剛在謝玄辰腕上搭了一下,就松開了手。

診脈結束的太快了,快得簡直讓慕明棠懷疑太醫真的摸到脈搏了嗎。眼看吳太醫已經站起身,慕明棠不好直接質疑太醫,只能拐彎抹角地說:“吳太醫,你這就診完了?不需要再仔細看看嗎?”

“不必。”吳太醫看起來十分有把握,說,“安王殿下的病老夫再熟悉不過,病理早已熟爛在胸,無須在診脈上多費工夫。”

慕明棠皺眉,這可不像是一個行醫有德的大夫能說出來的話。慕明棠眼睛無聲地掃過周圍的丫鬟、宮女,最終什麽都沒說,而是跟著吳太醫走到外間,聽吳太醫交代藥方。

寢殿的門已經合上,他們說話不必再壓著嗓子。慕明棠問:“吳太醫,王爺的病怎麽樣了?”

“無妨礙。”吳太醫拈著胡須,侃侃而談,“安王身體一切如常,只需要少活動,多靜養,凡事勿勞神,便能恢覆。”

慕明棠本來還想問問飲食上要註意些什麽,可是聽到吳太醫這些話,慕明棠覺得也沒什麽問的必要了。她擡起眼睛去看其他四位太醫,只見低頭的低頭,裝糊塗的裝糊塗,沒有一個人對吳太醫的話有異議。慕明棠忍住不發,依然笑著問:“那王爺的藥如何安排?”

“無需喝藥。”吳太醫說,“心智上的病藥石無用,得靠自然痊愈。安王吉人自有天相,必然會安然無恙的。”

慕明棠有點惱了,她心裏有氣,說出來的話也帶著三份火氣:“吳太醫這話我聽不太懂。皇上送五位太醫來是為了照料王爺,可是聽吳太醫的意思,王爺的病根本不需要人治,什麽都不用做,等著就好了。既然這樣,五位太醫還留在王府裏做什麽呢?我們王府誠惶誠恐,不敢耽誤五位神醫的時間,我這就送五位回宮吧。”

慕明棠說著揚聲:“來人,備車。”

吳太醫沒想到慕明棠竟然敢這樣不給面子,動作一怔,表情明顯不好看起來。

吳太醫經高人提點過,知道來安王府是個肥差,雖然危險,可是回報是極其豐厚的。他什麽也不需要做,只需要保住性命,熬到謝玄辰死了,他就能大舉升官發財。

所以吳太醫根本沒想過給謝玄辰治病,方才診脈,也就是做個樣子。他生怕自己在謝玄辰身邊待的久了,會被這個殺人狂反手掐死,所以手指才沾了下邊,就趕緊起開了。

吳太醫一心想著混日子,他連脈都沒按住,怎麽能說出診斷方子。什麽身體一切如常,什麽不需要藥就能自然痊愈,全是他信口胡謅的。只需要熬一熬,熬到謝玄辰死了,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吳太醫怎麽也沒想到,這位他壓根沒放在心上、出了名的擺設王妃,竟然敢當眾落他的面子。

皇帝送了五個太醫來專程給侄兒看病,外面正在讚嘆皇帝的仁德,如果這時候吳太醫等人被送走,豈不是打皇帝的臉嗎?

吳太醫當然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他看了慕明棠一眼,想到對方畢竟是王妃,明面上還得供著她,只能忍下,低頭道:“也不是不能用藥,只不過王爺的病兇險,下藥需十分謹慎。若是一著行差踏錯,恐怕會反而惡化。”

“五位都是太醫局有名的神醫,德高望重,妙手回春。若五位太醫好生商量,定能為王爺寫出一個合適的方子。太醫,您說是不是?”

五個人面面相覷,最終只能拱手應下。他們在一旁商議了良久,最後由一個老太醫執筆,寫了張方子出來。

慕明棠發現執筆的太醫有些眼熟,再一細想,不正是那天被她纏著問藥的老太醫麽。

慕明棠假裝不認識,接過方子一看,見上面全是人參、靈芝之類養生的藥。這些補藥總喝不死人,太醫不想給謝玄辰看病,就隨便寫了張補藥方子糊弄她。

慕明棠氣的不輕,可是表面上還要裝作什麽都沒發現的樣子,笑著送幾個人出門。等人走後,她對著相南春等人,發現自己連絲毫憤懣、懷疑之色都不能露。

相南春上前,恭敬問道:“王妃,是否要煎藥?”

“嗯。”慕明棠淡淡應了一句,把手裏的藥方遞給相南春,“按太醫的吩咐,去熬藥吧。”

“是。”相南春福身,帶著一眾丫鬟出去了。相南春帶走了一半的人,還有一半守在殿裏,眼觀鼻鼻觀心,雖然恭敬地垂著眼,可是對慕明棠寸步不離。

慕明棠直接站起身,朝寢殿走去。侍女們看到那扇門,都面露躊躇,最終還是不敢進去。

慕明棠搬了凳子,坐到床邊。床上謝玄辰還在安睡,他閉眼的樣子純潔又無辜,根本想不到他是一個能徒手掰斷成年男人脛骨的大殺器。

慕明棠無聲地嘆了口氣。這個王府這麽大,但是她不知道能去哪兒,不知道該信誰,闔府上下只有謝玄辰身邊是清凈之地。除了謝玄辰,她沒一個人可信。

想來謝玄辰也是同樣的感覺吧。

慕明棠將他方才被診脈的那只手放回被子裏,低聲說:“快好起來吧。”

過了一會,相南春端著藥回來了。慕明棠只看了一眼,頭也不回地說:“放下吧,你們去擺飯,我來餵王爺喝藥。”

相南春視線在慕明棠和謝玄辰身上掃了一個來回,最後微微屈膝道:“是。”

她回身對後面的丫鬟說:“把藥放下吧。”

丫鬟放下藥,捧著盤子倒退到門邊,相南春說:“王妃,湯藥已經煎好了,有勞王妃餵王爺喝藥,奴等告退。”

相南春很痛快地關門出去了,倒讓慕明棠有些意外。她本以為,打發這些丫鬟出去會費些口舌。

可是隨後一想慕明棠不難明白,相南春是從宮裏撥下來的,頗有些兩不相幫、明哲保身的架勢。謝玄辰命長命短,對相南春來說不過是多在王府做幾天工和少做幾天工的區別。無論慕明棠餵不餵藥,無論謝玄辰好轉還是惡化,相南春都不會管。

雖然冷漠,但是相南春這樣對慕明棠來說正好。慕明棠依然坐在床邊,眼睛看都不看身後那碗藥,更沒有餵藥的意思。過了一會,謝玄辰的手指動了一下,隨後慢慢轉醒。

慕明棠看到喜出望外,連忙倒了杯溫水,坐到床邊,小心扶著他坐起來:“我就覺得你快要醒了,果然。你醒來的正好,外面正在擺飯呢,你歇一會,然後我們去外面吃飯。”

謝玄辰低低“嗯”了一聲,他坐起來後,一眼就掃到桌子上擺了碗藥。謝玄辰問:“下午太醫來過?”

“對。”慕明棠驚訝,“你怎麽知道?”

“藥的味道變了。”謝玄辰天天喝藥,對原來那股味道太熟悉了,現在只是聞到湯藥上的熱氣,他就能辨認出來藥變了。

謝玄辰說完之後,見慕明棠更低沈了,他驚訝地挑了下眉,問:“怎麽了?”

慕明棠搖搖頭,說:“沒什麽,我就是生氣。”

謝玄辰覺得他現在特別像一個開導新兵的後勤老媽子,雖然無奈,但他還是溫聲問慕明棠:“為什麽生氣?”

“宮裏雖說送來了五個太醫,名義上晝夜不離地守著你,可是實際上,他們根本沒人好好治病。”不問還好,現在謝玄辰一問,慕明棠就像找到了家長,劈裏啪啦將剛才受到的委屈都說了出來,“他們根本不想給你看病,要不是我氣不過嗆了兩句,主事的那個太醫連方子都不想給你開。然而就算被我說了,他們也不當回事,只開了一個補藥方子糊弄人。”

謝玄辰聽到一半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看著慕明棠義憤填膺的樣子,心中被輕輕觸動了一下。

他早就知道謝瑞根本不想治好他,也知道自己的病藥石無用。因為不在乎,所以謝玄辰根本不在意太醫的消極怠工,可是慕明棠卻這麽認真,似乎發自內心地替他抱不平。

謝玄辰看著慕明棠的側臉,良久沒有接話。慕明棠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病人面前抱怨,這些煩心事她聽著都難受,怎麽能用此來幹擾病人的心緒呢?

慕明棠見謝玄辰沈默不語,以為他也被影響到了,連忙說:“我就是隨口一說,其實沒這麽嚴重。我認出來太醫中有一個是先前給我漏話的人,我找個時機悄悄去找他,一定能問出來辦法的。”

謝玄辰伸手撐著床鋪,想要站起來,慕明棠連忙扶著他。謝玄辰站到地上,慢慢說:“我命不久矣,他們治與不治,其實沒什麽區別。”

“有區別的。”慕明棠扶著他,輕聲道,“你並非得了不治之癥,癆病中毒都能治,為什麽你不能?只要好好養,你一定能恢覆如初的。可恨這些太醫不肯說人話,要不,我偷偷去外面找個郎中來?”

謝玄辰搖頭:“別了。如今王府一切都在謝瑞的監視中,我若是請外人看病,只會害了對方一家。我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沒必要再牽連其他人。”

慕明棠剛才想了更多主意,她甚至想著怎麽避人耳目,怎麽去外面找郎中。但是聽到謝玄辰的話,慕明棠驟然喪氣,她知道謝玄辰說的是對的,沒有人敢給謝玄辰看病,她即便能偷偷和外面接上線,可是她前腳找到人,後腳就為對方帶來殺身之禍了。

謝玄辰一早就預料到這些場面,他不慌不忙,還在安排今天晚上的事:“昨夜我沒理解你的意思,事急從權,只能委屈你在寢殿裏住一夜。一會我找個由頭,你順勢搬出去吧。”

謝玄辰想著慕明棠以後遲早要改嫁,他註定不能給慕明棠長久,那就不要耽誤她的名聲,還是盡早分房睡比較好。最重要的是,慕明棠自己也很想搬出去。

昨天是他意會錯了,今天再裝作不知道就太沒擔當了。

謝玄辰正在說搬家的事,忽然被慕明棠打斷:“等等。”

“嗯?”

謝玄辰低頭看著她,慕明棠咬唇,像是忽然下了什麽狠心一般,說:“我肯定要搬出去的,但是,最近先暫且住幾天。”

謝玄辰覺得他的耳朵大概出了什麽問題:“你說先和我再睡幾天?”

這話說完謝玄辰就發現有歧義,他趕緊糾正:“我的意思是說,你還要和我在一張床上睡?”

越描越黑,謝玄辰發現自己長時間沒說話,語言能力怎麽退步這麽多。他還想再解釋,被慕明棠咬著牙打斷:“閉嘴。”

好吧,謝玄辰覺得慕明棠肯定理解了他的意思,於是乖乖閉嘴。慕明棠尷尬的手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盡力本著臉,說:“反正昨天已經睡了一夜了,也不差這一天兩天。那五個太醫輪流值夜,我平時沒有辦法單獨去見上次那個老太醫,只有趁著他值夜的時候才有機會。”

慕明棠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謝玄辰已經聽懂了:“所以,你想讓我幫你打掩護,你去偷偷找那個老太醫?”

“對。”慕明棠說完臉都紅了,本來是很正經的原因,這樣一說顯得她圖謀不軌一樣。慕明棠只能補充了一句:“我肯定是要搬出去的,你不要誤會。”

謝玄辰本來一本正經,非常就事論事,聽到慕明棠的話他耳朵一熱,也尷尬地臉紅了:“誰誤會了?”

他有什麽好誤會的,他本來也沒往那個方向想。慕明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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