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離開這裏。”走出房門，宅十八娘冷眼看著夜焰說。

“靜瞳呢？”夜焰極其的問道，“她現在怎麽樣？”

“看起來很好。”宅十八娘別過臉，看著客廳裏的窗戶，太陽落山了，天色變得灰蒙蒙的。“她讓你走，請你離開這裏。”

夜焰咬了咬嘴唇，堅定的看著宅十八娘，斬釘截鐵的發誓道：“我是不會走了，我要帶靜瞳離開！我喜歡她！我要娶她為妻！”

宅十八娘猛的沈下臉，陰沈肅殺，房間裏的物品無風自動，玻璃的茶幾面發出清脆的龜裂聲，木頭咯吱做響，扭曲的領域轟然張開。

另一個領域似乎不甘示弱，後方而制，在空氣中相互擠壓撕扯。空氣發出實質的撕裂聲，無條裂痕在雪白的墻壁上蔓延，爬行。

“你知道嗎？”宅十八娘歪著頭，柔聲道：“我現在很想殺了你。”

夜焰沒有答話，用身體做出了表態，跨步上前，兩個領域之間劍拔弩張，爆裂一觸即發……

“好了，好了。”有人一步跳到兩個領域擠壓之中，雙手做出類似太極的揉面動作。極近暴走的兩種力量被他團成一團，穿過露天陽臺的門扔上天空。

驟然爆裂，撕扯性的狂風大作，樓體的鋼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窗戶玻璃呯的一聲，碎成一塊塊玻璃渣。

“大家都冷靜一點。”王真走到中間，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然後拉走夜焰，到房間角落裏一陣嘀嘀咕咕。

嘀咕了一陣後，夜焰轉過來，剛想對宅十八娘放什麽狠話，王真一巴掌把他拍了回去。

“你放心好了，我會向宅十八娘轉達的。”王真看似很親密的搭住夜焰的肩膀。把他送下樓。

等王真後來後，宅十八娘打開了電視，正坐在沙發上看自己的手心。

“他已經回去了。”王真說。

宅十八娘嗯了一聲。沒有擡頭說道，“剛才真是謝謝你了。我仔細想了一下，如果在這裏動手的話，會把房子弄塌的。”

“你不問我對夜焰說什麽了？”

“如果把房子弄塌了。”宅十八娘接著剛才的話說，“我會沒地方住的，在現在的形式下。沒地方住會讓我很苦惱的……哈哈哈。我還是好想弄死夜焰。”

宅十八娘忽然一抖一抖的笑了起來，擡頭對上王真的眼睛，那眼神讓王真驟然驚悚。像是面對一條忽然撲過來的毒蛇，條件反射的後仰。

但是沒等他看清楚，宅十八娘又恢覆了一貫的眼神，了無生趣的灰暗。

“你下來處了把夜焰弄走，還做了什麽？”宅十八娘把身體整個靠在沙發上，問道。

“買了點東西。”王真只好如實說了，“一包煙。”

“在你去買那種東西的時候。”宅十八娘擡起下巴，看著天花板，嘴角露出輕盈的，玩味的笑意，“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戰爭爆發了！人類的文明已經走到了盡頭。自取滅亡的道路上。”

王真不敢相信的拿出手機上網。對照這電視上的新聞，確定了這個消息。這是全球毀滅性的戰爭。光是開場就有數以十記的國家涉足，數億的軍隊開往曾近繁華的城市，那些地方如今已經是陣地和戰區了。

他握著手機，一時沒反應過來，在拍電影嗎？這是只是個游戲？大家都在鬧著玩？

不是的，他早進應該承認了，游戲世界也好，這個第二世界，還是他們曾經生活的第一世界。都是真實存在的，有血有肉的世界！那種不確定的因素，物體的毀滅不可再生。對於玩家的覆活，那只是神的障眼法，用強大的力量支配世界，偽裝出游戲感覺的假象。

“王真。”宅十八娘輕輕叫他的名字，打斷他的思路。“剛才組織上的老板催我，叫我一次性解決掉上官家。你和我一起去吧？幫我望風好嗎。明天我會送走靜瞳，我們搬到其他地方，調查真相。”

“好的。”王真只好答應了，他望向窗外，天已經全黑了。

在夜幕降臨的廣場上，依舊是游人如織，該跳廣場舞的跳廣場舞，該拉手散步的拉手散步，夜市照常營業，昏黃的燈光打在廉價的物品上。

戰爭什麽的離這裏還很遙遠，遙遠的好像從來不會到來一樣。

有人的周羽之的攤位前停下腳步，彎腰拿起一只蟑螂口香糖。

“宅十八娘？”周羽之聲音裏有輕微的驚喜。

宅十八娘放下一只藍色的茶瓶，沈聲道：“這個給你。哪種是電擊的口香糖。”

他急忙拿了一只，遞到宅十八娘手裏。

“這個什麽？”一位跟在宅十八娘身後，穿著休閑西裝黑皮鞋帶墨鏡的男子問道。

“玩具。”宅十八娘在攤位上放下二十元錢，離開了。

大概以後是見不到她了吧，周羽之把錢收起來。他不是任性的孩子，知道宅十八娘是什麽意思。我幫你擋個籃球，你知道我剛好缺一只茶瓶，然後用雙倍價錢買東西。她有的是錢，以後大家一拍兩散，本來就沒什麽關系。

“宅十八娘，他知道你專門為他挑選了一只茶瓶嗎？”王真追上宅十八娘問。

“你帶著墨鏡走了還方便嗎？”宅十八娘說，“我忘了，你本來就不用眼睛看路。以後你提醒我，看見帥哥繞著走，當然你除外。”

你在誇我長的很帥嗎？王真略顯驕傲，“宅十八娘，下一步我們去哪？”

“上官集團。”

上官集團的大樓，會議室燈火通明。對於商人來說，政壇動蕩意外著經濟動蕩，至於戰爭，不是有一個叫“戰爭財”的名詞嗎？

所以即使上官歐文和上官太爺相繼被謀害，上官家族依舊需要振作，全家齊上陣，奮鬥在公司第一線。

正當上官董事對著上升圖表滔滔不絕的發布策略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猛的洞開。

伴隨著對開門逐漸打開，一位蒙面女子出現在大家面前，正對著會議桌盡頭的上官董事。她伸手扶住彈回來的門板，打量著會議室內的眾人。

“大家都在啊！”這個女人好像啦家常一樣的說。

“你是誰，是怎麽進來的？”上官董事毫不畏懼，伸手按下桌子上的電鈴。電線沒有被切斷，但是沒有人回應。

“你們可真有錢啊。”女人繼續嘮家常道，“一座大樓都是你們的。可是警衛有點松懈，我把他們全部殺掉了，然後在殺了你們，最後在清理現場，毀了這裏的一切。”

“快點報警！”上官川道，“手機還有信號！”

宅十八娘擡手，對著上官董事就是兩槍。她的槍法很準，第一槍是心肺部位，第二槍是脖子，鮮血噴湧而出，上官董事捂著脖子，向後倒在椅子上，還在輕微抽搐著。

“宅十八娘。”上官川低聲道。

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宅十八娘雖然蒙著臉，但是根本沒有修飾身材體態，聲音都是自己的嗓音。但是她……

她殺了叔叔！

“餵餵，你們有沒有點緊張感啊？”宅十八娘上前，踩著椅子站上辦公桌。“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實彈哦！你們不會以為我是來開槍，然後從槍管裏射出鮮花。接著大家一起說，愚人節快樂，嚇你一跳哦。”

“都怪你們。”宅十八娘埋怨道，“我都把上官董事殺掉了，你們為什麽不跑呢？”

女性尖利的聲音回蕩在上官川耳邊。

她們在尖叫！對兩條人命的逝去，上官川看的很清楚，在宅十八娘說道“為什麽”的時候，走到了父親面前，子彈洞穿了父親的額頭，掩蓋了句尾的字音。

上官川忽然什麽都感受不到了，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她的母親拉起他，在混亂的人群中，把他推出了大門。

“不愧是精英啊！這種情況下還跑的挺快的。”宅十八娘扣動扳機，一通亂射。“本來我是針對上官一家動手的，但是現在忽然想無差別攻擊了。”

“快跑，兒子！逃出去！”

“媽媽！”上官川呼喊道。

“快跑。”母親被擁擠的人群推到後面，只能用全身力氣對兒子呼喊道。

宅十八娘低頭換上子彈，上官董事的妻子也在剛才那一輪中死亡了。人群擠在門口，宅十八娘用對著他們開了幾槍。

“媽媽。”上官川閉上眼，他不忍直視，母親對他露出鼓勵的微笑，額頭上濺出血花。

“你們去把他抓回來，我就不殺你們。”上官川聽見宅十八娘這樣說。他咬緊牙關，邁動軟弱的雙腿，擠出力氣，拼命的往前奔跑。

槍聲還在繼續，上官川覺得很長時間，實際上很短的時間裏，他還沒有跑到樓梯口，現場只剩他和宅十八娘兩個活人了。

“對不起，上官川。”

上官川回過頭，宅十八娘對他舉起黑黝黝的槍口。

完蛋了，上官川不由的腿軟，攤在地上。

但是宅十八娘這一槍打偏了，在這麽近的距離上，硬是沒有打在上官川身上，連檫都沒擦道，彈道偏到了墻壁裏。

一個人保護了上官川，擋在了宅十八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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