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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壁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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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也是玩家嗎?”

“!”

安初瞳瞪圓了眼睛,牙齒咬進嘴唇,才止住了本能的驚呼。

“看起來是這樣……能聽到我說話,”那個聲音仿佛松了口氣,然後加快了語速,“那個,我叫桐崎千墨,是白蘭·傑索的……”她頓了頓,似乎思考又糾結了很久,才低低說出一個詞:

“攻略者。”

安初瞳聽出了這個詞包含的掙紮,大概猜到他們之間的關系,和自己與黃瀨不同——至少最初不同。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嘗試在腦中發問:“你是怎麽逃出來的?現在是什麽形態?‘靈魂’嗎?”

“你怎麽知道……”那個聲音有瞬間的驚訝,很快又自行止住了話頭,“抱歉,現在好像沒有時間問這個……唔,是尤尼幫了我,說她感應到這裏有獲救的最大可能——你知道她嗎?”

“嗯,知道。”畢竟看過不少的《家教》,安初瞳答了一句,接著又想了想,“你還能去其他人那裏嗎?”

“在白蘭找到我之前,可以,但我不知道她們究竟在哪……”

“我知道,”安初瞳飛快的打斷她,在這短暫的對話後,她終於下定了決心,選擇相信這個聲音,“千墨桑嗎?你聽好了。”

那個以靈魂形式出現的少女,似乎感受到她的鄭重,輕輕嗯了聲。

“進入游戲時,我姐姐安裝了一個自制的軟件。因為這個,我知道其他人的位置,以及一段能以意識無視距離對話的電子編碼。”

“關於這個世界的事,以後再詳談。現在我把這些覆制進你的意識裏,找到所有玩家,建立意識對話,只能拜托你了。”

“因為不確定黑化對象的能力,請告訴所有人最好不要在他們面前使用。另外如果身體和靈魂思維有一方陷入昏迷,也是無法進行通訊的。”

“……好,”最後,桐崎千墨回答,“我會盡全力完成。”

半年前,第一次聽姐姐說起這個新裝程序時,安初瞳並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用到它。

十六歲的安初瞳,和技術宅的姐姐安初葵住在一起,算是個被逼成了賢妻良母、有些老成的少女。

在過去的十六年裏,她頂多玩玩網上的小游戲。因此,當姐姐告訴她,一個朋友因為她“罕見的基因匹配”,請她參與這個擬真游戲的內測時,她是拒絕的。

但最後,還是因為雜七雜八的理由和請求,加入了這場不需要經驗的游戲。

《家庭教師ヒットマンREBORN》,《黒子のバスケ》。

在這個全息網游起步不久的時候,這款以兩部動漫為基礎、設定為高一一學年的超擬真游戲,目的在於記錄參與者的各項數據,以此完善全息網游的未來。因為技術上的原因,它對玩家的基因匹配度高到幾乎苛刻的地步,加上游戲必須的保密程度,範圍更是縮小了許多。

因此,加上最後進入的安初瞳,滿足條件的內測玩家,也僅有九人而已。

雖然為了增加游戲的可玩性,制作方隱瞞了彼此的資料。但習慣於凡事留一步後路的安初葵,還是借用私自安裝的軟件,讓妹妹得知了她們的身份與坐標。

除了她之外的五人,分別是洛山的淺井綾音、並盛高中部的桐崎千墨、早間希、天音未汲、黑耀高中部的夏川詩乃、誠凜的西園寺繪裏、以及陽泉的朝霧美咲和優城奏。

——那麽,我該去哪裏?

站在游戲初始默認的藍天綠地中,安初瞳看著身邊環繞的立體選擇框,有些遲疑。

她本能的不想介入已被選擇的地方,因此《家教》那邊是不用考慮了。剩下的《黑籃》中,她所了解到的很少很少。

只看過一點點原著和同人的前提下,除了“奇跡的世代”是哪些人,連他們高中在哪、做什麽,都分不清楚。

隨便選一個好了……她想,反正,也沒有規定這一年一定要怎麽樣,隨機應變吧。

排除掉洛山、誠凜和陽泉,她的手移到了某個選擇框上,按下‘確定’。

——[海常]。

安初瞳第一次見到黃瀨涼太,是一種相當……呃,奇異的、當事人與旁觀者都沒有料到的情況。

那是五月剛過的時候,按照游戲裏的時間來算,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或許是游戲太過擬真,作為之前沒有任何大型游戲經驗的安初瞳,幾乎將這裏當做另一個真實的世界,另一種人生的體驗。

她加入了社團的美工部,時不時還往聲樂部和攝影部跑腿幫忙,另外也在某青少年向雜志上發點短篇。後者是進入游戲的初始設定,沿用現實中的愛好和能力。

雖然並不是自來熟的人,可她的動手能力與認真的性格毋庸置疑,無論學習還是其他方面,都漸漸取得了大家的認可和喜愛。漸漸地,同屆甚至不少前輩們都知道,新生一屆有個愛好廣泛的女生,很多方面都懂一些。難得的是不浮躁,偶爾被拜托了責任之外的事,也會盡力去完成。

大概唯一的短板,就是她對籃球在內的球類運動毫無興趣,甚至比賽都只勉強看過半場。尤其是籃球,無論是拉拉隊,還是經理方面,或者選手。

理由很簡單,同樣是現實沿襲到游戲中的設定——安初瞳小的時候被籃球砸過頭,當時造成了輕中度腦震蕩,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甚至其他球類也被連坐,即使在這個以籃球為重的世界,依然被某人束之高閣。

這天放學後,同班的青木杏子,也就是攝影部的副部長,特意來邀請安初瞳去唱KTV。

“雖然名義上是因為這次攝影比賽的幾個一等獎,實際就是找個借口出去聚餐和玩而已,”青木杏子掌心相對,左右晃了下,“我們拉了一大群同學,還有高年級的幾位前輩——阿瞳幫了我們那麽多忙,這次就來玩嘛~?”

安初瞳想了想,今晚的確沒有什麽事:“好啊。”

事實證明,青木杏子的消息十分靠譜,的確是毫不誇張的一大群。男男女女熟悉的陌生的,擠在特意訂下的大包間裏,幾個話筒輪來轉去,基本沒人能單獨唱全一首。

都是未成年的學生,大瓶小瓶的飲料點了一桌子,倒也沒人要酒。準確的說,凡是有這個想法的,都被高年級的學長用眼神殺下去了。

一直玩鬧到淩晨兩點,一半以上的學生已經癱在了沙發和地毯的各個角落,睡得人事不省。剩下幾個麥霸占著話筒,以山無棱天地合亦不肯撒手的精神,一首接一首唱的孜孜不倦。

安初瞳打了個呵欠,看著桌上又一次所剩無幾的飲料,還是沒什麽精神的站起來,推門出去了。

這家KTV很大,相當大,走廊也是九曲十八彎。他們的包廂和酒水區處於兩個對角,於是少女在時明時暗的燈光下勉強回憶著方向,生怕一不小心走錯了路。

思考太過投入的時候,人難免忽略了周圍的環境。轉過一個拐角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壓低的……深情的男聲,讓安初瞳忽然回神,將註意力轉向聲音的來源。

“難道,你一直沒有意識到……”

然後,她看到一片閃瞎人眼的金色。

一個身材相當高挑的男生,金色的短發在對面的壁燈折射下,映出一片耀眼的金光。從這裏看過去,是半張女生都難以比擬的精致側臉,耳朵上綴著小小一枚耳環。

男生欣長的身子低俯下去,一只手撐在走廊的墻面上,低頭凝視著被自己圍困在身前的人。安初瞳眨了眨眼,才確定他身下的確有個人,只是剛剛這抹金色的存在感太過強烈,又或者其他什麽原因,才讓她完全沒有意識到。

燈光,金發,深情霸道的少年,欲拒還迎的對視者。

嗯,一個秀色可餐的,基本達到萌點身高差的,明晃晃的壁咚。

安初瞳在原地進退不得,而那個金色的少年低頭看著貼墻仰視的藍發男生,還在繼續說著:

“你一直沒有意識到嗎,我的心意……我所抱有的,這麽久以來——”

“阿嚏!”

一聲沒能成功止住的噴嚏,打斷了少年未盡的話。

安初瞳:“……”對不起我沒忍住_(:з」∠)_

金發少年:“……”(⊙o⊙)……Σ(°Д°)Σ!

藍發男生:“……啊。”

尷尬而微妙的沈默,某種詭異的東西在這樣的氣氛裏,悄無聲息的滋長著,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那麽,”意外的,最後卻是那個藍發少年伸出手,將身前的金發少年微微推開,同時打破了沈默,“黃瀨君,既然有人過來了,今天請先到此為止吧。”

“……”

“那、那個……”安初瞳也算是反應過來,退了兩步,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抱歉,打擾你們了,我、我有事先走一步,真是很對不起!”

說著飛快的鞠了個躬,反身奔向了不遠處的衛生間。

“被打擾”的兩人站在原地,又是許久的沈默。

“小,小黑子……”良久之後,一個虛軟發飄的男聲,顫顫悠悠的響起,“剛才,我是不是聽錯了?什麽,打、打擾我們了,之類的……?”

黑子哲也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縮成一團的金毛汪,“如果黃瀨君是想用這樣的借口逃避現實,我也可以回答‘是的’。”

“……所以說,其實沒有聽錯嗎QAQ,”黃瀨淚奔,站起身就想追過去,“怎麽可以被人質疑我的取向QAQ!還是被可愛的女孩子!”

……其實黃瀨君,依照你平時的言行,取向什麽的,早就是被質疑or默認的東西了吧?

黑子體貼的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只淡淡的提醒:“但是,那個女孩好像去衛生間了,黃瀨君,你……”

黃瀨:“嚶嚶嚶小黑子你也欺負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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