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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傾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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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稍微空閑了一些, 陳榕無意間提及要去山上走走一事,不曾想得到了不少人的響應。

於是吃過早飯之後, 一行人浩浩蕩蕩上了山。

陳榕與衛承走在前方,燕黎落後一步,與相廣成並排,因武力留守, 最近一直跟著武力練功夫的徐強便被派了過來,鬥志昂揚, 仿佛要上戰場立功似的。

昨日回來的周大義悄悄靠近徐強,問他關於燕黎這個生面孔的事。

最後跟著的是農畜組管事鄭明和他的組員們, 他們上山可不像陳榕一行人一樣多是為了踏青,他們有任務。

“姐姐, 這李言已住了半個多月,他果真要一直住下去?”衛承蹙眉小聲問。

不得不說,這也是陳榕的疑惑。

雖說燕黎人是挺不錯的, 留下的這半個多月, 也幫了她不少,可他畢竟不是真的無家可歸的“李言”, 而是齊王世子燕黎, 稍微體驗一下生活就夠了吧?怎麽住下就不走了呢?就算她這個陳家堡再有意思, 這麽長的時間, 都看厭了吧?

“誰知道呢……”陳榕同樣小聲嘀咕。

衛承想了會兒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姐姐若同意,我便找個借口趕他走。大不了給他些銀子, 面上過得去。”

陳榕搖搖頭:“先別妄動……我再想想。”

她當初留下燕黎,就是想著跟齊王府打好關系,要是現在把他趕走,那不是功虧一簣了嗎?

要知道,這半個月來,為了照顧到燕黎,讓他能體會到陳家堡的善意,感覺到家的溫暖,她基本上每餐都會跟他一起吃,讓他少去排隊的等待,生活中也處處受到優待。

因為這事,她還不小心聽到了傳言,說她跟新來的教書先生每天同進同出,有人認為好事將近,還有人認為要出大事——認為要出大事的人是考慮到了她頭上還有個主人,而她這主人定不會讓她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她容易麽她?一切都是為了陳家堡未來的發展,可還因為不能說出燕黎的真正身份而受人誤解,太委屈啦!

陳榕回頭看了一眼,燕黎正聽相廣成侃侃而談。

在上過一次課之後,燕黎後來還堅持再聽,逐漸的也記住了一些知識,像施圓當初問的那個問題,現在的他已經能答出來了。因此,相廣成說的東西,就當是在給他補課,他聽得津津有味。

他忽有所感地擡頭看向前方,見陳榕正看著自己,他嘴角一勾,帶起明朗笑意。

陳榕沒想到被他抓個正著,回以一笑,便匆匆收回視線。

雖說天天有這麽個長得好看性格又好的美男子在身邊確實養眼,但她真的很困惑,這位原先養尊處優的世子爺,怎麽就能在陳家堡待上這麽久?

這半個月,她帶他除過草,吹過玻璃,打過鐵,蒸過白酒,把整個陳家堡當做游樂園,不少項目都帶他體驗過了,已經沒剩什麽新鮮的東西,可他好像還沒玩夠似的,沒表露出一點要走的意思。

他在陳家堡白吃白喝白住都只是小錢,按照目前的標準,就算白吃一輩子都沒多少,她甚至為了不讓他懷疑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給他開了一個月三兩銀子的工錢,做出好像要長期招他的樣子……可他這樣住下去也不是事啊!

陳榕沒糾結太久,燕黎還想繼續待,她也不好趕,只能指望著他自己走。

在農畜組分散開時,陳榕一行人又上爬了爬,來到了半山腰。

包圍陳家堡的山有些陡峭,陳家堡所在的這片平地,就好像是從天而降一個圓鋼印,在山峰中選了一處狠狠蓋下來壓平,於是周邊都是斷了一截的峭壁,只有一條路進出,成為一個絕佳的易守難攻之處。

因此,眾人爬山也是先往外走,從進出陳家堡的那條山路上找地兒爬上山。

此時正是春意盎然之時,空氣清新、鳥語花香。

爬到半山腰的眾人暫且停下歇息,陳榕四下看了看,想找個地方坐,周大義嗖的一下竄過來,取出一塊灰色麻布在一塊平整的地上鋪開,對陳榕和衛承笑道:“陳姑娘、小蓮姑娘,你們坐這兒。”

陳榕無奈笑道:“周大義,你現在怎麽也是商業部總管了,不用這樣。”

周大義笑瞇了眼道:“應當的,有陳姑娘才有小人的今日,小人為陳姑娘做牛做馬都是應該的!”

陳榕搖搖頭,只得拉上衛承坐下。

衛承看了周大義一眼,雖依然不喜他,卻也沒說什麽難聽的話。

周大義又取出一把油紙傘,啪的一聲打開,撐在陳榕和衛承頭頂,笑道:“今日的日頭有些大,小人給兩位撐傘,免得被日光晃了眼。”

陳榕已經徹底無語:“……辛苦你了啊。”

一旁目睹這一幕的燕黎忍不住沈思。

相廣成不屑道:“舔狗。”

“嗯?”燕黎吃驚地看向相廣成,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就罵周大義是狗。

相廣成得意地笑道:“這是陳師姐家鄉的俗語,指的是毫無尊嚴地討好他人的人。貧道覺得,此俗語非常貼切形象。”

燕黎再看向周大義,仿佛真能看到周大義身後搖晃的尾巴。

他順著相廣成的話笑道:“陳姑娘家鄉的俗語可真奇特,不知她的家鄉是在何處?”

“啊?”相廣成一楞,隨即道:“就是此地吧。”

他指了指應當是陳家堡的方向,小聲道:“主塔頂層,住著陳師姐的主人,聽說之前她一直跟她主人隱居在此地。”

陳姑娘的主人?

燕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畢竟“陳姑娘的主人”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平常也沒什麽人議論,就算有人議論,他剛好聽到的概率也非常小,因此他始終不知道,陳榕上頭還有個主人存在。

這個消息讓燕黎感覺有種莫名的不悅,他追問道:“怎麽從未見過?”

相廣成道:“那是自然!聽說那位陳姓主人,只見陳師姐一人,沒人見過那位主人……但,主塔中有不少機關術,可都是他創造的,比如那讓夜晚也如白晝般的亮子光術。”

燕黎看向陳榕,此刻她正低聲與小蓮姑娘說著什麽,時不時彎眉淺笑,那靈動的笑顏令人移不開眼。

他實在很難想象,她上頭還有一個主人。

“也就是說,除了陳姑娘,無人見過那位主人?”燕黎若有所思地確認。

相廣成道:“至少貧道沒見過,比貧道早來的也都沒見過。小蓮姑娘似乎是最早來的,但貧道沒去問過她,也不知她見過沒有。”

燕黎道:“若從未有人見過那位主人,或許……那主人並不存在。”

不知不覺用了奧卡姆剃刀原理的燕黎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相廣成並未想過這個可能,聞言一怔:“陳師姐沒必要生造一個主人吧?”

燕黎略一思索,回想了這些時日得知的關於陳家堡的早期故事,便明白了陳姑娘若是真生造了一個主人的原因,微微一笑道:“也是,是小生多想了。”

相廣成並未多想燕黎的驚人之語,他眼中冒出一絲敬佩與向往:“陳師姐都如此了不起了,也不知她的主人是何等驚才絕艷。可惜她的主人脾氣有些古怪,不肯見旁人,貧道一直無緣得見。”

燕黎並未接相廣成的話,他看著陳榕,心裏迫切想要弄清楚,那傳說中的主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過接下來的踏青之旅,他實在沒能找到單獨說話的機會。他回想起來,雖說每日他與陳姑娘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短,但很少有能單獨相處的時候。

午飯前,陳榕一行人便下了山。

燕黎看到周大義不知何時弄了兩根樹枝作為探路杖給陳姑娘和小蓮姑娘,還將自己也當做探路杖,在前方將不穩定的地方都排除。

……若非知道周大義曾經的身份和了解一些性格,他還真會當對方是在獻殷勤,別有所圖。

原本燕黎並不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麽欠缺的,然而今日見周大義的殷勤之舉,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否該跟周大義學學?

但若按照相廣成的說法,在陳姑娘的認知裏,那種行為叫“舔狗”,他要是也跟著做,似是不太妥當。

陳榕幾人回到陳家堡外城城墻處時,剛好遇到有新人被領進來。

陳榕本是隨便掃上一眼,看那些人頭頂框框裏的字,這是她最近養成的習慣。這個敵我識別子系統是可以關掉的,但如今日日有新人過來,她便一直開著了,若有紅框的,她就立即處理。不過目前為止,她還沒遇到過頭頂紅框的。

那一行十來人頭頂都是綠色框框,陳榕掃上一眼就收回視線,但視覺殘留中的那兩個字讓她迅速又看了回去。

其中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頭頂的綠色框框裏,寫著“齊王府百戶季良”!

陳榕先是一驚,隨即一喜。

看來是燕黎在她陳家堡待太久了,他的屬下終於等不及來催他回家了?那可真是太棒了,他自己回家,說不定還能對陳家堡留一分不舍,兩邊的友好關系,不就成了?

綠色框框只是代表沒有敵意,但能否達成友好關系,以便今後有難了可以向齊王府求援,就是她的主觀能動性決定的了。

陳榕註意到,那邊頂著“齊王府”名號的人,除了季良,還有兩個人,不過都是普通的兵士,她也就沒細看。

每個新加入陳家堡的人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錄入掌紋,包括燕黎,後來都去按了。反正錄入掌紋只是增加一個人口而已,沒別的壞處,陳榕本著能多一口人是一口的原則,可謂是雁過拔毛。

這一行新人來也是如此,都被護衛部的人安排去進行這個“儀式”。

陳榕收回了目光,心情期待又愉悅。就等著季良等人好好發揮作用了。

她下意識看向燕黎,哪知他似乎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不禁一怔。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個藩王世子都俊美得人神共憤,想到這樣一個美男子就要離開了,她心底也忍不住泛起一絲不舍。

陳榕對燕黎笑了笑,幹脆站在原地等他過來,笑道:“該吃午飯了,走吧?”

燕黎含笑點頭。

陳榕見他一點都沒往季良等人那邊看,也不知是還沒發現,還是假裝不知道。

踏青的幾人一道去食堂吃完飯,便各自忙碌去了。

燕黎下午有一節課,他上完課,孩子們熱情地與他道別,他便離開了倉庫區。

在倉庫區外,他被人攔住了。

還沒等他出聲詢問,那人便低聲急促地說:“世子爺,是屬下!”

哦,季良啊。

燕黎看他一眼,為了混進來,季良做足了遮掩功夫,連他這個齊王世子,都看不出來這是陪伴了自己好多年的屬下。

他轉頭便往倉庫區後頭走,季良會意,連忙跟上。

到了僻靜處,燕黎問:“季良,你來做什麽?”

話語中略帶了絲嫌棄,但季良顯然沒聽出來。

只見季良突然跪下道:“世子爺,當初您說來待上幾日看看,可屬下等到今日已半個多月過去,還不見您回來,實在擔憂,這才自作主張混進來查看您的情況。近來西岐與大鄴邊境又有了沖突,此地離得太近,若久留怕有危險!”

“你看到了,我在這裏很好。此地易守難攻,堡中還有些民兵,可保無恙。”燕黎道,“你可以走了。”

季良了解自家世子爺,知道再用危險一說無法勸服他,便道:“可是世子爺,您都來這兒這麽久了,該查探清楚的,都查探出來了吧?”

“那確實。”燕黎點頭,又反問,“你還記得我之前為何離開齊王府?”

季良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逃婚?”

燕黎面上頓時露出笑容:“你看你不是很清楚嗎?此地實乃世外桃源,躲在此地,母親找不到我,既然是逃婚,總要認真些的。”

季良震驚了,不是,逃婚難道不是鬧著玩的嗎?

為什麽啊,這個陳家堡,究竟給世子爺下了什麽迷魂藥,他怎麽就樂不思蜀了?

不對……他所認識的世子爺,可不會耽於什麽“世外桃源”。

他突然壓低了聲音道:“世子爺,莫非您是在做布置……準備一舉拿下此地?”

燕黎沒忍住笑出聲來:“季良,我拿下此地又什麽好處?”

季良認真地想,從前世子爺潛入一些興風作浪的山賊寨子時,不也是未事先考慮好處便行動了麽?

他正要回答個一二三,突然想起中午時分,曾看到世子爺和那位陳姑娘親密交談,兩個人似乎都笑得很開心。

他小心地試探道:“能……抱得佳人歸?”

燕黎看了眼季良,這一眼看得季良脊背發涼。

季良連忙改口道:“不是,屬下胡說的,世子爺您別放在心上。”

哪知燕黎卻在沈默片刻後嘆道:“我倒是想啊。”

季良驚訝地看著燕黎。

此刻的燕黎,顯得有些憂郁,比他被他母親催婚時逼得到處躲一樣還憂郁。

“季良,你可曾對某個女子傾心過?”燕黎道。

季良楞楞搖頭:“不曾。”

燕黎嘆道:“那你是無法體會我如今的心境了。”

剛來那日,被施圓說他配不上陳姑娘,他還想著,哪裏就說得上“娶”呢?他雖對陳姑娘極有好感,但還未到那地步。

可如今,半個月過去,他一見到陳姑娘便覺得心情很好,離開她便覺得心有不舍,偶爾見她對每個人都笑臉相迎,意識到自己並無絲毫特殊,便又感到些許嫉妒與酸澀。

“我似乎真的傾心於陳姑娘了。”燕黎說出這句話時,只覺得百般滋味縈繞舌尖。

季良:“……”

他本以為,這不過是一次普通的潛入,但他沒想到,會可能把世子爺都賠進去啊!

“世子爺,還請您三思啊!”季良勸道,“恕屬下失禮,陳姑娘雖容貌不俗,家世性情卻配不上您,且王妃也不會答應的!”

他記得離開齊王府之前,就聽世子爺說過,娶妻就要娶自己傾心之人,因此他知道世子爺說的傾心,那就是有娶對方為妻的念頭,絕不會是納對方為妾。納妾可以隨意,娶妻是大事,王妃之前任由世子爺挑選,可挑選的姑娘也都是大家閨秀,不會讓世子爺胡鬧娶個來歷不明的女子!

聽到季良的話,燕黎笑了:“記得我剛來那日,也有個小姑娘讓我別妄想娶陳姑娘,說我配不上她。”

季良蹙眉,是哪個不長眼的說這種話?若讓他知道,他非……嗯?對方只是個小姑娘的話,算了,童言無忌。

“算了,你什麽都不懂,同你說也無用。”燕黎搖頭道,“你回去吧,至少弄清楚一件事,我才會考慮離開。”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傾心之人,從前他沒有經驗,但他如今十分確信,傾心於一人時,便是如今這般感受。

可,陳姑娘上頭若還有一個主人,還是個極為了不得的主人,那她又怎會傾心於他人?

他此刻算是有些理解那些被他母親騙來相看的姑娘們是什麽心情了。

見自家世子爺似乎陷入了情網不可自拔,季良自然不可能放心留他一人在此。

“世子爺,屬下也要留下。屬下不會攔著世子爺,只求能親眼看到世子爺安然無恙。”季良正色道。

“你要留下便留下吧。”燕黎面色略有些古怪,“別妨礙我便行。”

他在想,當初他似乎也是想著待個幾日便走吧?

三日後,躺在柔軟的被窩裏,季良忍不住想,他可算明白世子爺為何不肯走了,什麽傾心於陳姑娘肯定是個幌子,他明明是貪戀這個神奇的地方!

整整三日,陳榕都在期待和不舍中度過,然而,燕黎並沒有任何要告辭離開的跡象。

那個季良這麽沒用的嗎?

原本陳榕就只是旁觀,見季良勸不走燕黎,她也不會做什麽。

燕黎繼續留下,培養深化一下革命友誼,也挺不錯。

這日下午,陳榕與燕黎坐在會客區喝茶看書,燕黎突然開口問道:“陳姑娘,小生剛聽聞,原來這兒最上面還住著一個人,陳家堡真正的主人……不知陳姑娘可否替小生引見?”

陳榕楞了楞,她都快忘記,她上頭還有個“主人”的事了。

她按照劇本回答道:“樓上確實住著我的主人。不過,他不喜見外人,李先生怕是要失望了。”

親口聽陳榕承認,燕黎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可想到某種可能,他微笑著繼續道:“小生很好奇的是……這個主人,真的存在嗎?”

陳榕一瞬間察覺到了燕黎語氣中的銳意,這是那天在縣衙,他與她交鋒,而她與他擡杠時才有的鋒利,他這次來到陳家堡之後,還尚未露出過這樣的氣勢。

——所以她才一直認為他非常接地氣。

而眼前這個鋒芒畢露的男人,或許才是真正的齊王世子燕黎。

以前陳榕說自己有個從不見外人的主人時,並沒有一人像燕黎這樣質疑那主人的存在。

或許,燕黎正是憑借著這段時日的觀察,得出了這個正確的結論。

她因他頭頂的綠框認為他對陳家堡無敵意,但無敵意歸無敵意,這不妨礙他窺探某些看著像機密的事吧?

主人一事,是陳榕來到這個世界後,對旁人撒的第一個謊,她也不希望這個謊言被人戳穿。

於是下一刻,陳榕微微直起身,已迅速從閑適的下午茶狀態,切換成戰鬥狀態。

她沈著臉道:“李先生為何有此一說?我家主人運籌帷幄,我所知都是他傳授,你說他不存在,是對他的羞辱。”

聽到陳榕帶著疏離與敵意的反擊,燕黎心裏頓時一沈。

那主人真的存在?她竟如此維護他,容不得旁人揣測一句?

他忙笑道:“小生並非有意羞辱,只是小生詢問過,除了陳姑娘,無一人見過陳家堡的真正主人,才有此疑惑,還望陳姑娘見諒。”

見燕黎服軟,陳榕這才收回敵意,點點頭道:“如此,我便當李先生是無心之失,今後不要再提。”

“那是自然。”燕黎笑了笑,拿起一本書,像是迅速沈入了知識的海洋中。

陳榕見他神色再無異樣,便松了口氣,捧起自己的話本愉快地看起來。

燕黎緩緩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以緩解那一陣煩悶。

從陳姑娘口中,大概是無法問出更多關於那位陳家堡真正主人的事了。他知道這座主塔包括地下層總共有四層,二層是陳姑娘和小蓮姑娘的住處,三層是那位主人的住處,而要上樓,只能靠著那升降機關,小蓮姑娘手中有塊木牌,是用來啟動那升降機關的。

問不出來,他便不問了。

他要親自去確認那主人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燕黎:陳姑娘真的不喜歡我嗎?我不信。我要去三層看看那個主人究竟是不是真的。

陳榕:沒有我帶,有本事你飛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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