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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藥王盛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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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盛典的第二場賽事上,千嶺巖等人坐待觀眾席,巧也不巧,這初選賽第二名楊芒的妹妹楊芝就和緣千玉鄰座。

千嶺巖煩氣楊芝打擾自己和緣千玉的打情罵俏,緣千玉對這小妮子卻上心的不行,和她說說鬧鬧起來。

緣千玉和楊芝說起來,就不理千嶺巖了。金聚財看千嶺巖吃癟,笑話千嶺巖道:“你也有今天。”

千嶺巖氣道:“不想吃糕點,就還我!”

金聚財側首千嶺巖耳側,輕聲道:“你生什麽氣呀,和這小姑娘搞好關系,與我們有利無害呀。”

“就一小破妮子?”

“別忘了他哥哥可是初選賽的第二名,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人。咱們商會的藥方、丹方太少,說不定他身上就有門路。而且他是游行藥師,吸納進來阻礙也會少很多。”

千嶺巖尋思一會,道:“你說的有道理,可她打擾我和千玉,也太討厭了吧。”

金聚財無語,道:“能不能別這麽小孩子氣,現在要抓緊賺錢啊,錢才是關鍵,懂嗎?”

“行行行,知道了。”千嶺巖不耐煩的說道。

千嶺巖向楊芝湊過去,卻是故意把身子貼近緣千玉。

“小妹妹,你好,我叫千嶺巖...”

“我問你的名字了嗎?看你這一副大灰狼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人。”楊芝神氣活現地鼓嘴瞪眼,有趣極了。

楊芝道:“千玉姐,他是什麽人啊?”

不等緣千玉說話,千嶺巖厚臉皮的開口,道:“我是你千玉姐的丈夫,你可以叫我姐夫。”

“啊?”楊芝瞪大了眼,道:“千玉姐,你這品味也太差了吧,你這麽好看,怎麽會嫁給這種人啊。”

千嶺巖一腦袋的黑線,這楊芝也太古靈精了吧。緣千玉看著千嶺巖吃癟的樣子,特別開心,若不是此刻在觀眾席上,緣千玉就要大笑出來了。

千嶺巖為自己正名,道:“我怎麽了?我千嶺巖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別人不說,肯定比你哥哥強。”

“不要臉!”楊芝沖千嶺巖做鬼臉,吐舌頭,發出嗚嗚聲,“我哥哥可是要做藥王的男人,比你可強多了!”

千嶺巖較真起來,道:“我師父才是藥王,你哥哥差著十萬八千裏吶。”

楊芝絲毫不讓,和千嶺巖爭吵起來。千嶺巖也是,一個大男人,竟和一個小姑娘不依不饒的。可能是千嶺巖太敬愛他的師父,是以才和楊芝較勁。

正在千嶺巖和楊芝較勁的時候,隨著最後一名藥師答題結束,一聲鑼響,比試進入了辯論賽環節。鑼聲一響,千嶺巖和楊芝也消停了。千嶺巖插肩,楊芝掐腰,二人眼神交鋒,意似是說,咱們看結果吧。

主考官有十人,乃是往屆的藥王,或是取得較好名次的藥師,十人之首乃是上三屆的藥王,人稱活藥典的李荏良。

李荏良雖有花甲之年,但仍然腰背挺直,目光灼灼。在座主考,數他資歷最老,水平最高,辯論賽的賽題,正是由他來出。

李荏良說題,抑揚頓挫,確有領袖風範。

“今有病患,外傷破體,五臟俱損,經脈錯亂,意亂神迷,脈搏不振,具體細節,已發放諸位。現請諸位解題,上呈對癥之方,若不可醫,呈續命之方亦可。”

此病例詳細至極,讓人心驚,而實際上這就是真實之病例。

帝都太師龐左文,不知從何處尋來,一眾賊盜之人。這夥賊人,本領高強,無惡不作,竟有人強搶女子搶到凰衛營去了。

凰衛之首,乃是楊家女將,楊沙雁的姑姑楊瑛戰,楊瑛戰打退了惡人,卻被惡人之首李安記恨。李安蒙頭遮面,大傷了楊瑛戰。題中那病患便是楊瑛戰。

楊沙雁的父親楊剛戰與李荏良乃是好友。楊剛戰求到李荏良府上,李荏良自當盡心竭力,奈何李荏良也是無計可施,他雖列出多種方子,但都又被自己推翻了。

李荏良陷於困境,正值藥王盛典之時,李荏良索性將其設為考題,交由眾人討論。藥王盛典,天下著名藥師皆都雲集於此,時機大好,說不定其中就有人奇思妙想,寫出良方吶。

李荏良宣布完考題,道:“大家有半個時辰的思考時間,若是有好的想法,隨時示意。老夫恭候諸位先聲奪人!”

李荏良的鼓舞確實激動人心,可這病患受傷太重,用藥需小心,用量需謹慎,難辦的很。

下座之人個個皺眉深思,李荏良心道,“唉,時間太緊,難為他們了。”

近百名考生個個眉頭深皺,苦苦思索如何能醫治病患,可是其中卻有二人例外。這二人無需多說,正是柳籍、莫遠。

這病例還用想?明明就是千嶺泠受傷的時候嘛,莫遠親眼所見柳籍高超醫術,起死回生,這還有什麽好想的。

幾乎是李荏良話音剛落之時,柳籍立即舉手示意,莫遠未動,乃是因為此乃是柳籍良方,他雖知曉,但卻不能搶柳籍的功勞。

柳籍舉手,李荏良有些怒氣,心道:“我冥思苦想數日,都寫不出來的方子,你立即舉手,是戲耍老夫嗎?想要先聲奪人,也得有些斤兩才是。”

李荏良動怒,但礙於規矩,拂手一揮,道:“你叫什麽名字,有良方嗎?”

柳籍行禮,眾人都看向他,皆是一副的鄙夷。

眾人議論,“這病患情況覆雜,他不知道看沒看明白病例,就草率出方,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麽通過初選的。”

柳籍不理眾人,氣若洪鐘,道:“在下柳籍,確有良方。”

柳籍露臉,千嶺巖哈哈大笑,對楊芝道:“看到了嗎?那就是我師父,厲害吧。”

楊芝雖然是個小姑娘,但也是見過世面的。楊芝道:“你看在座的那麽多人都想不出點子來,肯定是個難題。你師父說的這麽著急,肯定是貪快,走岔道了!”

“我才不信,我師父是最厲害的,是那些人太庸,比不上我師父。”

“哼,咱們走著瞧。”

臺上,柳籍自言有方,李荏良不抱希望地問道:“是救命之方,還是續命之方。”

“救命之方。”

這下,李荏良對柳籍更是不抱希望了,如此短的時間,面對一個如此傷重的病患,開出救命之方?打死李荏良,李荏良都不帶相信的。

這時臺上已漸有鄙夷之聲,嘲笑之音,李荏良道:“閣下既有良方,就請說吧。”

臺上人,都準備看柳籍的笑話,暫時停止思考,看看這柳籍究竟有何“高見”。

柳籍信心滿滿,道:“首先開刀,為病患理順經脈。然後以噬心草主藥,切割脈絡,與病患經脈相連,倒灌血氣,為病患蓄養生機,待其身體能承受藥力之時,再以藥浴洗身,藥湯補血,便能痊愈。”

“哈哈...”

在座之人,哄堂大笑,紛紛鄙夷、嘲笑柳籍,因為這噬心草乃是近乎絕跡的藥草,場中人知噬心草者不足十分之一。既然不知噬心草,如何以噬心草入藥吶?

“這人真是想出頭想瘋了,竟然自己編造藥材入藥,佩服佩服。”

柳籍心若靜水,莫遠心道,真是一群孤陋寡聞的家夥。

不過在場之人,還是有幾個人是知道噬心草的,比如說主考官之首,活藥典李荏良。

柳籍所述之法聞所未聞,真是奇思妙想。李荏良雖不認為其法可行,但對柳籍此人已有改觀,已不再認為他是欺世盜名的愛出風頭之徒。

李荏良道:“柳藥師這噬心草之法,確實新奇。”

李荏良此言一出,眾人皆都震驚,這世上還真有噬心草這種草藥嗎?

李荏良是權威,大家當然不會質疑他的話,大家要質疑也是質疑柳籍。

初選賽第六名,桂家的岳明濤道:“這是藥王盛典,不是醫王盛典,你只老老實實的開方子就好了,怎麽開刀都出來了。”

岳明濤不知噬心草其物,只能以藥、醫之別來為難柳籍。

莫遠替柳籍說話,道:“但凡藥物,必借手段施於人身,或熏、或浴,活服、或敷,開刀入藥,也是其中一門。”

李荏良道:“不錯,醫、藥不分家,岳藥師此見偏頗了。”

岳明濤心裏氣悶,表面功夫確實做得到位,“岳明濤見教了,多謝藥王。”

初選賽第一名郭尊禮插言,道:“柳藥師,想法清奇,在下佩服。只是開刀溢血,病患本就羸弱不堪,如何經得起刀刃?”

郭尊禮真是有些本事,不愧初選賽第一名,他提出的問題極為尖銳,而且一針見血,這也是李荏良不看好柳籍方法的原因。

初選賽第二名,楊芝的哥哥楊芒也發表言論。

楊芒道:“不僅如此,病患經脈錯亂,會使藥力大減,因此不能以藥物補充氣血,如此情況,再動刀刃,不是加快病患的死亡嗎?”

楊芒是和柳籍說話,可他卻目露寒光,一直朝著郭尊禮那邊瞅著,也不知是為何。

李荏良道:“柳藥師,這郭藥師和楊藥師所言,不無道理。你之所想,是不是太過局促了。”

柳籍道:“非也。病患體弱,確實經不起血氣流失,可若是刀法精湛,在病患血氣降低至危及生命之前,引起噬心草血氣倒灌,可解此難。其次,我等藥師,多習回之氣,以回之氣為柱,可支撐棟梁,令廟宇不塌。”

郭尊禮道:“可你也說了,要先理順經脈,再切割噬心草脈絡,與病患經脈相連。恐怕你理順經脈之時,病患就已身死了吧。”

莫遠道:“若刀法精湛,醫術高絕,可在整理經脈的同時,完成與噬心草經絡的聯結。”

這聽起來匪夷所思,但卻是莫遠親眼所見,這也是莫遠佩服柳籍的地方。

郭尊禮哈哈大笑,道:“這到底是醫術考校,還是藥術考校啊。熟通脈絡,行刀如流,這是醫家的東西吧。”

莫遠道:“維持生機,含氣如海,這是藥師必備吧。若要救人,醫、藥二者,缺一不可。”

李荏良道:“柳藥師,你所說雖然在理,可這難度太高,怕無人能做到吧。”

柳籍道:“藥王閣下,此等醫道,並不算高深,只是需手腳麻利,目明心明,並非不可能的事。”

“可就算如此,噬心草近乎絕跡,如何去尋噬心草來?不知柳藥師能以其他藥材入藥嗎?”

“選取噬心草是因為它蘊含植物之超強生命力,和動物血肉之氣。病患傷勢較輕,可用囚籠草,再飼以精壯血食,救人活命不是問題。”

柳籍所言驚世駭俗,但最令人震驚的還是那句“病患傷勢較輕”,在柳籍眼裏這都算輕,不知何樣的傷勢才能算重吶?

楊瑛戰的傷勢比起千嶺泠的來,確實不能算重。當時若不是柳籍在場,以活之氣為千嶺泠續命,千嶺泠早就身死了。而楊瑛戰能以回之氣保持生機,比起千嶺泠,確實不算重傷。

岳明濤言語諷刺,道:“大言不慚,這若是傷勢較輕,難道死了人才算重傷嗎?”

李荏良擔心楊瑛戰傷勢,不論成與不成,他對柳籍已經極為尊敬了,岳明濤不趕眼色,諷刺柳籍。李荏良氣惱道:“你這混賬,藥王盛典比較本事,你這等言語諷刺,絲毫沒有藥理、藥用之見,如你這般,豈能稱名藥王?來人啊,剝奪岳明濤的參賽資格,把他給我趕出大殿去。”

岳明濤蒙圈,被人架著出去,呼喊求饒,李荏良充耳不聞。

郭尊禮心裏罵道:“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李荏良對柳籍畢恭畢敬,道:“敢請柳藥師後堂一敘。考試暫停!”

藥王盛典是官府舉辦,人家想停就停,別人說了也不算,就是這麽霸道。

柳籍被李荏良請到後堂,道:“藥王找柳某有何貴幹。”

李荏良道:“實不相瞞,此病例並非假例,而是實例。我有一好友小妹,被惡人打傷,生死未蔔啊。”

柳籍驚聲:“啊?還有此事。”

“柳藥師言出驚人,在下想問,若是能找到動刀的醫師,您有幾成把握,能醫治此人?”

柳籍道:“實不相瞞藥王,柳籍本是醫師,初入藥道,這開刀之人我便可以來做。至於有幾成把握,藥王想也明白,醫藥為道,傷病為魔,二者相爭,從未有人敢言,有十成把握必能戰勝病魔。柳籍不才,有九成把握可讓病患痊愈。”

“啊呀,先生真有此等把握,實是我好友之幸,病人之幸,天下之幸。病患就在我府上,敢請柳醫師移駕。”

“人命關天,柳某不敢怠惰。不過,柳某還有一事相請。”

“柳醫師,但說無妨。”

“我有一好友,也是醫師,有他相幫,可確保病患無憂。”

“好,好,好!不知您這位好友現身在何處?”

柳籍道:“他也是參賽者,名為莫遠,莫醫師。”

第一遍八十五章 藥王盛典(四)

李荏良府上,楊瑛戰昏迷不醒,其兄楊剛戰痛恨兇手,憐惜愛妹,堂堂的鎮國大將軍沙場百戰流血,也曾不落淚的好男兒如今也眼眶濕潤了。

楊剛戰暗暗發誓,若是讓他知道是誰打傷了他妹妹,他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楊剛戰守著楊瑛戰,李荏良快步回府,找到楊剛戰,說道:“楊老弟,令妹有救了。”

楊剛戰摸幹淚水,道:“李大哥,你尋到能救舍妹的方子了?”

“我尋到了能救舍妹的人。”

事關自己妹妹的生命,楊剛戰可不敢馬虎。楊剛戰問道:“李大哥,那是個什麽人。對小妹連你都束手無策,那人可靠嗎?”

楊剛戰所問,也正是李荏良所擔心的。

“楊老弟,實話和你說,那個人是參加藥王盛典的藥師,我把令妹的病狀當做考題,集思廣益。熟料那人不假思索,立即說出治療方法,而且方法驚世駭俗,聞所未聞。其實我心裏也沒底,可令妹病情每況愈下,不能再拖了。我已將此人請到家中,如何決定,還得請你拿個主意。”

楊瑛戰雙目緊閉,面色蒼白,楊剛戰於心何忍?

“李大哥,帶我去見他。”

李荏良府上大堂,來客三人,柳籍、莫遠還有千嶺巖。

柳籍在拜別李荏良之後,回客棧和眾人說明李荏良所請,要帶著莫遠到李府治病救人。醫者仁心,莫遠自然是一口答應。而千嶺巖不放心李荏良,自告奮勇給二人當保鏢,就一塊跟著出來了。

李荏良府中大堂,李荏良和楊剛戰正往這邊兒趕,千嶺巖等不著人來,心裏有些急了。

千嶺巖道:“師父,莫醫師,這李荏良不會是耍我們吶吧,若是府裏真有病患,有這樣對待醫師的,連杯茶也不上,就這麽幹晾著?”

柳籍道:“你小子消停點兒吧,老老實實等著就是。”

千嶺巖道:“師父,也就是你好脾氣。要是我,這府裏就是真有病患,我也不給他瞧。”

千嶺巖正編排著李荏良,李荏良就帶著楊剛戰過來了。

李荏良向柳籍等人引見楊剛戰,道:“各位,這乃是鎮國大將軍,楊剛戰將軍。病人正是楊將軍的妹妹。”

千嶺巖等三人行禮,千嶺巖心裏還是很敬重鎮守邊疆的大將的,可是他千嶺巖的師父身為醫師來此瞧病,你將軍架子大,給上杯茶也不算過分吧。

千嶺巖一肚子的意見,楊剛戰心急小妹,也沒看出千嶺巖的不愉快,問道:“誰是柳藥師?”

柳籍上前,道:“在下便是。”

柳籍年逾五十,胡須花白,但卻身子健朗,楊剛戰上下打量柳籍,看他這樣子,倒真有些世外高人的意思。

“敢問先生,可有十足的把握救活舍妹?”

楊剛戰久經沙場,且身處高位,他心裏雖然尊敬,但卻不會表達,楊剛戰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將軍命令卒子似的。

柳籍道:“此事我也和李藥王說過,醫者從未有十足把握的時候。”

“那你就不能想想辦法,我可就這一個妹妹啊。”

楊剛戰心急愛妹,出言無禮,柳籍倒還好說,他脾性平和,不在乎,可千嶺巖早就一肚子的意見,楊剛戰對自己的師父出言無禮,千嶺巖還就和他較上勁了。

千嶺巖道:“楊將軍,你譜子也太大了點吧。這位柳先生乃是我授業恩師,如同我父親一般,我千嶺巖豈能容你如此對我師父無禮?”

李荏良急忙打圓場,道:“原來小兄弟是柳藥師高足,失敬失敬。小兄弟先不要動氣,楊將軍他是粗人,說話嗆了些,勿怪勿怪。”

千嶺巖道:“我師父來了半天,你們連杯茶也不奉,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哎呀!”李荏良一拍額頭,道:“是我光急著請楊將軍前來,竟忘了讓下人奉茶,幾位是我的錯,請見諒。”

柳籍笑道:“李藥王,楊將軍,我這小徒兒平時驕縱慣了,是你們別見怪才是。”

楊剛戰道:“柳藥師,楊剛戰乃是粗人,不懂禮數,我心急舍妹,沖撞先生,請您不要見怪。若是先生能救小妹活命,楊家必定厚禮相贈,楊剛戰這條命也供您趨勢。”

楊剛戰跪下,抱拳行禮,柳籍忙道:“楊將軍言重,快快請起。實不相瞞,令妹病情,病例講述的十分精細,柳某雖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也有九成的勝算。”

楊剛戰喜道:“真的?”

正在這時,李府門童來報,“大人,楊家小姐來了。”

楊剛戰心道:“沙雁一片孝心,看她姑姑來了。”

楊沙雁沖進門來,看到千嶺巖,一陣錯愕之後,驚喜大呼。

“爹爹,姑姑有救了!”

看楊沙雁叫楊剛戰爹爹,千嶺巖心裏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得罪了未來嬸娘的父親,活不了了。”

楊沙雁來,楊剛戰則是大喜,心道,難道是女兒尋到了名醫?相較千嶺巖這些外人,楊剛戰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女兒,這也是人之常情。

“沙雁快說,你姑姑如何有救了?”

楊沙雁一指千嶺巖,道:“他能救姑姑。”

楊剛戰上下打量千嶺巖,滿腹狐疑,道:“他如何能救你姑姑!”

楊沙雁道:“爹爹,我不是跟你說過,最近我搞了個男人嗎。”

千嶺巖心道,我去,四嬸,你真是啥也敢說,你搞我四叔,也用不著這麽硬氣呀。

“爹,我搞的那個男人,就是這小子的四叔。他四叔和我說過,他有一個侄女,也就是這小子的妹妹,她當時受傷,生命體征都快消失了,傷勢那可比姑姑可重多了。可就是這小子的師父,起死回生,好像使什麽噬心草把人給救活了!他師父叫什麽,柳什麽來著...”

楊沙雁冥思苦想想不起來,瞪著嶺巖道:“餵臭小子,問你吶。”

千嶺巖攤開手,表示無能為力,“師父的名諱,我哪兒敢張口就說?”

“千嶺巖,我沒心思和你胡鬧,我和你說,我姑姑現在命懸一線,你趕緊把你那師父給我叫來,救我姑姑。”

楊剛戰對楊沙雁道:“沙雁不得無禮,這位就是柳師父。”

楊剛戰伸手引向柳籍,楊沙雁驚呼道:“爹,原來你們認識。你認識怎麽不和我說啊,害我擔心了這麽久。好了,只要有柳師父在,姑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楊剛戰剛才一直對柳籍持有懷疑態度,楊沙雁出現,無疑是給楊剛戰吃了一顆定心丸。楊剛戰發自內心的懇請柳籍,“柳師父,還請您救舍妹一命。”

“醫者本分,柳某義不容辭。”

柳籍轉身,又看著莫遠,道:“莫老弟,這次還得請你幫忙,有你幫忙,把握更大。”

莫遠笑道:“這觀摩學習的機會,老弟我正求之不得吶。”

柳籍道:“現在去找噬心草怕是來不及了,但囚籠草的效果和噬心草差不多,只是見效慢點兒。藥王,可準備好囚籠草了嗎?”

“早已備好,柳醫師,莫醫師,請!”

三日後,藥王盛典的第二輪比試,另行出題,重新舉行,只不過這一次,柳籍和莫遠沒有參加,因為他們二人已經是第二輪比試的第一第二名了。

柳籍、莫遠二人獲得前兩名的事,已經公布,他們二人在最快的速度,提出最有效的解決方法,而且實踐成功,其他人非服氣不可。他們就是不服氣,也沒有什麽用,因為這事是李荏良說了算呀。

自從楊瑛戰醒轉,楊剛戰天天拉著柳籍和莫遠喝酒,說不盡的感激、佩服,千嶺巖、緣千玉、柳傲霜和金聚財他們該著好運,天天蹭酒席,大吃大喝的。

楊瑛戰雖然已經醒轉,但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覆過來,但柳籍、莫遠醫術奇高,三日之後,楊瑛戰已經能下地行走了。

楊瑛戰死裏逃生,感激萬分,道:“柳大哥、莫大哥,救命之恩小妹無以言謝,小妹以茶代酒,敬兩位哥哥一杯。”

柳籍、莫遠舉杯,“分內之事,無需言謝。”

說罷,三人同舉杯,一飲而盡。

他們推杯換盞,千嶺巖自己喝自己的,大口吃肉,簡直跟在自己家裏一樣。

千嶺巖正吃喝的開心,時不時還偷偷拉拉緣千玉軟軟的小手,快活不已,金聚財拿胳膊捅了千嶺巖一下,眼珠上挑,讓千嶺巖說事。

千嶺巖這才理會到他還有正事,便對楊剛戰說道:“楊將軍,這位乃是我的朋友金聚財,他有點兒事要和你說。”

楊剛戰看著金聚財,道:“這位小兄弟,有何事要說?”

金聚財笑道:“將軍,我乃是金家商會的會長,想問一下,將軍行軍打仗,可還需要傷藥?”

“這話說的,眼下戰事連連,最需要的就是刀劍、傷藥呀。怎麽金家商會,也做傷藥生意?”

金聚財道:“實不相瞞,小店藥品生意剛剛起步,想請將軍照拂一二。”

楊剛戰沈吟,道:“我領兵打仗,用的傷藥都是最好的,士兵的生命,可是不能玩笑的。”

金聚財大笑,道:“將軍沒用過我金家商會的傷藥,怎麽敢說您用的傷藥是最好的吶?”

“哦?”楊剛戰兩眼放光,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有更好的傷藥?”

金聚財道:“將軍,實不相瞞,金家商會的止血散和生肌丹,乃是由柳醫師和莫醫師負責的,藥品的質量我已經和其他商會的藥品,進行了比較。比較藥效,看來還是這兩位醫師技高一籌呀。”

說著金聚財遞上兩個瓷瓶,道:“將軍如若不信,可以試驗試驗。”

楊剛戰接過瓷瓶,嘆道:“兩位的醫術我深有體會,這是情理之中啊。好!只要金家商會的藥品勝於他家商會,我定會再與你聯絡,於公於私,我都會照拂你金家商會的。”

這又是一大單生意,金聚財笑的合不攏嘴,“多謝將軍。”

如此,金家商會籠絡了軍方這一巨大客戶,開張大吉!

又三日,藥王盛典的第二輪比試結束,同樣放出榜來。

第一第二,板上釘釘,正是柳籍、莫遠二人。

辯論題看似是考驗藥方,實則還是偏醫道多一些。這一輪,偏向醫道,柳傲霜身為柳籍、莫遠的親傳弟子,不費功夫,奪得第三名。

第四名乃是桂家首席郭尊禮奪得,楊芒緊隨其後,奪得第五名。

這一輪,千門可比桂家出多了風頭,前十名千門入選三人不說,還是前三甲,桂家差著十萬八千裏吶。

到了第三輪,也就是決出藥王的關鍵一輪。這一輪參賽者有五十人,每人煉制一種丹藥,官方有各界評審百人,根據丹藥的功用、效力、外觀等等方面,評分論優,決出勝者。

大賽開始,五十名參賽者投入緊張的賽事之中。

這場比賽除了官方的百人評審,還有觀眾、商會主事以及各大宗門代表,若是誰能煉制出效用極高,或者功用奇妙的丹藥,那麽煉丹者可就吃香了,因此這場比賽還有一定的商業性質、表演性質。

為了更好的奪人眼球,這些藥師,煉藥時手發變幻,就和耍戲法一樣。千門三人都是初入藥道,煉丹之術雖然已經通曉,但這氣引藥液,藥液空舞的雜耍他們卻是不會,因此只能按部就班。

郭尊禮老辣,他看柳籍他們一眼,就知道這三人入藥道不久,再結合第二輪的名次,郭尊禮便猜到這三人的老本行是醫師,而非藥師。

郭尊禮心內冷笑,“這三個混蛋,身為醫師,還來這藥王盛典上搗亂。丹方可不是你們醫師隨隨便便就能想出來的,這一輪,我就讓你們知道,你們和真正的藥師究竟有多遠的差距!”

郭尊禮小心擺弄著手裏的藥材,凝練藥液,自言自語道:“只要我煉制出這丹藥,必定震撼世人,歷屆的藥王給我提鞋,我都嫌不配!”

對於藥師,能寫出新的丹方,那是了不起的舉動,因此在藥王盛典上能拿出新的丹方,煉制新的丹藥,是最受人歡迎,也最能得到評審青睞的,郭尊禮有如此自信,不知他煉制的是什麽丹藥。

沒等比賽結束,郭尊禮便已控制不住笑容,仿佛他已經是這屆的藥王一般。郭尊禮不知,他在煉藥時,有一雙毒蛇般的眼睛正在緊盯著他,擁有這雙眼睛的人正是楊芒。

楊芒目若毒蛇,咬緊牙齦,死盯郭尊禮,暗道:“郭尊禮,今日我就要在藥王盛典上打敗你,向天下證明,我楊家藥道高於你郭家。之後我便殺死你為我父親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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