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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婚典爭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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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才人和田六的爭擂剛剛結束,第二場打擂就緊鑼密鼓地開始了。

第二個上場的是帝都的第九王將,人稱千手飛刀的錢壽飛。

千嶺巖去護都府接懸賞的時候,曾被錢壽飛的弟弟出言侮辱,千嶺巖氣惱,就把錢壽飛的弟弟給打了。說起來,千嶺巖和錢壽飛還有些仇隙。

挑戰錢壽飛的呼聲同樣很高,千嶺巖看看張龍羽的表情,就沒了上臺的興趣。

張龍羽含笑不語,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的樣子,看來這一次他同樣早就準備好上臺挑戰的人了。

錢壽飛和李通顯走的很近,而且錢壽飛擁有武力,卻不知為國效力,只知欺負軟弱,回護他那不成器的弟弟,張龍羽有想要換下錢壽飛的想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來!”

張龍羽一指,千嶺巖看到上臺是自己昔日同窗魏天德。

魏天德對張龍羽忠心耿耿,魏天德上臺,正印證了先前千嶺巖認定張龍羽早有打算的想法。

魏天德和錢壽飛相互抱拳行禮,但二人對對方卻皆有敵意。因為魏天德統領護都府,錢壽飛的弟弟不務實事,被魏天德給辭退了,錢壽飛正想找個機會教訓魏天德。

魏天德和錢壽飛一對眼兒,廢話不多說,直接動手。

錢壽飛善用飛刀,適合中遠距離作戰。因此不等魏天德追來,錢壽飛率先跳退,同時擲出四柄飛刀。

魏天德用剛之氣,將剛之氣附著於手臂之上,魏天德的手臂堅愈鋼鐵,擋下了錢壽飛的四柄飛刀。

魏天德心道,錢壽飛善用飛刀,若想勝他,必須近身。

魏天德制定戰略,向錢壽飛沖去。而此時錢壽飛早已退到一個合適的距離,魏天德剛發起沖鋒,錢壽飛已經做好了準備。

“千手飛刀!”

錢壽飛身上裝滿了飛刀,他出手如電,每次出手都擲出數柄飛刀,而他出手之快留下殘影,就仿佛他真有千手一般。

“全身鋼鐵!”

魏天德硬著飛刀猛沖,將自己的前面全部用鋼鐵般的剛之氣武裝起來,任由錢壽飛飛刀叮叮當當地撞來彈飛,自己卻不傷毫分。

魏天德正在猛沖,忽然感受到危機,急忙停下,將鐵臂向後一掃。

當啷,從魏天德背後襲來的兩柄飛刀被魏天德格飛,錢壽飛淡然一笑,道:“被看穿了吶。”

錢壽飛的笑容裏透露著得意,畢竟這種能從人背後發起攻勢的招式確實讓人防不勝防。

千嶺巖卻對錢壽飛嗤之以鼻,千嶺巖見識過白千本的撒空針,和白千本的招式相比,錢壽飛的飛刀簡直比小孩子都不如。

看場上情況,錢壽飛是風之氣使用者,他擲出飛刀時,控制氣流,讓飛刀飛行回旋鏢的軌跡,因而能從魏天德身後發起攻勢,待飛刀被魏天德格擋,飛刀便脫離了錢壽飛的控制。而白千本的撒空針,不管是被敵人避過還是格擋,都能再次發起攻勢。氣息如此強大的白千本都不見他如何自大,這個錢壽飛自得個什麽勁兒,真是不知天地寬廣。

錢壽飛的小把戲差點兒讓魏天德吃了虧,魏天德不在輕視,道:“那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全身鋼鐵吧!”

剛之氣遍布全身,現在的魏天德渾身上下皆都布滿剛之氣,再無薄弱的環節。

剛之氣能讓魏天德的身體像真正的鋼鐵一般堅硬,但卻不是真正的鋼鐵。就像是魏天德穿著了全身盔甲,而這副盔甲卻沒重量,而且也不會影響魏天德身體的協調性和靈活性。

魏天德再次發起猛沖,威勢不減,錢壽飛跳退,但退比進慢,一個眨眼,魏天德已經近身。

魏天德欺身近前,和錢壽飛有不到兩步的距離,此時錢壽飛後跳還未落地。

錢壽飛和魏天德面面相覷,只差一步,魏天德就能抓住錢壽飛。而此時錢壽飛卻露出了奸笑。

錢壽飛右手虛握,喝道:“陀螺刀!”

錢壽飛手上,憑空而現一柄綠紋飛刀。飛刀長有尺許,比起尋常長不足尺的飛刀,這柄飛刀長的有些過分了。

飛刀蘊含濃郁風息,雖達不到上等,但也是品級不低的氣具。

“陀螺殺!”

超近距離之下,幾乎是臉貼著臉,錢壽飛將陀螺刀擲出,陀螺刀擁著強烈的風之氣,以自身刀身為軸飛速旋轉,激射而出。

魏天德大叫不好,急忙閃身,仍是被陀螺刀擊中左肩。魏天德慘叫一聲,被擊出數丈,向擂臺外面飛去。

魏天德被擊飛,在空中看到張龍羽皺眉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魏天德一咬牙,在與擂臺邊緣擦肩而過的時候,魏天德伸出右手抓住擂臺邊緣,右臂使勁把自己拖上擂臺。

“好!”眾人為魏天德重新站在擂臺上而歡呼。

魏天德左肩重傷,螺旋狀的傷口,噴濺血液,魏天德的左臂已經擡不起來,耷拉在身體一側,情況並不樂觀。

錢壽飛不像李才人,靠老子的權勢才當上王將,錢壽飛的王將名號是實打實打出來的,他是真有些本事。

錢壽飛見魏天德狼狽的樣子,嘲諷道:“你說你乖乖地認輸多好,非得上來找虐有什麽意思?”

魏天德眼神冷厲,道:“這句話是我該對你說的。”

“你找死!”

“彈力鋼鐵!”

剛之氣能夠讓魏天德的身體如同鋼鐵一般堅硬,卻不會改變自身身體的彈性。身體肌肉的彈性,加上鋼鐵一般的韌性,就能讓人的身體像強力的彈簧一般,爆發驚人的力量。

雙腿用力,彈射,魏天德像彈球一般忽然出現在錢壽飛的面前,錢壽飛驚愕的表情不等做完,彈簧炮彈般的拳頭已經打在了錢壽飛的腹部上。

這一擊讓錢壽飛完全喪失抵抗,至此,第九王將易主,場中形勢的變化之快,眾人都來不及反應。

魏天德謝過皇上,走下臺來,正好和千嶺巖打了個照面。

千嶺巖道:“傷沒事吧?你一上來就用真本事多好?”

魏天德笑道:“還不是跟你學的?”

魏天德是在玩笑,當日千嶺巖因為賣拙,差點兒被貪血猛狼王幹掉的事,千嶺巖自知,只能苦笑回應。

第三場,擂臺上遲遲無人。

帝都沒有第八王將,卻有第七王將兩人。張龍羽說依次上臺,雙七花二人都是自傲之女,互相不服氣,自然都不會先登臺。

千嶺巖只知道雙七花之一是陳霞,卻不知另一朵花是何人。

張龍羽見無人登臺,轉瞬相通關節,笑道:“沙雁,今日是陳霞的婚典,朕特許她最後一個登臺,現在該輪到你了。”

君命難違,雙七花的另一朵終於登臺了。

登臺的女子身著淡色的武者服,玲瓏的身材展露無遺。膚如雪、唇如血,眉目清明,英姿颯颯,同樣是花,這朵花可比陳霞好看多了。

千嶺巖正在感慨之時,聽到身旁有兩個男子說笑議論。

“許久不見,小妹又漂亮了吶。”

“漂亮倒是不假,就是她這性子,真擔心她找不到婆家。”

千嶺巖轉過頭去,看到說笑的男子是兩個威武的男子,三十歲左右。這二人身上有風沙氣、大將風,不知是哪家的將軍。

千嶺巖對這二人頗有好感,多看幾眼,正被對面的男子看著。

既然被看到,而且千嶺巖早就有結交之心,千嶺巖一笑上前於二人攀談。

“在下千嶺巖,相與二位交個朋友,不知二位可否賞個臉。”

千嶺巖禮數周到,那二人相識一眼之後,站在左側的男子回禮,道:“在下楊沙龍,這是我弟弟楊沙虎。”

千嶺巖隨意地往擂臺上一看,楊沙龍一笑道:“那是舍妹楊沙雁。”

“哎,楊大哥,都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有人上臺和沙雁姐交手吶?其他人可都是搶著上來啊。難不成是因為沙雁姐長得好看,大家都舍不得動手?”

楊沙龍和楊沙虎相識一笑,道:“小兄弟,你若是只看到沙雁的美貌,可就被她給騙了。小妹她極其尚武,最愛與人切磋較量,只是她出手沒輕沒重,不少人都被她狠狠地修理了,輕則大半月下不來床,重則差點讓我們楊家攤上官司,一來二去誰還敢跟她較量啊。”

“哦,原來如此。”

千嶺巖見冷了場,打算看張龍羽的笑話。千嶺巖笑著看向張龍羽,卻看到張龍羽也正笑著看著自己。

張龍羽笑的讓千嶺巖一陣發毛。皇上也是人,自然也記仇。千嶺巖在皇宮裏,差點把皇宮給翻了,張龍羽當時不說什麽,但仇卻已經記下了。

這樣的場面,張龍羽早就想到。張龍羽笑道:“千嶺巖表弟,我看你笑的開心,是不是想上臺試試?既然想來,那就上擂臺吧。”

楊沙龍和楊沙虎皆感驚愕,不料這個千嶺巖竟然是當今聖上的表弟,真是看走眼了。

千嶺巖被點名兒,正在猶豫要不要上。楊沙雁卻道:“快來!婆婆媽媽的,是個男人嗎?”

我去,我這個暴脾氣,千嶺巖氣呼呼地說道:“兩位大哥,我若是傷了你們小妹,你們可別怪我。”

楊沙龍和楊沙虎面面相覷,然後轉向千嶺巖,尷尬地說道:“到時候,是你別怪我們才是。”

千嶺巖登臺,楊沙龍和楊沙虎已經在替千嶺巖祈禱了。

戰鑼敲響,楊沙雁不俗套,直接動手。千嶺巖見了錢壽飛出手,心道,我用兩百斤納氣鐵拿你練練手,應該差不多。

千嶺巖剛想完,楊沙雁美艷的面容已經在自己的面前了。

“哎呦!”千嶺巖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楊沙雁打倒在地。

楊沙雁嘲諷道:“沒想到你小子個兒不高,還挺重的。”

千嶺巖揉著肚子,站起身來,心道:“有納氣鐵可不是重嗎。若是小爺輕下來,怕你受不了。”

千嶺巖沒有想到楊沙雁和錢壽飛的實力差距如此之大,千嶺巖只得把納氣鐵減少到一百斤,繼續和楊沙雁交手。

楊沙雁只是動武,卻沒有用氣,千嶺巖不悅,道:“女人,為什麽不用氣,瞧不起我嗎?”

楊沙雁回道:“確實是看不起你,但這卻不是我不用氣的理由。”

“那是為什麽?”

“我用的氣名為殺之氣,你可知道?”

“心之氣?”

“正是。心之氣的使用,來源於情緒的轉變。若是我對你起了殺心,便可觸發殺之氣。”

千嶺巖感慨道:“心之氣一旦觸發,會使用氣者的實力提升數倍。想不到,你竟然是心之氣的使用者,真是讓人羨慕。”

千嶺巖得知真相,之前不快一掃而空,轉而笑道:“好!既然你不用氣,那我也不用,來吧!”

臺下,楊沙龍和楊沙虎傻了眼,心道,小妹她就是不用殺之氣,實力絕對是站在第七王將上,比起陳霞也不遑多讓。若是讓楊沙雁用殺之氣,就是她的兩個哥哥也未必是她的敵手。順帶一提,楊沙雁的哥哥楊沙龍和楊沙虎分別是帝都第二和第三王將。

千嶺巖處處受制,還有膽氣說出不用氣的話,楊沙雁笑道:“你這小家夥,有些意思。不過,如果你的拳頭沒有你的嘴硬,我勸你還是用氣吧!”

楊沙雁出拳狠辣、刁鉆,對拳法頗具造詣。但千嶺巖習得獸形拳,又有拳術大師楊木通的教導,拳法不在楊沙雁之下。

靈蛇伏動,蛇拳飄忽,楊沙雁猜不透千嶺巖的攻擊何時、何地而來,只能反擊制敵。

千嶺巖早已料到,楊沙雁會發起反擊,暗藏左拳,毒蛇出洞,打向楊沙雁的小腹。

千嶺巖左拳來的快,但楊沙雁也不是毫無防備的進攻,楊沙雁進攻同時側身避過千嶺巖一拳。一擊不中,千嶺巖再出一招,右手靈蛇出擊,近身化爪,用蒼鷹捕兔,穩健狠厲抓向楊沙雁肩頭。

楊沙雁不曾想到千嶺巖變招如此嫻熟準確,但楊沙雁身經百戰,並不慌亂。

楊沙雁讚道:“好拳法,只是太慢了!”

楊沙雁放棄進攻,退而防守,擋下千嶺巖的爪擊之後,趁機纏住千嶺巖的右手,向後一拉,然後把千嶺巖一腳踹飛。

楊沙虎嘆道:“這小子拳法不錯,只是功力太淺,力道、速度都比不上小妹。不然剛才那一抓,應是他先得手,也不會讓小妹後發先至先至了。”

千嶺巖被踹了一腳,輸了一手,卻沒有什麽傷勢,立即還手。

楊沙雁占了先機,沒有趁勝追擊,而且戒備皆有所懈怠,正給了千嶺巖反擊的機會。武鬥場上,不管是誰,只要占得先機,第一反應竟都是先自得一番,而不是防備對手反擊。遇到尋常的敵手,這麽做也無不可。因為敵手要麽受創,無暇組織反擊,或者就根本沒有受制反擊的思維。但是楊沙雁的對手是千嶺巖,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千嶺巖被踹飛,卻沒有被踹倒,他穩落對面,矮身俯沖。楊沙雁沒料到千嶺巖竟能如此快速地組織反擊,大意地被千嶺巖抱住了腰肢。

千嶺巖腰腿用力,喝道:“護住臉!”一個抱腰背摔,把楊沙雁摔倒擂臺之上。

千嶺巖知道楊沙雁的厲害,因此並未留手,心道,這下結束了。

不料,楊沙雁卻還是從擂臺上站了起來,興奮地笑了。

千嶺巖苦笑,暗道,果然背負一百斤的納氣鐵對付王將有些勉強了。

楊沙虎道:“唉,這小子讓小妹認真起來了,他要吃苦頭了。”

“是嗎?”千道義不知從哪裏出來,笑著插言,道:“我指導出來的人可不會這麽容易就輸了。”

楊沙虎看著千道義,問道:“不知閣下是?”

“我是上面那小子的四叔,名為千道義,有禮了。”

四叔給自己打氣,千嶺巖更來了興致,道:“來吧,我可不會輸給你的!”

千嶺巖拳法精妙,但有一百斤的納氣鐵阻滯,總是討不著便宜。千嶺巖身上多處中拳中腳,偶爾反擊,卻沒有什麽效果,後來,千嶺巖幹脆就不反擊,和楊沙雁拼體力。

和千嶺巖打的越久,楊沙雁就越沒底,楊沙雁不時向臺下偷瞄,卻看千道義正風輕雲淡的看著臺上,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

楊沙雁總是往臺下看,千嶺巖也註意到了。千嶺巖也偷瞄臺下,看千道義笑嘻嘻的樣子。千嶺巖想明白了,暗罵道,還以為你是好心來給我助威,沒想到你是為了泡姑娘,別以為我會讓你得逞!

楊沙雁怎麽打千嶺巖都打不倒,心道,不知道這臺下的男子是怎麽訓練這小子的,等比完了,我一定要好好向他請教。

心裏想著,楊沙雁的拳頭更加密集,如雨點兒一般,千嶺巖存心要壞千道義的好事,裝著不敵,跳下了擂臺。

千嶺巖下了擂臺,補千道義的刀,道:“沙雁姐,你的拳法是誰指導的?好厲害!”

楊沙雁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是我爹教的。”楊沙雁心道:“看來我爹不比臺下的那個男子教的差,我也不必向他請教了。”

千道義計劃泡湯,暗暗咒罵千嶺巖,心道,你個坑叔的侄子,一肚子壞心眼兒,真不是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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