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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困金銜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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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困金銜蟬的特殊能力,千嶺巖坐在地上不能動彈。千嶺巖從未如此的憋屈過,今天他可把困金銜蟬一族給恨上了。

“奶奶的,你敢打小爺?”千嶺巖惡狠狠的說道,“看小爺的冰原狼怎麽把你們撕成碎片,冰原狼給我上!”

冰原狼因為擁有千嶺巖的全部意識,情緒上也被千嶺巖的憤怒感染,出手毫不留情。它以妖獸身形施展獸形拳,比千嶺巖的更有妖獸的味道,別有妙處。

狼口猛吞,狼爪撕裂,兇悍的冰原狼步步緊逼,困金銜蟬節節敗退。

千嶺巖冷笑一聲,這困金銜蟬的特殊能力確實令人驚奇,可是比真本事,千嶺巖甩他們好幾條街。

“月兒,你伸手。”千嶺巖道。

秋月兒不知所以,但還是聽千嶺巖的話,伸開了雙手。

秋月兒玉手展開,兩只冰刺就出現在她的手上。

千嶺巖道:“這兩只冰刺,你先用來防身。”

冰刺在手,秋月兒瞧了一眼,然後直接把冰刺丟到了地上,道:“你不能保護我嗎?這玩意兒太涼,凍傷了我這可愛的小手可怎麽辦?”

千嶺巖被逗樂了,“哈哈,好。這幾只小貓,我還沒放在眼裏。月兒,我懷裏有傷藥,你先處理一下傷口。”

大白被冰原狼逼入絕境,他見千嶺巖和秋月兒還在說笑。大白心道老子都要被這死狼給拍死了,你們還在調情,好歹我也是傳說中的妖族,你們就不能稍微尊重我一下?

大白差點給氣的背過去,心神不穩,被冰原狼拍飛。

冰原狼趁勝追擊,狼爪一揮逼退老白夫婦,再用冰鏡封住老白夫婦的進路,然後躍起,就要斬下大白的頭顱。

“不要!”賈文靜不知何時出現,擋在了大白的身前。

冰原狼和千嶺巖心意相通,賈文靜忽然出現,冰原狼的狼爪沒有拍下去。

大白看著眼前的賈文靜,怒氣難抑,“賤女人,我弟弟就是受了你的勾引,才被你們賈家囚禁了整整十三年,你給我去死!”

大白伸出利爪含怒揮擊,爪擊震擊風聲,兇狠至極,賈文靜背後多出五道血痕,倒在血泊之中。

“混賬!”

不用千嶺巖命令,冰原狼已經感受到了千嶺巖的怒氣,冰原吐息之術橫掃院落。大白急忙躲閃,他雖然沒有被冰原吐息掃中,但冰原吐息蘊含的濃郁寒氣侵入了他的身體,依舊給他造成的很重的傷勢。

冰原狼完全像瘋了一般,準確的說,是千嶺巖要瘋了。在千嶺巖面前,困金銜蟬還敢傷人,千嶺巖作為斬妖士的尊嚴受到挑戰,他要將這三只貓妖當場斬殺。

困金銜蟬意識到情況不妙,只好暫時先撤。而千嶺巖不能動作,只能任由他們逃走。千嶺巖心道:“等你們下次再來,我已經換下了納氣鐵的衣物,到時候,你們誰也別想跑。”

困金銜蟬逃走,千嶺巖便恢覆活動能力。賈文靜傷勢頗重,被下人擡下去及時救治,並無生命之憂,千嶺巖替她松了一口氣。只是不知,為何賈文靜要救下那妖怪吶?

次日清晨,賈府。

昨夜,賈正氣留客千嶺巖和秋月兒,千嶺巖和秋月兒也沒有推辭。

千嶺巖剛起床沒多久,房門就被敲響。

千嶺巖打開屋門,有些驚訝,“月兒姑娘,早啊。”

昨夜,秋月兒替千嶺巖擋住大白一爪的時候,千嶺巖稱呼她為月兒。才過了一夜,她又變成了月兒姑娘。秋月兒心道,用完了就丟掉,千嶺巖你這家夥真不是個好東西。

“請進。”千嶺巖把秋月兒領進屋裏,道:“你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千嶺巖賠笑道:“不是,我不就這麽一問嘛。”

“算了,不和你玩笑了。”秋月兒道:“我問你,你覺得賈文靜為什麽要替大白擋住你的攻擊?”

千嶺巖道:“我怎麽會知道。可能這女人有病。”

秋月兒不理千嶺巖胡言,道:“那你覺得這個賈家的人怎麽樣?”

“他們怎麽樣和我有什麽關系?”

秋月兒嘆氣,道:“千嶺巖,你不知道。昨天夜裏,賈正氣到我房間裏,給我一箱金子,要我當他的第七房姨太太。你說他女兒重傷昏迷,怎麽還會有心思讓我做他的姨太太?”

千嶺巖面色忽然轉陰,有些問責的說:“昨夜的事,你怎麽今天才和我說?”千嶺巖態度忽然緩和下來,道:“他沒欺負你吧。”

“我沒事。”秋月兒心裏有些害怕千嶺巖斥責人的樣子但又很甜蜜,“要不是怕給你添麻煩,我一袖刺就讓他的六房老婆去守寡。”

“昨天我看你挺累的,我自己既然能解決,就不想打擾你休息。”

“...謝謝。”千嶺巖道,“不過你這麽一說,這裏的事,恐怕真的有什麽隱情。月兒姑娘,如果真的別有隱情,那麽現在我真的得相信‘錢能通天’這句話了。真的難以想象,衛道令竟然也會成為財富者利用的工具。”

看得出千嶺巖的憂傷,秋月兒安慰道:“我會幫你的。”

時至正午,賈文靜才緩緩醒來,她忽然起身,牽動傷口,痛的叫出聲來。

丫鬟見小姐醒來,急忙扶住她,道:“小姐,你醒了,我去給你拿吃的。”

“不用。”賈文靜雖然很餓,但她卻沒有心情吃飯。不出意料的,父親沒有來看望自己,果然他只不過是把自己當做一個控制小白的工具。深知這一點的賈文靜,反而釋懷,這樣她就可以毫無牽掛的和小白離開了。

“你知道千嶺巖在哪裏嗎?”賈文靜問丫鬟道。

“千嶺巖?”

“就是昨天來家裏的那個斬妖士,他身邊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

“哦,老爺昨天把他留下了,他現在正在家裏的偏房休息。”

賈文靜翻身下了床榻,披上衣服就往外沖,丫鬟攔不住,焦急的喊著:“小姐,你去哪啊。”

“咣當。”房門忽然被撞開,給千嶺巖嚇了一跳。

賈文靜面色浮白地站在千嶺巖的房門外。千嶺巖關心賈文靜的傷勢,道:“靜姐,你大傷未愈,怎麽能隨便下床走動?”

“千嶺巖,小白的家人吶?你要是敢傷害他們,我和你沒完。”

什麽大白、小白的,千嶺巖根本不知道是什麽玩意。

“靜姐,你先坐下,別生氣。有什麽事,咱們不能心平氣和的說嗎?”

聞聲趕來的秋月兒也勸道:“靜姐,你別著急,小心傷到身子。”

秋月兒扶著賈文靜坐下,賈文靜餘怒未消,道:“昨晚,你沒有傷害困金銜蟬一族吧。”忽然,賈文靜聲音哽咽,道:“要是小白的家人受到傷害,我還怎麽去見他啊。”

千嶺巖道:“他們跑了。”

賈文靜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靜姐,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千嶺巖追問道:“你為什麽會關心那些貓妖,那家夥可是差點兒殺了你。”

“這...”賈文靜信不過千嶺巖,道:“這不是你該管的。”

“我不該管?”千嶺巖道:“我可是斬妖士,只要是威脅到人族安危的妖族,我就一定要殺了它,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回頭。如果,你不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只能寧殺錯不放過,那困金銜蟬一族都得死。別懷疑我的能力,靜姐。消滅他們,對我而言,只不過是三五個氣術的事。”

“千嶺巖,他們招你惹你了,你非得趕盡殺絕?”賈文靜道。

“只要威脅到人族的安危,我就要管。昨天,你被那貓妖所傷。傷及人族,他已經犯了死罪,我非殺他不可。”

“可是,我又不怪他。”

“你不怪他我怪他。誰能保證他不會傷害其他人?”

“千嶺巖,你不講理。”

“斬妖士斬妖,只需妖族無端傷人一個理由就夠了,講什麽理?”

賈文靜無言以對,秋月兒幫腔道:“靜姐,你還是把實情告訴千嶺巖吧。他雖然有時候很讓人討厭,可他不是壞人,這一點我最清楚了。”

賈文靜和秋月兒同仇敵愾,“這家夥豈止討厭,簡直是可惡。月兒妹妹,以後你若是找夫家,可千萬不能找這個樣子的。”

千嶺巖心說,我招誰惹誰了?

賈文靜只能暫時放下對千嶺巖的戒備,吐露實情,不然真的不能保證千嶺巖會傷害小白的家人。

“十三年前,那時候我才七...我還是個小女孩兒。”對於年齡,賈文靜還不想透露給千嶺巖這讓她信不過的人,因此那個七說到一半就咽下去了。

“那時候家裏窮,我們還住在鄉下。我小時候貪玩兒,總愛出去耍玩。有一天,我出去玩兒,正巧看到一只通體潔白的小貓被一條斑斕的毒蛇追趕。”

“不是貓抓蛇嗎,怎麽會被蛇追?”千嶺巖問道。

賈文靜白了千嶺巖一眼,道:“你到底想不想聽?”

“抱歉,你繼續。”

“哼!我不是說了嗎,那是只小貓。當時他比巴掌也長不了多少,怎麽會是那條三尺多長的毒蛇的對手。小貓被那毒蛇咬傷,倒在地上,疼苦的翻騰。我見那小貓可愛,起了憐憫之心,就幫他把毒蛇趕跑了。”

“你一個小姑娘,敢鬥毒蛇,還真有膽量!”

賈文靜瞪了千嶺巖一眼,千嶺巖急忙說道:“我錯了,你繼續。”

“我是鄉下孩子,從小膽就大。這毒蛇猛禽之類,也不少見,因此沒什麽好怕的。小貓中了蛇毒,我知道解蛇毒的藥草,便去尋來,給他敷上。等他傷勢好了,化作人形,便黏上了我。”

“他就是困金銜蟬?”千嶺巖問道。

“不錯。”賈文靜點點頭,道:“我見他通體雪白,就給他起名叫小白。我想要把他帶到家裏去,他卻怎麽也不肯。我朋友不多,因此我總是和他偷偷相見,怎麽說我也是個孩子,沒過多久,小白就被我家裏人給發現了。”

“我叔叔賈正道外出學道歸來,正好認得小白的本體。困金銜蟬一族除了能夠禁錮金屬,還有一種屬性就是招財。只要能把困金銜蟬鎖在家裏,施展道術,家裏就會招來財運。”

“所以...”千嶺巖看看這賈家的家業,也有所猜測。

“不錯,我叔叔捉了小白,把他用鐵鏈鎖住,施展道術,才成就了今天的賈家。”賈文靜哭喊道:“我們賈家的一切,都是犧牲小白的自由換來的。這樣的財富讓我覺得惡心,我不願意待在這樣的地方,可是我又不能走。我走了,小白怎麽辦?”

“所以說你們鎖了那只名為小白的妖族整整十三年?你們賈家可比我讓人討厭多了。”千嶺巖作為斬妖士都看不慣賈家的作為了,“那你為什麽不偷偷的放走那個小白吶?”

“千嶺巖你真是傻。”秋月兒替賈文靜說道:“賈正氣和賈正道這兄弟倆能不知道靜姐的心思?他們防靜姐肯定比防賊更嚴。你知道靜姐心裏有多苦嗎?”

秋月兒懂自己,賈文靜撲在秋月兒懷裏哭泣。

千嶺巖道:“不過,這能帶來財運的道術,還真是令人驚奇吶。”

賈文靜陡然從秋月兒懷裏出來,威脅千嶺巖,“千嶺巖,你要是敢打小白的主意,別怪老娘弄死你。”

“行行行,你消消火,我不就隨口一說嘛。首先,我不懂你說的那個什麽道術。其次,我千嶺巖還不至於為了錢財,像個變態似的,把別人用鐵鏈子拴住。”

“哼,你最好別騙我。好了,現在你知道實情了,你可以走了。”

“實情我是知道了,可是事情卻沒有解決。我一走,不說小白的家人你沒有辦法安撫,而且小白你也救不出來。另外,就算我走了,衛道令卻還在,還會有別的斬妖士前來。別的斬妖士,可未必就有我這麽通情達理了。”

“說了這半天,你究竟什麽意思?”

秋月兒笑道:“靜姐,你聽不出來嗎?千嶺巖,他是想幫你啊。”

夜幕悄然降臨,大白還有老白夫妻潛伏在賈府之外,準備再次營救小白。

老白頭道:“昨天那個斬妖士小子太厲害了,不知道今天他還在不在。”

大白道:“管他在不在,今天一定要把弟弟他給救出來。”

“你這麽沖動,不等救下你弟弟,你自己就先搭進去了。”

遠處聲音傳來,大白立即轉首,看到千嶺巖正倚在墻邊,立即擺出防備姿態。

千嶺巖笑道:“你還是省省吧。你的本事在我眼裏還不夠看的。”

千嶺巖所言非虛,大白道:“你想幹嘛?”

“你要想救你弟弟,就聽我的安排。”

大白一家面面相覷,決定聽聽千嶺巖的說法,不然,在千嶺巖面前,他們也翻不起什麽浪來。

千嶺巖與三人竊竊私語,商定計策。

賈府正堂,千嶺巖借口出去巡邏,不在堂內。賈正氣對秋月兒道:“小姑娘,你看我賈府基業巨碩,花幾輩子也花不完。跟著那個小子,你只是有吃不盡的苦,哪裏有跟著我吃香喝辣來的快活?”

千嶺巖突然回來,秋月兒立即上前給千嶺巖擦汗,道:“你回來了。”

秋月兒忽然對自己這麽熱情,讓千嶺巖有些摸不著頭腦。

賈正氣尷尬的幹咳兩聲,道:“小兄弟,發現那些妖族的蹤跡了嗎?”

千嶺巖搖搖頭,道:“沒見著。可能是被我嚇怕了,今天不敢來了吧。”

“哈哈,小兄弟本事高強,宵小鼠輩怎敢與你爭鋒?只是,那一夥妖族不除,我這心裏難安呀。”

“這你放心,這事情若是不處理好了,我是不會離開的。”

“如此,多謝小兄弟了。”

正在千嶺巖和賈正氣進行交談的時候,後院的丫鬟著急忙慌地跑來正堂,喘著粗氣說道:“老...老爺,不好了,小...小姐被妖怪捉走了。”

“孽障!”千嶺巖憤然起身,道:“快!帶我去看看!”

千嶺巖追至後院,其餘人也都跟上,只見大白鉗住賈文靜的喉嚨,聲色俱厲,“賈正氣,今夜子時之前,你若是不把我弟弟送到鎮外的柳下坡,你就給你的女兒收屍吧。”

言畢,大白提著賈文靜,翻墻逃離。

“小兄弟,你快去追啊!”賈正氣焦急萬分,倒不是他關心賈文靜的安危,而是如果沒有了賈文靜,小白可能會做傻事,沒有小白他的財運也就斷了。

千嶺巖道:“那孽障手裏有人質,不能深追。為今之計,只有先按照他的要求,等到了柳下坡再做安排。對了,他說的弟弟,是怎麽回事?”

賈正氣搖擺不定,難以定計。賈正道悄悄和賈正氣說道:“哥哥,文靜這枚棋不能少。一旦失去了那困金銜蟬,我們就完了。我們現在只能聽從那妖怪的安排,把他弟弟帶到柳下坡。到時候,我安排好人手,你再許以那斬妖士重利,咱們雙管齊下,務必一舉殲滅困金銜蟬的家人。”

“可是,這又要破費了,我...唉!”

“哥哥,這點兒錢算什麽?只要有困金銜蟬在手,多少錢我們賺不來?再說,等我們斬殺了困金銜蟬的親人,咱們還可以把罪名都推到那小子的頭上,自己全然不用擔當罪責,豈不美哉?”

賈正氣點點頭,定下計策,對千嶺巖說道:“小兄弟,實不相瞞。那妖怪所說的弟弟,正在我府上。他到我府上作亂,家弟懂些道術,就把他擒住了,所以他哥哥才來府上要人。小兄弟,只要你幫我除去這一夥妖族,這裏有一萬兩銀子,你先收下。”

“斬妖衛道是我輩天職,不能如此,這銀子你快收回去。”千嶺巖心道:“憑這麽點銀子就想打發小爺嗎?”

賈正氣心裏嘲諷道:“這小子是個死心眼兒,給錢還不要。”

“小兄弟,俠肝義膽,令人欽佩。待此間事一了,我為小兄弟修建祠堂,歌功頌德。”

“閑話少說,準備好了,咱們去柳下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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