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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番外:天涯天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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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水塢是這世上遠近聞名的水城,這裏因水聞名,更是因為此處如水一般清靈美麗的女子。

六月中旬,在這水做的鄉鎮裏,倒還是涼爽宜人。

水邊一所涼亭,有兩個少年攜了酒具,邊飲邊酌,欣賞流水,還有正在戲水的女孩子們。

“徐天涯,這清心水塢當真是人間天堂唉,女孩子長得一個比一個好看。”說話的停當,這少年淺酌一口,嘆一聲好酒。

“好看有什麽用?只要咱們倆在一塊兒,女孩兒都纏著你去了。好不容易有個找我的,還是因為知道我們兩個關系好,讓我搭個線。我說黃卷,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給我留一個?”

不得不說,黃卷不光在長相上比這名為徐天涯的少年更招女孩子喜歡,而且他還有一種令女孩著迷的沈穩文雅的氣質。而徐天涯雖說長得也不差,可他吊兒郎當的樣兒,簡直是他的死穴,致使他完全敗給了黃卷。

起初的時候,徐天涯因為這事兒,一直覺得不爽,可是隨著時間長了,他也慢慢習慣了。

黃卷笑笑,“好啊。把酈珍留給你,怎麽樣?”

“酈珍,就算了。那妮子喜歡你喜歡的都快發了瘋了,我還真沒見過這麽執著的人哩。你跟我說實話,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衛道城這麽多女孩都喜歡你,你就真沒有個動心的?”

“沒啊。我心思都在修煉上,修煉懂嗎?”黃卷風輕雲淡的開口說道。

人比人氣死人。

徐天涯沒好氣的說道,“早晚煉死你。只是苦了酈珍了。”

黃卷真是一門心思都在氣術上,對酈珍沒什麽感覺。黃卷嘆一口氣,他也只能對不起那個執著的小姑娘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徐天涯改了話題,再說下去,自己全都是淚,“你說咱們八大家這麽多人,怎麽就挑了咱們倆來這兒做苦差啊。”

“這兒風景這麽好,怎麽能算是苦差吶?”

“拜托,咱們這次的對手是黑色衛道令通緝的對象,整不好小命兒就撂下了。”

黃卷面色也顯得有些沈重,道:“沒事的。咱們的任務是找到毒箭蛙的蹤跡,剩下的交給家裏的老頭子就好了。只要不交手,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沒什麽危險我也不想做這差事,毒箭蛙的毒太烈了,整不好在身上留下什麽暗疾,就不好玩了。你說讓千家四公子來也好啊,他們千家人多,死個一個兩個的也沒啥,我可是家裏的獨苗啊。”

黃卷只喝酒,不說一句話。他不知道在徐天涯開啟不靠譜模式的時候,他該如何插話。

“你說讓爍三平和豐盛來也行啊,他們長得奇形怪狀的,我看是討不到老婆了。好在這裏女孩子多,萬一碰上個不開眼的,說不定把下半生的事就解決了。”

“時候不早了,去找點東西吃。”黃卷強行打斷徐天涯,不然的話,徐天涯會把“千江徐流黃田爍豐”八大家罵個遍。

由於這裏降水較北方頗多,水城的屋頂坡度較大,而且多用覆瓦,建築的風格和衛道城大有不同,黃卷感慨,建造房屋的匠人真是大智慧。

“別說什麽大智慧了,人要是餓死了,還談什麽智慧。”徐天涯聽黃卷感慨不已,心裏有些煩了。

黃卷白徐天涯一眼,“粗俗。”

徐天涯剛想回黃卷幾句,卻被一聲吵嚷給打斷了。

“餵,臭老頭,你做的這東西能吃嗎?”

聲音是從一家名為藍記燒餅的小店裏傳出來的,徐天涯和黃卷好奇,進了這家店。

店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水鄉養人,這店主全然不像四十歲的年紀。

此時,店家對面是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男子,他身著華服,面部是一種病態的白皙,他手裏拿著一張燒餅,正和店家對峙。

“老頭,你嘗嘗這餅能吃嗎?”說著這青年把餅塞在店家手裏。

那店家無奈,嘗了一口自家做的燒餅,這餅的口感與自己平時做的絲毫無差。

店家早知這青年是故意找茬。前幾日這人見自家的姑娘生的漂亮,屢次騷擾。今日這青年又來,店家早知道沒什麽好事。

“這位公子,這餅並無什麽異樣啊。”

青年冷笑,“你自己,當然不能說自家的餅不好了。我說這張餅有問題它就是有問題,你自己吃了要是害什麽病,和我倒沒什麽關系。可你別忘了,我也吃了這餅,你要是不讓你家的小妮子出來給我道歉,這事兒不算完。”

“果然。”店家暗罵一聲,“是沖芯兒來的。”

幸好,店家怕女兒吃虧,早已經吩咐好,讓她在後面躲著,不準她出來。

“店家,來張餅。”門外一個少年喊道。

正在對峙的兩人,被突然打斷都有些楞神,看著開口的少年。

這少年正是徐天涯,他見店家發楞,說道“來張餅啊。”

“哦,哦。”店家回過神,給徐天涯裝了一張餅。

這張餅是剛做出來的,熱氣騰騰還散發著蔥香。

徐天涯吃的太急,差點燙傷了嘴,不過口感真心不錯。

“很不錯嘛,這餅。”徐天涯嘴裏嚼著餅,眼神卻在挑釁那青年男子。

那青年男子不屑的一笑,“小子,你的這張真的有這麽好吃嗎?來,拿來我嘗嘗。”

說罷,青年男子伸手一抓,搶奪徐天涯手裏的餅。徐天涯心裏一驚,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就是不知道這人懂氣嗎。

徐天涯拿餅的手微微一轉,就避開了青年男子的一抓。

青年男子眉頭皺成八字。從徐天涯這手腕一轉之中,青年男子看出不少門道,心裏暗驚“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高手。”

青年男子也不是弱手,剛才那一招他並未使出全力,算是讓徐天涯一手。

隨後,這男子出手飄忽不定,步步緊逼。他右手成掌飄忽而至,徐天涯側身躲過。可這只是那男子一記虛招,他見徐天涯中計,左手由下而上拍中徐天涯右手。

徐天涯右手中的燒餅被拍到空中,那男子微微一笑,右手去夠燒餅。

徐天涯冷哼一聲,用氣引動氣流,把燒餅吹向自己。自己出手雖晚,但還是搶到了燒餅,只是那男子出手不慢,手指摸到了燒餅。

徐天涯一陣惡心,被這家夥摸到的東西,自己打死也不想吃。

“狗碰過的東西,真讓人覺得惡心。”徐天涯隨手把餅扔到地上,擺好架勢,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令人討厭的家夥。

那男子面色凝重,雙手握拳。

不待二人動手,黃卷指著男子開口道,“那家夥。你別不知死活,我們是衛道城的斬妖士,來此公幹。我們的長輩就在附近,我勸你別找不自在。”

徐天涯心裏疑惑,黃卷平時也是這麽囂張跋扈嗎?

那男子瞅著黃卷,面色凝重,旋即冷哼一聲,“告辭。”

“黃卷,真是厲害了你,真沒想到你不講理的樣子這麽可愛誒。”

黃卷一臉黑線,沒理徐天涯。“店家,給我們幾張餅,麻煩請快點。”

店家感恩兩人解圍,說道:“兩位不要急,餅算我請兩位的。我在讓小女給兩位炒幾個菜,算是答謝。望兩位勿嫌禮薄。”

“好啊。”徐天涯開心不已。

“不必了。”黃卷開口道,“麻煩把餅裝好,錢我們照付。你們是小本生意,不必為此些小事壞了生意。”

徐天涯心裏雖然不願,但還是聽了黃卷的話,兩人攜了餅,出了店。

“黃卷,真不知道你急什麽,咱們在店裏休息休息,吃幾個炒菜不好嗎?”徐天涯埋怨道。

“休息你個頭。”黃卷沒好氣的說道,“你知道今天在店裏的那男子是誰嗎?”

“誰啊?”徐天涯仔細回憶,好像自己腦子裏沒有這號人。

“毒箭蛙啊,笨蛋。”

徐天涯嚇一跳,“不會吧。”

“怎麽不會?這人的身材相貌和資料上寫的十分契合,而且他和你交手的時候,打法也是毒箭蛙的風格。更讓我確認他是毒箭蛙無疑了。”

“我去,早知道就不動手了。差點交代在這了。”

“放屁。你這家夥我還不清楚麽。就算你知道那人是毒箭蛙,你能忍得了他欺負那店主?”

徐天涯摸摸鼻子,嘿嘿一笑。

“你以為我為什麽亮出衛道城的名號?難道是為了不講道理,胡亂賣弄?要不把那家夥嚇走了,不光咱們倆,店裏的人都得死。我想那毒箭蛙回過神來,肯定找咱們倆算賬。要是咱們不快點走,不就連累那店家了嗎?”

徐天涯恍然大悟,“厲害啊你。”

“你要是接衛道令的時候,也肯看看通緝對象的資料,也不會像個傻子一樣了。”

徐天涯不太好意思,查看資料這事兒他嫌麻煩,所以他都跳過這一步了。

正在兩人交談之際,有人呼喊二人。

“兩位公子,請留步。”只見不遠處有一妙齡女子款款而至,她出落得十分水靈,好不可人。

徐天涯見那姑娘生的漂亮,整個人都呆了,這姑娘真是讓徐天涯心裏歡喜。不過,等徐天涯回過神來,眼神裏卻有些黯然,“黃卷,找你的。”

那女子跑向二人,停在二人身前,微微喘著粗氣,她調整好呼吸,開口道,“小女子藍天芯,藍記燒餅的掌櫃是我爹爹。”

藍天芯的臉沖著徐天涯,顯然是希望徐天涯答話。可是徐天涯先入為主,以為藍天芯是來找黃卷的,所以沒有說話。

黃卷接口道,“姑娘所來何事。”

“爹爹說我們家雖然做的是小本生意,可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我們家裏沒什麽好東西,只有些自己家曬的肉幹,送給兩位。”

藍天芯說罷把手裏裝肉幹的袋子遞到徐天涯手裏。

黃卷對藍天芯之父所說的話,藍天芯在後面都聽到了。她覺得黃卷太過高傲,反倒是徐天涯俠肝義膽,更讓藍天芯喜歡。

當然一切都是誤會。

“多謝姑娘了。”徐天涯說道,“不過,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徐天涯惦記毒箭蛙的事,怕藍天芯受到連累。

“唉,你這人怎麽回事?我好心來給你們送肉幹,你怎麽還趕人走哩。”藍天芯有些不悅,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直盯著徐天涯。

“不是這樣的。”徐天涯被藍天芯盯得心慌意亂,“天晚了,我是怕你遇上什麽危險。”

最近藍天芯被毒箭蛙纏的緊,聽徐天涯一說,心裏也有些發慌,“那你送我回去吧。”

“這...”徐天涯怕自己引來毒箭蛙反而害了這姑娘,所以沒敢答應。

藍天芯見徐天涯猶豫,以為他剛才所言只是糊弄自己,想把自己打發走了,不知為何藍天芯心裏竟然泛起一絲愁苦,她目中含淚更是令人心憐。

徐天涯幾欲一口答應藍天芯,可當下不是感情用事之時,是非輕重當分個清楚。

黃卷心想這姑娘已經出來,萬一回去剛好碰上毒箭蛙,豈不是兩人的罪過。另外,毒箭蛙懼於衛道城之威嚴,未必就敢對二人貿然出手。

黃卷心下盤算清楚,輕聲對徐天涯說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姑娘自己回去,確實不安全。咱們就送她一道。”

徐天涯心下大喜,對藍天芯說道,“姑娘放心,我一定照顧姑娘周全。”

藍天芯見徐天涯應允轉悲為喜,“多謝你了。對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吶。”

“在下徐天涯,這位是我好友黃卷。”

夕陽西下,三人走在回去藍記燒餅的道路上。

黃卷心裏暗嘆,早知道當初就留在藍記燒餅,現在又得回去,盡做些無用功。

正在黃卷心裏算計之時,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把黃卷嚇了一跳。

“黃卷,我可找著你了。”酈珍跑到黃卷面前,喘著粗氣。

“酈珍,你怎麽來了?”黃卷問道。

酈珍調勻氣息說道,“我聽說你接了黑色的衛道令,心裏放心不下你。所以偷偷也來到了清心水塢,我到了鎮上一打聽,知道你們往這邊來了。果然,讓我找到你了。嘿嘿。”

黃卷聽了冷汗直流,要是好巧不巧,酈珍剛好找上毒箭蛙打聽二人的消息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要是酈珍因為自己送了命,黃卷一輩子都會內疚自責。

“酈珍,你腦子壞掉了吧。你不知道黑色衛道令有多危險嗎?誰讓你來的,你快點給我回衛道城去,別在這裏給我添亂。”

黃卷生氣的樣子,把眾人嚇得不輕。尤其是徐天涯,他還從未見過黃卷如此暴跳如雷的樣子。

黃卷出言一點也不客氣,可他言語之間隱露關懷之意,讓酈珍既委屈又有些欣喜。

“我只是想給你幫把手...”

果然,酈珍在黃卷面前就像小貓一樣乖,徐天涯心想。

“我黃卷是衛道城百年難遇的天才,會要你一個女人幫?我再說一遍,你快點給我回衛道城去,別再這裏添亂。”

“餵,女人怎麽了?你這個人可真討厭。”藍天芯見黃卷毫無君子之風,竟然欺負一個女孩子,而且是一個喜歡他的女孩子,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你誰啊?”酈珍心思一直都在黃卷身上,剛才都沒怎麽註意藍天芯。“你怎麽敢這麽對黃卷說話,找揍吧你。”

藍天芯完全蒙圈,我可是幫你說話啊,你不要這麽沒有節操好不好。

現在的氣氛太覆雜,徐天涯完全融合不進去。

為了避免氣氛更加覆雜,給他智慧值本來就不高的大腦加重負擔,徐天涯做個和事佬,“大家,先別吵了。咱們先送藍姑娘回家,至於酈珍的事,到了藍記燒餅鋪在討論。還有什麽急於交代問題,大家邊走邊說,好嗎?”

不得不說,徐天涯這次真出了個不錯的主意,眾人應允,去了藍記燒餅鋪。

眾人進了燒餅鋪的門,只見藍天芯的父親面色黑紫,窩在墻角,渾身發顫,已經意識不清了。

看癥狀,藍天芯的父親是中毒了。

“爹,爹。你怎麽了。”藍天芯急的大哭,其父卻只是顫抖,沒有回話。

徐天涯大驚,“莫非毒箭蛙去而覆返?”

黃卷搖搖頭,按理來說若是毒箭蛙去而覆返,此刻毒箭蛙應該在店裏守株待兔。可店裏毫無外人進來的痕跡,因此可以斷定毒箭蛙並未回來。

黃卷略加思索,想通了關節。

“確實是毒箭蛙下的毒。毒箭蛙的皮膚可以滲出毒素,他在把餅遞回給店家的時候,手掌接觸了燒餅,所以店家吃下的是被下了毒的燒餅。而且,天涯,他和你爭奪燒餅時,並非搶你不過,而是故意用手指接觸燒餅,然後想讓你吃下。可是,你眼快,看到他碰了燒餅。”

徐天涯一陣後怕,問道“現在我們怎麽辦?另外,毒箭蛙的毒該怎麽解,咱們可不能讓這店家就這麽死了。”

“毒箭蛙控制了毒量,明顯另有所圖。所以店家的生命暫時沒有危險。而且毒箭蛙的毒,讓他自己來解不是最合適嗎?他給店家下了毒,肯定還會回來查看情況。店家已經毒發,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馬上布置好陷阱,來個請君入甕。”

“不錯的主意,不知道你們打算用什麽樣的陷阱來對付我吶?”門外傳來一陣譏笑,來人正是毒箭蛙。

“毒箭蛙,把解藥交出來,饒你不死。”

徐天涯、黃卷還有酈珍雖然心驚,這毒箭蛙來的如此之快。可三人只是詫異一瞬,隨即一起出手。那毒箭蛙輕蔑一笑,“自不量力。”

毒箭蛙身形飄忽,身上滲出濃密的毒氣,三人忌憚毒氣,不敢貿然進攻,所以三人節節敗退。

三人雖然有氣護體,不至於中了毒,可是毒箭蛙的拳腳打在身上,給三人造成不小的傷勢。

毒箭蛙一時料理不了三人,又害怕有衛道城的高手支援,所以不願戀戰。他推出雙掌,漫天的毒氣攻向三人,趁三人躲避之際,他捉住藍天芯,帶著她遠遁了。

三人自知不是毒箭蛙的敵手,可斬妖士除妖為民,有人類落於妖魔之手,絕不能袖手旁觀。

三人眼神交互,皆是目光堅決,“追!”

“希望援軍快些來,不然的話,我們三人說不定就真交代了。”黃卷心想。

毒箭蛙的速度快些,他跑到很遠的一處林郊方才停住,心想那三個小子本事不濟,定然不敢追來。

毒箭蛙放下藍天芯,目光不住打量她。

藍天芯被毒箭蛙看的發毛,問道,“你想幹嘛?”

毒箭蛙邪魅一笑說道,“我看你這小妞長得不錯,你說我想幹什麽?”

“你做夢!”

“哈哈...別回答的這麽堅決嘛,想想你爹現在的狀況,再回答我的問題。實話跟你說,我下的毒,這世上只有我一人能解。”

藍天芯目中含淚,她母親去世的早,自小是父親又當爹又當媽把她拉扯大,她怎麽能讓父親就如此離她而去。

毒箭蛙見藍天芯目光動容,繼續勸說道,“小妞兒,你也別覺得是我逼迫你。你知道嗎,你是傳說中的‘天肌體’。這事要是被其他人類知道,也會與我無異,把你當做貨物一般瘋搶。我只不過是運氣好,偶然發現你是天肌體,所以出手快些。”

“天肌體?你一定是搞錯了。我從沒聽說過什麽天肌體,求你放過我和我爹吧。”藍天芯泣不成聲,做最後的抵抗。

“我不會看錯的,天肌體讓人擁有異於常人的力量,你不覺得你的力量大的過頭了嗎?”

毒箭蛙見藍天芯思索的表情,更加確信了他的結論,“天肌體的女人,生下的第一胎孩子也必然是天肌體。我要求也不多,你替我生一個天肌體的小孩,我就放過你和你爹,如何?”

毒箭蛙步步緊逼,藍天芯心裏已經動搖了...

“我...”

藍天芯正欲開口,只見徐天涯大喝一聲,“妖怪,放開藍姑娘。”

毒箭蛙沒想到,這小子竟敢追來,他反手打暈藍天芯,說道“你小子找死!”

徐天涯修風之氣,速度比黃卷和酈珍二人快一些,所以能提前追上毒箭蛙。可沒有那二人相助,徐天涯怎麽能是毒箭蛙的敵手。

徐天涯被毒箭蛙打的鼻青臉腫,可是就是不肯服輸,一直拖到黃卷和酈珍前來助陣。

“連珠毒箭。”毒箭蛙向三人吐出三支毒箭,這三只毒箭刺的風聲颯颯,可見力道之強。

酈珍雙手合十,喝一聲“氣盾。”

氣盾形成,擋在三人身前,毒箭速度少減。黃卷趁機取出符箓,“大火球術”。

大火球術並非黃家的氣術,而是爍家的氣術。黃家的傳家氣決名為《梳靈萬象》,能從自然之中剝離出任何屬性的氣。而黃卷更是天才,他不僅能梳理出自己想要的屬性的氣,還能記憶其他人使用氣術時的用氣法則,他把這種法則寫在符箓裏,就能覆制別人的氣術。

毒箭碰上火球,毒素全部蒸發,威力已經近乎於無了。

毒箭蛙盛怒,向三人沖來。

“先撤。”黃卷怕戰鬥之中波及藍天芯,所以要先引走毒箭蛙。

三人在林中閃躲,引走毒箭蛙。可毒箭蛙速度比三人要快,當三人到一塊開闊地時,就被毒箭蛙追上了。

黃卷給二人一個眼神,示意計劃開始。

徐天涯迅速沖上前去和毒箭蛙纏鬥,毒箭蛙見徐天涯以命相搏,心裏冷笑,“就你這點實力,還想跟我拼命?”

毒箭蛙抓住徐天涯的一個破綻,“連珠毒箭。”

七支毒箭完全命中徐天涯,毒箭蛙冷笑,“蠢貨。”突然毒箭蛙,臉色大變,只見被毒箭射中的徐天涯慢慢變成了氣的虛影。

這是徐天涯的風影分身術!

毒箭蛙分神之時,有三個大火球並排而來,毒箭蛙只得快速躍起,跳至空中。

躲藏起來的徐天涯真身迅速切入戰場,“風神七絕殺!”

風神七絕殺施展出來,天上地下共有七個徐天涯團團圍住毒箭蛙,氣形成的分身雖然攻擊弱,可是在空中能自由移動。

毒箭蛙被徐天涯所傷,心裏大怒,“毒爆。”毒箭蛙身上毒氣四射,而且還能爆炸,威力不俗。

徐天涯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於是取出黃卷給他的符箓。徐天涯引動符箓,各種屬性的符箓攻向毒箭蛙,使得毒箭蛙不能攻向徐天涯。

等符箓用完,徐天涯早已退開。然而毒箭蛙實力太強,符箓幾乎沒給他造成什麽傷勢。

“小孩玩意兒。”毒箭蛙冷笑。他擡起頭來,卻看到有四個黃卷,圍在他的四周,以空氣為符紙書寫符箓,毒箭蛙冷汗直流,這四張符箓絕不簡單。

黃卷首先覆制了徐天涯的風影分身術,分出四人一起書寫符箓大陣。四張符箓有七尺高,二尺寬,分別代表地水火風四種屬性,此陣名為“四方明陣”。

黃卷布陣的速度奇快,四方明陣就待合陣了。

毒箭蛙見勢不妙,潛力爆發,暴起向陣外沖去。等毒箭蛙沖到黃卷身旁時,四方明陣還未合陣。毒箭蛙得意不及,沒想到他在撞到空氣化作的符紙之時,竟然沒有撞破符紙,而是被彈了回來。

因為符紙本就不是空氣所化,而是酈珍用氣形成的氣壁所化。

此時,四方明陣合陣。

“臭小鬼,你們覺得憑這個陣就能贏我嗎?”毒箭蛙冷笑。

黃卷開口道,“我結的是困陣,而不是殺陣。我們的目的只是困住你罷了。天涯,你去救下那個姑娘。”

黃卷要維持陣法,不能離開,繼續和毒箭蛙對峙。

毒箭蛙輕蔑說道,“我說你們怎麽這麽上心,拼著死也要找到我,原來你們也是看上了那個天肌體的小妞兒。”

“天肌體?”黃卷和酈珍大驚。

正在二人吃驚之際,有一中年男子瞬閃而至,此人正是徐天涯之父徐明啟。

四方明陣動靜不小,所以徐明啟能速來支援,正因為他來的夠快,也聽到了天肌體的事。

“黃家侄兒,我們二人一起動手除了這妖精。”

黃卷點頭,“四方明陣,困轉殺。”

困陣轉殺陣,符箓上的紋路轉變,繁雜而有序,黃卷真不愧是衛道城的天才。

毒箭蛙一個人對付黃卷的殺陣都有些麻煩,更別說還有一個徐明啟了。因此這並不是一場對戰,而是一邊倒的屠殺。

“疾風穿刺。”徐明啟身子瞬閃瞬現,手掌刺穿毒箭蛙的胸膛。

徐明啟抽出手掌,由於速度太快,手掌並沒有沾血。

毒箭蛙倒地身死,正在三人松懈之時,毒箭蛙張開口,吐出一支紅色的血箭,目標正是黃卷。

沒想到剛才毒箭蛙只是裝死。

“生命化血箭!”徐明啟大驚。生命化血箭是一種咒毒氣術,施術者以生命為代價,施展此術,中此術者十死無生。

黃卷因為施展四方明陣,體力消耗很大,根本避不開這一支血箭。

而徐明啟一則嫉妒黃卷天賦非凡,二則害怕黃卷張揚出去天肌體的事,所以心下猶豫要不要救下黃卷。正是這猶豫楞神的一剎那,使得徐明啟錯失了救下黃卷的最後時機。

與徐明啟截然不同,酈珍毫不猶豫擋在黃卷身前,血箭夾雜著破風聲,貫穿了酈珍的肩頭。

血箭來勢太猛,貫穿酈珍身體,刺中了黃卷。生命化血箭刺中黃卷,並未給黃卷造成傷勢,而是融於了黃卷的身體。

生命化血箭與其說是氣術,不如說是一種詛咒。這是毒箭蛙對黃卷的詛咒,所以血箭只給酈珍造成了外傷,而給黃卷的則是死的詛咒。

黃卷感受到此刻體內的生機迅速流失,劇烈的疼痛如潮水一般襲來。此刻的黃卷面色蒼白,汗水濕透衣襟,痛苦不堪。

然而生命化血箭沒有直接奪走黃卷的生命,而是慢慢抽取黃卷的生命力,直到黃卷生命枯竭的那一天。再此之前,黃卷生活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是他生命的最後一天,他勢必會提心吊膽的度過每一天。這也是毒箭蛙的惡毒之處。

黃卷掃了一眼徐明啟,心裏氣憤不已。都說“聰明才智用七分,留下三分給子孫。”這徐明啟機關算盡,怪不得徐天涯和個傻子一樣。

黃卷心裏暗罵,等徐天涯有了孩子,肯定和他爹一樣蠢出花來。不!那孩子肯定比徐天涯還蠢!

於是,徐颯誕生了。

黃卷收起氣憤的情緒,看酈珍哭的泣不成聲,讓他覺得心痛,如果以前他能稍微在乎一下這個女孩兒,該有多好。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徐明啟心情覆雜,也沒有臉面面對黃卷。徐明啟悄然去尋徐天涯,還有很多事是他要做的。

客棧裏,黃卷躺在床上,酈珍坐在一旁一個勁兒的哭。

黃卷回想起酈珍和自己在書院的時光,心裏泛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酈珍,別哭了。為我這樣的討厭鬼哭,不值得的。我仗著自己有點天賦,以前沒少欺負你,你別怪我。”

酈珍聽後,哭的更兇,說話也不利索。因為每一句話都夾雜著淚水,當然是不容易說出口的了。“黃...黃卷,你...你為什...什麽不...不喜歡我?我...我哪裏不...不好,我改還不行嗎?”

黃卷也是眼眶酸脹,“酈珍,你沒什麽不好。是我的問題。”

酈珍控制住自己的淚水,說道“那你說,你喜歡我。”

“酈珍,你別這樣。我的情況你也知道的...不值得的。”

酈珍凝視著黃卷蒼白的面龐,沒有退縮,“你說呀。”

看著酈珍哭紅的雙眼和滿臉的淚水,黃卷有些恍惚,以前沒在意,原來酈珍是這麽好看啊。

黃卷恍恍惚惚的開口,“酈珍,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孩兒。”

酈珍開心的笑了,她俯下身去,去親吻黃卷的嘴唇。

看著酈珍靠近,黃卷的意志慢慢淪陷,就在神智即將瓦解的一刻,黃卷回過神來,“不!酈珍,別這樣。你這是頭腦發熱,我會毀了你這一輩子的。”

酈珍面露堅定,“才不是頭腦發熱。我要是頭腦發熱,怎麽會替你去擋下生命化血箭?我是喜歡你,才這麽做的。”

趁黃卷驚愕之時,酈珍咬住了黃卷的嘴唇,黃卷的意志完全被摧毀,陷入了與酈珍的纏綿......

酈珍緊緊抱著黃卷的身軀,生怕這個男人下一刻會離他而去。以後的年年月月日日,酈珍只有抱緊黃卷才能安然入眠,縱使她懷著黃鶯的時候,她也要挑一個舒服的姿勢抱住黃卷。

“酈珍,以後我會好好待你,多花時間陪你的。”黃卷摟著酈珍的肩頭說道。

“怎麽,你不修煉了嗎?”酈珍對以前黃卷一心修煉忽視自己的事情有些怨言,趁現在使使小女孩性子。

“嘿嘿。”黃卷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不修煉了。剛剛發現一件比修煉更有趣的事。”

酈珍羞紅了臉,輕聲罵道“呸。臭流氓。”

徐天涯在趕回衛道城的路上,他心裏很高興。因為徐天涯聽他爹說,他會替自己向藍天芯提親。

“唉,要是黃卷在就好了。”徐天涯並不知道黃卷的情況,徐明啟告訴他黃卷和酈珍有些私事處理,讓徐天涯別等他們了。

“希望這次酈珍能融化黃卷這塊石頭。”徐天涯替酈珍祈禱。

藍記燒餅鋪一間供人休息的屋子裏,藍天芯的父親躺在床上,神志還沒有回覆。

藍天芯滿面愁容,看著自己的父親。

“藍姑娘,你想好了嗎?”徐明啟問道,“只要你和我兒子徐天涯成親,我就會答應救治你爹爹。雖然毒箭蛙的毒只有他一人能解,但以我的功力再加上徐家的財力,保住你父親幾年的生命還是沒問題的。”

徐明啟的觀念是,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但成親刻不容緩。

藍天芯看到父親痛苦的樣子,忍不住落淚,最終她屈從了命運。她本來是不討厭徐天涯的,可是因為徐明啟的話,她誤以為徐天涯只是因為自己是天肌體才接近自己,這讓藍天芯很痛苦。

藍天芯沒有讓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為何嫁給徐天涯。可她每次回家都是悶悶不樂,最終在父親的逼問下,最終藍天芯吐露了真相。

第二天,藍天芯的父親自盡了,為了給他的女兒自由。他只是一介市井平民,可他也是一個父親,他也有自己的骨氣。

父親離世,藍天芯的支撐也倒下了,她把一切的罪責都歸咎到徐明啟和徐天涯的身上。

一怒之下,藍天芯拋棄所有,包括自己剛剛兩歲的兒子,她外出學藝,只為了再回到徐家殺死徐明啟和徐天涯,為父報仇。

藍天芯數次潛入徐府,刺殺兩人,可都沒有成功。刺殺失敗,徐家的人也不追究,任她來去自由。

如今,藍天芯已和徐家鬥了十一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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