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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分手的第六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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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楚現在的每一條微博都能刮出不小的輿論風暴,底下的評論迅速飛漲——

【嗚嗚嗚嗚姐姐!雖然我只捐過一百塊!但是我買奶茶買炸雞不好嗎!誰他媽要捐助23歲男童啊日他媽的[流淚][流淚][流淚]】

【事情爆出來我真的快要氣死了,用女孩子的照片騙取同情心然後還深化這種資源配置不公,真的太諷刺了,基金會的吸血嘴臉我真的氣得發抖】

【轉一個姐妹的評論吧“可原來我們的火光並沒有溫暖到她們,她們看到的星星之火時發生在別處的海市蜃樓*”,我真的哭爆】

【姐姐求求了!告死這個司馬基金會吧,每條支出都沒有申報、沒有批準、沒有社會公示的嗎?這樣不他媽擺明了是ffjz嗎??】

【@兒童少年基金會,你姐來了,給爺爬![憤怒][憤怒]】

【啊姐姐!終於等到你!我就知道姐姐會發聲的!】

【姐妹們,我想知道現在還有哪個沒有黑歷史的慈善基金組織嗎?這種慈善基金的公信力還有多少?我以後想要捐款想要幫助貧困女童難道真的要去山區找嗎?】

【回覆:我也想知道,事情出來我都蒙了,連這個基金會都沒辦法信任,那我以後還有什麽渠道去給這些小女孩捐錢啊】

【回覆:對啊,如果花蕾的信譽砸了,那是不是更多這樣的貧困女孩子就再也得不到捐款了?】

【回覆:@一顆溏心蛋,姐姐,雖然這種請求說出來有點過分,但是姐姐既然有資金和能力的話,你可以自己成立一個基金會的,每年都給這種垃圾地方捐這麽多錢不如自起爐竈。我現在甚至沒有可以信賴的渠道,真的好氣啊[流淚][流淚][流淚]】

【嗚嗚嗚我美麗的溏總!康康我吧!隔壁嚴妤姐姐去年不是就用安宜基金捐了教學樓嗎?我覺得姐姐只捐錢這樣好像是有點落實不到位……如果我說錯了那就是我說錯了[跪][跪]】

【黃姐!你成立一個基金會給山區的小女孩捐錢吧!我相信姐姐!我把我全部的小錢錢都給姐姐安排!!!】

【回覆:臣覆議+1】

【回覆:臣覆議+2】

【回覆:大家不要給姐姐壓力吧,公益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想做就做,這樣讓姐姐很難做人啊】

【回覆:對啊,姐姐現在還在巴黎高定周看秀,能知道這件事還發聲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你看除了姐姐還有誰發聲的?】

【……】

但溫楚倒沒覺得什麽壓力,看到讓她成立慈善基金會的評論甚至眼睛一亮,轉頭看方瀟:“小a,你說我自己成立個慈善基金怎麽樣?”

方瀟有些遲疑:“你自己、嗎?實踐操作起來應該很困難吧……要募捐、開發平臺app、資金落實之類的……”

“又不是全都要我親力親為,人才市場上會做這些的畢業生每年幾百萬,我會找人開工資核賬本就夠了啊,”溫楚一攤手,說得挺理直氣壯,“而且粉絲說得挺對的啊,我又不缺這點錢,拿一百萬養社會蛀蟲我幹嘛不自己辦一個?這種事情小跳蚤都做得來,我怎麽可能做不來?”

“楚楚姐……”方瀟跟了她兩年多,還是沒辦法很快消化吸收她的各種異想天開,只好問,“那資金來源怎麽辦呢,都讓你自己出嗎?”

“自己出啊,”溫楚應得很輕巧,“反正今年的秀也不好看,有這幾百萬買高定裙子跟珠寶,我還不如做公益。等先做個幾年,流程都規範起來、也有了點成績之後,我再考慮開放社會捐款通道……這樣的想法等我回去之後先讓我爸過一眼,基本上是行得通的,除非我溫楚沒幾年死了,基金會被居心不良的人接手。”

“那……好像是挺好的……”方瀟對此只能蒼白地笑笑,她從小的成長環境和溫楚不一樣,確實比較難理解這個圈子裏想到什麽都可以馬上付諸時間的人的想法。

於是溫楚帶上自己的通訊錄和手機平板,把原先的簡簡單單沖個澡計劃變為慢慢悠悠泡個澡,然後跟她的成功人士老爹報備這個的計劃。

可誰知道過程中隨手一刷網頁,就發現跟她互關的嚴妤竟然轉發了她那條“擦腳布”微博——

@ Katherine Yan:

“支持走訴訟途徑,社會公益性.事業的公開程序必須嚴格規範,不能有半分退讓。(ps春蕾我也捐過兩百多,可以一起打官司嗎?)”

溫楚當時看到那個小心翼翼的括號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確認了好幾遍對方真的是嚴妤後,不禁陷入沈思。

她現在是在以塑料姐妹的身份還是未來小姑子的身份討好她啊???

心裏雖然這麽diss著,但畢竟人多力量大,溫楚清了清嗓子後,勉勉強強給她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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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日

申城

溫楚在七月就正式回來籌備以她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會了,只是沒想到這種事情構思起來簡單,真正實操起來才發現瑣碎又覆雜,加上《行夜》連載和影視簽約的一大堆事情,她忙到根本沒時間參加酒會宴會,八月初甚至帶著嚴妤和一幹有過這類經驗的社會人士前往清川縣做了實地考察和信息采集。

等到生日這天,中午跟她爸媽吃的這頓飯簡直跟商務午宴似的,餐桌的一頭放著筆記本,上邊還展示著今晚慈善基金發布會的PPT。溫楚很正式地給她父上大人過了一遍晚上的流程之後,總算能得到他一個多月來唯一一次疑似誇獎的話:

“展示做得不錯,對流程操作的了解也比較深入了,到時候媒體提問的時候,你也不至於太露餡。”

溫楚當時嗆得飯都快從嘴裏出來,擡頭看他:“爸,我是得過世界級演講比賽金獎的好嗎?什麽叫做露餡啊?我怎麽就露餡啊???”

溫謹平只是哼笑一聲,一邊又挺藏不住自己臉上的驕傲:“行了行了,別一點點成績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先把晚上的發布會順利開完再說。”

“晚上那是我的場子,誰還敢不長眼在我生日這天挑刺兒?連嚴家那只小跳蚤最近都服服帖帖的呢!”溫楚往自己嘴裏塞了塊西瓜,一邊道。

這一聽倒是葉女士不幹了,開口挑她的話:“別一天天小跳蚤小跳蚤,人家小妤挺好一小姑娘,要不是她幫你,你這個基金會能辦得下來?再說了,怎麽她也是小峋的妹妹,那以後……”

說到這兒自覺漏了嘴,生硬地咳嗽了聲,不說話了。

溫楚瞇了瞇眼,才發現她的臭老爸把什麽事都跟她親娘信息共享過了,兩個人現在不但對她的感情史知道的很詳細,就連對她前男友的家庭關系了解得都很透徹。

這可真是……

氣人。

溫謹平一聽自家老婆兜不住話,臉上一本正經的神色也松懈不少,可有可無地給自己舀了小半勺雞湯以緩解尷尬,一邊打圓場道:

“都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幹什麽……我們楚楚自己心裏還能沒點數?不過真要我說……這分手有失也有得,我是覺得小丫頭經歷過這段之後,看起來長大了不少,有企圖心了,小說也有好好寫,對公益也更上心。就說過兩天,她那本小說不是就要賣版權了麽?版權費在議價上,我聽說……還挺好。”

到最後就發現自己也兜不住話。

溫楚聽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他父上大人的2019算是影視元年,前不久科創註冊了子公司匯創,主持了光輪影視的並購案子,之後進一步收購了光輪註資的星影、山竹影視等公司,又接連投資了好幾部上星電視劇,對影視行業的企圖心非常明顯。

但這一來的話,反而顯得《行夜》簽約光輪像走了她爸的後門似的,搞得溫楚有點不爽。

……賺自家公司的錢算什麽賺錢啊。

--

晚間六點

溫楚這年的生日會分成兩個part,前半部分都用來介紹她的溫氏慈善基金會,後半部分才是正式的晚宴。

當天晚上請了很多的記者媒體,她之前起訴兒童少年基金會的案子已經正式立案,正需要一大批社會關註度,新基金成立這天晚上就是一個很好話題。

也正因為溫氏基金會的事,七月份的高定周上她一件衣服也沒買,帶著分文不少的信用卡就回了國。今天生日會上穿的就是三年前在HC周上Julien Fournie的一條亮綠色緊身裙,掐腰露肩的設計,很奇特的反光材質,襯上她的紅唇和黑色大卷發,完美的覆古時尚女郎。

但這位時尚女郎在開頭就講了:

“在生日會開始之前,相信大家也知道這一個多月來我一直在籌備一項社會公益事業,非常幸運能得到社會各界的支持和關註,同樣也非常感謝我的……好朋友嚴妤的幫助。趁著今晚的機會,我特別準備了一個小小的宣講,借此對各位媒體匯報這一個月來我工作的進展和成果,也接受大眾的監督和批評。”

因為起始的契機來自花蕾計劃的騙捐事件,溫楚這項基金的第一個計劃叫做“公主裙”,同樣是針對貧困女童的:

“……我相信在座的許多人都有跟我同樣的經歷,會在每年的一月、二月、七月、十月參加各大品牌的高定包括成衣時裝周,花費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著裝費用,最後在各大酒會和品牌活動上露面一次後就將這些禮服束之高閣——就因為重覆穿兩遍禮服在傳統上是不禮貌的。

“但這次的巴黎高定周上,我因為花蕾計劃的騙捐事件促成了想創立個人基金會的決定,第一次在時裝周中沒有在各大工坊下達任何訂單。在我看來,在還有那麽多小女孩無法滿足最基本的教育、溫飽問題的情況下,花費數十萬元人民幣甚至美金去換來一夜的美麗和風光,會讓我產生負罪感。

“因此,我將原本用於購置高定禮服裙的五百萬元費用作為‘公主裙計劃’的啟動資金,在前往國家級貧困縣清川縣進行調查後,搜集到了三百三十九位貧困女童的資料——她們多在六歲到十三歲之間,因為家庭困難、家長重男輕女等落後思想而無法得到良好教育、在衣食住行各方面得不到重視等。

“而‘公主裙’這項計劃的初衷就是替她們在無光的夜空中點亮燈火,提供以她們受教育的補助金。同時,也建立了一套完善的一年四次回訪制度以及對這些貧困家庭的家長的平權教育制度,確保每一筆善款都落實到這些未來的國家建設者、獨立的女性個體身上。

“此外,為了完成我的一個接近浪漫的想法,我會為每一個女孩子在每一年都選購一條公主裙。讓她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所有女孩都有獲得美和愛的權利,所有女孩子都是天生的公主,而不是所謂未來的母親、弟弟的姐姐、丈夫的妻子,每個女孩都是獨一無二和閃閃發光的存在,是為自己而活,而不為了創造某些人、犧牲自己而成就某些人。

“……最後,我在這裏鄭重地對這項計劃和我的基金做出幾點承諾。

“第一,保持初心不變,在頭三年,我不會開放任何的社會捐款渠道,用我個人的能力和我父親的資助,獨立運營‘公主裙’計劃,使之步入正軌。

“第二,我會監督所有款項所有渠道上的公開透明化,並對社會進行公示。正如嚴妤一直強調的,社會公益事業和慈善事業是必須拉起紅線和保留底線的事業,不允許存在一分一毫的模糊界定和不透明流程。我相信這應該是所有公益事業成立的核心和基石,也歡迎社會各界的監督。

“第三,我們將會開放’公主裙計劃’的探訪通道,歡迎各位帶著自己的愛心和鼓勵,到貧困的縣城去探望這些鮮艷蓬勃的小姑娘,給她們帶去溫暖和信心。

“第四點,是關於我個人的。在接下來的一年內,我將全身心地投入到我的寫作事業和公益事業當中,減少參加各大品牌晚宴和娛樂活動,調整原先的消費習慣,將更多資金註入到‘公主裙’計劃當中去。

“……以上,就是有關溫氏基金和這項計劃的大致內容,如果有媒體需要深入采訪的,請先到隔壁大廳就坐,稍後我會接受采訪,非常感謝。”

……

溫楚這晚上的表現簡直一反當年的驕縱小孔雀形象,雖然她之前也有做公益事業、會在各大慈善宴會上捐大筆大筆的錢給非洲孩子打井、山區孩子買課桌椅等,但這次還是實打實地付出精力去自己主持這樣的一項計劃,算是個人人生成長道路上的一大飛躍。

於是在給媒體朋友塞了不少紅包後,當晚十點她就喜提熱搜#公主裙計劃#,並在第二天得到各家報社的彩虹屁通告,為基金會助力不少。

這邊的輿論攀登勝利高地,七月份花蕾計劃就又被挖出來罵了一遍。不僅是溫楚在發布會上有意無意地拉它出來鞭屍,她的一幹熱情高漲的蛋殼也一把洛陽鏟帶這些黑歷史重游微博首頁。

溫氏慈善基金社會關註度飆升的同時,當然也帶動科創的股市水漲船高,總算達成像別家的“名媛千金跟她的父親”之間的互利共贏關系。

只不過這項計劃的出資和發動人雖然是溫楚,嚴妤也確實幫了不少忙。不知道是童年像嚴峋一樣受過陰影還是怎麽,她對慈善事業確實有著特別的執著,不像其他人一樣只是做做樣子。

於是半小時的媒體采訪時間結束後,她再回到她的生日晚宴上時,申圈的一溜公主王子們就驚悚地發現——

在今晚圓桌酒宴的布置上,溫楚和嚴妤的席位竟然被安排在一起……

可這明明是科世毒物的場子,除了她自己,沒人會逼著她跟嚴家的小白蓮肩並肩挨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裏可能寫不到,我在這裏提一點吧。

嚴妤從小跟嚴峋是分開來的,他們倆在母親去世後被姑姑嚴琇收養(之前提到的鉑爾珠寶的創始人Kelly Yan,不是鉑悅影視的那個)所以嚴妤從小到大處在寄人籬下的狀態,是牽制嚴峋的棋子。

但比較幸運的是一來嚴琇是丁克,把她當做鉑爾珠寶的接班人培養,嚴妤自己也喜歡珠寶設計,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標。第二就是情感代償,做慈善、給山區小姑娘捐款,借此補償自己童年的缺失。

差不多就是這樣啦,嚴妤是個好小孩。

*來自微博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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