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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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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蹤尾隨沈清靈的人,就是副校長的侄子嚴辭。

據說嚴辭很喜歡沈清靈,曾多次約沈清靈出去玩,均遭拒絕。

上次期末考試後,沈清靈找到嚴辭,懷疑有人抄她的答案,她人微言輕不知該怎麽辦,嚴辭便自告奮勇去找了副校長。

不過嚴辭趁機讓沈清靈陪他約會,沈清靈半推半就地口頭答應了,表明十分厭惡抄襲,還透露了對同桌阮子晴成績的懷疑。

這也是上次在副校長辦公室,阮子晴被舉報抄襲的原由。

阮子晴洗清嫌疑後,沈清靈“被”強迫道歉,就一直耿耿於懷。

嚴辭跟女神的約會泡湯了,一直在暗中彌補,得知阮子晴帶著同學們去以鹿會所,就討好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沈清靈。

無奈以鹿會所的事情,被阮天鳴單方面壓了下來,也沒怎麽懲罰阮子晴。

沈清靈覺得阮子晴這兩次都是僥幸,更嫉妒顧寒和賀瑉對於阮子晴的關註,於是有了在蘇橙島CS比賽裏,嚴辭故意暴露阮子晴吸引戰火的事情。

這件事之後,班級裏的人將嚴辭當做叛徒,對他多有冷落嘲諷,要不是礙於副校長的面,肯定會大面積排擠。

然而即便這樣,沈清靈卻不履行和嚴辭的約定。

約會不去,見面當不認識……

嚴辭認為自己被玩弄,威脅沈清靈和他在一起。

再次被沈清靈拒絕後,嚴辭不甘心,一不做二不休,決定在她回家路上潛伏。

今天放學後,阮天鳴想起阮子晴的話,便順著沈清靈的聯系地址,從學校找了過去。

阮天鳴原本沒覺得會有事,就做個家訪,順便當散散步,沒想到半道上就看見嚴辭發瘋一般,將柔弱的沈清靈同學往草叢裏拖……

阮天鳴慶幸自己來得及時,也感念阮子晴的提醒,第一時間報了警。

不過嚴辭的精神似乎有問題,副校長那邊收到消息,並未趕來警局,只是安排人為嚴辭做了檢查。

實際上,在舉報阮子晴抄襲之後,嚴辭不知受過什麽刺激,再回學校就總神神叨叨,這次如果檢查出精神方面的問題,大概率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阮子晴是從江玉湖口中得知的這些細節。

江玉湖神情有點兒憤怒,似乎想將嚴辭繩之以法,阮子晴感覺江玉湖要不是顧著自己的身份,說話不會這麽平和。

不過對於目前仍舊驚嚇過度的沈清靈,江玉湖的口吻又隱約透著股怒其不爭和活該。

見阮子晴聽完沒什麽波動,江玉湖很詫異她年紀不大,心胸倒不小。

阮子晴:“她做的這些,對我沒有什麽實質性傷害,現在也算受到了報應。我當初在大家面前揭露她後,這段時間她的境遇,也算是她另外一種‘自作自受’吧,何況,她這一生中比較重要的東西,有可能會錯過了。”

作為言情小說裏的女主角,她最重要的男主角,很可能真的會因為這些事情而失去。

阮子晴覺得這個懲罰,比她去以牙還牙要更殘酷一些,當然她也沒這麽善心,要是沈清靈今後還不安份,她也不會心軟。

江玉湖聽了沒多問,提著幾杯奶茶示意,“那我先進去了,你待會進去後,把該帶走的人趕緊帶走吧。”

阮子晴下車後,正好遇見來拿外賣的江玉湖。

可能剛審完一個案,江玉湖出來透透氣,也願意跟她多聊聊。

“還有一件事我想再解釋一下,”

阮子晴喊住江玉湖,“三年前,阮天鳴爽約,都是我爸幹的,他騙阮天鳴家裏出了大事……”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玉湖打斷了,“我知道。”

她的語氣很冷硬,透著一種“我知道我了解但我不理解不原諒”的態度。

阮子晴只好繼續補充:“我爸媽當時也不知道你們要領證,沒有故意要拆散你們,但錯還是在他們,你和阮天鳴都是受害者。三年過去了,阮天鳴心底還有你,如果你也是這樣,我出於私心,非常想你們能和好如初。”

“當然,有什麽怨憤或者不滿,你可以和阮天鳴一樣,不和阮家來往就行。愛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情,真心希望你們都能幸福。”

江玉湖一直聽阮子晴說完,才說:“或許一開始跟阮家有關系,但後來我和他分開,卻並不止是因為這件事……”

江玉湖狠狠嘆氣,“他太沒出息了!”

這個他,指的是阮天鳴。

以前阮天鳴有什麽事,就喜歡找他大哥,通過領證這件事,江玉湖越發認清了這個問題,她覺得自己沒辦法忍受一個沒有什麽主見的男人。

而阮天鳴本來還想著解釋合好,得知江玉湖心底的想法後,氣到爆哭,一面哭一面說江玉湖沒有女人味,還濫用公職假傳喚他,品行並沒有他想的那樣好。

兩人互相指責,大吵過後,徹底分手。

性格和三觀的問題,並不是解釋,就能冰釋前嫌的,阮家可能只是一個導-火-索。

江玉湖很清楚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便笑道:“你不用為我們操心了,通過幾次的接觸下來,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有想法,也很善解人意的女生,把這份聰慧用在自己的感情上。不要輕易交付真心,但面對感情,也不要逃避,好好識人哦~”

說到最後一句話,江玉湖還沖阮子晴眨了眨眼。

阮子晴也跟著笑了起來,“好的,我知道啦。”

回完她才覺得不對,她分明是來開解江玉湖和阮天鳴的感情問題,怎麽又繞到自己頭上了呢?

阮子晴跟江玉湖前後腳進的警局。

她見江玉湖往角落瞟了一眼,而後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了。

順著江玉湖的視線,她一眼看到阮天鳴坐在角落,旁邊還有沈清靈和顧寒。

顧寒發現了她,沖她招手,並走了過來。

“你怎麽也來了?”顧寒有些驚喜。

“怎麽還沒走呢?”

阮子晴走近才發現,阮天鳴捧著臉似乎在啜泣,沈清靈則抱著臂膀瑟瑟發抖。

顧寒在旁小聲說:“阮老師是不是跟江警察有過節,兩人剛你來我往的,架勢有點不對,不過江警察看著倒好,就是阮老師承受……不太住。”

分明是沈清靈差點被欺負,現在這個狀況,倒像是阮天鳴出了什麽事。

阮子晴捂住額頭,感到有點頭疼。

阮天鳴之前也不是沒見江玉湖,今天在顧寒和沈清靈面前崩潰,只怕是因為來警局,勾起了回憶。

阮子晴只得放緩聲音,喊阮天鳴一起回家。

“嚴辭還關著,現在沒這麽快出結果,走吧。”

阮天鳴捂著臉,渾身一僵。

他似乎終於清醒過來,嗯了又嗯,站起身也不放開臉上的手,“回去了。”

說完,他就從指縫裏瞧著地面,匆匆往外走。

沈清靈聽見聲音,肩膀一縮,像只受驚的小白兔,擡起淚汪汪的眼睛望著顧寒。

“我錯了,是我不對,”阮清靈道完歉,又說:“但是我好怕……”

阮子晴正想離開,陡然被顧寒拉了一把,“我——”

“雖然沈同學現在情緒不穩定,但你送不送她回家,是你的事,我先送阮老師了。”

阮子晴打斷顧寒說完,轉身就追著阮天鳴走了。

阮天鳴或許覺得丟人,出警局就不見人影了。

阮子晴找了一圈,收到阮天鳴的短信後,只好自己先回家。

晚餐的時候,楚女士問起這事,阮子晴回了幾句。

阮天鴻嘴上說著不管阮天鳴死活,還是特別關註地聽完了。

上次聚會,阮天鴻是時隔三年豁出臉帶著央求,才讓江玉湖答應赴約的,雖然江玉湖因為公事爽約了,但阮天鳴一點也不領情,讓他還憋著火呢。

阮子晴本來這兩天覺得阮天鳴很可憐,都是阮家對不起他。

可聽完江玉湖的話後,又不知該如何評價,只能感嘆一句感情是個覆雜的東西。

晚上睡覺的時候,顧寒給阮子晴發了條信息。

【顧寒:我沒有送她回家。】

阮子晴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顧寒在說什麽。

不過她感覺很怪異,這條信息總像是在給她報備,仿佛她要查他崗似的,或者說顧寒以為送沈清靈回家,她鐵定會吃醋。

無論怎麽想,都覺得很莫名奇妙,她便沒有回覆,當沒有收到。

第二天是周六。

阮子晴的計劃是睡半天,玩半天。

誰知道天剛蒙蒙亮,楚女士就在樓下喊,“丫頭,你同學來找你學習了,快給我起來!”

阮子晴將頭埋進被子,在床上打滾兩圈,將整個人嚴嚴實實裹在被子裏。

下一秒,楚女士推門而入,看見床上裹成毛毛蟲的人,帶著幾分笑意,去將阮子晴剝了出來。

“你同學一大早就在外面等著你,你這孩子,還睡的這麽死,也不跟我提前說一聲……”

“等等……我同學?誰啊?”

阮子晴披頭散發地被楚女士挖到樓下,看見安靜坐在沙發上的背影時,就像一顆被迫承受霜降的大白菜,花容失色。

一萬個臥槽已經不足以形容阮子晴的心情了。

為什麽賀瑉會來她家,還找她一起學習?

阮子晴扒在樓梯口,急聲說:“媽,你趕快把那個人趕走!他就是個騙子!”

楚女士楞了一下,“他叫賀瑉,不是你同班同學嗎,也是那個次次考年級第一的學生,你媽我記性不差啊,你們下周不就要一起去北城參加物理競賽嗎,哪點騙了啊?”

“……不是,他不是騙子,”

阮子晴沒想到楚女士了解賀瑉還不少,背過身靠在走廊上,氣鼓鼓地改口:“他是、是壞學生!對,我們不是要參加物理競賽嗎,他這是來刺探軍情了,拿我當敵人呢,什麽學習就是借口,我呸!”

楚女士雖然耿直,但不太喜歡阮子晴這樣說話,便伸出手去拍阮子晴的肩頭。

就在楚女士的手落下去之前,阮子晴肩頭出現一條胳膊,成功令楚女士停下了動作。

阮子晴的對面是開放式的廚房。

她看見櫥櫃上有一盒紅白相間的禮盒,又瞅見地上有提黃色紙盒的酒,忍不住瞪大了眼。

“原來給你買了島柚的蝴蝶酥,得早上五點就排隊,挺用心的呢,還有那酒我爸喜歡喝,是給他的吧,至少得好幾千。”

阮子晴在心裏罵賀瑉無恥,這些似乎都是上一次攻略時,她告訴賀瑉的。

沒想到賀瑉還記這麽清楚,現在來獻殷勤肯定沒好事。

“他一個貧困生哪來的錢,肯定來路不正,您趕快把東西和人一起扔出去吧!”

楚女士在阮子晴說話時,一直在清嗓子。

直到阮子晴說完,她忽然反應過來,“貧困生?”

賀瑉作為阮子晴同學來家裏,給她爸媽都帶了禮物,聽起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但鑒於都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楚女士也沒太在意,畢竟思涯高中的學生家庭條件都很優渥,零花錢也不只這麽點了。

只有蝴蝶酥每日限購,楚女士還挺愛吃,就覺得賀瑉還算花心思。

這會聽見阮子晴這麽說,楚女士頓時覺得不行了。

她去看阮子晴身旁的人,面容嚴肅起來,“賀瑉是吧,雖然不知道你目前的經濟狀況如何,但你現在的首要目標,是好好學習,學校裏的有些風氣並不好,你最好不要去跟風,沾染上什麽壞習慣。”

阮子晴在楚女士開口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這才發覺肩上似乎有點東西,側過臉望去,出現一只修長的大手,再往上……

再往上她就沒看了,想到賀瑉可能聽到剛剛自己說的話,忍不住肩膀一抖,跳到了楚女士身後。

“伯母,你不用擔心,我沒有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也沒有攀比什麽,只是見面的一點小心意,”

賀瑉將半空中的手收回,目光從滿含戒備的阮子晴臉上,緩慢而不舍地轉向楚女士,“其實我有獎學金,也有自己打工,最近還接了個比較大的項目,手頭的資金還算充裕。”

賀瑉的解釋並不能令楚女士滿意,“現在充裕,那以後呢?你還小,還得為以後打算,今天這東西……這酒你還是拿回去吧。”

這句話說完,楚女士總算覺得是哪裏怪了。

現在這個情況,好像她在為難上門來送禮的女婿?

呸呸呸,倆孩子還小呢都。

楚女士在內心唾罵自己一句,連忙將這個想法給抹殺了。

阮子晴抓緊自己的睡衣領口,躲在楚女士背後,十分認同的點頭。

只是在賀瑉眼帶笑意地望過來,似乎在說“你在關心我”時,她又立馬接道:“他自己的生活,他自己管啦,讓他把東西拿走就行,跟他廢這麽多話幹什麽。”

“你這丫頭……”

楚女士白了阮子晴一眼,才說:“來找子晴學習可以,東西就不必了,你還小,自己生活也不容易,待會回去,把酒拿著,應該還能退掉。”

相較於清純的沈清靈,阮子晴長得稍魅一些,加上她現在的言行舉止,在學校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是從容自信。

而剛剛這樣躲在媽媽背後,穿著睡衣披散著一頭黑發,即便張牙舞爪,也是天真可愛的。

賀瑉盯著阮子晴,好一會沒有回神。

直到收到阮子晴的瞪眼,他才垂眼,緩聲說:“收據已經扔了,我也不能喝酒,拿回去也是浪費,還是留給懂得它的人才算值得。”

“您不用有什麽負擔,就是一點小心意,跟子晴同學給我的幫助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賀瑉的語調不疾不徐,仿佛自帶一種毋庸置疑的氣場。

他說完這句話後,目光落在茶幾上的一個茶杯上,緊張一閃而逝。

其實也就是幾千塊的事。

既然賀瑉都這樣說了,也沒必要一直推來推去。

楚女士聽賀瑉這麽說,就不知不覺被說服了。

不過楚女士想起什麽,指著茶幾上一個玉色的茶杯問:“那東西你剛剛說是在地攤上淘的是吧?”

阮天鴻喜歡收集玉器,家裏不少這些玩意。

楚女士其實不太懂,但賀瑉帶了過來,從地攤上淘這麽好看的小玩意也挺有意思,便也沒說什麽。

賀瑉想也沒想地點了點頭,“是。”

離遠了看,那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杯子。

阮子晴倒不覺得有問題,畢竟這種玩意要麽很便宜,要麽貴到離譜,遠不是幾千塊能買得起的。

不過眼見著楚女士的態度不對,她便小聲提醒道:“這些東西他愛送就送吧,但你還是趕緊讓他走,我才沒有跟他約……”

“物理老師昨晚放學的時候,讓我們一起好好覆習,還說這一次物理競賽的難度會很大,子晴參加競賽,應該也想拿個好名次吧?”

賀瑉緩慢地陳述完,語氣謙遜中又帶著一絲好學。

而很顯然,這些話都是說給楚女士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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