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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同他客氣,捋袖子就上,忽見李澤佑不知何時過來了,非但如此,還冷臉劈手奪下了華旭手中的馬鞭。

“表哥!”華旭不滿的大叫一聲。

李澤佑冷冷看華旭一眼,手裏一松,華旭沒站穩,往後踉蹌幾步,被身後的幾個人扶住。

“華旭,你再胡鬧,我此刻就派人將你送回長公主府!”

這個華旭似乎很怕李澤佑,一時間死咬了牙,對著李澤佑拱了拱手,又撂下一句狠話,“葉雙城,咱們沒完,你給我等著瞧!”

說罷,就帶著一眾人下了場子。

☆、偷馬

雙城聳了聳肩,壓根沒把華旭的話放在心上。

就聽李澤佑道:“還好我來的及時,否則就華旭那個性子,你今日吃不了好果子。”

雙城撇了撇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抄他滿……滿……額……”

李澤佑凝眉看他:“滿什麽?嗯?”

雙城立馬道:“沒什麽,我抄他一個人!嘿嘿。”

李澤佑冷哼一聲,隨手將手裏牛角長弓甩葉雙城懷裏。

雙城摸了摸手裏長弓,忍不住誇了一句,“好弓!”

李澤佑忍不住嘴角勾了勾,忽然伸手一指身後的箭靶道,“聽說你也會射箭,你上去射給我看看。”

雙城笑道:“好說。”忽又露了虎牙,狡黠一笑,“方才殿下連射幾箭都未中,我若是射中了,殿下可不得心裏記恨?”

李澤佑背著手,很是傲然的冷哼一聲,“本宮豈是那種人!”頓了頓,他似乎又不耐煩,輕推了葉雙城肩膀一下,催道,“快去,廢什麽話?!”

如此,葉雙城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走上場去。

下面的眾人大都不認得葉雙城,一時間只議論紛紛,待雙城伸手一拉長弓,眾人屏息凝視,就見羽箭破弓而出,“鋥”的一聲,穿過了銅錢。

“好!”

“好箭法!”

“百步穿楊,嘆為觀止啊!”

周遭一真排山倒海的喝彩聲,雙城不免有些得意,擡眼往李澤佑那邊看去,就見他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時有侍衛擡上來一架長弓,只一眼雙城便知是把極上等的弓箭。他不免心生喜歡,伸手摸了一把。

“葉二公子,這是射箭的彩頭。”

葉雙城點頭,伸手取下長弓,忽見李澤佑抿了唇,擡腿就走。

雙城二話不說,立馬追了過去。

“殿下不高興了?”

李澤佑頓足,轉過身道:“你箭法師承何人?竟比宮裏的教習師傅還要高超!”

雙城擺了擺手,“一個古怪的老頭子,不提也罷。”

遂又把長弓往前一遞,“吶,送給你了。”

李澤佑皺眉,“你贏了就是你的,送我做什麽?快拿開!”

葉雙城心知李澤佑這是口是心非,明明方才那般目光灼熱,偏要嘴硬。於是雙城解釋道,“我要殿下方才送我的那把長弓就好,多了也用不著。何況這贏來的弓,通身金光流璨……配你正合適。”

李澤佑揚眉,心情不知怎的就突然好了,他接過長弓,低聲問道:“你真覺得配我?”

葉雙城點頭,生怕李澤佑又要說旁的,只摸了摸頭,往回走,“方才光顧著追你了,我的花椒還在場上呢,不行,我得回去尋我的花椒,要不然它又尥蹶子踹人了。”

李澤佑剛要擡步跟上,就聽一旁隨侍的侍衛道:“殿下,聖上在前頭擺酒,請殿下過去一趟。”

如此,李澤佑只好先去前頭應付一二。

“花椒呢,花椒呢,花椒呢,我的花椒呢?”雙城背著走一路溜達著去尋他的肥馬花椒。

遠遠的就聽見馬蹄聲、尖叫聲,以及一陣淩亂腳步聲,葉雙城心裏疑惑,猛的暗叫聲“糟糕”。尋著聲音果見人群之中,他的小花椒正被好幾個宮人圍著。有一個宮人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上去就拽著花椒的尾巴。花椒雖是馬,可也是個有脾氣有血性的馬,當下一尥蹶子,將那宮人踢飛了出去。

那宮人在草坪上連連翻滾了好幾圈,跌的哭爹喊娘,摔的鼻青臉腫。好容易停住,抱著肚子仰面躺在了地上,胸口處的衣料上赫然一只馬蹄印。

其實也不光是這宮人身上印了馬蹄印,就連一旁被人簇擁著的華旭公子身上,也印了一只碩大的馬蹄印。

華旭顯然是氣急敗壞了,手指恨不得戳穿人的腦袋,“都是一群飯桶!都楞著做什麽?還不趕緊把這畜生給我綁來,拉下去宰啊!”

“是是是!快!拿繩子過來!”

下面的人才剛沖向前,卻見葉雙城正好推開眾人走了過來,伸手一拂就將周遭的人都擋了開。

“幹什麽呢?趁我不在,欺負我馬?”

葉雙城冷眼掃了一圈,伸手牽過馬韁繩。花椒立馬湊他身邊來,雙城擡手揉了揉馬頭。

花椒明顯是受了委屈了,耷拉著頭,鼻子呼呼喘氣,又往雙城跟前蹭了蹭。雙城立馬就心疼了。

華旭道:“葉雙城,你好大的膽子!居然縱馬傷人!你今日必須給個交代!要麽宰馬,要麽賠禮道歉,你看著辦!”

雙城斜他一眼,“交代什麽?傷了誰了?你們若不先碰我的馬,怎會被踹?從前不認得華旭公子,如今才知華旭公子有順手牽馬的癖好。你若是喜歡這馬,你同我說幾句好話,我回頭送你一匹便是,何必趁我不在,就欺負我馬?”

華旭公子臉色立馬難看下來,“你是在說本公子偷你馬?笑話!本公子什麽馬沒見過,怎會稀罕你這破馬?”

“那你胸口的馬蹄印,是你自己印上去的?”

“呸!你手裏那畜生踹的!”

雙城一攤手,無辜道:“所以說,讓你們不要亂碰,你們非不聽,我有什麽辦法?挨踹了也是你們活該啊!”

華旭伸手一指,吐沫星子又開始亂飛,“我呸!小畜生沒人性!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馬!來人啊,將葉雙城給我拿下!”

雙城眼裏立馬閃了冷色,忽而手一松,喊道:“哎哎哎,我抓不住了,這馬急了!”

就見花椒忽然一揚四蹄,嘶鳴一聲,在場上撒潑。眾人大驚失色,連連往四下躲閃。華旭往後退了幾步,忽然腳下一個趔趄,摔了個跟頭。

葉雙城面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忽聽遠處一聲冷呵,“雙城!”,他不由往後一看,就見一劍眉星目的男子走了過來——原來是季如臣。

季如臣幾步過來,伸手拽緊了韁繩,猛的一扯,將馬生生扯了過來。

“哎,別扯!快放開啊!”

雙城喊了一聲,因見季如臣面色不愉,忽又想起季如臣同葉禎關系斐然,脾氣又硬,他自然是不能招惹的。否則葉禎肯定又不高興了。

如此,雙城抿了唇,只道:“季大人,快將馬還給我吧,我這就牽馬下去。”

季如臣輕點頭示意,反手將馬韁繩丟在了雙城懷裏。

雙城少不得千恩萬謝,牽了馬擡腿就要走。他還沒走幾步,韁繩猛的被人一扯,回頭就見華旭不依不饒。

“你還想走?今日不給個交代,你休想跑!”

季如臣皺眉,看了幾眼華旭,道:“如今華旭公子真是好有出息,只會背後做小動作,長公主知道嗎?”

華旭臉色陰沈,惡狠狠的剜了一眼季如臣,因知季如臣身份特殊,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遂松開了手。可眼睛仍是狠狠的瞪著葉雙城。

季如臣偏頭對雙城道:“雙城,你亂跑什麽?獵場上也是你可以胡鬧的嗎?還不趕緊滾回去,你哥正在四下派人尋你!”

雙城一聽,心裏有些不樂意了。這哪裏是他想在獵場上胡鬧,明明是別人來找他的茬兒。他不鬧事就已經很不錯了,怎的還要夾著尾巴?遂不滿的應了一聲,將韁繩一拽,這才晃晃悠悠的去找他哥去了。

華旭討了個沒趣,怒視季如臣一眼,見他眉眼淩厲,背著手颯爽威風,不由暗暗頹了氣勢,轉頭也帶著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季如臣這才調頭離去。

待雙城牽馬轉到前頭時,正巧遇見了他哥身邊的隨從。於是那隨從就帶著花椒下去吃草了。

雙城遠遠就見一襲白影立在阡陌小道上,衣袂飄飄,玉立挺拔,他面上一喜,幾步跑了上前,興高采烈的往他哥懷裏一撲,歡快道:“哥!”

葉禎緩緩偏過臉來,如玉般溫潤的臉上帶了點笑。伸手輕輕一刮雙城的鼻尖,略有些責怪道:“說了幾回,讓你不要亂跑,一溜煙就沒了人影,又到哪裏瘋去了?”

雙城扒著他哥的胳膊,聞言,立馬反駁道:“我哪有亂跑?我明明很老實本分,就在這一圈遛馬。明明是哥一溜煙就沒了影,現在到來怪我。”

葉禎淡笑道:“你理由到多。”

“哼,明明是哥哥理虧,現在反到覺得我話多!你不講道理!”雙城哼哼。

葉禎道:“方才聽人說,你射箭贏了頭彩?”

雙城一聽,臉上那叫一個得意,揚了揚頭,“那是,我可是葉首輔的弟弟,要是沒點過人的本事在,可不得遭人笑話!”頓了頓,他又往葉禎跟前一跳,興致勃勃道:“等下我就去給哥獵野物!什麽獅子啊,老虎啊,黑熊啊,來一對,我射一雙!我給哥打個花貂來,扒了它的皮給哥做個漂亮的鬥篷!”

葉禎淡淡笑道:“莫逞能才好。”

雙城被潑了一盆冷水,立馬撇了撇嘴,這時有宮人過來請了。兄弟二人這才一同往前頭去了。

☆、狩獵場上歡樂多

秋獵也稱秋闈,因是皇室狩獵之際,又有文武百官隨同,周遭圍場的布局絲毫馬虎不得。早有侍衛首領將圍場布置妥當,又把圍內的禽獸驅趕到接近看城的小包圍圈裏,以供大家射獵。

因雙城還沒有入仕,只遠遠站在人群後頭。越過烏泱泱的一眾人,忽聽一聲破空聲,耳邊立馬傳來了震天響的喝彩聲。

雙城掏了掏耳朵,只能些許瞧見一抹明黃色的龍袍——方才那箭必是聖上開射行圍的第一箭了。接著“嗖嗖”幾聲,身後的幾位皇子紛紛舉弓,連連引弓而射。

如此,浩浩蕩蕩的秋闈便拉開了序幕。

雙城站在場外,點著腳尖四下看了一遭,因見葉禎此刻就在聖上身側陪同,他遂不便上去,只好有一句沒一句的同旁邊站著的季明淮說閑話。

季明淮道:“雙城,你是不知道啊。方才我在後頭,遇見了長公主府上的華旭,還有尚書府的聶庭風。他們一群人不知道在秘密謀劃什麽,我偷聽了幾句,好似要給什麽人好看。嘖嘖嘖,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這般倒黴,竟然惹上了他們一群人。”

雙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淡淡道:“那個倒黴蛋,就是我啊。”

季明淮大吃一驚,立馬道,“啊?不是吧,葉雙城,你怎麽惹到他們了啊?你初來乍到,可能不知道。華旭他可是長公主的獨子,身份尊貴,又極受長公主溺寵。平日旁人躲都來不及,你怎的還敢去招惹?華旭最是睚眥必報,你可得小心了。”

雙城擺了擺手,隨意道:“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又不怕他。他若敢來挑事,我接著就是。”

季明淮“咦”了一聲,忽見遠處季如臣對他招了招手,他沒由來的一縮脖子,同葉雙城打了聲招呼,這才畏畏縮縮的去了。

葉雙城擡眼見季如臣站在樹蔭下,面無表情,周圍來來往往跟著好些侍衛。季明淮跑了上去,也不知說了什麽,立馬垂手站在一處,季如臣冷臉又訓了幾句。

摸了摸鼻子,葉雙城淡淡收回眼來,心想葉禎比季如臣還好些,最起碼葉禎還願意同他講道理。這樣一想,雙城無端又覺得慶幸,覺得自己還是挺得上天眷顧。方才一偏頭,李澤佑不知打哪裏過來了。

因雙城覺得,李澤佑好似有話要同他講,於是腳下輕移,二人便往遠處走了走。

李澤佑開門見山道:“你怎麽惹到思吟了?”

雙城道:“哎?”

李澤佑換了個問話方式,“你教她騎馬了?”

雙城點頭,反問,“難不成教她騎馬也有錯?我沒招惹她啊。”

李澤佑嘆了口氣,解釋道:“你可能不知道。思吟小時候活潑好動,一直想學騎馬,可皇叔總也不許她學。有一年思吟偷溜去了軍營,見一位騎射師傅馬術厲害啊,便讓他教自己騎馬。”

雙城擺了擺手,“這些清樂郡主都同我說了,瑜親王禦下嚴厲,無可厚非。”

李澤佑搖了搖頭,“思吟只說了前半段,那位騎射師傅是個細作,若不是發現的及時,思吟恐怕會遭毒手。可外人卻很少有人知道,因此很少有人敢違背瑜親王的意思,私下裏教思吟騎馬。”

雙城沒想到還有這番曲折,一時只糾著眉頭辯解道,“可我真的沒有招惹清樂郡主啊,我也並不知道不能教她騎馬,瑜親王遠在靖安省,難不成還能管到京城來?”

李澤佑道:“你不要扯些別的,我方才過來時,思吟正在帳篷裏摔摔砸砸,看樣子氣的不輕。”

葉雙城道:“那她生氣,我還生氣呢!我不管啊,瑜親王要是從靖安省提刀過來了,你得替我擋一陣啊。”

李澤佑立馬皺了眉,又看了雙城一眼,只讓雙城離李思吟遠些,忽然往遠處看了兩眼,提了馬鞭就走,“快點跟上。”

雙城立馬道:“幹什麽去?打山雞麽?”

李澤佑頭都不轉,語氣不耐,“打什麽山雞?一起去獵鹿!”

“哦!”

雙城又騎上了他的小棗紅馬,兩腿一夾噔噔噔的往前跑,路遇一處矮叢林時,就聽身後李澤佑的聲音傳來。

“葉雙城,你是不是從未狩過獵?”

雙城偏過頭去,見李澤佑騎著馬,身後背著一桶羽箭,手裏提著的長弓,卻不是他送的那架。身後不遠不近又跟著一眾侍衛,雙城心裏明了,該是過來保護李澤佑安全的。

真是皇子出獵儀杖大啊。

可話說回來,這片圍場處處有侍衛把守,又因是皇室獵場,自是不會放些熊啊,豹子啊,老虎啊,這等兇獸出來。這些人也忒小心了些。

雙城道:“我從前一直在濱州生活,打過的山雞,獵過的兔子,比你吃的米還要多!”

李澤佑嗤笑一聲,忽見一處草叢微動,他遂擡手挽弓,“嗖”的射出去一箭。身後立馬就有侍衛翻身下馬,撿回來一只灰兔子。

“大言不慚!”

頓了頓,李澤佑又想起什麽似的,問道,“濱州有你說的那麽好玩嗎?有許多山雞?”

雙城眼巴巴的瞅著侍衛手裏頭的兔子,覺得還挺肥的,聞言只道,“自然是好玩啊,天上飛的,水裏游的,地下跑的,數都數不過來。更重要的是咱們濱州人傑地靈,可謂是美女如雲吶。”

他回轉過目光,笑呵呵道,“關鍵還不用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去什麽弘文殿。也不用整天在那些迂腐的老夫子眼皮子底下,讀什麽聖賢書,尋什麽黃金屋。哎,李澤佑,你來嗎?夏日咱倆蕩個小舟,游湖去摘蓮蓬,冬日上山打野雞!我還能教殿下吹竹笛……”

李澤佑眼裏似乎閃現點向往,可很快就否決道,“太傅們說的都是真知灼見,你好歹也是葉首輔的弟弟,怎麽這般不知進取?”

雙城不服氣的哼了一聲,辨道:“我不知進取?上回還不知道是哪個人啊,連‘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的出處都不知道。哼!”

他又不由的腹誹:呵,還好意思說我?我好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你能跟我比?平時在府上,我哥那般厲害人物都制不住我!

若是換了別人說這種以下犯上的話,李澤佑必不會輕饒了他。可葉雙城這樣說,偏偏讓他怒不起來。好半晌兒,李澤佑才冷哼一聲。

“本宮又沒讓你提醒!”

雙城道:“好好好,是我多嘴,是我自作聰明,是我自作多情,行了吧?”

“你!”

翻了翻白眼,雙城忽見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有匹梅花鹿正豎著耳朵,他連忙擡了擡手,身後的李澤佑便明白了意思,也架起了長弓。

“嗖。”

“嗖。”

兩聲破風聲傳來,那匹梅花鹿往前蹦了幾步,忽又重重倒了下來。

“殿下!”

隨身的侍衛將鹿提了上來,雙城擡眼一看,便樂了。自己方才射的那箭,正巧射到了鹿的小腹,而李澤佑射的那箭,剛好射到了鹿的前腿。

雙城笑道:“你看,我沒說錯吧,我箭法好著呢!從前我在濱州,人送外號:獵雞小魔王,整個濱州就沒有哪個比得上我的!你跟我比箭法,還差的遠呢!”

李澤佑氣的揮袖讓侍衛下去,許是見不慣雙城的張狂樣,冷哼道,“我看是混世小魔王才對,葉二公子真厲害啊,來京城不久,名氣到是不小。聽說前段時間還打了長公主府上的人,把酒樓弄的人仰馬翻。京城誰人不知你葉二公子的威風?呵,葉首輔到也厲害,左右護得了你!”頓了頓,又正色道,“你可小心了,你哥縱是再厲害,也不能時時顧得你。先不說我皇姑姑,就是華旭那個小子,都不見得會輕易放過你。”

雙城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兩腿一夾,身下的馬又噔噔幾步,往林子深處走去。

李澤佑見狀,擺了擺手,讓下面的人都不要跟著,這才追了過去。

…………

二人一路浩浩蕩蕩的“殺”了過去,雙城慣會搗亂,攜著李澤佑,直攪的林子鳥飛獸散,所到之處連兔子毛都不放過。李澤佑有時被雙城搶了野物,少不得又生了幾回悶氣。

他們身後再過來射獵的一幹人等,連根獸毛都沒混到,一個個氣的恨不得指天罵娘,又在林子裏來來回回轉了幾遭,再得知真的沒有獵物之後,這才一個個即興而來,敗興而歸。灰溜溜的模樣,很像是鬥敗的公雞。

而這些葉雙城和李澤佑都不清楚,他們二人瀟灑的騎馬在密林裏轉悠,反正看見獵物就打,摸到羽箭就射,一路上葉雙城嘴不閑著,說了好些外頭的趣事給李澤佑聽。有些還是街市裏頭的葷段子。這都是雙城平日裏不敢在葉禎面前說的。

李澤佑剛開始,還裝模作樣的繃著臉,說“粗俗”,後來禁不住雙城一再逗樂,臉上漸漸露出笑容,附和了幾句,無關風雅。

作者有話要說: 雙城說:誰說我是混世小魔王?我可是根正苗紅的標桿楷模!再亂說話,我讓我哥打屎你們!

葉禎:你到底是什麽樣的,心裏沒有點13數嘛?

雙城:對不起,我沒有,我很膨脹!

(謝謝小天使們的寵幸!小蘿蔔會努力的!揮手絹,強行賣個萌,不萌啊呸要錢,嗷嗚~)

☆、嚶嚶嚶

雙城手指著遠處的一處洞穴道,“吶,你看那裏有個山洞。從前我在濱州的時候,大冬天的,一連下了好幾天的大雪,山路都被大雪封了,樹林裏頭積雪都有半個少年那麽高。那些走獸都沒有吃的,就往山洞裏頭跑,像那些山雞啊,最蠢了。你只需要在那樣的天,出去尋一尋,準能看見山雞翹著尾巴,頭埋在雪裏頭蹲著!”

李澤佑好奇道,“那大雪都把山封了,路上積雪料峭,漫漫連山的,你是怎麽知道的?”

雙城道:“我上山去看的啊。”

李澤佑道:“你兄長也同意讓你自己出去?”

雙城撇了撇嘴,挽了挽弓,並沒有上弦,只輕輕著手一撥,發出“錚”的一聲,“我獨自在濱州待了十年,他哪裏管的到我?”

李澤佑愕然,抿了抿唇,這才想起葉家二老早逝,葉禎年少成名,常處京師委以重任。想來多有看顧不到幼弟的時候。他心裏釋然,對雙城突生幾分憐憫。偏頭就見雙城翻身下了馬,他皺眉二話不說也跟著下了馬。

因見雙城徒步往前頭走去,李澤佑提了長弓上前,不解道,“做什麽去?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雙城“噓”了一聲,腳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步,突然身子猛的往前一撲,李澤佑一下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去扶他。卻見雙城一骨碌又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伸出的手撲了個空,好半晌兒才尷尬的收了回來,板著臉道:“葉雙城,你又發什麽瘋?!”

雙城也不生氣,笑嘻嘻的將懷裏的白肉團子舉給李澤佑看。

李澤佑定眼一看,見只是一只肉團團的兔子,他不免皺眉,“不就一個兔子,有什麽稀奇的?你何時也像個姑娘家似的,整這種玩意兒?”

雙城也沒解釋,將兔子往自己懷裏一塞,這才偏頭對李澤佑道,“你不懂的。吶,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等下再找人把獵物都帶回去。”

李澤佑點頭,利索的翻身上了馬,這才同雙城趁著傍晚的餘暉,往回趕了。

待回到營地時,有侍衛過來請李澤佑回去,如此,葉雙城打了個招呼,這才興高采烈的抱著兔子回了帳篷。

帳篷內燈火通明,雙城一腳才踏進去,一個不明物體就撲面而來,他一嚇,往邊上一閃,腳邊就落下了一本書。

葉雙城自然以為是葉禎砸的,一時間揣揣不安,擡頭卻見李思吟正氣鼓鼓的站在裏頭,而屋裏早已經亂糟糟的一片。

他楞了片刻,覺得自己是走錯帳篷了,二話不說轉身就走,立馬又扭身回來,因屋裏實在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他就站在門口,糾著眉頭道,“清樂郡主,您大老遠的跑我帳篷裏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遭賊了。”

李思吟沈著一張小臉,道:“說!你白天都去哪兒了?”

雙城道:“我跟五皇子打獵去了啊,小郡主難道不知道?”頓了頓,對著小郡主手勢呈狂風掃落葉狀,“趕緊的,快出去!等下被外人看到,還以為我怎麽你了,我惹不起這禍,快快快,出去!”

“我偏不出去!我一個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麽?獵物呢?打的獵物在哪兒?我怎麽沒看見?”

“都在前頭呢,一群人忙著生火,剝皮抽筋,烈火烹油什麽的,可有意思了,你趕緊去看吧。”

雙城說著,已經走到了李思吟身側,因見連床上的被褥都被扯在了地上,被褥上還印著好幾個腳印,他不免抽了抽嘴角,心想:李思吟哪裏像個姑娘家?

李思吟冷哼了一聲,忽見葉雙城前胸的衣裳鼓鼓囊囊的,還在動,她一嚇,往後跳了一步,指著道,“你……你……你懷裏藏了什麽了?怎麽還在動?”

雙城這才想起來,自己衣裳裏還藏著兔子,他立馬伸手就掏,見白肉團子被憋悶的直翻白眼,又連連雙手掐著兔子的脖子搖,“哎哎哎,小兔子別死啊,我還要拿你送人吶?!”

李思吟一見這是兔子,全身還毛茸茸的,小嘴粉嫩嫩的,立馬生了幾分喜歡,又聽雙城說,是要“送人的”,又猛然紅了紅臉。揪著一縷長發,忽然上前一步,把兔子奪了過來,嬌嗔道,“哎呀,你快把兔子掐死了!”

那兔子脫離了雙城的魔爪,大喘了幾口氣,這才吐著舌頭緩過氣來。

李思吟將兔子捧在懷裏,一只手順著兔子耳朵,柔聲道,“小兔子乖乖,回頭餵你吃葫蘆蔔。”

“清樂郡主……這兔子……”

李思吟道,“哼,這兔子就當是賠禮!本郡主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

“………………”

雙城心頭有一萬匹小野馬奔馳而過,這兔子……是要送給哥的……

雙城真不知道自己這是倒了什麽血黴了,居然被李思吟這個小丫頭,牽著鼻子走。他不由心裏腹誹,覺得瑜親王平日裏也忒疏於管教了些,怎麽能把李思吟放出來禍害人呢?

可轉念一想,瑜親王早年喪妻,嫡子早夭,之後便沒有再娶正妃,膝下獨有李思吟這一個女兒,便漸漸養的嬌蠻了些。這也算是情有可原。

李思吟抱著肉團子,美滋滋的往前走,時不時喊上一句,“葉雙城!你腿瘸了啊!你到是快一點!”

葉雙城原不想同李思吟一處的,只是她說了,前頭有人賽馬,大家都在前頭看熱鬧。

他素來喜歡湊熱鬧,聽了立馬起了興致,怎知待他們二人到時,基本已經散了。

李思吟自然又把氣撒雙城身上了。

“都怪你!誰讓你回來這麽晚了,又磨磨蹭蹭的,這都結束了!”

雙城道:“哎,為什麽怪我?我又沒讓郡主等我!還有……方才是誰非要先餵兔子的?要是不餵兔子,興許還能看個尾巴!”

李思吟跺了跺腳,嚷道,“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錯!都怪你!你不許跟本郡主頂嘴!”

呵……

☆、來自npc的挑釁

這時從場上那一邊,華旭一行人過來了,先是同李思吟打了聲招呼,這才道,“郡主可是想看賽馬?那有何難,再讓人牽馬過來跑了一局就是。”

李思吟哼道:“這都沒人了,再跑一局,有什麽看頭?”

這時有人出主意了,“不如就在場的所有人一起來一局,看誰先跑到終點,就算誰贏。”

李思吟立馬拍手,“好啊,就這樣決定,你們趕緊去牽馬過來,本郡主就站在這裏等著。”

葉雙城擡手,道:“我不參加啊,你們隨意。”

華旭立馬譏諷一句,“呦,葉二公子這是怕了?可別啊,滿京城誰不知道你葉二公子的大名啊,這不就賽個馬,葉二公子也不敢?”

“哈哈哈。”

“哈哈哈。”

“還沒比就打退堂鼓,叫什麽葉雙城,叫葉慫算了。”

葉雙城點了點頭,默默把笑的最歡的那個公子記下了。這時下面的人送上馬來,場上的人紛紛過去選馬。

華旭故意攔了雙城片刻,待雙城去牽馬時,只有一匹看起來精神萎靡的馬了。

李思吟見了,立馬擺手道,“不行,換匹馬上來,這馬看起來病殃殃的,肯定跑不快。”

華旭道:“哎,郡主此言差矣,這可都是千金難求的汗血寶馬,前先天才從外頭送來的,這可是第一次帶出來。”

聶庭風也道,“華公子說的對,大家的馬明明都一樣,哪裏優劣之分?大家快開始吧,再晚就看不清路了。”

於是,一陣人騎馬並肩站在一處,雙城騎在馬上,拽緊了韁繩,心裏暗暗疑惑,總覺得今夜過於蹊蹺。

一聲號令乍響,眾人立馬揚鞭飛奔而去,雙城楞了會兒神,立馬被甩在了後頭。

李思吟急的直跺腳道:“葉雙城,你快點啊!別人都快到終點了!你別磨磨唧唧的!”

雙城再不猶豫,一揚鞭馬兒如同離弦的箭般,在夜色中如同一簇流火掠去。

遠處華旭突然回頭,對著雙城詭異一笑,雙城暗叫一聲不好,就見華旭突然同旁邊的幾個世家公子對了眼色,不知是誰從後面撞了過來。雙城身下的馬一受驚,立馬揚起了前蹄嘶鳴。

雙城手裏緊拽著韁繩,沈著眉,死死控制著馬,不讓它狂亂。這時接二連三又有人撞了過來,雙城避了幾遭,突然站在馬上,一條腿往身側一踹,將一名世家公子踹下了馬,正好跌在了一處草叢中。僅僅磕破了點皮,並不打緊。

——這跌落下馬的公子,正是方才嘲笑雙城的那個人。

雙城收回腿,臉上得意洋洋,兩腿一夾,又往前竄了一段距離,這時不知怎的,華旭又追了過來竟然不依不饒起來,非要拽雙城下馬。

雙城怒道:“滾開!你自己想死,別拉上我!”

華旭狠啐一口,道,“到底是誰死,還不一定呢!來人啊,給我攔住他!”

周遭立馬湧出了好些人,如今夜色正濃,他們騎的又遠了些,也沒人註意到這裏的情景。雙城心裏一駭,忽見有人扯了絆馬繩過來,這要是絆住了馬腿,非得摔斷腿不可。

雙城自是不會讓華旭得逞,只得斜著身子,一腳把扯繩的人踹倒,又翻身上馬,將眾人甩至後頭,待至遠處彩旗處,手一撈將彩旗高舉著,又開始往回騎。

果不其然,華旭一行人正在原地等著,此時一見葉雙城過來,立馬又開始圍堵。

雙城不甚其煩,大吼一聲,“你們都看清楚了,我可是葉首輔的弟弟,你們膽敢攔我?”

華旭立馬道,“都別聽他的,我可是長公主府上大公子,你們誰敢不聽我的吩咐,我殺了你們!”

雙城嗤笑一聲,不知是誰撒了把煙灰過來,他眼睛不由的瞇起,連忙拿手去擋,□□的馬正好被繩子一絆,連人帶馬摔了下來,一連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只覺得摔的七葷八素,頭腦昏沈,眼冒金星,稍微動上一動,左腿立馬疼的鉆心。

雙城心裏大駭,心知自己這是摔傷了腿,可偏生華旭不願意輕易放過他。又騎馬棲身而來,馬蹄高高揚起之時,雙城甚至能透過些許光亮,瞧清華旭臉上的狠毒。

幾乎是下意識的保命動作,雙城咬牙就地一滾,堪堪躲過。華旭見沒踩著雙城,惡從膽邊生,立馬又棲身而來,這回馬蹄是沖著雙城的胳膊而來。

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吵鬧,人聲陣陣,火光由遠及近,華旭見有人過來,立馬急了,還未來得及撤離,就見一白衣俊逸公子騎馬而來。

雙城俯在地上,臉上臟兮兮的,看了幾眼之後,臉上立馬一喜,叫道,“哥!我在這裏!”

葉禎二話不說直接翻身下了馬,幾步走至雙城身側,見他在地上滾的狼狽,頭臉額間都有好些擦傷,而周遭更是雜亂——一匹病馬正癱倒在地,有一出沒一出的喘氣,還馬蹄旁,還有未來的及收回的絆馬繩,一群人隱在夜色裏身形慌亂…………

之後,陸陸續續又趕來許多人,包括李澤佑,李思吟,季如臣兄弟,以及太子殿下……

葉禎面無表情,什麽也沒說,只讓人將雙城扶到一旁,這才擡眼看了一眼揣揣不安的華旭。

華旭嘴硬道:“你如此看我作甚?是你弟弟自己從馬背上跌下去的,跟我有什麽關系?葉首輔莫要因為自己官大,就強行把罪名安別人頭上,我可是堂堂長公主府上公子,就是聖上來了,我也不怕!”

一旁的李澤佑見雙城傷的厲害,又聞華旭如此說,當下猛的皺眉,幾步走上前,手指著道,“華旭!眾目睽睽之下,你還要撒謊到幾時?!”

華旭素來怕李澤佑,只提了長公主出來,道,“我母親是殿下的皇姑姑,我身上流的也是皇室的血!殿下莫要忘了!怎可偏幫外人?”

“本宮做事倫理不論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若是行了惡事,誰也保不了你!”

“五弟,你不要意氣用事,聽聽大家都是怎麽說的。”太子殿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輕拍了拍李澤佑的肩膀,讓他退下。

李澤佑咬牙,一甩衣袖,冷臉站在了一旁。

☆、教訓npc

雙城左腿不能動彈,被幾個人駕著,很是難過。李思吟還站在旁邊直抹眼淚,他少不得焦躁,便低聲道,“小姑奶奶啊,我求求你了,快別掉金豆子了!受傷的是我,又不是你,何況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麽啊?”

李思吟俏臉一紅,跺腳道,“那我看你瘸著腿,日後要是一直瘸著怎麽辦?!哪家的好姑娘願意嫁給一個瘸子?”

“…………”雙城道:“怎可能?”

李思吟:“怎麽不可能!本來就比別人嘴巴賤,再瘸條腿保管沒人稀罕你!”

雙城滿臉黑線,他道:“謝謝你,小郡主。我就當你是在關心我了。”

李澤佑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此時見葉雙城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遂沖了一句,“早提醒過你,非不聽!還被華旭找人圍了!呵,丟人現眼!就是瘸了也活該!”

雙城:“啊,餵!怎麽說話呢?”

只有善良的季明淮小聲在一旁勸道,“好了,你們都別說了,大家都看著呢……”

雙城腿疼的鉆心,稍微一活動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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